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缘浅,奈何情深》第48/123页


  “这我就放心了。”
  慕笙歌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方非然很是不悦,总之,这笔帐,他又记下了,晚上,他会亲自身体力行地讨回来。
  “年轻的先生和美丽的女士,你们是来见证爱情的吗?”牧师用纯正的法语问道。
  “不,我们是来忏悔的。”方非然虔诚地看着牧师,用法语回答道。
  慕笙歌听不懂法语,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方非然,他会日语,还会法语,他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真是越来越崇拜他了!
  “你们在说什么?”慕笙歌悄悄在方非然耳边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事想问牧师,你有什么心愿,也可以对他说,不过,他可能不懂中文,所以,你可以放心,他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方非然的唇边略起意思狡黠的笑意。
  “好啊,那你先出去行吗?我要单独对牧师讲。”慕笙歌兴高采烈地道。
  “可以。”方非然对牧师说了一句法文,转身走出了出去。
  这是方非然第一次答应她的无理要求,让慕笙歌有些受宠若惊,在牧师面前,难道他的霸道和强硬全都隐匿了起来?看来,他还真的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亲爱的小姐,你可以开始了。”牧师说道。
  慕笙歌听不懂,但也可以猜个大概,跪在神的面前,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上帝,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人,妈妈早亡,爸爸公司破产,身患重病,最终离我而去。可是上帝,您真的很公平,虽然将我的门关上,却为我开了一扇窗。我拥有了一个儿子,他是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说着,慕笙歌的美目里渐渐浸满泪水。想到淘淘,她便想起了怀他时候的艰辛。前几个月的时候,他的妊娠反应十分厉害,又一个人在国外,孕吐让她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痛不欲生。直到现在,她都记得生产的那十几个小时里发生在她身上的疼痛,那种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永生难忘。
  “上帝,门外的那个男人是恨我的,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他曾恨我入骨,可是,纵容他那么恨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要将我留在身边,不惜离开自己的未婚妻,违背父母的意愿,也要将我困住。或许,他是想彻彻底底毁掉我的一生,可是,他不知道,就在最初,我决定上他的车的那一刻,我的一生,已经被毁了。”
  当年的事,直到现在,慕笙歌都觉得历历在目,那昏暗的天,那辆黑色加长轿车,那个痛苦难熬的夜晚……
  “我现在只希望害我父亲的人能够得到应有的报应,希望我的儿子健康快乐无忧无虑地成长,还有藏在我心里从未对别人说的一句话:不管怎样,我都相信我的妈妈,她是真心爱我和我的父亲。”
  方非然站在教堂外,刚将烟拿出来准备点,想起慕笙歌在酒店对他说的话,便将烟又放回烟盒里,冷毅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暖意。
  不多一会儿,慕笙歌从里面走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方非然没有问她什么,这个时候,或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会比较好。
  他走了进去,看到牧师依旧慈爱地看着他,用中文对他道:“Martin,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Allen,不过她的母亲曾经做过什么错事,都与她无关,你不该把所有的错全都怪在她身上,她是无辜的。”牧师认真地对他说。
  他将慕笙歌说过的话大体跟方非然说了说,他摇了摇头,道:“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Allen,我不懂你的意思。”牧师看着方非然问道。
  “是我无所适从的恨导致了她的不幸,我请求主原谅我的罪过。”方非然闭了闭眼,虔诚的在胸前画了十字。
  牧师Martin的脸上泛起了欣慰的笑,困扰Allen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他感谢主能够救赎他。
  这些年方非然经常回来日本这座教堂,在神面前说许许多多的话,久而久之,他便与这里的牧师Martin成了朋友。这些年Martin一直在劝慰他,果然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的心结只有在这个女孩儿可以解除。
  “Martin,谢谢你,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聊,先走了。”
  说完,方非然毅然转身离开,牧师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放大。身为牧师,能够拯救他人,是他莫大的荣耀,他感觉很幸福。
  走出教堂,慕笙歌正在教堂门口百无聊赖地跳方块,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像个小女孩。
  方非然定在原地看她,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顽皮,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想着她纯真的笑颜,是他这辈子从未在别的女人的脸上看到的。这样的女人,不该值得他保护吗?
  “你在那边傻站着干嘛呢?”慕笙歌发现了他,歪着头对他道。

  ☆、081 痛为什么不喊出来?

  看她跑了过来,方非然将笑容掩藏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我们走吧!”
  路上。慕笙歌很好奇地问:“你进去那么久,有那么多愿望可许吗?”
  “我从不相信什么许愿。”方非然蹙了蹙眉道。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慕笙歌侧过脸去看他。
  “这儿风景不错,顺便进去转转。”方非然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跟真的一样。
  好吧,如她所想,他确实把她当小女孩儿哄了,不过她很开心。在神面前说说话,将心里的苦水倒出来,舒服多了。
  这段时间虽然风波不断,可是面前最大的难题方非然并没有难为他,让她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有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敌是友。他们中间一直横着很多人,他的父母,他的未婚妻,他们家族之间的恩怨。现在未婚妻虽然没有了,可是,他们的关系,仍然没有好到可以一起旅行的份儿上,可她们现在却偏偏一起来日本。
  慕笙歌忽然想起一件事,趁着现在气氛还不错,她决定说出来。
  “然,和你商量个事儿!”慕笙歌认真地道。
  方非然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说!”
  “刚刚淘淘给我来电话了,他下周就跟妍妍一起回国来了,我想……等他们回来,就跟他们搬到一起去住。可以吗?”慕笙歌几乎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听“吱――”的一声,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伴着回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方非然突然踩了刹车,单凭这个任性的举动就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车厢的空气立刻变得稀薄起来,她不敢扭头,不用去看也知道此刻方非然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她底下了头,等待着他的爆发。
  半响过后,她的沉默终于换来了方非然率先打破寂静,声音格外阴沉:“慕笙歌!”
  “啊?”慕笙歌身子一僵,动都不敢动。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以至于你连自己的地位都搞不清了?”
  慕笙歌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早就想到方非然会拒绝,可是,她不想再跟淘淘分开了,她不明不白地跟方非然住在一起。将自己的儿子丢在外面。这样算什么呢?团名尽扛。
  “还是,你觉得你跟许诺文解除了婚约就已经万事大吉,我再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了?”方非然忽然提高了声调,将许诺文的名字念地咬牙切齿。
  “关学长什么事?”慕笙歌蓦然抬头,眼中流露出惊诧。
  对于方非的忽然提及,让她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觉得学长现在还不够惨吗?这个时候还要落井下石?
  “慕笙歌,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原来是我高看你了,你的聪明全都用在了防我上,面对别的男人,你一点儿心眼儿都不用。”方非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看她隐忍着,心里更加不爽,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他面前演戏么?连痛都不表现出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慕笙歌向车窗那边躲了躲,却没有躲开他的大手,反而被他捏得越来越用力。
  “痛吗?痛为什么不喊出来?”
  只要你喊出来,我一定会松手。方非然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可是,她永远都是这副该死的倔强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的肩胛骨捏碎。
  “方非然,你又发什么神经,我现在跟你好好说话,你东扯西扯些什么?你以为我卧薪尝胆等机会呢吗?你放心,我发誓,这辈子不会跟学长在一起,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儿子。”慕笙歌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气疯了,她真想扑过去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一口,以泄心头只恨。
  听她这么说,方非然的目光瞬间柔和了几分,可表情看起来仍旧格外吓人。虽然心里舒服了许多,可气势不能泄。这个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必须给她点儿厉害尝尝。
  方非然看了眼窗外,此时夕阳西下,柔和的光芒将草地照得格外美丽。
  这样的美景,辜负了岂不可惜?
  他突然下车,绕过车头,还没等慕笙歌反应过来,已经将她从车上强行抱了下来,抬脚一踹车门,车门立刻锁上了。他转身信步走向路旁的草丛,将她往生长茂盛的草丛里面带。
  慕笙歌攀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一松手将她扔在地上,惶恐地道:“你又发什么神经?放我回去。”
  方非然不理睬她,也不管她的粉拳捶打在他的肩头,继续往草丛深处走去。深处生长的草有一人多高,他们置身在那里面,远远望去,被一望无际的草丛遮盖地严严实实。
  慕笙歌忽然有点儿害怕,这个男人难道又要别出心裁?要在草丛里将她正法?
  “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准备要把我碎尸野外吗?”慕笙歌一脸的恐惧,怯怯地道。
  “碎尸野外?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方非然一边抱着她继续往深处走,一边饶有兴趣地道。
  “喂,你放我下去,你这个疯子。”慕笙歌自然知道他是不会那么做的,至于别的,她可不敢保证,这个禽兽什么事做不出?禽兽是不分场合的!
  方非然再不理睬她,突然把她丢在地上,倾身而上,将她牢牢压在身下。地上是干草,软绵绵的,像是天然而成的席子,倒也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慕笙歌不得不挣扎,虽然十有八九是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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