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第50/767页


  叶裳看着她,“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除非你沐浴,换了衣服也不管用。”
  苏风暖扶额,无语道,“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的鼻子竟然比狗鼻子还灵?”
  叶裳盯着她问,“你去红粉楼做什么?”
  苏风暖一屁股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墙,身子与叶裳对坐,道,“那里的桃花酒好喝,去喝了两杯。”
  叶裳点头,“那里的桃花酒确实好喝。”
  苏风暖挑眉,“听说你常去那里?”
  叶裳“嗯”了一声,“瑟瑟姑娘的琵琶曲也好听,尤其是那曲《思君行》,常听。”
  苏风暖睫毛动了动,看着他,“瑟瑟姑娘长得也好看,美人如春水,赏心悦目。”
  叶裳摇头,“没发现。”
  苏风暖看着他,撇嘴,“你长了这么一张脸,天下美人在你眼里,都如粪土,自然发现不了。”
  叶裳轻笑,抬眼,笑吟吟地看着她,“也不全是粪土,至少我看你,就是一个美人。”
  苏风暖扭头作呕,“你刚刚在想什么?还没回答我呢。”
  叶裳指指手中的书,对她问,“这是云山真人的手札真迹,天下怕是只有一本,这一页被你撕了?”
  苏风暖点头。
  叶裳看着她问,“当初写了什么?让你恼怒地给撕了?”
  苏风暖摇头,“臭道士胡诌之言,乱七八糟的,忘了。”
  叶裳又翻了一页,指了指被涂抹掉之处,问,“那这里呢?你应该记得?写我什么?被你给抹掉了。”
  苏风暖看了一眼,摇头,“也不记得了。”
  叶裳放下手中的书,笑看着她,“论过目不忘者,天下屈指可数,但暖暖却是其中一人。入你眼的东西,怎么会忘?”
  苏风瞥白了他一眼,“我不想说,总行了?”
  叶裳点点头,“自然行,我若是想知道,看来要问云山真人了。他写出来的东西,可不算是胡诌之言。”
  “臭老道云游去了,等你再见他,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苏风暖身子一歪,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吃饱喝足,有点儿昏昏欲睡的模样。
  叶裳顺势躺在了她身边,“你三哥去给丞相府下拜帖了,应该不会再来了,你要是还想睡,继续睡。”
  苏风暖睁开眼睛,看着他,挑眉,“给丞相府下拜帖?做什么?”
  “去求教藩属小国的译文。”叶裳道,“你外公用心良苦,看来是要好好栽培他。”
  苏风暖了然,笑了一声,“外公外婆只生了我娘一个女儿,目光早就瞄准我三个哥哥身上了。大哥、二哥喜武,不喜文,只有三哥,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如今三哥肯从文,外公自然不遗余力的在他身上下一番工夫。”
  叶裳点头,“有孙丞相指点抬爱,你外公在背后使劲,你三哥仕途不会太难。”
  苏风暖道,“三哥算是大智若愚那种人,看着有点儿傻,其实一点就透。适合从文。文斗的就是个阴谋诡计,心机算盘。他开始玩不转,但磨练个三五年,一准成气候。”
  叶裳轻笑,“你倒是给他铺好路,算好了,放到老成精的王大人身边,没个不成气候。”
  苏风暖大乐,“你说得没错,外公的确是老成精了,滑不留手,跟狐狸似的,孙丞相也是。”话落,她低呼一声,“完了,我将小狐留在灵云镇了。”
  “你才想起来?”叶裳看着她,“放心,柳开定会给你好生照料了。”
  苏风暖点点头,嘟囔,“这小东西可不能落在许云初的手里,否则他一准挖了心入药,给她妹子吃掉,我可没那么大方。”
  叶裳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苏风暖看了他一眼,好笑,“臭老道写这本《红颜传》,虽然名字叫《红颜传》,但里面大多写的都是天下男子,女子则屈指可数。许灵依能让臭老道写入《红颜传》里,可见真有本事。据说她是一个灵秀清透的美人,聪明绝顶,对你还痴心一片,怎么就这么招你嫌弃?”
  叶裳看着她,“想不明白我为何嫌弃她?”
  苏风暖敲敲他脑袋,“榆木疙瘩,不懂风情呗,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
  叶裳被气笑,伸手拽住她的手,用力地用她自己的手敲了敲她自己的脑袋,恨恨地道,“依我看,不懂风情的人是你。我送你一盏鸳鸯灯,至于让你两年八个月躲着不再来京见我?嗯?”
  苏风暖一听,顿时炸毛了,从床上窜起来,伸手指着他,气道,“鸳鸯灯能是随便送的吗?”话落,她跳下了地,恼道,“我懂风情得很。留着你的鸳鸯灯送你未来的世子妃!”
  叶裳闻言脸顿时沉了。
  苏风暖扭头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就要离开。
  叶裳凉凉地看着她气怒道,“你敢扔下我再走两年八个月,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让他下旨给你我赐婚。聘礼我就送你上万盏鸳鸯灯。”
  苏风暖手一顿,扭头,气瞪着他。


第五十二章 看伤提点
  这个无赖!
  上万盏鸳鸯灯?他以为他家是做灯铺子的?
  苏风暖一时心气不顺,瞪着叶裳。
  叶裳抿着唇,倔强地看着他,眸底一片暗沉汹涌的决决之色。
  苏风暖与他对瞪半响,见他丝毫不退让,她心里打了个转,移开视线,轻哼,“谁说要再走两年八个月了?”话落,也不等他再说话,转身从窗子无声无息地窜了出去。
  随着她离开,窗子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叶裳快步走到窗前,没捞到她一片衣角,打开窗子看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他气闷半响,恼道,“谁才是无赖?”
  他送她一盏鸳鸯灯,就让她这么耿耿于怀,避他唯恐不及?连提也不能提了?
  他挥手“砰”地关上了窗子。
  屋中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小厮,小厮立刻跑到门口,小声试探地问,“叶世子?出了什么事儿?”
  叶裳因刚刚关窗子的动作太猛,扯动了伤口,一时扶着桌案,皱眉看着伤口,没言声。
  小厮又试探地看了一声,大着胆子推开门,往里面一看,当看到叶裳白着脸,胸前又有血迹溢出,顿时惊了个够呛,“叶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叶裳摆摆手,“没事儿。”
  “小的这就去找大夫。”小厮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叶裳慢慢地坐在桌前。
  不多时,小厮折返了回来,与他一同而来的除了一名大夫,还有王禄。
  王禄当先进来,看了叶裳一眼,对他问,“怎么回事儿?”
  叶裳笑了笑,“喝水时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没想到连王大人了也惊动了。”
  王禄看着他胸前印出的血迹皱眉,回头对小厮训斥,“你们是怎么侍候的?叶世子想喝水,连碗水都不给倒吗?”
  小厮有苦难言,小声说,“老爷,叶世子不喜人打扰,小的们只能在外面候着,没听叶世子喊要喝水……”
  王禄闻言对大夫招手,“快过来给叶世子看看。”
  大夫连忙上前,给叶裳检查伤口。
  王禄站在一旁对叶裳道,“小厮侍候确实不如婢女伺候仔细,若不然我与皇上提提,赐一名医女来照看你?”
  叶裳摇头,“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王禄见他不同意,也就作罢,看着大夫给他检查伤口。只见他伤口的绷带扯开了,里面刚要愈合之处又崩裂开了,大片的血迹溢出,模糊一片。尤其是剔骨挖肉的地方,深深的一个血洞,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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