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369/693页


  万贞儿却拿住皇上说道:“皇上,如今贞儿劝皇上还是不要去怀明苑之中了,怀明苑之中有江太傅,还有方大侠和纪大侠他们等人,他们个个都是皇长公主的朋友,又是唐姑娘的长辈,倘若当着他们的面那于冕怎么肯说真话呢?更何况他们一定会维护于冕的,到时候惊染姑娘就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会一直受到于冕的欺骗了。”
  朱见深听了万贞儿的话,他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万贞儿像是早已经安排好了似的,笑着说道:“皇上我们就去京城之中最大的醉云楼中如何?不如皇上先到醉云楼中的包厢之中等着,贞儿去怀明苑中把唐惊染姑娘给请过来,然后再去于冕府中把于冕给请过来,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们在醉云楼之中对质了,醉云楼的包厢是很严密的,这件事情也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朱见深见万贞儿的如此周到,便连声称赞说道:“万贵妃你当真是处事周到呀!”
  “皇上,你实在是太夸奖贞儿了,贞儿也只不过是凡事想为皇上着想而已。”万贞儿有些害羞的说道。
  朱见深看她露出娇羞的模样,倒是十分的美貌,与她的年龄也有一些不相称,对万贞儿的印象不禁觉得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万贞儿引着朱见深一起来到京城之中最大的醉云楼之后,古冷意早已经在这里为他们定好了房间。
  他们来到单独的房间之后,万贞儿便让皇上在那里坐了下来,说道:“皇上,你就在这里坐着等着,臣妾已经吩咐醉云楼的老板把醉云楼中最好的东西都给皇上端上来,贞儿现在立刻就往怀明苑中走一趟,把惊染姑娘请过来,然后再同惊染姑娘一起去于冕府中请于冕过来,到时候皇上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朱见深连连称赞万贞儿想的周到,万贞儿便辞别了朱见深而后往怀明苑中而去。
  且说朱见深在那包厢之中等万贞儿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她回来,他也知道这醉云楼距离怀明苑距离有些远,想必一来一回也要个把个时辰,所以尽管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仍旧还在那等着。
  他等来等去,忽然之间听到外面似乎有吵闹之声,那声音十分尖锐,只穿过窗棱透了进来,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把门打开向外边望去,想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到隔壁的包房之中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那一男一女看上去都十分年轻,只是他看到的两个人一个是背影,一个是侧影。
  那个女子的背影十分窈窕,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服,看上去显得十分袅娜风流,而另外一个男子则只看到了半身,那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而且朱见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他只听到那黄衣的女子在对那男子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之前的时候明明已经跟我白手圆梦,现在又让我不要这个孩子,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到底弃我于何地,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地位?”
  那女子对着那男子便一连几声质问,那男子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见深见状便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对怨偶,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他听到那个女子又在说道:“你以前的时候天天来到绮霞居探望我,你还夸我长的漂亮,你还大把大把的银两送来,你还说一定要娶我为妻,结果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却想弃我于不顾,你们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子,你真是妄为读书人。”
  那女子越说声音越悲愤,到了最后还带着哽咽之声。
  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姑娘、姑娘,你听我说。”
  那黄衣的女子根本就不听他说,她仍旧是恶狠狠的控诉说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子,你为什么会对我转变的如此之快,你是不是爱上了别的人?”
  “姑娘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子连连摆手,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那黄衣服的女子却说的声音越发高了起来,她说道:“谁都知道我钱如梦是绮霞居中最漂亮的女子,是绮霞居中的第一花魁,可是我一心一意的只对你好,而你也曾经答应了我,要娶我做妻子,但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对我始乱终弃,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她边说着边用力去摇那男子的身子,那男子因为有些文弱倒被她摇的连续动了好几动。
  那男子试图挣脱他,对她说道:“姑娘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哼!你现在让我对你不要动手动脚的,那当初为什么你对我动手动脚的,你非但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让我怀下了你的孩子,但是你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女子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那叫做钱如梦的女子一哭,那男子便顿时慌了神,他摆摆手说道:“姑娘你自己在这里哭吧,我要先行一步了。”说完便往外走。
  他这一回头,倒让朱见深把他的面容瞧了个清楚,原来这男子不是旁人却正是于冕。
  朱见深忽然之间在这里见到于冕,心里觉得别提有多奇怪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于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同一个看上去像是风尘女子的人有如此的瓜葛。
  他正想往外跑,却被那黄衣服的女子一把拿住,那女子对他说道:“你现在打算弃我不顾了,我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你,但是你却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好吧,现在你去告诉天下人,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我钱如梦,说你根本就跟我没有关系,你去告诉别人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是不是?”
  于冕有些惊慌无措的望着那个黄衣的女子,他说道:“姑娘你不要这么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不认识你。”
  “是吧,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你会这么说又怎么样,我绮霞居中那么多人谁不可以作证,谁不知道你于冕之前喜欢我钱如梦,每天一掷千金到绮霞居来找我,到了现在你却翻脸不认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
  那黄衣的钱如梦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便伸出手去用力扯住于冕的衣衫,于冕往前走,而她往而拖,两个人这么一拉扯之间只听得“哧”的一声,那于冕的衣衫便别被撕破了。
  于冕望着那个女子有些生气的说道:“姑娘,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要再这样,否则的话,我一定报官。”
  “好呀,那你尽管报官去好了,你报了官,倒让官府看看你于冕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于冕看到那叫钱如梦的女子实在是不可理喻,于是便舍了她往外走去,而那女子也见到于冕要走远了,便上前去扯住他的衣衫怎么都不肯放他走。
  于冕与她两个人正在挣扎之间,朱见深从旁咳嗽了一声。
  于冕转头一看,一眼见到朱见深在旁边,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走上前去正欲跪下来,谁知道朱见深却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了,有什么事我们先说清楚,你们俩个到底怎么了?”
  那钱如梦望了朱见深一眼,颇有些鄙意的说道:“你们俩个是朋友吧?你竟然和于冕公子是一路人,那么就说明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罢了,哼,我不要跟你说话。”
  朱见深见那女子说话十分刁蛮无礼,不禁有些恼怒,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打扮成一个平民百姓的样子,也难怪那女子因而生气了。
  倘若那女子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那应该就是于冕负她在先,也难怪她会如此生气了。
  所以他便对两人劝说道:“好了,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们且进来跟我把话说清楚。”
  于冕见皇上下了命令,哪里敢不从,于是他就乖乖地底下头跟着朱见深走到他的包房之中,而另外一个女子看到于冕进去了,她便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8
  两个人走进来之后,朱见深把门关上,便开口问道:“于冕你和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同惊染姑娘是一对佳偶吗?”
  于冕一听朱见深这么说,方要说什么,那钱如梦已然对朱见深连连说道:“什么,惊染姑娘,惊染姑娘是谁?好呀,我说于冕,你怪不得最近都不来绮霞居找我了,也不管我肚里的孩子,原来你竟然喜欢上了别人,真是有来只有新人笑,有谁闻到旧人哭呀,我这旧人实在是太凄惨了。”
  说完,她便在那里哭哭啼啼不行,朱见深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烦,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就不必在那里哭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大家不妨说清楚,打开天窗说亮话,又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图让别人笑话呢!”
  钱如梦听朱见深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整个人便静了下来,她对朱见深说道:“公子,你也说于公子是你的朋友,那么,你可一定要帮我呀,要不然这天下实在是没有一个好人肯为我主持公道了!”
  朱见深点了点头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一定帮你的一定帮你。”
  于冕见状他急的连连摇手说道:“皇上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弄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哪里认识这个人呀,她忽然跑到这里来跟我说了这番话,我都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有什么依据,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于冕说的十分诚恳,但是朱见深先在万贞儿的离间之下,已经对于冕怀有了一丝戒心,所以他对于冕说的话有所保留。
  而这个时候,那钱如梦则在一旁说道:“唉,我说这位叫皇上的爷,你是姓皇叫上吧,我就叫你皇上爷呗,我说上爷呀,你不能偏听偏信呀,他说他都不认识我,那我怎么知道他叫于冕,难道我平白无故的诬陷他不成,他于冕又不是有钱有势的,我看中了他哪一点,谁不知道我钱如梦在绮霞居中乃是堂堂的花魁,京城之中喜欢我的公子王孙不知道有多少个,我怎么会单独看上于冕,我喜欢他也不过是喜欢他对我情真意切罢了,没想到他现在却翻脸不认人,如此的薄情寡幸,皇上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朱见深听于冕情急之下竟然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正在有些恼怒之时,却听到那女子以为自己只是姓皇名上而已,他倒觉得那女子并不像是一个很有机心的人,倘若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又怎么会思维如此简单呢?所以朱见深心中便已经先信了她三分。
  朱见深对于冕说道:“是呀,这位姑娘说的也很有道理,于冕他为什么要诬蔑你呢?这京城之中的王孙公子多的是,你于冕又不是有财有势的,这姑娘为何要单单诬蔑你?”
  于冕此时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抬了抬双手说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诬陷我呀?皇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朱见深见于冕说的好象很无辜的样子,但他心里已经不相信于冕了,便向那钱如梦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说清楚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是。”那钱如梦擦了擦泪水在那里抽抽噎噎地说道:“我说皇上爷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之前的时候于冕便经常流连在绮霞居中,而他每次见了我都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我就是喜欢他长的俊俏,对人又贴心、又懂得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所以那么多人里我谁都不爱就爱他一个。”
  “嗯,接着呢?”
  朱见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于冕竟然背着唐惊染干这么多事,枉费他还想退出这种三角关系,要把唐惊染让给于冕,没想到于冕却是这么一个不自重的人。
  那姑娘继续抽抽噎噎地说道:“谁知道,最近这几个月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忽然不来我绮霞居了,我要找他,他也总躲着我,我却查出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我就四处去找他,谁知道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我每次去他府中,他都躲着我,还被他的母亲张夫人给赶了出来,你说这皇上爷遇到这种事情谁心里不难过呀,所以我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忽然听人说他在这醉云楼上花天酒地呢,我才来这到找到了他,结果他又不肯承认他和我的关系。”
  那女子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朱见深那里见过这种阵势,宫中的女人都十分含蓄,虽然各有机心,但是表面上都显得十分矜持,但是这个女的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夸张了,她的泪水顿时让朱见深觉得有点心软。
  朱见深冷眼看了于冕一眼,心中愤愤道:“于冕,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呀!”

  一二五,信与疑
  他便开口对于冕说道:“于冕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姑娘口口声声的指正你,难道还有假吗?好了,事到如今朕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件事情你自己跟惊染姑娘解释清楚,还有我觉得你不配跟惊染姑娘在一起,你竟然如此喜欢花天酒地,出去鬼混,那么你就好好照顾这个姑娘吧,朕明天就下旨让你娶这姑娘为妻。”
  “什么?下旨?”那黄衣的女子似乎被惊了一跳,她猛然站了起来,望着朱见深,望了半天才说道:“原来你真的是皇上,而不是姓皇名上?”
  朱见深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那钱如梦惊的大惊失色,她连忙跪下来对朱见深说道:“小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没有发现您是皇上,请您不要怪罪小女才是。”
  她说话的时候十分诚惶诚恐,显然是心中害怕以及朱见深越发见她此般模样,越发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实心实意的人,所以便亲自扶起她说道:“如梦姑娘事到如今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只要是于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朕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朕明天就下旨让于冕娶你为妻。”
  他边说着边拿眼睛看着于冕,于冕急的连忙摆手,不停地向朱见深解释说:“皇上你真的弄错了,我和这钱如梦真的没有什么,我连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呀?”
  “你说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刚才不是跟朕说她叫钱如梦吗?”朱见深不满意地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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