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375/693页
“你胡说,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若是当初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你为什么,为什么上次我来你府中大闹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呢?难道不是因为你对我还有情意吗?”
万贞儿不可致信的望着他,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于冕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但是于冕的话让她觉得心底一阵处凉。
于冕说道:“我当时之所以没有说话,是觉得我母亲当日做的的确有不妥当之处,所以我才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心里喜欢的是娘娘,我心里喜欢的只有唐惊染,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我可以为唐惊染死而无憾。”
“什么?你说你喜欢唐惊染,你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你只不过是因为唐惊染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所以你才喜欢她对不对?”
万贞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之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显然是忧郁到了极点。
那于冕却很磊落坦荡的摇了摇头说道:“娘娘,你说的不对,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喜欢惊染,我之所以喜欢惊染,是因为她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女子。”
于冕沉浸在往事之中,慢慢地把他同唐惊染的相识向万贞儿说了一遍。
他说道:“娘娘,我之所以喜欢惊染,无非是因为她是一个好女子,她身上有她的坚毅、有她的坚决、有她的坚持,而她身上有她的善良、有她的侠骨柔肠、也有她的深情,我之所以喜欢她是因为她是唐惊染而不是别人,也许旁人觉得她是一个十分美貌的人,可是倘若她是一个很丑陋的人,我也一样喜欢她,我喜欢她是她的心灵,而并不是她的外表,每次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十分快活,那种感觉是同别人在一起所没有的,娘娘于冕所说的,您能够明白吗?”
于冕边说着边静静地望着万贞儿,他想跟万贞儿说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心底里说出来的,绝对没有一句假话,就在那一刻,万贞儿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的挫败感,她跌倒在地上,捂着头忽然嘤嘤哭泣起来。
于冕看见她在那里哭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倘若万贞儿对他横眉冷对,甚至万贞儿打他一巴掌的话,他都不会怪责他,他也可以觉得心里坦然。
但是此时此刻万贞儿就在那里,她跌坐在地上,犹如一个受了欺负的弱女子一般,在那里嘤嘤的哭泣。
在那一刻,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得到自己情人的爱情,但是偏偏这份爱情是她永远都得不到的。
她哭了很久很久,于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哭,终于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便走了。
她走的那么慢、那么慢,似乎希望于冕可以挽留住她一般,但是于冕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走了。
于冕知道他和万贞儿之间到了今日终于做了一个了断,以后万贞儿说不定就会对自己从此死心,从而一心一意的对皇上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说到底一切都是错,但是那错也不全都在万贞儿身上,万贞儿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他于冕也是有责任的。
所以,他可以放任万贞儿,但是他更可以肯定自己这一生只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唐惊染,至于对万贞儿,他对她是没有一点私情的。
所以,他能够万贞儿对自己说出这么多话来,也无非是因为他心中的歉疚之感罢了。
等到万贞儿走出了于府之后,于冕一个人站在那里长叹半天,很久他才说道:“这场仗看来我真的要去打了。”
万贞儿回到宫中之后,她觉得心中受了打击,那打击是十分巨大的,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她在永和宫中大病一场,那场病来势汹汹,病来如山倒,让她精明强干的万贵妃一时之间完全被击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但是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变得十分柔软,柔软的就如同大朵大朵的棉花糖一般,那种柔软彻底的击倒了她,让她沉浸在其中而不能自拔。
陈嬷嬷看到万贞儿一下子病倒了,让她觉得十分奇怪,她从旁安慰对她说:娘娘,你要赶快好起来,倘若你再不赶快好起来的话,那么这后宫就会变一个天地了,如今娘娘生病那王皇后便有些得志起来,倘若娘娘再不好起来――”陈嬷嬷边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万贞儿看到陈嬷嬷如此担心自己的病情,知道陈嬷嬷不光是为自己打算,也为她的将来考虑。
一二九,帝心私
她咬着牙对陈嬷嬷说道:“陈嬷嬷你再让我病两天,只要本宫再病两天,本宫一定会彻底的好起来。”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只能再想于冕两天,过了这两天之后,她一定要彻彻底底的忘过这个人,她一定要在这后宫之中做一个出色的嫔妃,成为权倾天下之人。”
人一旦在感情之上受了重创就一定会想在其它方面而找补回来,此时此刻万贞儿就是这种心态,她觉得自己完完全全的被于冕所伤害了,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才好,所以她便决定这么做。
但是一想到于冕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便有无数的针挣扎一般,而且一想到于冕即将带病去白头山剿灭贼匪,她心里的那种感觉更是无以言喻了。
她知道于冕此次要是去白头山多半是有去无回了,皇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让他回来过,这件事情唯一能够帮到于冕的原本还有自己,但是自己现在怎么样都不想再去管于冕的事情了,而且现在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每天都躺在病榻之上想起都起不来。
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于冕,那个人就是简怀箴,她知道倘若简怀箴插手到这件事情中来,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所以她就故意让古冷意把皇上派于冕带病去攻打白头山的消息告诉了零落,零落知道了之后,果然第一时间告诉了简怀箴。
零落愤愤然然走进宫中之中,简怀箴看她的神情不禁嫣然一笑说道:“零落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般风风火火的?”
零落有些不愤的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有件事情零落刚才听到到的,这事情说起来太过气人了,零落越想越觉得生气,怎么能不告诉皇长公主呢?”
零落的话让简怀箴微微一愣,简怀箴旋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跟本宫说说!”
简怀箴自从上次跟皇上闹翻之后,她已经很少来管这后宫之中的事情了,她每日里除了到怀明苑之中去,就是留在万安宫中,那里都不去,所以听零落这么说,她倒是觉得有些好奇起来。
零落愤愤然的对她说:“皇长公主你来凭凭这个理,这件事情,皇上他派于冕于公子去攻打白头山。”
“什么!攻打白头山?”
简怀箴的眉毛常蹙起来,她知道白头山是一个什么地方,那里集聚了无数的贼匪,朝廷派兵去围剿的话,到时候肯定是一番的恶战。
而且她听说,那白头山的贼匪虽然是凶悍,但是也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太过于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所以她表示十分不解。
尽管如此,她仍旧是询问零落道:“皇上为什么要派于冕前去围剿,这朝廷之中多的是精兵勇将,皇上为什么要单独派一个文臣去前去呢?”
“我怎么知道,总之这件事情说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愤,这于冕公子乃是一个文臣谁都知道的,难道就皇上不知道吗?更何况了,皇上为什么偏偏要选于冕公子去攻打贼匪?呢谁都知道他原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零落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的,简怀箴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零落,你现在越来越唠叨了,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零落被简怀箴这么一说面色微微有些发红起来,她说道:“皇长公主,零落并不是非要唠叨,而是这事说起来太过气人,皇上不但让于冕公子去白头山围剿贼匪,而且皇上只肯派给他五百兵马,谁都知道那白头山原本是有一千多强盗的,于冕公子带着五百个士兵去攻打,又怎么能够攻打得下来?而且我还听说,那五百个兵马都是老弱残兵。”
简怀箴听零落这么一说,她的眉形不禁大渐,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她望了零落一眼,郑重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零落有些郁闷的说道:“还用听谁说吗?这后宫之中人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就我不知道,我是刚才才听说的。”
简怀箴低下头去想了一会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皇上为什么要派于冕带五百兵马去白头山围剿贼匪呢?”
零落在一旁连声说道:“皇长公主这件事情您还想不通吗?皇上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只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你说来听听?”简怀箴望着零落说。
零落想了想,扳着指头向简怀箴说道:“这两个原因,第一嘛说不定皇上就是想跟皇长公主你怄气,之前的时候皇上很生气,生气皇长公主你疼爱于冕而不疼爱他,让他觉得很伤心,所以他现在就故意派于冕公子去围剿贼匪,想借此出这么一口气,我说的对不对呀皇长公主?”
简怀箴想了想,她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很认真地对零落说道:“零落,你说皇上为我的事情而生气,并同我怄气,那本宫是赞同的,但是你说皇上因此派于冕去攻打贼匪,我绝对是不相信的,皇上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那这件事情就更简单了,皇上一定是看不过于冕和惊染姑娘感情好,所以皇上才想法子拆散他们,嗯!说来说去就这么两个原因,怎么想怎么都能猜的透。”零落愤愤然然地说道。
简怀箴听零落这么一说,她心里一沉,但仍旧强自撑着说道:“皇上恐怕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这件事情皇上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挑唆。”
“公主,您倒现在就不要再为皇上说好话了,这分明就是皇上自己的主意,您口口声声地说皇上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倘若皇上自己心里没有这个想法,谁又能够挑唆得了他呢?”
零落在一旁说到,简怀箴觉得零落说的话也有道理,倘若皇上不答应,那么谁又能够挑唆得了他呢?
但是,这件事情她总是觉得有些蹊跷,因此她抬起头来向零落说道:“这是不是万贞儿向皇上出的主意,万贞儿素来一向能够给皇上出一些阴谋诡计,皇上的心性本宫是了解的,本宫始终不觉得皇上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来。”
零落连忙摆了摆手说道:“皇长公主您这就弄错了,您可知道我从谁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我是从古冷意口中知道的,谁都知道古冷意是永和宫中的人,是万贞儿的心腹,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他之所以告诉我这件事情无非是希望我告诉皇长公主你罢了,零落一想就能想明白。”
简怀箴也沉思说道:“不错,你说的有道理,古冷意是知道只要是本宫知道这件事,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零落神情微微有一些不满意,她说道:“那万贵妃听说现在缠绵在病榻之上已经好多天了,并没有好起来的迹象,所以这事绝对不是万贵妃出的主意,一定是皇上自己心里出的主意,我对那万贞儿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奴婢说的话都是很客观的,皇长公主奴婢知道在你心中皇上是极好的,可是随着皇上年龄增加,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何况他现在正同皇长公主您怄气呢,做出不理解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不如皇长公主就去劝说皇上一番吧?”零落向简怀箴说道。
简怀箴低下头去想了半日说道:“也对,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去乾清宫中走一趟吧!”
简怀箴始终觉得皇上不管怎么再怪责自己,他过一些日子也不会生自己的气的,毕竟自己和皇上感情一直很好,而她心目之中的皇上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所以,她始终不相信皇上会自己下决心让于冕去做剿灭贼匪这种事情,而且还只给他五百老弱残兵,所以简怀箴打定主意之后便来到乾清宫中。
那朱见深听说简怀箴来见他的时候倒是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简怀箴会在这时候来见他,当然他知道简怀箴想见他,到底所谓何事,他对于之前简怀箴隐瞒唐惊染死讯的事情,心中仍旧是有一丝的恨意。
因此,他便对林建安说道:“你去告诉皇长公主,就说朕抱恙在身不能够见她了,等到朕的身子好了些,朕亲自去向她请安。”
“是。”林建安答应着便准备出去向简怀箴说,谁知道这时候简怀箴自己却款款走了进来。
她走了进来之后说道:“皇上,本宫听说你抱恙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朱见深知道刚才同林建安说的话,已经悉数落入到简怀箴的耳中,他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皇长公主请坐,不知皇长公主今日驾道乾清宫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看简怀箴的神情比以前冷淡了许多,可见简怀箴欺骗他唐惊染已死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