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464/693页


  简怀箴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是听说你们这里要征税的,只不过我们两个过路人,应该征收什么税呢?”
  那几个官差完全没有预料到简怀箴和简破浪的身份,所以其中有一个便尺高气昂的说道:“你如今踏上了我们吴山县的地界,当然要交行路费。你刚才同这个卖包子的老人说过话了,你们两个人都要交说话税,倘若不然的话,就把你们两个拉去见官。还有啊夫人,你身上既然穿着衣服,那你就要交穿衣税,你头上戴着首饰,你就要交首饰税。总之,你手上拿着包袱,你就要交行李税。总之,你如今买了包子想要吃,就要交吃饭税。总之,你的一行一动什么都要交税。”
  简怀箴忽然笑了起来,她说道:“这位官爷,你说得也太可笑了吧,古往今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下有要交这么多税的,也不知道这税到底是谁给你们立下了呢?”
  有一个官差便更加神气起来说道:“这当然是皇上给我们立下的了,皇上的圣旨现在还悬挂在我们县衙的大堂之上呢?倘若你们谁有不从,就是跟皇上过不去,就是大逆不道,犯的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说完之后,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简怀箴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焰,她对那个人说道:“你说的话也太不可思议的了吧,听说现在的皇上并不是个昏君,做事有张有驰,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你要不相信,我干吗要跟你聒噪,我跟你聒噪了这么半天,浪费了我很多口水,所以我要向你征收口水税。好了,我算了算,你一共需要交110两银子,看你打扮得也好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征收你110两银子,不算多吧?至于你这个老太婆嘛。”有一个官差走到那卖包子的老婆婆面前,伸手从她的摊子上抢了很多包子,然后众人便拿在手中对她说道:“我们也体谅你,最近让你交了很多税,知道你没有钱了,所以你这些包子就拿给我们当是补偿吧。”

  一九五,梅花针
  那老太婆顿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包子被抢走,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那里嚎啕大哭。
  简怀箴见状,心里只觉得很是生气,她这一生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走过了很多地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如今这么可笑的事情。
  而简破浪也在那里斥责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这个老人家,这老人家已经这么年迈了,她只有这几个包子卖了谋生,你们都不放过她,实在是太可耻了。”
  “什么,你敢说我们可耻,好,请交骂人税。”那个人大声吼叫着对简破浪说道。
  简破浪环抱着双手说道:“哼,你让小爷给你交骂人税,那小爷先把你骂个痛快如何?”
  说完之后,简破浪便对着那几个官差,一阵狂骂,骂他们狼心狗肺,没有人性。骂了他们半天,直骂得那几个官差火冒三丈,他们互相对看一眼,便再也不说话,都举着手中的刀,雄纠纠气昂昂的对着简怀箴和简破浪砍了过来。
  简怀箴微微一笑,便闪到一边,对简破浪说道:“破浪,如今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你可要把握呀。”
  简破浪笑了起来,对简怀箴说道:“姑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说完他就像耍猴人戏耍猴子一样,戏耍着那几个官差,那几个官差的刀法本来都是平庸,而简破浪他既得到了简文英的亲传,又得到了纪恻寒等人的指点。武功自然是一日千里,与这些官差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简怀箴既然说给他一个锻炼的好机会,那就是放任他戏耍这些官差一般了,所以他一点不都着急。
  只见有个官差的刀向他砍了过来,他微微一笑,便把那刀给弹了过去,那刀竟然不偏不倚的砍到了那官差的肩上,那官差哇哇的叫一声,便倒在地上。而另外一个官差又拿着刀对他砍了过来,他便随手扯起另外一个官差挡在面前,结果那官差的刀正好砍在另外一个官差的背上。另外一个官差骂了一句:“娘的,你干吗砍老子呀?”便转过身去同那个官差对砍。
  如今进这么一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那几个官差被简破浪戏耍得自己人打起自己人,简破浪看他们窝里反,便也跳了出来,与简怀箴并肩而立。笑着问简怀箴说道:“皇姑姑,你看我做得怎么样?”
  简怀箴连忙称赞他说:“破浪,你果然是长大了,做得极好。”
  破浪见简怀箴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还一直夸他做得好,心里不禁十分高兴。他拍着手说道:“姑姑,你看这些人实在是自作自受呀,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也难为他们要受到这些惩罚。”
  简怀箴笑了起来说道:“可不是嘛。”
  两个人便有说有笑的在那里,那些差役们乱打一通,这才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自个打成一团了,反而是简怀箴和简破浪两个人站在一边上看他们的笑话了。
  这时候那差役的掌管人,便连声叫一声,说道:“你们看这都出了什么事呀?我们为什么自己在这里打架,反而让他们在边上拍手看热闹呀?
  “是呀,我们本来应该跟他们收税的,为什么现在反而成了我们打在一起了。”另一个说。他们唧唧喳喳的,还有几个受了伤的,不住的捂着肩头,或者背上,或者其他地方的伤口在那里哎哎呀呀的叫着。
  他们对简怀箴和简破浪说道:“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跟官差打架,好,今天就让他们尝尝厉害,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给抓起来,押回去,然后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刑法怎么样。”其中一个人提议到。
  另外那些受了伤的已经见识到简破浪的厉害,还有几个不怕死的,就在那里搂着袖子,连声说道:“好,就按照您说的做。”
  于是他们又齐上前来,而那几个受了伤的,也见到简破浪都如此的厉害,谁也不敢往上走,反而是简破浪刚刚要迎上去,简怀箴一把扯住了他,对他说:“破浪,好了,我们跟他就耍到这里吧。他们既然要抓我们,那我们就束手就擒吧。”
  说完简怀箴便把双手伸了出来,简破浪不知道为什么,简怀箴要束手就擒,但是见她如此,他也只好乖乖的把双手伸了出来。那些人本来以为还是要经过大战一场的,如今见到简怀箴和简破浪竟然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了,他们都觉得很奇怪。但是尽管如此,他们仍旧是把简怀箴和简破浪给锁起来了,把他们带往衙门里去。
  简破浪在路上小声的问简怀箴道:“皇姑姑,为什么我们要怕他们呀?”
  简怀箴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并不是怕他们,而是这件事总有一个主谋,我们只有到了县衙之中,看了那圣旨,才能够判定事情的真伪。”
  简破浪这才明白起来,他连声说道:“还是姑姑考虑得周到,我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呢?”
  于是两个人便一起跟着那些衙役来到了衙门里,此时此刻,衙门里正在呼天嚷地的,原来竟然有很多差役在那里赌钱。他们每个人都穿得十分的奢华,看上去和一般县衙的差役完全不同,而这衙门也修建得富丽堂皇,比起那些大富之家也不遑多让?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宫门,小小的皇宫一般。
  简怀箴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百姓们十室九空,但是这衙门里却是如此的繁华堂皇,简直是太欺人太甚了。”
  简破浪连忙说道:“是啊,皇姑姑你说得很对,这些人简直是被吃了猪油蒙了心了,竟然这么欺压百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们姑侄两个在那里不停的议论着,完全没有把押送他们的差役放在心里,那些差役们不禁有些暴怒起来,简怀箴也不理他,只是对简破浪说道:“破浪,我们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如果我没有吩咐你做,你不要冲动,知道吗?”
  简破浪连声说道:“我知道了,皇姑姑你放心吧。”
  于是他们两个便一起被押到了衙门里头,有一个管事的说,这两个人实在是无法无天,让他们缴纳赋税,他们非但不缴,还把我们的弟兄们都打伤了,现在把他们关入到衙门里,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其中就上来两个人准备把简破浪和简怀箴往大牢里押,简怀箴却在那里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你们有这么一个规矩吗?难道你们抓来的犯人不用审,就可以直接关入大牢中吗?这同滥用私刑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在这里老子我就是天,老子我就是王法,我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谁也不能反驳。”有一个带头的衙役在那里翘着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
  简怀箴冷冷一笑,那个衙役实在是气坏了,便对边上的小的们说:“这个老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来人啊,上前去,给我打她一顿。”
  “是。”当下就有几个人上前来,简怀箴轻轻的从袖子之中取出几支梅花针来,几个衙役刚要往前走,就觉得胳膊上一阵麻,然后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望着简怀箴,大声喊道:“大人,大人,她会使妖法啊,她会使妖法啊,太可怕了。”
  那个被叫做大人的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说道:“我还不信邪了,难道这天底下真的有什么妖法吗?”
  说着他便亲自往前走,简怀箴想也不想又弹出了两枚梅花针,那两枚梅花针分别打在他的两个手腕上,他只觉得还没有走到简怀箴身边的时候,手腕上就一麻,然后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了。
  简破浪本来想,看到那些人想找简怀箴的麻烦,正气得不行,准备挣脱了绳子,要跟他们大干一场的,没想到他们还没走了几步,就已经先受伤了。
  简破浪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皇姑姑,你真有太有办法了。”
  “为什么你叫她皇姑姑,她姓皇吗?”那个带头的差役爬起来,拍打了身上的尘土,简破浪傲气干云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你算一个什么东西,你让我告诉你,我就告诉你,那小爷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简破浪的话引得那个人一阵暴怒,但是他觉得简怀箴和简破浪两个人是会妖法的,要不然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能让自己手肘疼痛了,所以他也不敢太往前去,简怀箴和简破浪见他们没有再往前,两个人不禁相互对视一笑。
  简怀箴继续说道:“我说这位差役大人,难道你们真的要不把我们过堂就给关入大牢中吗?倘若这样的话,那你们就等于私设刑法。”
  “哼,即使是私设刑法又怎么样?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关到大牢里去。”那差役的头又继续说道。可是那些小差役已经被吓惨了,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
  简怀箴笑了笑说道:“你们要么就来人上前把我们押到天牢之中去,要么就带我们去过堂,否则的话,我们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正在这时候,衙门的捕头走了过来,那捕头走过来之后,不禁望了望那大差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大差役连忙上前去,对那捕头行了一个礼,说到:“刘捕头,原来是您呀,我们抓了这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竟然好像是会妖法一样的,她不但打伤了我们的兄弟,反而还在这里嚣张无礼。”
  “哦?”那个被叫做刘捕头的人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鼻孔朝天,嘴角有浓黑的胡子,眼睛边上有层层叠叠的皱纹,看上去显得十分年迈却又精神矍铄。
  他愣了愣,指着简怀箴和简破浪说道:“是他们两个人吗?”
  “是的。”那大差役连忙说道。边上的小差役们也纷纷围上前来,说他们哪里受了伤,哪里受了伤。
  那个捕头看了简怀箴和简破浪良久,只见简怀箴看上去雍容华贵,不尘间的女子。而那简破浪虽然年轻,可是看上去英气勃勃,像是练过武功的。
  那捕头略一沉思,想了想,便对那大差役说道:“好了,如今竟然有两位贵人经过我们吴山县,而你们又冲撞了贵人,你们还在这里聒噪什么?你们赶紧给这两位贵人赔罪去。”
  说完之后,他便指着简怀箴和简破浪向那些差役们说道,那些差役们完全没有料到,他们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捕头还要让他们向简怀箴和简破浪去赔罪。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但是他们见到捕头说得是非常的郑重,所以就互相看了一眼,那差役率先上前去,向简怀箴和简破浪说道:“竟然如此,那对不起了。”
  简怀箴微微一笑,一句话都不说,那大捕头仔细观察着简怀箴和简破浪的一举一动,他看简怀箴在那里气定神闲,仿佛把眼前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而简破浪则似乎一切都听从简怀箴的。
  所以他便拱了拱了手说道:“两位贵人路过我们这里,不知道是两位大驾光临,冲撞了两位,所以还请你们见谅,我现在就让兄弟们给你们解绑,两位还是请回去吧。”
  说完之后,他便命令手下的差役们上前去,去给简怀箴和简破浪解绑,那简破浪眼珠子滴溜骨碌的转,望着那捕头半天才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就说冲撞了我们?”
  那捕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们是谁。”
  “那你干吗说我们是贵人呀?”简破浪有点不明白。
  那捕头继续说道:“有些人不用再看第二眼,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但凡是老弱妇孺,有时候看起来最不起眼。但是这类人往往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两位竟然能在这一会的工夫就把我的手下打成这般模样,肯定是练家子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先赔笑,呵呵笑了起来,简怀箴和简破浪这才明白他之所以说,以为两个人是贵人,其实他以为两个人是江湖上的高手。简怀箴呵呵一笑说道:“不行,事到如今,便是你想这么算了,我也绝对不能够答应的。”
  “哦,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要求不成?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就是。”他在那里说道。
  简怀箴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把我们给抓住了,就想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我们给放了,哪有这般说法,所谓‘放虎容易擒虎难’,倘若我们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你们抓住,又随随便便给你们放了,传了出去,我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捕头本来好言好语的,对简怀箴和简破浪说了半天话,没想到简怀箴非但不领他的情,还在那里同简破浪一说一笑的讽刺他,所以那捕头顿时也被气惨了,他望着简怀箴说道:“两位所谓有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希望两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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