《笑面军师》第21/27页
“师爷……”
“不是这间,往右边一点。”
“大人派我来,是为了保护师爷,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兄弟有难,荣护卫理当拔刀相助,不过我不用你拔刀,帮我扶好梯子就行了。”
客栈外墙上架了道木梯,温师爷爬上木梯,正鬼鬼祟祟的查探每一扇窗户,而在下边帮他把风兼扶梯子的,则是黑了半边脸的荣应。
想他二品带刀护卫荣应,堂堂正正,铲恶除奸,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如今却被师爷拉来做这偷鸡摸狗的事,若是让他人瞧见了,他的颜面可丢光了,光想就令人捏把冷汗。
“师爷……”
“你是不是好兄弟?”
“……”
“若是好兄弟,就帮我一把,下一回你追姑娘,我一定帮你,礼尚往来,绝不让你吃亏。”
这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他堂堂二品护卫,实在不该和师爷一起来瞎搅和。
“不是这间,往下个窗口移去。”师爷在梯子上头,摆摆手,示意他移动梯子。
荣应叹了口气,运行内力,将梯子往下个窗口移去。
“小姐,小姐。”倩儿匆匆推门而入,手上拿着画,赶来报喜。“师爷派人送画来了。”
“瞧你高兴的,送画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姓温的还以为我真的很期待他送画来。”
被小姐冷声低斥后,倩儿吐吐舌。“对不起嘛小姐,我……只是好奇罢了。”
玉尔玛表面虽故意装作不在意,事实上,收到他的画,已成了她最期待的事,可碍于脸皮薄,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来。
她瞄了倩儿手上的画轴一眼。“搁在案上吧。”
“是。”
倩儿将画轴轻放在桌上,盯着画轴,人却舍不得离开,往小姐那儿瞄去,试探地问:“小姐,你不瞧瞧这画里头,这回画了什么吗?”
“我现在没空。”玉尔玛躺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书卷,状似整个心思在书卷上,对送来的画没多大兴趣。
她瞄了倩儿一眼,发现她还杵在那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
“这……其实也没事。”事实上,她多希望知道这回温师爷画的是什么?可小姐迟迟不打开,她也不敢乱动。
“没事就先退下吧。”玉尔玛故意打了个哈欠,放下书卷,状似想闭目养神,休憩一会儿。
倩儿面露失望,但不敢违逆小姐,只好退出房门外。
她才一走,关上了门,玉尔玛立即跳起来,迫不及待的来到桌旁边。
不急吗?不,她急死了。
没空吗?当然不,她是想自己一个人欣赏,免得倩儿又来取笑她。
意中人送来的画轴,传递的柔情蜜意,她要自己偷偷享受。
不知他今日画了什么?尚未打开画轴,笑意已浮在嘴角上了。
她轻轻将画轴打开,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把画给弄破,或是弄坏了,她会好心疼的。
她再仔细一瞧,发现画里角落的窗子还画了一个人,是温子韧,看起来,像是躲在那儿微笑的看着她……
呵,他在偷看她呢……咦!
她一惊,画中的他在偷瞧她,难不成……她转头往窗边瞧去,这一瞧还真让她呆愣得张大嘴,因为窗边确确实实露出一个头,不是别人,正是温子韧,正如画中所绘,在偷瞧着她。
“玉姑娘。”而且脸上还咧着微笑,对她招招手。
她吓得尖叫出声,瞪大眼,万万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跑来。
“你你你――你怎么――”
“你不肯见我,在下只好出此下策了。”他露出一脸的无辜。
她惊怒交加得不知所措。这不就表示,她刚才看着画时,脸上的期待和心喜也都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那张美丽的脸蛋,瞬间胀红,禁不住气羞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瞧!”
温子韧很高兴,知道她只是害羞,脸皮薄,适才见到她瞧画的神情,就晓得她其实是很高兴收到自己的画。
在画了这么多的画后,他努力讨佳人欢心,果然有了成果,瞧她脸上的红晕多么迷人可爱呀。
“你……你快滚,不然我修理你!”
他当然不肯走,这时候不把握机会才是呆子。
“我想见你。”
“有什么好见的?”
“我知道,你已经气消了,不然就不会对着画笑。”
给他说中了心事,她更加羞赧了,一时羞愤得不知如何是好,忙上前气呼呼的下逐客令。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温子韧忽然脸上一变。“等、等等――”
不由分说,她将窗扉关上,一想到自己适才的表情都被他瞧见了,只觉得羞愤难当。
当听得窗外一声惨叫,她忽儿心一沉,禁不住倒抽了口气。
老天!她忘了这里是二楼呀!
带荣应来,果然是对的。
“荣大人,多亏有你啊。”温子韧笑嘻嘻的躺在荣应的怀里,丝毫没摔着半分。
突然被佳人用力关上了窗扉,让他一时失了衡,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被下头的荣应接个正着。
老天保佑,他真是福大命大呀。
荣应只感到哭笑不得。“师爷,玉姑娘不愿意见你,咱们还是走吧。”
“不不不,她不是不愿见我,而是不好意思。”
“她关了窗子,害你掉下来,不就是在赶人?”
温子韧仍不死心。“这不一样,她――”眼角一瞥,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急急忙忙的走出客栈,温子韧突然灵光一闪,忙道:“快放我下来,快。”
荣应依言将他放下来,就见温子韧急急忙忙躺在地上,顿时一愣,不明白师爷为何突然做出如此奇怪的举止?
当他正觉得纳闷时,也瞥见两抹方影急急朝他们这儿奔来,一位是玉姑娘,另一位则是倩儿。
两位姑娘匆忙奔过来,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温子韧,便大惊失色。
“温子韧,你、你有没有怎样?”玉尔玛慌忙扶他坐起,慌张地问,一颗心都凉了。
“好痛啊……”温子韧虚弱的开口,完全与适才判若两人,让在一旁的荣应看傻了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是我活该……我该死……”
一听到死字,她的脸更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