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556/693页


  姚永生面上的笑容笑得越发的深了,纪恻寒也不知道他信了还是没信,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宫中的情况和纪恻寒说清楚,这样纪恻寒才好入宫办事。
  姚永生沉吟了一下,便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张地图,递给纪恻寒,对他说道:“这张地图是我最近新抄画的,你到时候可以按照这张地图进宫去就好。”
  纪恻寒看了一眼,发现那张地图跟姚箬吟给自己的地图一模一样,可见姚永生是一心一意帮妹妹复国的,这也可能理解。
  姚箬吟是皇太后,而姚永生就是皇太后的哥哥,在朝中自然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搴,他想赶快的帮纪恻寒把国家从李元啸手里抢过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纪恻寒笑道:“我还想问一下,我想问一下,李元啸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平日里身边带的侍卫多不多?听说他身边有四大天王四个侍卫,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元啸这个人生性多疑,他身边的确是带着四大天王,而且四大天王几乎不离开他的身畔,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四大天王会守候在外面。只不过嘛,依老夫之见,四大天王的功夫是没有办法和纪先生相比的。”说到这里之后,他又笑了笑。
  纪恻寒也不以为意,纪恻寒对自己的武功当然是有信心了,朝鲜人的功夫本来就没有办法同中原人相比,如果打不过,他们功夫远远不及中原武林人士,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他跟纪恻寒说,朝鲜人的功夫超过了纪恻寒,那纪恻寒反而要生出疑虑了。
  纪恻寒便又问了一些李元啸的情况,从姚永生的口中得知,这个李元啸是一个荒淫无道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夺权成功,当然跟他的野心不无关系,但是这个人向来不得人心,他崇尚武治法治,在百姓们的心目中,很多人都对他有意见。
  打听清楚了这些之后,纪恻寒便多谢姚永生,然后告辞。
  纪恻寒走回来之后,仔细的想姚永生和他说的关于李元啸的事情,李元啸既然这么生性多疑,那么他一定会在自己的宫中加重防卫,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是他争天下的时候,凡事绝对会往最安全的地方去做。
  如果他要进宫行刺李元啸的话,那么就一定要一击击中,否则的话,惊动了皇宫中的侍卫,以他的武功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杀掉李元啸了,而要全身而退的话,就要趁李元啸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房顶悄悄的潜入到他的房中。
  纪恻寒自信,以他的轻功和武功,要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杀一个人,那实在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不惊动四大天王和外面的守卫,那么一切便容易得多。
  便是万一惊动了,就要赶快解决掉四大天王离开皇宫,到时候等到守卫们发现,纪恻寒已经逃出宫外了,何况他现在有地图在手,要想进宫,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清楚这些之后,他心里便渐渐的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纪恻寒本来就武功高强,再加上颇有智慧,他觉得此去皇宫刺杀,只要安排好,恐怕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只要一旦刺杀了李元啸,那么依附李元啸的朝臣,没有办法之下,一定会重新依附姚箬吟,而姚箬吟到时候就可以辅佐小皇帝继承皇位。
  姚箬吟说她手中没有丹书铁卷这件事情纪恻寒是不肯相信的,如果她手中真的没有丹书铁卷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的淡定?
  其实纪恻寒也曾经听说过诸葛亮的空城计,能够使姚箬吟如此安枕无忧的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就是她手中其实是有丹书铁卷的,但是去调动兵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说不定她一方面在拖延李元啸,另一方面早已经派人去边关调动兵力去了。
  第二种可能就是她手中真的没有丹书铁卷,如果这个女人手中真的没有丹书铁卷,还可以坐得如此安稳,那她实在是一个非常有谋略的,而又非常镇定的女人,也难怪她可以辅佐朝鲜王朝这么多年了。
  事实上丹书铁卷在不在她手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纪恻寒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完成使命,除掉李元啸,这样不管怎么,结果是如何,她就一定都可以对付得李元啸了。
  虽然纪恻寒心中也有一种被人利用的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反过来,他也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朝鲜王朝的命脉如今就在他的手中,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借不到兵,恐怕简怀箴同皇帝之间的恶战也不会那么轻易解决,他同简怀箴乃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这样的忙,他是一定会帮简怀箴的。
  他算计妥当之后,就决定第二天晚上出发,进入皇宫刺杀,他临行之前把地图上的每个关口都检查得一清一处,检查清楚了之后,他就可以很快的进入到皇宫之中,有了这张地图在手,皇宫中就算是守卫再多,也不容易难得倒他。
  到了第二天晚上,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便悄悄的来到了朝鲜皇宫的外面,到了外面,他四处看了一下,见正门和偏门处各有人把守,他仔细估量一下,便施展轻功,跃到了高墙之上。
  纪恻寒的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这么高的高墙一般的人根本就跃不上来,然而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进了宫闱之后,他便徒步在高墙上行走,很快的,就按照地图所说的到了李元啸所住的正元宫的旁边。
  到了正元宫的外面后,他就悄悄的从围墙上跳下来,然后按照地图潜入到正元宫的旁边,他四处看了看,见这里果然是守卫森严,要想从正门或者窗子进去,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他便按照原定计划,重新跃到屋顶。
  他在屋顶上轻轻的行走,身轻如燕,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唯恐被人发现,很快的,他几乎把整个正元殿都给转了一圈,每转到一间房子,他都会揭开瓦往下看去,终于让他找到了李元啸所居住的宫殿。
  这宫殿实在是很富丽堂皇,虽然跟中原的皇宫没有办法比,可是在朝鲜,也算是极具奢华的地方了。
  他掀开瓦,往下看了看,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正躺在明黄色的帐子里,动也不动,显然是睡得很熟,寝宫里一个人都没有,想必四大天王都在外面守着。
  弄清楚了形势之后,他便再也不迟疑,轻轻的揭开了十数块瓦,露出了一个小洞,这个小洞足够他钻进来了,他从小洞里钻进去,然而轻轻一跃,跃到房梁之上,这一跃跃得十分的轻,根本就不会惊动任何人,他在房梁上轻轻的走着,很快的就走到了房梁的另一端,然后他便攀着墙壁轻轻的落了下来。
  落下来之后,他往床上看了看,只见李元啸仍旧睡得很熟,想必是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进来了,对于自己的功夫的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于是他便再也不迟疑,拿起手中的剑,便对着床上的人刺了下去。
  纪恻寒一剑劈下去之后,发现床上的人毫无动静,紧接着就见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见到这种情形,纪恻寒不禁大吃一惊。
  他所吃惊的是因为这次的刺杀计划居然进行得这么顺利,一切简直顺利得有些不合常理,他是走过江湖,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果说这次的刺杀计划艰难险阻重重,他反而能够认可,而今竟然进行得这么顺利,一切显然不合乎逻辑。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惊,他仔细的审时度势,立刻明白到现在自己应该做的是赶紧离开皇宫,刺杀计划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是成功了,那固然是好,如果是不成功,自己要保全自己,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刺杀。
  想到这里之后,他便转身提起双脚就准备再攀上横梁逃走,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阵烟雾向着他熏了过来,紧接着他便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双手双脚被捆着,关在了天牢里面,他仔细的回想起整个刺杀过程,才知道自己已经刺杀失败。
  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很是郁愤难解。
  他正在想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有人哈哈笑着走了进来,那人一边笑着,一边说:“纪先生啊,纪先生,真没有想到你会栽到我的手里吧。哈哈哈。”
  说话的人大概有三四十岁,生得浓眉大眼,上下穿着锦黄色的衣服,头戴冠帽,一言一行都颇具霸主的气息。
  纪恻寒只是看了他一眼,以他的阅人阅历,就知道这个人是谁,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一定是李元啸。
  纪恻寒微微一愣,爽朗的说道:“好吧,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今日里,我落在你手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知道如果是要杀要剐,对纪先生而言一点都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是要说服纪先生的话,恐怕就困难得很。我知道纪先生今日来到朝鲜,想做的是什么事,你想做的无非就是向朝鲜借兵,帮助大明王朝的皇长公主嘛。既然如此,你向姚箬吟借兵也是借,向我借兵也是借,为什么非要向她借兵,而弃我于不顾呢?你说对不对?再说了,姚箬吟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而今她自己已经岌岌可危,自身难保,想要自顾犹且不能,哪里又有什么兵马借给你了?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李元啸而今 朝鲜,天下的兵力已经有一小半集中在我手里。”
  纪恻寒听到他这么说后,只是冷笑,一句话也不说。
  李元啸见到纪恻寒的样子,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会答应的,纪恻寒的大名他虽然远在朝鲜,也曾经听说过,知道他为了义气是什么事情都也做得出来的。
  当初李元正到访明朝,曾经一度很喜欢明朝的怀箴长公主,当时李元正便向明朝朱棣皇帝求娶怀箴公主为妻,而怀箴公主心中有所牵挂,而不愿意嫁,这个时候是纪恻寒奋不顾身的站出来,告诉明朝皇帝说,他跟怀箴公主私定终身,所以怀箴公主不能嫁。
  总之这纪恻寒年轻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现在他除了武功高强,为人狭义之外,更增添了几分聪明和机智,若是能够身边有这个人相助,那一定是很快就可以平定天下。
  李元啸看到纪恻寒铁骨铮铮,便笑着说道:“纪先生的大名在下虽然是在朝鲜小国,却早已经有所耳闻,知道纪先生乃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在下也不想多加勉强。只不过嘛,若能够得到纪先生辅佐,那对在下而言,实在是一桩天大的美事。”
  纪恻寒微微冷笑,说道:“我想你言重了,首先纪某人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其次就算是纪某人真的有那么好,也不会帮助你谋朝篡位,做乱臣贼子的。”
  “乱臣贼子?纪先生,我想你真的是弄错了,在下何时做过乱臣贼子?在下只不过是抢回自己的江山而已,这江山原本就是我的。”

  二六/四,收人心
  纪恻寒眉毛微动,冷笑说道:“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话也并非如此,我想纪先生你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怪你,不如这样吧,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以前的时候,有兄弟二人,弟弟甚是得到父皇宠爱,而哥哥呢,因为是庶出,则不被父皇重视,尽管如此,弟弟一直以来都很敬佩哥哥。哥哥比弟弟年长十几岁,等到父皇驾崩的时候,弟弟才是个几岁的孩子,而哥哥则已经有二十来岁,当时父皇立下遗嘱,要把江山传位给弟弟。可是大臣们都觉得朝鲜江山未定,弟弟年纪还小,不足以担负起朝廷、江山的责任,于是就打算拥立哥哥为皇帝。但是这时候又有另外一些大臣提出了反对之声,他们都认为,既然先皇把皇位传给了弟弟,别人就不应该横加干涉,否则的话,就是对先皇不敬。就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哥哥走了出来,他对群臣说他愿意继承皇位,而等到他百年归老之后,皇位就传给弟弟,或者是传给弟弟的后人,大臣们商量过之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就只能这么做了。于是哥哥就登上了皇位,而弟弟继续做他的平凡皇子,那个哥哥就是李元正,而弟弟就是我李元啸。哥哥登上皇位之后,一直心里对我有所顾忌,我年幼的时候还没感觉到,等到我年纪大了一些,他就在姚箬吟那个女人的唆摆之下,屡次三番的想杀害于我,幸亏我福大命大,才活得命长。事到如今,他已经先我而去了,我本来以为他死的时候会遵守承诺,把皇位传给我,谁知道他竟然违反当初对大臣的誓言,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而今,他儿子死了,一直到了他的孙子,姚箬吟竟然还想霸占着皇位不放手。你说如果你是我,你能够不追究这件事情吗?所以说,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再说了,我也不算是谋朝篡位,我本来就是李家的人,皇位还是在李家人的手中。为什么我会得到大臣的拥立?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的缘故,更何况当初我哥哥抢我皇位的原因,是因为我年纪幼小,而今他的儿子又何尝不是年纪幼小,于情于理,这个皇帝应该是让我当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他说到这里之后,便笑了起来,脸上尽是自得之色。
  听到他这么说后,纪恻寒一时之间倒不知该怎么反驳于他所说的话。
  “总之,这皇位的确是我的。我夺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这也是情理之中,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我这又怎么算是谋朝篡位呢?”他语重心长的对纪恻寒说道。
  纪恻寒听到他这么说后,一时之间沉默无语,其实他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按照他所说的,这皇位原本就是他的,他夺回自己的皇位,也算是夺回自己的东西。
  可是不管怎么样,如今天下在李元正的励精图治之下,已经维持了长治久安这么多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喜欢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后人,李元正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也都在情理之中。
  这本来是皇家的家事,纪恻寒也不方便发表评论,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的说道:“帝王家事原本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你,总之,既然如今天下太平,若是小皇孙可以平安即位的话,对天下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敢说你在这个时候夺取皇位,不带着一丝私欲吗?”
  “哈哈哈哈。纪先生,我敬你是一个侠士,所以才跟你说这么多,可是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庸人。如果是你的话,含冤受屈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白白的含冤受屈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后,纪恻寒一时之间倒也沉默无言。
  纪恻寒也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其实纪恻寒也觉得李元正的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就好象当初宋朝赵匡胤曾经答应过弟弟赵光义,百年归老之后要把皇位传位于他,谁知道赵匡胤后来也反悔了,皇位还是要传给自己的儿子,幸亏赵光义聪明,机敏,才把皇位从赵匡胤的手中夺了过来。
  这皇家的争权夺势原来都说不清楚谁是谁非,李元正有这样的私心也是可以理解的,而李元啸他因此而不满意,想要把皇位抢回来,原本也无可厚非。
  难怪他会得到朝臣们的支持了,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缘故。
  纪恻寒仔细观察李元啸,发现他并不是姚宛芸所说的那样暴戾恣睢,而且刚愎自用,他是一个非常有才智,又非常有才华的人,也难怪当初会得到先皇喜欢,一心一意想要把皇位传给于他了,可见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纪先生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不管怎么样,你说的这些我的确是很同情于你。可是所谓好男不侍二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姚太后,就一定要做到对她的承诺,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纪恻寒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你尽管可以把我杀了便了,反正我纪恻寒活了五十多岁,也算是活够了。”说到这里之后,他便哈哈笑了起来。
  李元啸望着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知道纪恻寒为人一向是不把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放在眼中。而且我还知道纪恻寒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叫做景横笛,只可惜后来那个女人不知所踪,让你伤心了这么久,可有这么一回事吗?”
  提到景横笛的名字,纪恻寒心里微微一凉,其实景横笛当初并不是不知所踪,整件事情说来话长,纪恻寒自然也不想跟他解释,只不过李元啸竟然连景横笛的名字都已经打听到,可见这个人真的是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他便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李元啸继续缓缓的说道:“我还听说,最近纪先生遇到了一个人,同以前的景姑娘长得非常像,不知道我所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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