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42/156页
那知南琴小小年纪,不但歹毒,武功竟也了得,老人这一掌竟像早在她意料中一般,大红的蛇头软鞭早撤,反腕斜兜,又已向老人右腿缠去!
方洪看得明白,这老人武功远在南琴之上,掌力更是雄厚,若然那一掌是向南琴劈去,不只是震她软鞭,南琴那敢缠住他。
老人右腿一飘,忽地身形在空中划了个圈子,只见他怒得咬牙,喝道:“看在你娘面上,给我滚开!”呼地一掌已向她拍去!
南琴立被震得不但蛇头软鞭飞起,而且迫退了两岁!
显然老人仍不想伤她,掌力恰到好处,只是将她迫退!
方洪好不心惊,这老人武功简直已出神入化,要知他若劈伤了南琴,武功倒平常了,而是他这般仓促之间发掌,但这么恰到好处,才是妙到了极峰,绝到毫巅!
南琴被他掌力迫退,老人霍地一挫腕,用劲更是奇巧,借巧劲震空反挫之力,竟已脚前头后,直飞浓云厚雾之中,身形顿失!
只见南琴呆得一呆,忽然一跺脚,相隔有三四丈上,方洪也听到她满嘴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提着火红的蛇头软鞭,纵身追入云中!
方洪要看个究竟,不敢怠慢,亦是飞身蹑踪追去!但已失了南琴的身影!
方洪心道:“那南雍传我的上乘轻功,那般神奇,南雍有此绝学,这南琴自然也会。我正好一试。”他将南雍所传的上乘轻功施展开来,果然快了好些,但追出了二十多丈远,仍未追上。
幸好那老人的怒吼之声,已在远处传来,方洪即刻循声追去!估量方向,乃是大江峭壁之巅。
方洪心中暗惊:“这老人身有绝世武功,倒也不奇,那书生史炎,怎也有这快的身法!”
脚下加劲,竟不顾云浓雾厚,循声追去,忽听老人声音喝道:“你想逃出老夫手去,岂不是作梦么?”陡听掌声霍霍之中,有人一声闷哼!
跟着传来那南琴的一声尖叫,道:“放了他!你敢……”
那老人的声音怒道:“你这丫头太已不顾廉耻,你这作为倒更胜你娘!还不给我滚回去!”
显然老人已在崖头将那史炎擒住,并又将南琴迫退!
方洪相距三人,岂会太远,瞬眼间已然追到,那知崖头已无人影。
方洪暗叫了声惭愧,这三人的身法,实皆在自己之上,那老人也罢了,南琴家学渊源,亦有可说,只是不服气那书生史炎,这等外貌文秀,内里邪恶之徒,倒及他不上。
方洪心忖,那史炎既已被老人擒住,多半已擒回舟中去了,当下忙贴壁飞落,不料下面静荡荡,只见孤舟横江,船头一个黑影兀立。
待他落到岸边,才认出立在船头的,乃是那秋娘,此刻虽然明月已升,但却照不到崖下孤舟,秋娘一身红衣,暗中看来,可就成了黑衣了。
方洪一见静荡荡地,就知那老人显然没曾回舟,不由一怔,心道:“老人已将那史炎擒下,不回舟,这是去了何处?”
这时崖下虽然昏黑,但却也有些昏昏的光影投下,忽见秋娘慢慢抬起头来,幽幽一叹,道:“他该已逃出手去了么?师傅怒时性如烈火,唉……”
方洪知她是在替史炎担心,当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那史炎对她始乱终弃,现又移情别恋,她倒还在替他忧心。
方洪一见下面并无异处,即不下崖,只停身在离崖脚数丈之处,那秋娘并未发现他。奇怪的是舟中两个汉子亦不见人影。
他这里正打不定主意,忽见右面崖左,亦即是上流头,一条黑影如飞而来,方洪若然不是身在高处,若然他不是在四下眺望,事有凑巧,也绝难发觉。忙向船头的秋娘一看,果见她并未发觉,夜已静,江涛汹涌,江风更是逼劲,这也难怪。
那黑影来到切近,方洪已看出并非是秋娘之师,倒有些像那书生史炎,心中大奇,忖道:“难道他并未被擒?来此作甚?那老人又去了何处?”
正在心中自问,忽见那黑影离舟有三数丈远,忽地步一停,他这一停,方洪可看清了,来的果然是那史炎,只见他微一沉吟,陡地寒光一闪,他已拔出一把长剑来!
方洪暗喊一声:“不好!”口里已大叫道:“姑娘小心!”两掌已向后壁一撑,飞身疾落!
船头那秋娘突然闻声,显然吃了一惊,幸她武功不弱,一回头,瞥见剑已刺到,左手手掌倏地横拍剑身,往前一窜,身已落在岸上!
秋娘虽然稳稳地躲过一剑,但人影仍未曾看清,一片寒光已当头罩下,简直凌厉之极!
说时迟,方洪喝声出口,亦已飞落崖下,他手中无剑,一见秋娘已被史炎剑光圈住,立即呼呼拍出两掌,喝道:“你竟是这般万恶的衣冠禽兽!”他已始乱而终弃,今竟又暗下毒手!便是禽兽亦无此歹毒。
方洪早对秋娘生出同情之心,对这史炎已恨之入骨,两掌劈出,又是暴身下落之顷,自更凌厉!
那秋娘显然武功虽好,但临敌经验不足,且变生仓猝,也是那史炎势疾招奇,正慌乱间,眼看即要伤在那史炎剑下,方洪解救得恰到好处,那史炎被迫撤剑,左掌一翻,反臂拍出一掌,他虽是仓促之间迎敌发掌,但方洪立觉一股劲风,不但狂劲袭来,而且将自己的掌风反震了回来,方洪登时立脚不稳,踉跄后退了两步!
秋娘亦撤出身去,她也认出暗袭她之人是谁,惊极愕呼:“你你……”
史炎劈退了方洪,阴冷冷地狂笑道:“不错,是我,你这贱人竟敢找出你那老不死的师傅来,他岂能奈得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