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秘书》第13/338页
或许陈光明现在的选择，以后不久，两人却是要站在不同的立场了。
“王叔，对不起。”陈光明轻声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王志明话里只说了一半，但是陈光明却知道王志明后面半句，显然此刻的王志明想不通这么一条阳光大道摆在陈光明的面前，但是陈光明却是选择了放弃，如果不是陈光明有后世的记忆，显然这会说什么也不会拒绝王志明的好意的。
第二十二章 山井乡
第二天一早，方云钟亲自到秘书处来找陈光明，显然这样的动作让陈光明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方云钟随便派个人喊自己一声就不错了，却是方云钟亲自登了秘书处的门。
“老张啊，你们秘书处的小陈借我用用怎么样啊？”方云钟的到来，整个秘书的神色微微的一变，大家都是神情激动，但是听到方云钟是来找陈光明的，秘书处的人显然是心思大不一样了。
“方主任说笑了，小陈能够跟在您身边学习，那是小陈的福气啊。”张明忠微笑着说道，但是神情里却是打量着陈光明一眼，暗地里却是在诧异，陈光明是怎么搭上方云钟的线的。
“方主任，你来了啊？”陈光明在秘书处众人羡慕的神情中，走到方云钟的面前问好。
“嗯，今天陪我一起下乡吧。”方云钟笑着吩咐道。
张明忠却是在陈光明耳边小声的吩咐道：“跟方主任出去，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
虽然陈光明不知道张明忠是因为方云钟亲自来找自己，这才向自己示好的，还是张明忠真的对自己好，但是陈光明还是挺感激张明忠能够说出这些话的。
“张哥，你放心吧，我不会给秘书处丢脸的。”陈光明话里提到秘书处，显然是告诉张明忠，自己还是秘书处的人，自然会记得张明忠在秘书处对自己的照顾。
张明忠笑着拍拍陈光明的肩膀道：“行，那你去吧。”
山井乡的路都是一些小山路，方云钟从县委带出来的车子，到了半路就走不动了，这一路起起伏伏的，却是只能靠着脚力走过去了。
山井的界面很大，但是这么大的界面里全都是一些山地，偶尔的一些平地就是这里的小山村落脚的地方，虽然这山道不好走，但是几辈子人走下来，原本没有路的山地也走出了一条小道。
“方主任，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吧？”陈光明看到方云钟脑门上直冒的汗珠，有些害怕这么热的天方云钟的身体会受不了。
“怎么了？大小伙子这么点路就走不动了啊？”方云钟取笑道。
“是有些走不动了，原本还怕你老走不动，没想到你老的体力这么好啊。”陈光明笑着奉承道。
“你们这些大小伙子就是缺少锻炼，你从小没吃过苦吧？”陈光明这样年纪的人说没吃过苦，肯定也吃到了，但是相对老一辈来说，吃的苦也应该少一些，而且陈光明的家庭条件也挺不错，就算小时候吃过苦，陈光明的记忆也应该不怎么深了。
“只记的亲戚送了我们家一块肉骨头，我妈煮给我吃了，后来我看到我妈在啃我吃剩下的骨头。”陈光明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
方云钟拍了拍陈光明的肩膀道：“是啊，母亲都是这样的，有好东西都想要留给子女，你能记的这事情就好，以后多孝敬孝敬母亲，别等到以后想孝敬却没有了机会。”
方云钟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丝苦涩，显然陈光明的话让方云钟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方主任，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陈光明小心的安慰道。
“是啊，都走了这么多年，想这些做什么啊。”方云钟苦笑着摇了摇头。
“光明，怎么样？有女朋友了没？”这话却是透着一种亲密，毕竟照理交不交女朋友显然已经是一些私密的东西了。
陈光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见到陈光明的样子，方云钟“哈哈”大笑道：“怎么？大小伙子还这么害羞啊。”
“方主任，你口渴不，我去前面给你要点水。”陈光明两人休息的地方离前面的一个小山村不远。
方云钟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这大热天，出了这么多汗，方云钟确实觉的有些口干了，听了陈光明的话，方云钟点了点头。
“什么？两毛钱一碗水，你抢劫啊？”这个小山村不大，一共也十几户人家，见到陈光明去讨水，这些人却是落地起价，开口就要二毛钱一碗。
九零年的两毛钱可不是小数目了，一斤猪肉也不过八毛钱而已，这一碗水就开口要两毛，陈光明显然是有些接受不了。
“爱要不要。”这人家还上火了，就这么给陈光明顶了一句。
“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这水是金子做的啊。”陈光明显然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光明，怎么回事？要碗水，怎么和人家吵起来了啊。”显然是方云钟等的有些不耐烦，这才过来看看。
“方主任。”陈光明见到方云钟过来，低头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怎么要碗水就和人家吵起来了？”方云钟微微皱着眉头道，神情里却是对陈光明有些不满意。
“他们说这水要两毛钱一碗。”陈光明显然不想破坏在方云钟心目中的印象，连忙解释道。
“两毛钱。”方云钟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也明白这些人是在落地起价了。
“让他们给我们两碗水吧。”方云钟吩咐道，显然是默认了这两毛钱一碗水的事实。
陈光明虽然有些不快，但是方云钟吩咐了，陈光明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如果说陈光明真的是刚入机关的小青年，可能还要争辩几句，但是陈光明在秘书处呆了二十年，显然知道这时候却不适合去争辩，毕竟领导的权威却是需要去维护的。
愤愤不平的喝了一碗井水，陈光明也不说话，赌气的走在前面。
“怎么了？还在生气呢？”显然是觉的陈光明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方云钟笑着问道。
“方主任，你干嘛要给他们钱啊？”陈光明愤愤的问道。
“他们也不容易，主要是山井乡实在是太穷了啊，如果山井乡富裕一些，他们就不会这样了。”方云钟抬头看天，神情里却是有些无奈，现在对于这贫穷的现状也有些无可奈何。
“可是这四毛钱也没有多少用啊，如果地方经济发展不上去，靠这样子，终究不是出路啊。”陈光明话讲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应该不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人能够讲出来的。
方云钟笑着看了看陈光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想要真正改变山井乡的现状，不是靠这么几毛钱能够的解决的，这是要靠几代人的努力啊。”
陈光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是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是又和稚嫩的形象偏离了。
方云钟叹了口气，目光微微瞥了一眼陈光明，神情里却是在思量着什么。
第二十三章 山坳村
“光明，听说王主任是你爸的同学啊。”方云钟的话让陈光明的心猛的一沉，虽然陈光明刻意低调，刻意和王志明保持了距离，没想到方云钟还是从那里得到了消息，显然机关里的老狐狸，对这些消息却是灵通的紧啊。
陈光明无奈的点了点，这种事情既然方云钟问出来了，陈光明却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与其如此，陈光明还不如坦率的承认，或许还能够得到方云钟的好感。
“我进秘书处就是王主任帮的忙。”陈光明轻轻的解释了一句道，这话里却是承认自己和王志明关系而且还是挺密切的。
“哦，我知道了。”方云钟的话却是耐人寻味，就这么一句我知道了，却是让陈光明一头雾水。
“你说的山坳村还有多远啊？我们要不去那里看看。”方云钟就问了一句，这会却是不再说什么了，陈光明想问的话却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毕竟陈光明总不能拉着方云钟的手问：“方主任，你知道什么了？”显然这也不符合陈光明的风格。
“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我们不先去大路村吗？”山井乡的乡政府是设在大路村的，一般到山井第一站应该去大路村才是。
“不去了，大路村那里也没什么好去的，还是去山坳村看看吧。”方云钟摆摆手道，显然也知道大路村是乡政府的所在，却是相对其它落后的地方要好一些，方云钟这次下来主要是为了好好的考察一下山井乡的贫困画面，显然在大路村却是看不到这落后的全貌。
陈光明点了点，在方云钟头前替方云钟指路。
山坳村其实算的上是一个大村了，整个村子有将近一千户的人家，在山井乡算是除了大路村和新桥村之外最大的村子了，而且山坳村的东面临近白洋镇，虽然被大连山给挡住了，但是这来去的路程也不过半个小时，如果能够通车的话，那么这么点路最多也就十分钟，主要是还是这交通的问题制约了山坳村的发展。
要说这山坳村没通电的问题，却是因为出了一个辖区的问题，山坳村原本就临近白洋镇，是整个三仙县最东面的村子，和三仙县城这边大概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呢，而且这一路都是山，想牵个电线也是麻烦，如果这电线能够从白洋镇牵过来，那么山坳村和白洋这么点路程显然也是简单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出在这白洋镇是属于临江市远洲区的辖区，而山坳村却是属于郊县三仙县的辖区里的，这样一来，山坳村这通电问题却成了个老大难了。
为了这事情，山坳村的村民没少骂娘，还有些村民向县里提议将山坳村划给白洋镇管辖，但是这一县的土地想划分，显然是个大问题，村民的这些想法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马叔，这么热的天也要下地啊？”虽然在村子里实习的时间不长，但是陈光明在村子里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光明啊，不是实习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跑来山坳玩啊？”马叔身上穿一件破汗衫，背上正抗着一把四齿的耙子，显然是准备下地去了。
“现在在县里工作了，没事就下来看看。”不知道方云钟要不要惊动村子里的干部，陈光明也就有些含糊其词。
“行啊，都工作了啊，既然下来了就去我们家坐坐吧。”马叔热情的拉住陈光明道。
“马叔，你不下地了啊？”陈光明看了一眼方云钟，小心的说道。
“这下地有什么好着急的，迟点再去好了，这位是？”马叔看了一眼方云钟，凑在陈光明的耳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