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梦落尽桃花稀》第2/109页


  虽不是描写男子的,却将眼前这一遗世独立般的男子写的恰当好处。这样一倾倾人城,再倾倾人国的男子,却不显得如女子般的妖媚,而是欲羽化登仙般的冷傲,那冷冽的如同他的声音般的眼睛,透出一丝防备与……危险!坚毅的脸庞却带出些病态,透出不健康的苍白。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半眯起眼,像是打量一个很好笑的小丑般,若隐若现的笑容在嘴角边绽放。(话说那是讥笑!PIA!)
  可是男子的讥笑在我这个花痴的眼里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看着男子冷冽的气质里散出点点笑容,仿佛真的有无尽的阳光收尽,只是聚焦在他一人的身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呵呵,他对我笑了。
  虽然着迷于男子的笑容,却还不至于迷晕,看了看他身上的衣饰,我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我穿了!我――转运了!
  不是说穿越的女猪都好运的很,唱几个小曲,写几首小诗,便能博得古代美男的众星捧月吗?呵呵,这次还不轮到我扬眉吐气!手摸上颈间的香囊,恩,还在,不禁感谢起丁晓晓来。
  而男子却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看着眼前不停偷笑,服装怪异的我,眉头紧皱,也不管我是否回答他的问题了,只是冷冷的出口:“不管你是谁,嫣霞居不是你能来得的,最好速速下山,否则――”
  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邃地看了我一眼,嘴角边的笑容已然隐去,却让刚刚还满满的阳光瞬间变成了乌云,风雨欲来,电闪雷鸣。咳咳……当然,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话说完,便这么从我眼皮子下移走……
  为什么说是移呢?因为这个长得祸国殃民的男子,居然――是坐着轮椅的!
  这让我不禁为我将来的命运而担忧,为什么呢?将来如若成了我男友,岂不是要我来照顾他了?我何若悠怎么这么命苦啊!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不由得甩了甩脑袋,向该名男子追去,开什么玩笑,他是我穿越而来,第一个遇见的人,怎么可以放过?更何况,还是一个长得如此之帅的男人。
  本着宁可错追一人,不可放过一个的基本精神,我发挥我短跑的优势,追上这个男人。
  “那个,你别走!”我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角,怕他一挣脱就会不见。
  看着被抓住的衣角,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叫做厌恶的东西,却转瞬即逝,只是仍旧不动声色的样子,耐着性子,抬起头,看着站着比他坐着高不了多少的我,轻声吐出:“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额――
  是啊,我还有什么事?我还有很大很大的事!
  我是穿来的,没衣服,没住的地方,没身份,最重要的是,我没钱!!!
  不跟着他,我该怎么办?可是总不能跟他说,我是穿来的吧?也许还没说完,就被人当疯子扔出去了吧?但就算不是穿来的,也会被人当乞丐扔出去吧!该怎么说,怎么说?
  正当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圆谎的时候,男子已经狐疑地盯着我,似乎只要我再不开口说话,他就立刻会把我甩出去,正当我脑门出汗,他想甩袖走人的时候,转机就这样出现了――
  “少爷,表小姐出事了!”远处传来另一男人的声音,只见男子慌乱的走近,虽是走步,却显得略微快些,并显出一丝不稳,显然是焦急万分。
  男子应是而立之年,不垂一丝的头发紧紧束在脑后,看的出,这是一个做事严谨的人。
  男人渐渐走进,本要呼之欲出的话,再看到我后,戛然而止,只是恭敬地站在男子身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仿佛是块冰的主人。
  男子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说!”
  那名中年男人便不再迟疑,透出紧张的嗓音,连贯却有丝不稳:“表小姐七天前便已经从唐府出发,却至今没有消息,于是小人却沿着路线四下查访,才发现……”男人稍稍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小主人,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继续说道,:“才发现唐府,已被沿途山路上的土匪所劫,唐府陪同出行的下人,几乎无一幸存,只是,表小姐已然不知所踪。但据小人看来,沿途的山路崎岖,悬崖陡峭,表小姐生存的几率只怕……”说到这里,男人已不敢再往下说了,只是垂首立在一旁,等待主人的命令。
  男子俊俏的脸上寒气阵阵,两片薄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嗜血的寒意,一双冰眸仿佛能刺透人心。只见他手一甩,把仍死拽着他衣角的手(也就是我的手),强势地甩开,看着一旁等待的男人,冷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容木,把这位姑娘送下山。”
  “是,少爷!”这个叫容木的男人,看着我,似乎也是噙着一丝笑意,但这次我看出来了,是讥笑!
  不同于刚才恭敬的口吻,虽也礼貌,但是却听着不容拒绝地说:“姑娘,请!”
  让我走,开什么玩笑?衣服我没换,鞋子还没穿,帅哥没泡到,忽略这一切,最重要的是钱还没蹭到,怎么可以走?
  我又一次拽住那个有着冷冽气质的男子,讨好却带着惊慌的意味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住地抽泣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哭得异常凄楚,脑中却飞快地想着对策。开什么玩笑,我的眼泪可是可再生资源,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自己。
  而这个帅哥好像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只是漠然地出声:“容木!”
  叫容木的男人这次也便不再客气,强行拉起这个眼前还在哭泣的我,便向往桃林外走去,不带一丝迟疑。当然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死死地拽住男子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就当拉扯间,我的香囊从睡衣中露了出来,直直地落在男子的眼前。
  只见男子透着寒意的眸子中闪过莫名的光泽,一把抓住在眼前晃悠着的香囊,害得我的脖子被绳子拉扯得好痛!
  “你这个香囊是哪来的?”男子抬起头看着我,虽然眼神依旧深邃,没有温度,却有了些波澜。
  恩?哪来的?丁晓晓送的啊!可是,怎么看起来,这个香囊好像对他很重要的样子,我当然不会傻得跟他说,这是跟我一起穿来的。
  “快说!你怎么会有这个?”男子又开始不耐起来,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就像是一个麻烦一样!只是这个香囊是娘亲的绣品,绣样间显示出母亲那独特的针法,而且香囊分明是十年前娘亲送给表妹的,为什么会在这个穿着异样的女子身上?现在表妹失踪,眼前的女子分明值得怀疑。
  我看眼前的情景,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持续地抽泣着,此时的泪水的确掺杂着些许被吓的成分。
  就在此时,一旁的容木似乎是想起什么,上前一步,对男子耳语了一番,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男子抬起头的瞬间,眼中的神色已然不是刚才的咄咄逼人,却染上更深的狐疑。

  冒认身份

  韩子逸安静地看着这个,被他从嫣霞居外的桃花林中带回来的女子。虽然已经换上正常的女子装束,但是脸上的那双眸子却灵动得不与这件闺阁女子装束相称。记忆中的表妹,是温婉贤淑的,虽然并不似娘亲那般明媚动人,倾城倾国,但却也长得楚楚动人,怎么也无法与眼前的女子画上等号。
  刚刚容木与自己说,也许这就是失踪的表小姐时,韩子逸就下意识地觉得她并不是,但是十年未见过表妹了,并不能莽撞地因为感觉就否定这个女人的身份,只是为什么她不在我们谈论唐府被劫一事时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呢?总之,眼前的女人让这个韩子逸隐隐的起了疑心。
  换上古装的我,还是有那么小小的不适应,虽然常常看着演员们穿着繁琐却美丽的衣裙时,羡慕不已,但是到了自己穿的时候,却发现真的是很繁琐,裙子的结扣相当多,要不是有丫头的帮忙,真的搞不定。但是为什么那个冰块男会把自己带回来呢?不过可以确定,肯定是和香囊有关,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不用再穿着猫咪睡衣,跟个傻子一样坐在树上了。看着身上漂亮的衣裙,脚上那双湖蓝色的绣花鞋,环顾着四周古色古香的装饰,我终于清楚地意识到――我衣服穿上了,鞋子穿上了,房子也住上了!
  从丫头的口中得知这个冷冰冰的男子是叫韩子逸,是这个霁雪剑庄的庄主,看起来家业颇大的样子,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霁雪剑庄的管家。
  我安静地坐在韩子逸的身边,一声不吭,只是等待着他先开口,虽是低着头,可那不安分的眼睛还是到处地乱飘。呵呵,不急不急,我知道,他一定会先开口的。
  果然。
  “你的香囊是从哪来的吗?”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那双冰寒的眸子若有似无地落在我的身上,让我莫名的颤抖。
  在换衣服的时候,我早已想好一番说辞,既然香囊那么重要,我总不能说是捡来的,不然我不就和香囊一点关系也没了,把我丢出去不止,说不定还会把我当做小偷,并拿走我的香囊。
  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吐字:“我,不知道,当我醒来时,它就在我的颈间了。”我并不完全是说谎,只是想,说不知道也许安全些,毕竟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问出我什么。
  “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意思?”男子眼中,危险的气味越来越浓,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头疼的厉害,沿着山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误闯那片桃花林了。”我显得很茫然的样子,眼中的泪光闪闪,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天知道,我正在为自己卓越的演技而得意洋洋呢。
  韩子逸没有说话,但那双深邃得望不到底的眼睛却仿佛能看到我内心的最深处,让我有丝慌乱。
  听着眼前这个有可能是自己表妹的女子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后,韩子逸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失忆了。当然,韩子逸不会笨到那么容易就相信她说的话。哭的分外卖力的她显得那么凄楚可怜,任何人看了都会起恻隐之心,只是,偏偏韩子逸不吃这一套,不管是真戏真做,还是假戏假做,他韩子逸都不喜欢被女人玩弄的感觉,从小时候起,就讨厌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样,打心眼里厌恶。不管她哭得有多真实,韩子逸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做戏,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托着茶盏,慢慢地啜饮起来。也许这个女人与唐府被劫一事有关,甚至有可能与表妹的失踪有关。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表妹,他都要看看,她玩的是什么把戏。既然要演戏,那便奉陪到底。
  “这位姑娘,你颈间的香囊是我表妹之物,但在桃花林中你也听到,在下的表妹在前往剑庄的山路上不知所踪,而听姑娘所言,似乎对往事一概不知,恕在下冒昧,也许你便是我的表妹!”男子态度诚恳,俨然一副已经把我当做表妹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他眼中看到一些别的,我却始终琢磨不出的东西。
  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有一个现成的身份让我冒认,我干嘛不认,只是他自己的表妹为何不识,居然会把我当作这个失踪的表小姐。
  “我,是你的表妹?就因为这个香囊?”虽然很想马上大声喊一声,我就是你的表妹,收留我吧!但是还不至于那么笨,总是要多问一些关于这个新身份的资料,才能保证不会在日后露出不必要的马脚。
  男子玩味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错愕的女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香囊是从何而来,但他依然回答道:“是。这个香囊是我娘亲在十年前亲手绣了送于我表妹的,由于娘亲的绣法特别,我一眼便认了出来你身上挂着的这个香囊。娘亲的绣品不多,桃花的绣样更是少,而我记忆中,除了娘亲的绢子,以及我爹书房中的双面屏绣,便是你这个香囊了。”
  我看来看手中的这个香囊,觉得每一件事似乎都与它相关,甚至连我生活的基本保障都靠它了。不由得觉得香囊的神奇,想到绣这个香囊的人,于是顺口问道:“那你娘呢?她总该认识你表妹吧?”我很心虚地又补充了一句,“也许,那个……就是我……”
  韩子逸本静静地喝着茶,在听到我问到他娘亲时,不由一顿,眼中的寒气更是凝结成冰冷的寒霜,但只是短短的一瞬,眼中的冰冷便消失了,快得仿佛是我看错了眼。他抬起眸,安静地看着我,一字一字地吐出:“我娘在八年前便死了!”
  冰冷的话语中,我隐约听出这个冷冽的男子的孤独与悲伤,也许,我的话在无意中触碰到了他心中某片柔软的地方,让他想起他的母亲。再怎么孤傲的男子,还是会眷恋自己的娘亲,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许这么说也于事无补,但于自己,于他,也于死者,都是一种尊重与表达歉意的唯一办法。
  韩子逸的脑中,依旧飘忽着娘亲的音容笑貌。身着白色衣衫,绾着流云髻,桃花树下,永远都只是浅浅地笑着,清和如浮云,人面桃花相映红,不知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只是为什么,面对父亲那样薄情寡性之人,娘亲依然能笑得如此坦然,难道她不恨他吗?直到她死,也没有说过一句憎恨父亲的话。
  韩子逸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影像挥散出去。全庄上下都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世的夫人,就因为知道少庄主自小与夫人相依,感情深厚,对夫人的死依旧耿耿于怀,于是,夫人便成了剑庄的忌讳。
  虽然恼怒她的话语,但是介于无心,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不打紧。”然后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对眼前的人说:“过两日便是娘亲的祭日了,听姨娘来信说,很想来亲自上一炷香,苦于身体每况愈下,便让你替你娘祭拜。我多日前便收到你从唐府出发的消息,但过去多日,也未见到达,怎知唐府遭劫。唐府在我剑庄的管辖范围内被劫,我居然现在才收到消息,现在你又失了记忆,更是让我愧对姨娘的心意。”韩子逸做出一番恼怒及悔恨的模样,似乎真的是觉得愧疚异常。
  我看着眼前帅哥自责的样子,心中不忍,赶紧站起身,摇头晃脑的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没事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对不起啦,唐小姐,我就暂时先冒认下你了。
  “不管怎么说,你受惊了,少依!”
  “恩?少依,我叫唐少依?”这就是那个说不定已经翘辫子的人的名字?有机会还是要改成自己的名字。
  “恩,你就安心在府中养伤吧!我会向姨娘禀明一切的,你放心,至于那些土匪,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韩子逸的眼中散发出比利刃还要尖锐的寒光,让我猛地打了一下寒光,而且,为什么说到土匪时,总觉得在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两眼。“过些日子,我再让唐府的人接你回家,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吧!”
  什么?唐府的人来接我?那不就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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