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门前是非多》第10/157页


  至十年前,又封了将军。
  八年前,他领兵出战,在一次战役中失了踪。
  好在那次战役大捷,副将带着兵马回朝,一路升到将军。
  至于李汝安,众人默认其已战死,但因未见尸体,李家便一再上禀,要求皇帝派人去追查下落,不愿意承认他已死。
  这些年下来,众人都认为李汝安没有生还可能性了。
  搁其它府,当家人生死未卜,府里人在京城地位自也会一落千丈,但李家不同别家,至今在京城还有一席之位。
  这要从头细论了。
  李汝安祖父和父亲当年得势时,门生遍天下,现这些门生,还有部分在朝为官。他们念着旧情,都愿意看顾李家,只等李飞白和李飞墨考取功名,他们就会帮着谋官职。
  再一个,李汝安之弟李汝定,当年科场得意,考了功名,在户部挂职,又娶了勋贵之女为妻,有他在,外人一样不敢太看轻李家。
  就是罗文茵娘家,也是显赫人家。
  罗文茵有一个姑母,是先帝的淑妃,淑妃虽已亡故了,但其子安王长居京城,颇得今上恩宠。
  罗文茵堂妹罗文秀,是今上的心尖肉,封了贵妃后,一直恩宠不减。
  罗文茵父母已亡,但两个弟弟也在朝中挂了官职。
  她母家如此显赫,京城众人如何敢轻视她?
  看完资料,罗文茵“啧”一声,暗道:若没有夫婿,若是儿女再听话些,我将来的退休生活,定然比想像中更美好!
  她在美好想像中睡了过去。
  隔天,吴妈妈禀报方如心的事,和罗文茵道:“老夫人,林珠儿的消息,说方如心昨儿出门打首饰,在街口跌了扇子,扇子被飞马侯的长子段玉树所拣,方如心当街讨扇子,两人似乎早就认识。”
  罗文茵“唔”了一声说:“方如心真是一个善于交际的,像她这样的女子,未必真看中飞墨,没准是骑驴找马。”
  吴妈妈点头道:“老夫人说得是。”
  罗文茵另又发愁,“飞凤要是有方如心一半的交际能力,没准早有人上门提亲了。”
  吴妈妈道:“大姑娘之前为老太君守孝,那些人是知道的,自不便上门提亲,现下主君一直未归,众人又怕上门来提亲时,碰巧主君的事就……”
  罗文茵懂她的意思,若是人家上门来提亲,突然传来李汝安的死讯,那李飞凤又要再次守孝,这样就会耽搁婚事。
  但李飞凤十五岁了,在这时代中,十五的女子再拖着不说亲,到得明年,没准就要变成方如心那样狗急跳墙了。
  下个月相看翰林家的儿女,也不知道有没有眉目。
  吴妈妈看出罗文茵的隐忧,提建议道:“老夫人,明儿是十五,咱们不若带了三位姑娘去慈云庙上香?慈云庙香火鼎盛,求姻缘也颇灵,京城里的夫人最喜带姑娘们去上香求姻缘了。咱们去了,一来为姑娘们求姻缘,二来碰见别府的姑娘,正好先为二爷相看一番。”
  罗文茵穿来数日,未出府门,也想借机出去走走,闻言道:“如此,你着人备下果品香烛,通知姑娘们,明儿早上出门罢!”
  要出门上香的消息传到三位姑娘耳中,各各欢喜。
  李飞凤喊了嫡亲妹妹李飞灵到房中,姐妹商议明儿早上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
  李飞灵今年十三岁,人如其名,长得极为水灵。
  她出生后一个月,恰好张姨娘生下李飞章,罗文茵和李汝安斗气,一样没有好好照顾她。
  于是她也被祖母抱到跟前抚养。
  两姐妹一起在祖母跟前长大,感情深厚。
  李飞灵现知道姐姐跟母亲在修复关系,心下也代为欢喜,小声道:“咱们先时为祖母抄了不少经书祈福,可从没为母亲抄过。这厢到了慈云庙,定要为母亲抄半天经书。”
  李飞凤点头道:“我也这样想呢!”
  那头,周姨娘也拉了李飞华在房中说话。
  “华儿,我可听说了,明儿飞马侯的夫人会带同姑娘们到慈云庙上香,你着力打扮,到时见了人,定要好好表现。若能得飞马侯夫人青眼,那你的婚事……”
  李飞华打断她的话,“姨娘,你如何得知飞马侯的夫人会上慈云庙上香?”
  周姨娘一下戳李飞华的额角,“主君一去八年未归,我时时防着老夫人要对咱们下黑手,那不得联结着张姨娘么?这消息,是张姨娘告诉我的。”
  李飞华嘀咕道:“她既是飞马侯送给爹爹的,就该一心守着李府,怎么还跟飞马侯府的人来往呢?且消息还能这样灵通?”
  周姨娘一把捂实李飞华的嘴,嗔道:“你懂什么?她跟飞马侯府的人来往,也是给自己留个后路。万一主母要发难,她还能说自己是飞马侯府出来的,请主母把她送归原处呢!”
  李飞华扳开周姨娘的手道:“好吧,不提张姨娘了,就说飞马侯夫人吧,她要相看,也是相看人家嫡女,哪会相看我这个庶女?”
  周姨娘气道:“庶女怎么啦?一样流着你爹的血脉,一样是李家的亲孙女。且你人才出众,哪样输给大姑娘了?你自己要争气才行,别还没争,就先认输了。”
  她说着,狠狠心,又贴到李飞华耳边道:“明儿早上,飞马侯嫡长子段玉树会护送母亲和姐妹上慈云庙上香,你好好抓机会吧!若入了段玉树的眼……”
  李飞华听得一张俏脸飞红,有些无措,自己真能行?


第8章
  罗文茵白天事多不够睡,这晚就早早上床,自以为能睡一个安稳觉了,谁知道半夜三更,吴妈妈和田妈妈就相继来喊她了。
  罗文茵听得声音,艰难睁眼,问道:“又发生何事了?”
  吴妈妈啼笑皆非道:“老夫人莫非忘记今儿要到庙里上香?”
  罗文茵勉强撑开的眼皮又合上了,“没忘记,但这才三点吧?呃,是说这才丑时末吧?上个香要半夜三更去的么?”
  田妈妈也摇头了,“老夫人,到庙里上香,那不得早起香汤沐浴?且待会儿还要检看果品香烛,巡看姑娘们的着装,吩咐马车等事。这会不起,到得天亮只怕都出不了门。”
  罗文茵悲伤了,呜呜,穿来几天,没睡过一晚好觉,说好的退休生活呢?系统坑我哪!
  她挣扎着起床,下床时睡意犹浓,差点在床边绊一脚跌倒。
  吴妈妈见了大惊,忙过来搀扶。
  罗文茵便把头伏在她手臂上继续闭眼小睡,弄得吴妈妈哭笑不得。
  田妈妈已传了水进来,一回头见罗文茵软在吴妈妈手臂上,不由叹息道:“老夫人这段子是累坏了。”
  两人说着话,合力扶了罗文茵过去桶边。
  宝珠和宝扇拿了香膏梳子等洗漱用品进来,见罗文茵站着也能睡觉,一时也悄悄笑了,忙过去帮吴妈妈和田妈妈,一起服侍罗文茵除衣进桶。
  吴妈妈扶着罗文茵的肩膀,托着她的头,防止她滑入水里。
  田妈妈忙从宝珠手里接过香膏,给罗文茵涂洗起来。
  几个人在烛火下一边帮罗文茵洗澡,一边悄声讨论起来。
  吴妈妈:“老夫人当了祖母的人了,还是一身冰肌玉骨,瞧这肤色儿!”
  田妈妈:“这肌肤滑不溜手的,又细白,不比姑娘家的差。”
  吴妈妈:“那是,老夫人当年是出了名的细白皮,纵过了这些年,历了许多事,也没见相貌输给谁了。”
  田妈妈:“我也记得,老夫人当年跟堂姐堂妹们一道出门,那些公子哥儿的眼神,多是聚在老夫人身上的。就是跟贵妃娘娘比……”
  吴妈妈猛然“咳”了一声,田妈妈马上止话,不敢再说。
  宝珠和宝扇悄悄对看一眼,老夫人当年如何我们不知道,但老夫人跟贵妃娘娘站一起,确实不输贵妃娘娘半点。
  她们手脚加快,帮罗文茵洗好,把她捞出桶外,擦干了穿上衣裳,端了清水来喂她喝下,又一再喊道:“老夫人醒醒,差不多时候要出门了。”
  “嗯!”罗文茵迷糊问道:“不用吃完早饭再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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