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传奇》第63/141页


  花解语看了一眼西域女子,然后对着玉飞胧道:“我问你,秋蝉子现下在何处?”
  “师父?”玉飞胧怎么都想不到花解语的问题竟然和秋蝉子有关。只是这样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人,怎么会有瓜葛?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
  听说身为绮云楼花魁的花解语,经常对不愿和她欢愉的男子痛下杀手,而对于那些乖乖诚服于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她倒是待他们极为不错。难道她看上了秋蝉子,但是秋蝉子不屑与她为伍?所以她一气之下想找出秋蝉子,然后要碎尸万段什么的?
  不会是这样的吧?玉飞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告诉我他在哪!”
  “我不知道,真的。” 玉飞胧是真的不知道,秋蝉子当初确实没和她说过要去哪。她心里冷汗涔涔地想,就算真知道秋蝉子在哪里,她也绝对不能泄露半句,否则以花解语的手段,恐怕武功高如秋蝉子,也必定难逃她的魔爪。
  “你不知道?”花解语将信将疑,眼神却异常锐利。
  “真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见玉飞胧表情如此真诚自然,花解语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然而她又转头看了看西域女子,秀眉一锁,这么些年来她见识过的人物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谁能骗倒她,可是这次她却不确定了,她不确定自己应该相信玉飞胧还是眼前的这个西域女子。
  “秋蝉子在玉府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离开?况且你们师徒感情如此深厚,他怎会不告诉你他去了哪里?”花解语选择了相信西域女子,相比难料的人心,她只是更相信上天赋予的血脉相连罢了。
  “你!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下去,蓝儿的伤不能再拖了。”玉飞胧郁闷无比,碰上个生性多疑的人真是麻烦,说真话她都不信!
  “只要你说出秋蝉子的去向,我保证你的侍女很快伤愈!”
  玉飞胧简直欲哭无泪:“求求你了,我是真不知道,天塌下来我还是不知道。我也想知晓师父的去向,可是师父他是无双山弟子,云游四海一直都是无双山门人的习惯,他已经因为我的原因在府里待了太久,我又怎能再自私地一直留他?”
  “可是,”花解语把已经被她击昏的西域女子扔到玉飞胧面前,道,“她又如何解释?”
  “她?”玉飞胧这就不明白了,她都不知道这西域女子是何方妖孽,要她如何解释?她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人特么究竟哪里冒出来的!
  “她是西域蓝家的人!”花解语的语气有些怪异。
  “蓝家?”
  花解语狡诈一笑:“看来秋蝉子也没有瞒你么!”
  “蓝家?蓝家我当然知道啦!”玉飞胧连忙道,“天下四大世家中的古怪世家嘛,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古怪世家深居西域,从不踏出西域半步,族人姓蓝,几百年来一直实行族内通婚……”
  “你知道的倒挺多。不过,不知道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西域蓝家的人,个个血性相吸,他们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是否为家族中人,以及和自己的血缘接近程度。”
  “这个……你是说这个西域女子是靠着血性相吸才找到这儿来的?”玉飞胧吃惊不已。
  “正是。如果秋蝉子,哦不,应该是蓝辰赋,他若不在京城的话,蓝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花解语居然知道秋蝉子就是蓝辰赋,这让玉飞胧非常意外,她师父究竟和花解语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花解语对他的一切都如此了如指掌?
  “可是这个西域女子跟踪的人明明是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又不是蓝家的人,这个人干嘛一直跟着我?”玉飞胧反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古怪世家的人都长得千奇百怪,而这个女子虽然长相比较正常,但体质却异于常人。她的体质呈极阳性,并且在有阳光的情况下,她的功力便会大增。”
  虽然花解语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并没有解答玉飞胧的疑问,但玉飞胧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插嘴问道:“你是说在晚上的时候,她就没有这么厉害了?”
  “没错。一旦到了晚上,那就是她最虚弱的时刻,她必须进入睡眠状态来养精蓄锐。这个蓝家女子的血液已经达到了非常纯净的程度,所以她能够非常准确地找到她要找的族中人。而你的身上沾染了太多蓝家人的气息,她自然就会跟着你了。”
  太多的信息让玉飞胧一时无法消化,如果花解语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天晚上闯进玉府的女子就不会是眼前这一位了。那天晚上的女子有如鬼魅一般,绝对不处于最虚弱状态,但是这两人长得实在太像,唯一的区别,要说真有区别的话,那就是她们眼角所涂之粉的颜色,一个是银色的,而眼前的这一位却是金色的,还有表情也略有不同,一个是冷硬的,而这一个是一直微笑着的。
  至于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找她玉飞胧,难道真的如花解语所说,她的身上沾染了蓝家人的气息?蓝家人?花解语说的难道就是她师父蓝辰赋?怎么可能!花解语都说了,古怪世家的人都长得千奇百怪,她师父那么正常,怎么可能会是古怪世家的族人!况且天下姓蓝的又不是只有他们古怪世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玉飞胧是绝对不会承认秋蝉子是来自古怪世家的,她师父是个正常人!
  “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你胡说八道!你根本不认识我师父,凭什么杜撰他的身世!况且你怎么知道这个西域女子就是蓝家的人?你有什么证据?”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花解语笑了,笑得有些凄惨,“这么多年,我把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你觉得我知不知道?”
  “我才不会相信你!”
  花解语拦住玉飞胧:“信不信由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蓝辰赋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玉飞胧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和粉蝶娘子叫板,“你不是说这个西域女子会什么血性相吸吗?让她去吸啊!她要是真能凭这个找到她要找的人,我就佩服她!”
  花解语脸色一沉,她的耐心渐渐耗尽,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不见棺材不落泪!”
  玉飞胧却没被她的恐吓吓住,反而愈发硬气:“我告诉你,你寄希望于这个西域女子,是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师父的!她只会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我身后晃荡,你觉得她靠谱吗?什么血性相吸?我师父说得没错,都是些邪门歪道!”
  “这倒是蓝辰赋会说的话。”花解语哼笑。
  “花姑娘,你想知道的,我真的无可奉告,告辞!”玉飞胧说着就搀着蓝儿往前走去。蓝儿经此一耽搁,伤情竟又严重了几分。
  “不要以为你是他的爱徒,我就不敢对你怎样!”花解语这次却也没拦住玉飞胧,只是道,“我找了他这么多年,又何惧再多等几年!”
  玉飞胧闻言一惊,回头看了看花解语,只见她轻巧地拉起那个被击昏的西域女子,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似的朝着另一个方向飞檐走壁而去。
  “小姐,你别搀着我了……”蓝儿的声音很虚弱,“我自己可以走的……”
  “不要说话!”玉飞胧几乎是用骂人的语气对蓝儿说的,吓得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蓝儿赶紧闭上了嘴。
  玉飞胧机械地扶着蓝儿朝侯府的方向艰难前行,脑子里却乱得一团遭。
  她只见过花解语一面,还是在妓院。平日里一个是侯府的千金,一个是绮云楼的花魁,两人并无交集,但花解语显然查过她的底,知道她的身份。上次只是个意外,花解语自己也说了,并不会因那事怪她。
  所以花解语这次,就是专程为了蓝辰赋而来的。花解语显然并不想和她玉飞胧为敌,不然花解语根本无需以救蓝儿为条件来询问蓝辰赋的去向,完全可以用武力解决一切。是因为她玉飞胧是蓝辰赋的徒弟,所以花解语才格外手下留情?
  那么花解语究竟和蓝辰赋是什么关系?
  花解语说自己找了蓝辰赋很多年,可是蓝辰赋这些年一直是玉府的入幕之宾,离开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难道她之前并不知道蓝辰赋在玉府?
  ……有一个人,也是最近才知道蓝辰赋和玉家的关系的。
  想到这一层,玉飞胧悍然大惊,会吗?
  千面圣手凌想若……难道花解语就是她?
  实在是震惊于自己的想法,玉飞胧简直不敢置信。花解语明明二十上下的年纪,而凌想若和蓝辰赋相爱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她们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
  可是花解语和凌想若又有非常相似的地方,花解语天天待的是花柳之地,而凌想若在美人村庄的时候做的事与花解语并无异处;花解语的武功异常高强,而凌想若学会了《桃花手记》,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那么,她们是否是相互认识的?是同党?凌想若是否也在京城?难道……是母女?论年纪,似乎有这个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书狂

  
  蓝儿的伤比玉飞胧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虽然拖延了一刻才得到救治,但好在玉府七大丫头都是体质极佳之人,蓝儿的资质更是个中翘楚,所以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玉飞胧没想到的是,那个西域女子竟然能把蓝儿伤得如此之重。记得秋蝉子曾经说过,古怪世家的人认为极度纯净、没有杂质的血液能造就一个长生不死、无可匹敌的天人,他们终其一生都是为了这个疯狂的念想而活的。而花解语也说,那个西域女子的体质异于常人,她的血液已经达到了非常纯净的程度,难道她就是无数代拥有纯净血液的男女交~媾后的结晶――血液更为纯净的蓝家人?或许她还未能达到天人的程度,但各方面却都已是超出常人,拥有高强而诡异的武功也不难解释了。
  短短十几天的功夫,玉飞胧身边就折了两员大将,这让她的心情低落不已,干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
  这日已日落西山,夜色渐浓,但天却闷闷的着实有些热,大丫头青儿打开了几扇窗户,窗前的楠木书案上,烛火摇曳,玉飞胧端坐在紫檀凳上,手里捧着一本《异国志》,状似看得极为入神。
  “小姐,瞧这闷热的天,想来须臾便会有雷雨落下来了。”青儿轻声道。
  “嗯。”玉飞胧无意识地回了一句。
  青儿见她如此全神贯注,便只默默地又取来了两截蜡烛点上,好让屋里显得更亮堂些。没成想刚点上没多久,外面就刮起了风,一阵热风灌进来,烛火抵不住风势,“呲”一声就灭了。
  “怎么了?怎么了?”玉飞胧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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