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婚公主惹君心》第55/63页


只有炎乐,这个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却缄口不语,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此时,他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直死死地盯着炎乐,好多次,我可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可是,每每都被赤炎所拦,我不知道赤炎这是为何,却不得不听从他。赤炎,是我的白爷爷,不论他做什么,在我心中,永远是对的,而且,赤月也不相信我了,我也找到了我的真爱,至于炎乐,说不说,真的无所谓了,只是心中那一口气,还是憋得慌。
“母后,儿臣不孝。”赤炎哽咽着,松开手,不顾太后反对,“咚咚咚“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静静地跪在那儿,不抬头,紧咬着双唇,轻轻地用只能让太后听到的声音,问着,“母后,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火国人,还是。真如水国国王所言,我,是你与他的儿子。”
“啊!”太后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身子乎地一颤,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母后。”赤炎惊恐,一把手扶住了太后。
而,众人们都是一颤,太后怎么了,他们又在说什么?
赤月也担心着,大步刚迈,太后的声音就漂了过来:“月儿,能让我与夜儿单独说几句话么,说完了,随便你怎么处置,本宫也不管了,你答应么?”
“这。”赤月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母后的声突然变得那样的苍老,但,又不得不从,“是。”于是,大手一挥,所有的人,都退到了他的身后。
太后向四周扫了一眼,对着赤炎说:“你随本宫来。”然后,又漂了我一眼,道,“也把欣眉带上吧!”
“是。”赤炎心动,抱起我,跟着太后向慧心宫,踱去。众侍卫也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当我们进入慧心宫后,赤月与众人却都守在慧心宫外。
此时,已有几个侍卫踱来,替赤月,炎乐,与诸位大臣撑起了伞。本来,诸位大臣劝着赤月与炎乐,让他们二人先回去,不要淋雨的,可二人却执意不肯,仍死死地守在慧心宫外。
对于这两个兄弟而言,他们仿佛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不求母亲的原谅,只求母亲的责罚,还有兄长的一个解释。
天依然还是那么黑,雨依然还是那么大。似乎一切都停留在了瞬间。
慧心宫中,太后吩咐宫女把我带到了里厢,给我清理着伤口。里厢与外堂,仅隔了一层薄薄的纱缦,所以他们说什么,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母后。”赤炎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吧,夜儿。”太后坐在上座,与刚刚还咆哮无比神气十足的人儿判若两人,此时的太后,却是沉沉地座在太师椅上,一脸的皱纹,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暗淡了,仿佛就是从外面踱进来坐在这儿,也耗了她大半的体力。她分明就是一个风捉残年的老人而已。
太后抿了一杯热茶,驱散着一身的寒气,然后,又摆着手,一个宫女同样将一热茶捧到了赤炎的手中,赤炎同样抿了几口,驱散了一身的寒气,却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母后,请你告诉我真相,要不然,孩儿永远不起来。”赤炎一字一字地说,坚毅无比。
“唉!”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身子也无力地靠到了后背上,显得十分地苍老,“本宫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双眼一闭,已陷入了当年的一幕幕。
“当年,本宫本是火国大将军的女儿,与你父王,火国的太子炎风,便是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只是,本宫只是把他当作兄长,而他,却已暗暗喜欢本宫。一次,在偶然的机遇中,遇到了潜到了火国的水国太子,水蒙,当时,他英俊潇洒,皮肤更是比火国的任何一个男子都白,却身体孱弱,若非如此,本宫也不会为他所迷,也不会轻易相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
“他比炎风小两岁,更懂得如何讨好女子的欢心,所以,本宫便暗暗地喜欢上他了,本以为,他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没想到,他却也对自己倾心已久,于是,那一夜。我们。唉!”
“谁料,不久,水国有事,他不得不回,本宫才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原来,他就是水国太子,将来水国的诸君。本宫想着,要将他留下,他却不肯,他想带本宫去水国,更是不能,于是,便这样分开了。而,只留下一个我,唉!”
“正当我怀上了你又无法面对众人的时候,炎风出来了,这个我一直将他当作哥哥的人,他对众人说,我肚子中的孩子是他的,他要立我为后。我为了自己,更为了父亲,还为了肚子中的你。便,嫁给了炎风,当了火国的皇后,而,他,水蒙,却一直不知道,我已怀了你,只知道我负了他,嫁给了炎风。”
“呵呵。事情,就是这样,我恨他,恨呀,更对不起炎风。最后,炎风因为身体不行,而先行去了,便留下国事,让我帮着他处理,我一边处理国事,一边栽培你们三个,本想着你长大了便可以接手国事,没想到,你却突然失踪了。呵呵。月儿与乐儿都还小,只有你可以,而你却。夜儿,母后对不起你。”
赤炎的心,沉了,沉了,又沉了。
果真如此。
自己,不是火国人,不是。
“嘿嘿。”赤炎低低地笑着,笑什么?不知道,只是想笑。
“夜儿,对不起,你不会怪母后的,是不是,夜儿。”太后听着他的低笑,心如刀割,颤颤地踱到跪在地上的赤炎身边,蹲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头。
“不,不,不。”赤炎轻轻地摇头,怎么让他接受?不,不。
在他的记忆中,炎风才是他的父王,只是命运不济,早些病故。父王从小对他是最好的。自己犯错,他从不责罚,更将他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了自己。到头来。到头来。
他是故意了,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还要如此。呵呵。
赤炎暗了又暗,黑了又黑的表情,已印到了我的心中,我已透过屏风将这一切都看在了心中。
赤炎。白爷爷。原来,你是水国人。原来,你。
“白爷爷。”轻呼声,已不自觉中从口中喷出,泪水狂涌,脑海中,一片刹白。
“夜儿,当年你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呢?”太后抱着赤炎,突然响到了什么,松开了他,问着。
“当年,当年。”赤炎,哽咽着声音,慢慢地说,“当年,我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说我不是火国人,所以才会突然失踪的。”
“你说慌。夜儿,你这话说得不对,快告诉本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是谁给你的消息?”
“母后。我。”赤炎颤动着双唇,一张绝世的容颜,是那样的让你人心痛。
“快说。”
“不,我。”
我站在屏风后面,已是禁不住地哭出来了。
太后与赤炎听到了我的抽泣声,都纷纷回头来看。
“欣眉,“赤炎轻声而说,幽黑色的眼眸一亮,似乎对于我,他才真的没有隐瞒,也不必隐瞒。”母后,请让我带欣眉离开吧!”
“什么。”太后呆了,怔怔地盯着我们俩,一言不发。
“母后,“我同样地跪到了赤炎的身边,深情地侧望着赤炎,“母后,赤月刚刚已说了,我什么都不是了,他也再不相信我了,请放我离开吧!”
“欣眉,你。”太后一脸的怜惜,也是一脸的无奈,两只苍老的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脸,“欣眉,你可知道,如果你一离开,将会发生什么?火国与金国将会反目,战烟重起,水国更是有机可乘,你不能离开呀!”
“母后。”我痛心地一低头,“我知道,我知道,但,你要我留下来,任赤月折磨么?要不是白爷爷来救我,可能,我已撑不下去了。母后,你放心吧,我会写信与我父王,让他明白,这件事情都是我因我一人而起,我不会让他们与火国为敌的。”
“欣眉,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的几封书信便可以化解两国的恩怨么?不可能,不可能。”太后笑了,笑得是那样的无奈,更是那样的让人心痛。
“母后,欣眉是万万不能留在皇宫中的,如果,两国真的会发动战争,那么,让儿子一个人抵命就好,千万不能连累到无辜。”在我身边的赤炎,已是心痛欲绝了,但,心中仍坚持一个信念,那便是:不能让欣眉有事,不能,万万不能。纵然,所有的人都死,包括他自己,也不能让欣眉有事。
“不行。”我与太后同时惊呼,“白爷爷,你为我付出太多了,欣眉今生今世,是永远也还不完了,如果真的要发动战争,让欣眉一个人抵命就可以,你不能再为我付出一切了,欣眉欠你太多了。”我痛哭出来,紧紧地抱住了赤炎的胳膊。
“不,欣眉,你不能死,母后说得对,谁都可以有事,你不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金国国王会杀了天下所有的人给你陪葬。”
“不,总之,我不会让你再为我付出那么多了。如果你要死,我一定会追逐你去。你说过,再也不会放手了,你说的。你不能食言。更不能丢下我不管。”我咬着牙,口中一甜,已是将唇咬破了。
“欣眉,我不会食言,更不会丢下你不管,即使是我死了,也会化作幽灵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赤炎轻轻地一笑,美丽动人,惨白的脸上,更无血色,暗弱的烛光之中,如同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嘱托。
“白爷爷,“我心动了,记得在牢房我被吊着的时候,也是如此想着,想着如果我死了,就可以化作幽灵,常伴于白爷爷左右,永远也不与白爷爷分开;没想到,白爷爷竟然也是这样想,“呵呵,“我开心地笑了,“白爷爷,那我们,都化作幽灵好不好?”
“欣眉。”赤炎一怔,随即又笑了,双手一环,将我紧紧地抱了起了,“好,如若不行,我们,都化作幽灵。”
“唉!”太后见我俩已是如此,长叹一声,身子一颤,踉跄一倒,她身边的一个丫头赶紧扶住,“太后。”
“母后。”我与赤炎一齐扑到太后的身边。
“罢了,罢了。”太后缓缓气,声音微弱到了极点,摆摆手,“你们既然已经如此了,本宫再阻拦,便是错了,罢了,罢了,自古儿女多情泪呀!但是,你们记住,今日逃去后,不要在火国,更不要到水国与金国,逃到木国去,越远越好,记得么?”
我与赤炎大喜,当下便叩拜道:“多谢母后。”
“好了,快去吧!能不能出去,便看你们的本事了,赤月那臭小子,本宫也是管不了了。”太后欣慰地一笑,眼角处那滴混浊的眼泪,已是凝结到了脸上,仿佛老人一样,没了生气,没了活力。
“嗯!”我重重地点头,倒是赤炎,迟疑了一会儿,又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白细的额头上,已是血迹斑斑,“母后,孩儿不孝,对不起你了。”
“嗯!”太后点点头,摆摆手,便被一个宫女扶起,踱到了里面。那个身影,却是如此地,瘦弱。
老了,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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