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娘》第77/130页


江清月感动的点点头,笑着回:“好!”
江清月知道这份礼必然倾尽了他们姐弟大部分的钱财,最重要的是这份礼所代表的情谊,她绝不能负了大姐和三弟的一番心意,她一定要答应下来,好好收下。至于钱财等物,等以后有机会她再从别的地方找补回去就是。
江梧桐见江清月收下,高兴地不得了,拍拍胸口道:“真怕你不收,嫌弃我们姐弟俩呢。”
“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江清月握住江梧桐的手,笑嘻嘻道。
江梧桐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二妹妹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傻,被逗得更乐了。
“大姑娘,老爷太太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丫鬟传话道。
江梧桐正打算要走,借机和江清月告辞。
江清月到了正厅,见江宾璋和夏氏一脸正色的坐在上首,似乎真有什么事儿。江和正和江和义俩孩子也赶过来,跟父母行礼之后,又看了眼江清月,抵触的叫了一声“姐姐”。
“父亲,母亲,这是?”江琬病好的差不多,瓜子脸上有了红晕,人比以前精神不少。她张大水汪汪的杏仁眼,嫌恶地扫一眼江清月,转而选择坐在二位弟弟那边。
“过几日我便离京,奉命去江南地区巡查政务。”江宾璋道,他说此话时不自觉的看江清月一眼。
夏氏也跟着看过去,心里忖度了一阵儿,突然明白老爷的意思。难道是因为她老爷才会调走?
“父亲,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江琬委屈的含着泪,这些天她被风疹病折磨的痛不欲生,好好的一门婚事也被莫名其妙的搅黄了。父亲不但不心疼她补偿她,还把那个跟她抢亲的大姐接了回来,而且还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京。江琬想想就觉得委屈,眼泪噗噗往下掉,不忿地看向江清月。
都怪她,丧门星,一牵扯她家里就出事儿。
“二妹妹看我做什么?大老爷被封钦差大臣,受皇帝重用,难道不是好事么?”江清月挑眉反问江琬。她以为她看自己,自己就会闪躲她,忍气吞声?
“大姐好生刁蛮,我哪里看你了。”江琬憋着嘴,凑到京滨张跟前撒娇,表示自己真委屈。
江宾璋为难的安慰她几句,特意瞅眼江清月,“你做大姐的,让着点妹妹。”
“我只是问二妹是不是看我,便落个刁蛮的名声。这到底谁让谁还不知道呢。”江清月冷笑一声,淡然处之,丝毫不介意她们人多势众。
夏氏见江清月这样强词夺理,还敢欺负她女儿,气得嘴唇发抖,含着泪看江宾璋。“老爷!”
“好了,都少说两句。今儿个叫你们来是商量事儿的!”江宾璋皱眉,压低声对夏氏道,“听说扬州有位治风疹极好地大夫,你和琬儿随我同去,趁早把她的病治好了。”
“父亲,我的病真能去根?”江琬兴奋地问。
江宾璋看眼二女儿,愧疚的点点头。
夏氏惊讶之余,想想也是好事,便应承下来。只是府里这边便要放任江清月一人在这,她有些不放心。特别是宫里头的聘礼还未下,她这边还有些小心思在里头,人若走了,便不好施行了。
“你还犹豫什么?医好女儿的病是大事。”江宾璋高声道。
江琬也觉得疑惑,纳闷的看向母亲。
夏氏忙解释道:“我是不放心家中的事儿。”
“这都好说,交给弟妹忙活就是。”
“可是清月不久就要大婚了,嫁妆还没筹备好呢,别人做我到底不放心。”夏氏又道。
江宾璋想了想,笑道:“这倒不急,我们最多半年就回。听说婚期定在明年初秋,还早呢,来得及。”
夏氏听此话也就不多言了,笑着点头答应。江琬一心想把病治好,好尽快圆了自己之前的梦想,她自然愿意去。
江清月觉得这三口人走的蹊跷,也够巧的。不过于她到底是好事儿,江和正和江和义俩男孩都养在前院读书,跟她没什么交集。以后,后院就剩下她和婶娘以及三妹妹江瑶,倒是真清净了。
江宾璋嘱咐完两个儿子,叹口气,看向江清月,要留她一人说话。
夏氏等人不甘心的退下了。临出门,夏氏撤换了守门的嬷嬷,让她的亲信王妈妈站在门口。
“大老爷有事?”江清月问。
江宾璋无奈地看着她:“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父亲?”
“尊称您老爷更显敬重。”江清月违心道。
江宾璋摇摇头,转身坐下,蹙眉道:“你知道是谁举荐我做钦差的么?”
“太子爷?”
“原来你真的知道!”江宾璋惊讶的看着江清月,眼睛里略有薄怒。
“我不知道,不过你这样问我,八成是跟我有关系。太子爷而今在吏部历练,正好负责这块。而他与晋阳王关系要好,您若会疑惑自然就问到我身上。”江清月答道。
江宾璋更加心惊于江清月的分析才能,她竟然这样厉害。江宾璋细想这事儿,越加江清月了不得。
“这件事就是王爷做的,他想支开我们,就为让你在卿侯府过得清净舒坦些。”
“多谢告知。”江清月勾唇浅笑,嘴角终于有了一些暖意。她看眼门口,扫一眼江宾璋,直接起身去了内间。
江宾璋惊讶于江清月的缜密冷静,感觉她好像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不论从性格还是处事方式,他们二人简直如出一辙。同样是一双墨瞳,背后同样隐藏着变幻莫测的神秘,俩人有时都叫人不禁心寒。
江宾璋终于有些明白祁连修为何死盯着她不放了,他和她有些地方真的太像了,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琬儿的病根本不需要大夫治,”江宾璋提高音量,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瓷瓶放在桌上,“这种药汁混在水里,供人沐浴之用,便会令人全身瘙痒起红疹。这是一种叫柒树树干压成的汁,产自婆罗多国。我让人查了两月才清楚它是什么,想必当初王爷弄这东西费了不少的心思。”
江宾璋意在向江清月宣告自己的付出之大。但这话在江清月听来,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原来江琬的风疹病是祁连修逼迫江宾璋弄得。
怪不得这样巧合,他在帮自己报仇?
突然之间,江清月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人陷入复杂的情绪中。
“琬儿这几月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夏氏更苦,琬儿比她的命都重要,看她日日心痛,我真于心不忍。”江宾璋说到动情之处,竟落泪了,他看着江清月,“你的婚事已经如愿解决了,这是为父欠你的,该还的都还了。两家结个欢喜亲家不正好?为何王爷还是死抓着我们不放?我绝不会再让她们母女继续受苦,此去江南,是我最后一次妥协。”
“伉俪情深,父慈女孝,真感人。”江清月笑了笑,她早见识过江宾璋的不要脸程度。他的嘴里能吐出这些话,于她来说一点都不奇怪。此刻,她还真盼着自己能早点嫁过去。哪怕是狗窝猪圈也比这卿侯府的味道好闻多了。
江宾璋听出江清月话中的讽刺,叹口气,“罢了,是我们欠你的。这件事就此罢了,你妹妹也为你牺牲这般多,以后就不要和她过多计较了。”
“大老爷,一路顺风。”江清月懒得多言,直接告辞。她一出门,却见王妈妈心虚的站在门口,冲她傻笑。
江清月弯起月牙眼,借口天色暗,让王妈妈给她带路。
王妈妈不敢不应,提着灯笼走在江清月身边。
江清月突然开口,半开玩笑的问:“王妈妈趴门听了多少?”
“大姑娘瞧您说的,我不过碰巧在那里候命,哪敢听主子们的话。”王妈妈心虚的笑道。她是想听,不过屋里人说话声太小,她没听到。王妈妈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不如趁机跟大姑娘打探一番。“老爷跟您商量婚事呢吧?”
“嗯。”江清月垂下眸子,安静的往前走。王妈妈也不敢多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着走。
“王妈妈,你是府中的老人,你知道当年是谁要害死我么?”江清月突然开口问。
王妈妈吓得丢了灯笼,复而又拾起来,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姑娘突然说话,可吓着老奴了。
倒不瞒姑娘,这件事事儿老奴从太太哪儿听说些。还不是当初伺候姑娘的那个奶妈贪财,谋害您之后便妄图逃跑。后来因她跑得急,一头磕在石头上死了,也算是因果循环,天理报应。”
“贪财?她先掐晕了我,才把我丢进河里的。当时我身上还有一块很值钱的月牙形玉佩,偏没有被她拿走。”
“许是一时着急,没看到吧。”王妈妈解释道。
江清月冷冷地扫一眼她:“她为了财都肯杀人,怎么会看不到?”
王妈妈被盯得后脊梁发冷,心虚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许是吓着了也说不定。”
“王妈妈倒是清楚。”江清月淡笑一句,突然顿住脚。王妈妈吓得一哆嗦,压制心中的紧张,小心的看着江清月。
“劳烦王妈妈,送我到这就行了。你快回去复命吧,免得大太太着急。”
王妈妈赶紧点头。
江清月看着王妈妈提着灯笼脚步慌乱,又突然出言叫住她。
王妈妈吓得顿住脚,转身又颠颠的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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