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骨》第42/409页


  “我们是是青楼女子,无权无势,但周大人和王公子都是有名的贵族子弟,我不确定他们不会把风声传出去。”
  公孙颖狠戾道:“这件事我会帮忙解决,但你们呢,我怎么确定你们不会把消息传出去?”
  我看向夏侯冽,“那就让五皇子给我们做个见证,如果今日之事以后有半分流言传出,我和秋竹姐当即自刎而死!”
  公孙颖也在看着夏侯冽,等他一个回答。
  夏侯冽盯着我,缓缓道:“好。”
  我心一松,身体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连续的生死危机和快速奔跑消耗了我所有力气,我感觉好困,只想要睡一觉。
  眼前秋竹姐的样貌时隐时现,我吃力地睁着眼睛见她嘴巴开开合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下一秒,我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夜晚。
  我看着床头吊着的香囊,脑海一阵熟悉。秋竹姐的声音传来:“媚烟,你没事吧?”
  我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秋竹姐,我没事,只是还有些累。”
  秋竹姐松了口气:“累是正常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感觉到累了,要不今晚你跟秋竹姐一起睡?”
  我又一次瞄着那个香囊,哦,我终于想起来了,这是红芍的遗物。
  “秋竹姐,不用了,我还是回迎新阁睡吧,我一下午不在,晚上又没回迎新阁,阿娘肯定会怀疑的。”
  秋竹姐有些遗憾:“说的也是,下午我跟管事打了声招呼,说你在我这边玩耍,应付了过去。”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秋竹姐再一次挽留我留下来,我还是拒绝了。
  走到迎新阁附近的如厕,我脚步一顿,走了进去。
  环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找到五皇子的身影,我的心情一阵低落,委屈、难受、担心等各种情绪混在一起,真是要命。
  正当我要走出如厕时,一双坚实有力地手抓住了我。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敢回头,泪水不一会儿就在眼眶中凝聚,我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身后的人犹豫了下,手轻轻一抬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泪来,放声大哭,仿佛要把今天的惶恐不安全都哭出。
  夏侯冽紧紧地抱着我,一语不发。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差点被他们羞辱了……”
  “我不是故意要绑住公孙颖的,如果我不那么做,我活不下来,对不起,我不想要招惹她的,但我没得选择,我没有办法……”
  夏侯冽轻拍着我的肩膀,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我都知道的,媚烟,我都知道。”
  他身上的气息冰冷又带着一股我无法拒绝的温暖,我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大哭,放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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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风骨

  我放肆哭了好一会儿,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
  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这一刻的温情吧。
  出乎意料的,五皇子只轻抚着我的头发,给予我无声的安慰,没有说我,也没有让我做事。
  临走时,他那双幽暗的眸子凝视了我好久,说道:“媚烟,对不――”
  “别!”我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唇,摇头笑了笑,这个傻人,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应该是我对不起他才对……
  他救了我那么多回,可我却帮不了他的忙,反而让他到处给我惹麻烦。
  夏侯冽将我的手给扯了下来,反手握住,第一次牵着我走出了如厕。
  此时夜色昏沉,我和他并肩走到一棵树下,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明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脑海里忽然蹦出了这句话,嘴也不小心说漏了出来。
  夏侯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
  我心里略是尴尬,这哪是才华,只是沾了上一辈子的光罢了,只是这又不能说出来,便解释道:“我胡口乱说的,你可别当真。”
  夏侯冽难得打趣我:“怎么,你还想要藏拙?”
  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只求将这件事揭过就好,但夏侯冽对这首诗异常较真,追问个不停,我被他坑蒙带骗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诗词。
  我说完之后才明白他在套话,心里一气,耍起了小性子扬起小手作势要打他。
  夏侯冽明明是个武功高手,这一刻却变成了一个行动笨拙的公子,吃了我好几记拳头。
  我被他这一逗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容。
  夏侯冽看见我笑了,冷峻的脸也勾起了一抹笑容,极浅极淡,却鲜活地印刻在我的心中。
  告别了夏侯冽,我回到了迎新阁,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春花正生气地砸着枕头,好好的一个枕头扔到地上一滚,就落得变得满是灰尘。
  夏竹和秋月则坐在床上出神的想着东西。
  我问道:“怎么了,脸上的表情这么难看?”
  秋月看了冬雪的床铺一眼,又看了看我,犹豫地说:“媚烟姐,冬雪姐姐被阿娘叫走了,好长时间都没回来。”
  “什么被阿娘叫走了,她分明是被官府给抓走了!”春花瞪了秋月一眼,气恼地说道:
  “今天阿娘报了官,官府派人搜查,结果从冬雪的床铺上搜到了一叠银票,她肯定把我们的首饰都偷掉拿去当了换银票来!”
  一等姑娘是虞美人里的重点培养对象,配有一个男仆和一个丫鬟,按理来说每个月也应有月例。
  但阿娘没有给我们月例,我们吃穿用度一切由虞美人负责,也不需要银子。
  “不可能,冬雪不缺银子,她在这里用不上银子。”我毫不犹豫地反驳。
  其实她们心中何尝想不出呢,但偏偏在冬雪床上搜出了一叠银票,而她也被官府带走了,十之**偷窃案与她有关。
  春花烦躁地用手锤了锤挂在床上的珠帘,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她的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今天把那几条落红帕放在了身上,如果藏在床上,肯定也会被官府搜出,到时候阿娘那就不好应付了。
  “别想了,明天我们去问问阿娘。”春花说了这一句话就去吹灭了灯。
  我拍了拍秋月的肩膀,“别多想。或许冬雪是有苦衷的。”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了许多画面,似乎从那位妇人出现开始,冬雪就开始反常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还没睡醒,就被阿娘的丫鬟唤醒了。
  丫鬟让我们快去阿娘的冷心楼,我抓紧时间问了句:“冬雪回来了吗?”
  丫鬟愣了愣,有些迟疑地说:“冬雪姑娘也回来了,就在阿娘的冷心楼里。”
  春花想到冬雪偷了她的簪子,火气又上来了,一路上都在与我们商讨要如何惩罚冬雪,起码要让她把银票给吐出来。
  进入冷心楼,我们看到冬雪一脸苍白地跪在了地上,阿娘坐在她面前慢悠悠地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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