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军师》第5/27页


  大伙儿只当他是瞎了眼,才会押注红衣美人,而赌牛头王赢的这一边,几乎堆满了银子。
  “来来来,下好离手。”
  做庄的老兄才刚喊,匆离一声惨叫,就见二楼又飞出一人,重重的落到地上,不是别人,正是牛头王。
  所有人全呆掉了,张开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躺在客栈外的牛头王,此刻已痛得爬不起来。
  别说是一盏茶的功夫了,连茶叶都还没泡开呢。输赢已经见真章。
  温子韧不慌不忙,依然笑容可掬的搓搓手,嘿嘿笑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通杀。”
  为官之道,在于清廉。
  官字两个口,所以说,做官的人,说话更要得体、要圆融,否则稍一不慎,便会祸从口出。
  温子韧不求高官厚禄,但求无愧于心,不管是对上或对下,他从不口出恶言,即使遇到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人,他也会口下留三分情面。
  平日在大人府里,身为巡抚大人的军师,温子韧除了给大人出主意,从旁辅佐,若大人没召唤,他便无事一身轻,拿着羽扇扇扇凉,有时候睡个午觉,有时候找人下下棋,或是做些研究,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这一日午后天气晴朗,由于大人没召唤,他闲来无事,便往差房去,想去找几名没值勤的官差兄弟,喝喝茶,下下棋。
  尚未到差房,就见长廊那头聚着几名官差,正是平日爱跟他谈天说地的几位弟兄。
  “官差大哥们好啊。”他笑意盈盈的上前拱手招呼。
  官差们见着了他,平日肯定是笑脸迎人的围过来,可今日却全都苦着脸。
  “温师爷。”就连打招呼,也是有气无力的没精神。
  当官差弟兄们转过身来,温子韧不由得一愣。
  “各位发生什么事了?何以搞成这副德行?”
  瞧他们一个个像是刚和人打架似的,几乎每人身上都挂了彩,脸上不是瘀青就是红肿。
  温师爷的好脾气和人缘,大伙儿可是有目共睹,不管是心呢郁卒,或是有任何疑难杂症,大伙儿一定来请教温师爷,或是不吐不快。
  “师爷,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伤,是被一个臭娘儿们打的!”
  “有这种事?”
  另一个接腔道:“有人到府衙报官,说有个女人打伤了人,府衙的弟兄奉命去抓人,咱们刚好经过,也顺道去帮忙,便成了这副德行。”
  温子韧心中一动,忙追问:“打伤你们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她长得很美艳,但大伙儿可不敢领教,这娘儿们发起脾气来,简直放肆极了。”
  “本来咱们客客气气的请她到衙门一趟,谁知这婆娘二话不说,打伤了咱们兄弟。”
  另一人气愤道:“这婆娘可真凶悍,手上的鞭子更是不留情,刁得像一头母老虎,咱们几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是出动大批人马,才将那凶婆娘逮着。”
  温子韧忙问:“她人呢?”
  “押在大牢里。”
  温子韧心下大惊,听见她被关入大牢里,一年皱不上几次的眉头,难得拧紧。
  官差们见了师爷沉重的脸色,也很意外。“师爷我……怎么了?”
  “在下是担心各位的伤势。”他故意编了个理由。
  大伙儿听了十分感动,想不到呀,一向笑容满面的师爷竟为了他们眉宇深锁,不但难得,还令人窝心得想掉泪。
  官差们这厢在感动,哪知道温子韧的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子韧暗自伤脑筋,那女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想到她被关入了大牢,拿着羽扇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下。
  他客套的安慰官差们几句,状似冷静,然后找了籍口速速告辞,立刻出府,朝衙门赶去。
  官府的大牢里,又湿又暗,甭说待一天,就算待一刻,玉尔玛都受不了。
  她气呼呼的在牢里来回踱步,被关在这大牢里,哪儿都不能去,可闷死她了。
  “该死!快放我出去!”
  “吵死了,安静点!刁蛮女子,你打伤官差,有你受的了,现在把你关起来,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守门的狱卒,脸上多了狼狈的伤,全是这女人的杰作。
  玉尔玛横眉竖目的瞪着这些人。适才在外头,她还把他们这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她被关在里头了,这些家伙就开始跩起来了。
  “以为把本姑娘关在这里头,就敢在本姑娘面前大声说话吗?”
  “各位兄弟,你们有看到母老虎被关进笼子里,还能发威吗?”
  “番外来的母老虎,不懂咱们中原的规矩。”
  “这只母老虎欠管教,需要一个相公来好好教训教训。”
  狱卒们不但不怕,还在嘴上轻薄她几句,虽然这妞儿很悍,可她现在关在里头,鞭子也被没收,说穿了,只是一头没了利爪的母老虎,他们当然不怕了。
  她愤怒斥责、“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的牙给打掉!”
  “呵,凶婆娘关在牢里,还能拿咱们怎么样?”
  “长这么美,可惜太凶,肯定没男人敢娶。”
  说着,众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玉尔玛媚眼一瞪,那美眸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了,忽尔瞄到地上有一块石子,她偷偷拾起来,冷不防弹指一丢,快狠准的打中那名嘲笑她嫁不出去的狱卒。
  “哎哟!”
  那狱卒哀叫一声,嘴里还真的掉下两颗门牙,开了“天窗。”
  其他人见状都大惊失色,料不到这妞儿还有这一招。
  玉尔玛冷笑。“看你还敢不敢说嘴。”
  “你……你……”狱卒痛得龇牙咧嘴。
  她插着腰,语带挑衅。“有本事就把牢门打开,进来找本姑娘算帐啊,我求之不得呢!”
  “该死的婆娘,看我不把你——哎呀!”狱卒捣着嘴,因为咬到了舌,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她捡起其他石子,拿在手里丢上丢下的把玩着,美眸往其他狱卒扫去。
  “还有谁想吃我的石子,别客气,尽管骂呀!”
  “什么事这么吵?”狱卒外传来一声冷问,过了一会儿声随人至,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来,嘴上留了副八字胡,穿着一身灰袍,头戴师爷帽。
  狱卒们一瞧见是刘师爷来了,忙躬身招呼。
  “刘师爷。”
  刘师爷是县令大人的军师,平日很少到大牢里来,突然出现,让大伙儿感到十分意外。
  刘师爷抬着下巴,生就一副傲气模样,挥手命令道:“打开大牢。”
  “啊?师爷,这……”
  “大人有令,放了这女人。”
  不只狱卒瞪大了眼,玉尔玛也很意外。
  “你们还发什么呆,快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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