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宠将门毒妃》第33/269页
“哎呦呦,我的小帆儿,这就要投怀送抱了吗?”纳兰珉皓一把抓住千帆的小脚,笑眯眯地看着千帆。
“放开我啦!”千帆猛然抽回脚,面色通红,恶狠狠的语气因为她的羞涩反而多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纳兰珉皓被她小女儿家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毫无意外地又被千帆丢了几个白眼过去。
翌日一早,千帆刚给老夫人请安出来,翠烟便走上来低声道,“姑娘,大少爷一早便带了一个小厮出了门。”
“嗯。”千帆点点头,笑道,“大哥在府里呆了那么久,三皇子盛情难却,出去散散心也好。”
“姑娘,若是三皇子在,怕是很难成事。”翠烟皱着眉头道。
“小小年纪,成日里皱着眉头,小心变老。”千帆微微一笑道,“三皇子也不一定就能那么准时到,不是吗?”
京城五福楼是三皇子的私产,岳不暇今日本是不想来,但是因为九公主一事得罪皇家,岳崇山知道了三皇子念在旧情邀约岳不暇饮酒,便亲自去了他的院子。这可是自他得罪皇家以后他的父亲第一次来看他。
岳崇山让他必须来,因为若是现在他投靠了三皇子,以后三皇子做了皇帝,他就可以侍奉左右。想到这,岳不暇冷笑一声,这就是他的父亲,若是没了用处,他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死活,而现在,竟然让他去做太监!
“你听说没有,那个岳家的大公子好像被公主切了命根子。”
“真的,那岂不是以后连个男人都不是?”另一个人嗤笑道,“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惹怒公主。”
“听说是被切了一半,见着姑娘还有反应,就是不能人事了。”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语气中的嘲笑却是显而易见。
“那真是还不如当太监来的痛快啊。”门外走过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嘲笑声却是清晰地落入岳不暇的耳中。
岳不暇直接抓起酒壶,咕咚咕咚地灌入腹中,若非如此,他怕自己会冲出去直接宰了那两个人。三皇子很快就到了,想起岳崇山的话,岳不暇的手紧紧攥着酒杯,就算做太监,他以后也要将所有嘲笑过他的人全都虐待至死!特别是岳千帆!他会一点点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就在岳不暇在酒楼里静候三皇子洛朗释的时候,世子殿下却是恰巧碰到要出宫的洛朗释,随即拦住他道,“小三儿,过来陪哥哥下盘棋。”
“珉皓大哥,我这会正要出宫会友,咱们改日再下可好?”对于这个纳兰世子,几乎所有的皇子都不敢随意得罪,因为皇上的态度很明朗,他对这个四处惹麻烦的世子很信任。若是纳兰珉皓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不好,他们谁都别想清静。
“不行,说了这会就这会,小三儿,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下棋!”纳兰珉皓一把揽过洛朗释的脖子,“快走,到你宫里去,我听小宫女说你宫里有个竹林,我得去瞧瞧。”
洛朗释望了望天,想着下盘棋也不会很久,只好苦笑着跟着纳兰珉皓回自己宫里去了。
左等右等,三皇子始终没有出现,岳不暇却是一壶酒一壶酒地喝着,想他堂堂侍郎之子,本正是意气风发,大展拳脚的年纪,如今竟然沦落至此,越想心中闷气难舒。
这时,一个俊俏的少年推门而入,看到岳不暇,连忙开口道,“抱歉,我走错了。”
喝得已经有些醉意的岳不暇看到那少年,腹中顿时一团火烧,那压抑的暴虐突然席卷了他的头脑,他一把抓住少年,将门一关,阴冷地笑道,“既然走错了,那就不要走了!”
少年扬眉一笑,丝毫不见慌乱,岳不暇心中诧异,却是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姑娘,三皇子已经在路上了。”枫夜恭敬地对着少年开口。
“哎,喝酒误事,果然如此。”那少年正是千帆假扮,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岳不暇,冷冷地开口,“把他祸害死的人都给我放到这屋子里。”
“主子,您来了。”掌柜的谄媚地迎着三皇子,“岳公子已经到了,我方才已经吩咐人去伺候了。”
“啊!”一声惊叫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洛朗释,抬起头一看,出事的,正是他约了岳不暇的雅座,心下一沉,见那雅座周围围满了人,顾不得多说,连忙冲了上去。
洛朗释见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诧异地探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屋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孩子的尸体,鲜血四溅,那些孩子的死状惨不忍睹,周围散落着那些剜眼割舌的器具,而岳不暇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匕首。
“夫人!夫人!”张嬷嬷脚步匆匆地跑进院子,“不好了,夫人!”
“慌慌张张鬼叫什么!”坐在桌几旁喝茶的大夫人瞪了张嬷嬷一眼,又媚眼如丝地看着旁边的岳崇山,“老爷,张嬷嬷只是一时着急,没了规矩,老爷不要生气。”
张嬷嬷看到岳崇山,欲言又止,但还是猛然跪在地上,“老爷,夫人,不好了,大少爷杀了人,已经被顺天府带走了!”
“什么!”岳崇山猛然起身,勃然大怒道,“杀人?他不是和三皇子一起去饮酒了吗?”
“回来报信的小厮说,大少爷喝醉了酒,凌虐杀害了六七个孩子!那酒楼里好多人都看到了!若不是三皇子保证会给百姓一个交代,那些人都恨不得将少爷碎尸万段啊!”
大夫人听完,两眼一翻,终于昏死过去。
☆、第四十三章 心生嫌隙
“老爷,求求您救救不暇,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啊!”千帆走到老夫人的清雅居时,便听到大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
千帆走进去,朝着众人一一行礼,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此刻大夫人正跪在岳崇山面前,泪流满面,饶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大夫人的美貌,此刻的她仿若一朵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儿,令人怜惜。
“帆儿。”老夫人见到千帆,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千帆走到老夫人身边,看到老夫人面容憔悴,许是病得久了,那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灰暗,千帆眸光微沉,心中明白这一连串的打击对于老夫人来说,的确不小,以至于她缠绵病榻,久治不愈。
“不暇的事,现在已经没办法在掩盖了。”老夫人拉着千帆的手微微颤抖,“山儿,你还是尽早去宫里请罪,希望皇上看在岳家先祖的份上,能够放过岳家。”
“婆母,不暇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大夫人却是疯了一样地指着千帆到,“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
“大嫂!”岳崇南猛然起身,将千帆护在身后,“不暇出事,我们都很心痛,但是你又怎么能随意污蔑帆儿?”
“顾嬷嬷,大夫人累了,送她回院子。”老夫人也是有些不悦,帆儿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去陷害别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老爷!老爷!您救救不暇……”顾嬷嬷带着两个丫头把大夫人请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大夫人一走,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千帆却是拉着老夫人的手道,“祖母,当日帆儿听说三皇子也在场,想来也能周旋一二。”
“丫头,你不知道,那顺天府尹是个出了名的黑面神,谁的帐都不买。”岳崇南摸了摸千帆的头,“你大伯母也是爱子心切,你莫要怪她。”
“帆儿明白。”千帆点点头,抬眸却发现岳崇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见她看过来,才回过神,帆儿心思一转,低声道,“大伯父,您也相信大伯母的话吗?”
听到女儿委屈的口气,岳崇南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大哥,气恼地开口,“大哥,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怀疑一个孩子吧?”
“二弟言重了。”岳崇山心中也是一叹,他方才怎么会觉得这件事跟千帆有关系,真是迷了心窍了,当下也只是皱着眉头开口,“娘,我先去皇宫请罪,希望皇上能格外开恩。”
老夫人有些乏了,摆摆手,待岳崇山走出去,才对着岳崇南开口,“南儿,我想着皇上念在你的功劳上,也许能够放过岳家,但是不暇定然是保不住的。你好好照顾你媳妇,若是得了孙子,岳家也不算是断了香火。”
“娘,儿子女儿我都疼的。”岳崇南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大哥还有不瑜,好好栽培想来也能成才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把不瑜带到军中去。”老夫人闭上眼睛,“老大家的没了孩子,定然心中有怨,我不能看着另一个孙子毁在这里。”
而被送回院子的大夫人怒气冲天的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顾嬷嬷上见她坐在桌边喘着粗气,方才上前道,“夫人,现在最要紧的是想着怎么救救大少爷。”
大夫人心中几乎要被怒气撑爆,在屋里走了几圈,下定决心,走到书桌前,令春秀磨墨:“我要给父亲写信,让他出出主意。”
没多久,大夫人便写好了信,对着春秀说道,“春秀,你亲自将这封信送到秦府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我父亲。”
春秀将信放入怀中,恭敬地开口,“夫人放心,奴婢一定送到。”
岳崇山进宫以后,便被拦在了御书房外,徐公公只是说皇上龙体不适,正在休息。岳崇山也不敢造次,只好跪在门外,一副憔悴不已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摇头叹息。
“敏皓,你说岳不暇该如何处置?”而御书房内,皇上站在窗口,看着跪在外面的岳崇山开口。
“这样的人杀了便是。”纳兰敏皓盘腿坐在御案下,捏着一颗葡萄塞到嘴里,心下道,“嗯,这个葡萄真甜,待会得让寒霜给小帆儿送些去。”
“可是岳家毕竟是将门世家,于国有功。”皇上转过头,看着纳兰敏皓,“若是处置不妥,怕是不能平息民怨。”
“皇上也说了,民怨比较大啊,我看皇上你就随随便便地判个什么游街啦,五马分尸啦什么的,不就好了。”纳兰敏皓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要放过岳家满门,岳家怕是还要对皇上感激涕零呢。”
“嗯。”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走到纳兰敏皓身边问道,“朕听说你最近跟老三走得挺近?”皇上虽然知道他的这些皇子终究有一日会为了皇位自相残杀,但是他却不想承认,若是纳兰敏皓支持了三皇子,那就会影响到他的决断。
“小三儿下棋不错,不过最近又听闻太子那得了一只常胜将军,我得去一趟,若是能赢上几把,倒时候请皇上去吃京城最有名的烤鸭。”纳兰敏皓起身,拍拍屁股,又将盛着葡萄的琉璃果盘端了起来,笑眯眯地开口道,“葡萄我可拿走了,这就去给皇上赢烤鸭的银两。”
看着纳兰敏皓摇晃着身子离开,皇上却是摇摇头,笑着开口,“五马分尸,似乎也不错。”
“罪人岳不暇,心性暴戾,残忍虐杀孩童,为平息民怨,着三日游街示众,后处五马分尸。岳崇山身为人父,教子失责,夺侍郎之位,降为翰林院侍读,罚三年俸禄,以正纲常。”圣上的口谕一出,百姓纷纷拍手称快,而岳家却是大门紧闭,府中众人皆不出户,如此也未能抵挡百姓的怒火,岳府门前常常一片狼藉。
岳崇山在书房中揉着额心,短短几日他鬓角竟然生出几丝星点白发。皇上能够放过岳家已经是大恩,可是大夫人却是对他横眉相向,简直是不可理喻。大儿子遭遇此等事,他怒气攻心,可又能如何?
夏姨娘站在他身后,一双玉手替他轻轻按着头皮,温声道:“事已至此,老爷还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我岳崇山竟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真是天意弄人。”岳崇山颓丧的垂下眸子,那一向意气风发的脸上满是沮丧,岳不暇曾是他寄予厚望的嫡子,如今竟然变成这番模样,而自己努力了大半生,竟然因此又要从头再来,岳府百年基业难道要在他手上断送吗?
夏姨娘轻柔的话就在耳边:“老爷不是还有二少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