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第34/71页


“是,意外流产,芯焱现在昏迷。”杜小世觉得胸口好像塞了刺,一碰就会痛,好难受好难受。这是自己的秘密,也是芯焱的秘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事实。
“在哪个医院,我过去。”
“不要了,芯烈,现在外面传的厉害,我照顾她,你放心。”
“杜小世,告诉我!哪家医院!她是我唯一妹妹!”夏芯烈对着电话吼着,再等一秒都会让自己崩溃。
杜小世挂了电话,把夏芯焱和自己的手机都关了。
这是杜家的私人医院,也是当时夏芯焱第一次来做检查的医院。
当天杜小世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也知道夏芯焱的孩子很脆弱,很容易失去。杜小世在酒吧里醉了一天一夜,醒来看了看手机始终没有她的电话,短信也没有。他狠狠压抑了心中的恼火嫉恨,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在回家,她说不要他接,当杜小世把车停在公寓不远处看到的是她和林影夜在一起,眼神里是自己从没有看到过的眷恋,依恋。韩以妆的一通电话让他彻底懂了。当时,杜小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丑,是夏芯焱和林影夜剧里的一个小丑,她有了孩子,是林影夜的,她从不让自己碰,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本来杜小世是可以接受的,孩子还可以一起抚养,不论她到底在感情方面受了多少伤,和林影夜有多少纠葛能让她几次醉宿酒吧,这些杜小世一直看着夏芯焱走过来,知道她有多伤心。谁都能有过去,不一定每个人的过去都是完美。但是这些想法在看到林影夜拉着夏芯焱的手,两个人看起来彼此的依恋的样子俨然是超越情人甚至是爱人的情愫,是自己承受不来的。他觉得自己该把事情摊开来好好解决。但是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杜小世宁愿死的是自己。
夏芯焱终于是在昏迷的第三天早上醒了过来,看到倒在一旁睡觉的杜小世,又看了看窗外,春天的景色自己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似乎所有的回忆都还停留在冬天。夏芯焱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很久,梦里好像是自己的一生,出现了好多人,甚至是爸爸妈妈,还有从没见过的失去的孩子,都在梦里出现过,他们在一起,手牵手一家人。夏芯焱看着外面金色的光亮晃了神。
杜小世感觉手里握着的夏芯焱的手在动,抬起了头。看到她瘦削的侧脸,头发已经及了腰,在一片光里,她整个人都是耀眼的金色,美好得像一块碰了就会破的水晶。
夏芯焱也回过头来,杜小世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缓缓露出笑容,看不真切,杜小世以为自己眼花了。夏芯焱的确在微笑着,素白安静。
杜小世摸了摸夏芯焱的额头,怕她还在发烧。
手被夏芯焱握在了手里。
“杜小世,我很好。我想,现在我可以好好过了,孩子也会希望妈妈好好过下去。”
杜小世一下子呆了,他不确定夏芯焱是不是在说一个正常人说的话,过了很久杜小世把夏芯焱从病床上横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
夏芯焱淡淡地笑着,好像这就是命运。不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就会遭报应。不过这不是报应,是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夏芯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也好像给过去做了一个漫长的回顾,再纠结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以割舍,人不是只能活在回忆里,那样多悲惨,未来都看不见。所以自己为什么要不开心,为什么不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为什么要活在回忆里苦苦挣扎,那片几个人纠缠的苦海,自己应该狠狠割舍。
杜小世兴奋到把夏芯焱抱在了阳台上,对着下面大声喊着我爱你。
“小世,快把我放下来,这里多高啊。”
“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不论你是恨我还是怎么样,我都能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我爱你。”
杜小世对着楼下又高喊了一声。
“夏芯焱,我爱你。”
夏芯焱轻轻吻了吻杜小世的嘴角,杜小世一下子咬住她的嘴唇不放,两个人在三十多层的高楼热烈地拥吻。
在杜小世的细心照顾下,夏芯焱很快可以出院了。站在医院门口,夏芯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已经不在了,拼到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他。
杜小世把手机递给夏芯焱。
“快打个电话给你哥哥,他急坏了。”、
“你和我哥说了吗?”
“说了,我说,孩子是我的,意外流产。”
夏芯焱轻轻点了点头,孩子的父亲,是自己一辈子的秘密。
杜小世把夏芯焱送到郊外的一套别墅,这里空气清新淡雅,环境很不错,夏芯焱给哥哥打完电话报了平安,才发现车子在开向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疑惑地看向杜小世。
杜小世神秘的笑了笑。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夏芯焱走下车,杜小世绕过来一只手抱着她的肩示意她走进去。
门已经打开,里面有工作的佣人。
夏芯焱看了一眼杜小世。
杜小世回应笑容。
“这里是?”
“是我们的家。”
杜小世继续带夏芯焱走进去,全欧式的装潢算是奢侈了,古典不失时尚,比哥哥家的更精致些。房子很大,后面有一个小花园,看样子已经是培育了好久,都开得很美。
“买了多久了?”
“从我开始自己挣钱的时候就买了。”
“杜小世,你真有自信,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跟你?还是觉得我不和你在一起,还能给别人。”
夏芯焱一边抚摸着镶着金色边的餐桌,一边和杜小世说。
杜小世没有回应,夏芯焱回过头看向他,他在偷笑。
接着自己就落入了杜小世的怀抱,整个人被他挂在了肩上,上了楼。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杜小世把夏芯焱放下。夏芯焱被杜小世吓得没缓过神,终于站在地面上微微轻喘着。
杜小世从背后搂过夏芯焱,让她走进去。
巨大的墙面上,全部是她的照片。
夏芯焱惊奇地走过去,一张自己睡着的照片,从来没有见过。
“杜小世,这张哪里来的?”
“我拍的咯,在你睡着的时候。还有很多都是我拍的,你不注意的时候拍的,我想说你的各种美,我都不想错过。”
夏芯焱注意到一张照片,是高中时和纪子曜比赛那天,穿的一身红色,好像回到了从前,青涩的模样,那时候还以为自己会平凡地过一辈子,如今却已经面目全非。
“这张穿着一身红色的照片,是我从你的铁杆粉丝那里要来的,本来我想说要买下来,她很爽快地给了我,看来做你的男朋友还是有特权的。”
“真好,我都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多。”
“因为我不知道我做多少才能弥补你和孩子,我们・・・・・・”
“不要说孩子,孩子和杜小世没有关系,在医院里那么多天,我想明白了,他的到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在我们面前重要的是未来,有时候放手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现在我可以坦然相对。杜小世,现在的我是全新的,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我都要你。”
夏芯焱被杜小世压倒在了床上,落下密密的吻。
夏芯焱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他,这个真正守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男人,而不是回忆里怀念又触不到的恋人,那些实在不真切。
如果能重来,现在的自己是全新的。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夏芯焱身体还很虚弱,杜小世没有碰她,只是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夏芯焱微笑着,眼睛分外明亮。
“芯焱,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资格向你求婚,这么多事下来,我杜小世第一次没了信心,也泄了气,不过我想再试一次。”
杜小世把夏芯焱抱起来,两个人面对面,杜小世很认真的表情,接着单膝跪了下来。夏芯焱惊异。
“芯焱,虽然太仓促,时间也不适合,但是杜小世唯一能给你的就是惊喜。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被惊喜到。”
夏芯焱听着想笑,但是杜小世依然严肃。
“因为这件事,我这几天几乎是没了勇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挫败,这么恶劣。你在笑着,但是我看了难过,都是我的错,你却一直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芯焱,出了事你什么也不和我说,我真的很气愤,其实,我气愤的不是你和林影夜曾经有过一段,我根本不在乎,我在意的是和杜小世在一起的夏芯焱,我接受你,爱你,你的过去,你的流言蜚语,包括你的孩子,我都能接受,只是求求你不要把心事都放在心里,你一个人会承受不来。累的时候,我就会在你身边,哪怕你哭也好,只有我会看见,我能包容你的所有。”
夏芯焱已经热泪盈眶,说不出回应的话。杜小世捧着她的脸,帮她擦了擦眼泪。
杜小世又从口袋掏出一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耀眼的戒指,刺痛了夏芯焱的眼睛,这是自己从未期待过的奢侈的约定,林影夜的离开让夏芯焱以为再也没有人能爱自己,能包容自己,能守着自己过一辈子。杜小世从开始就是自己生命里的一个奇迹,好像冬日里自己见过的最耀眼的阳光,一下子照进自己冰封的心,然后慢慢将它融化。
“我爱你不是说说就好,我要的是一辈子,我想你在我身边一辈子。夏芯焱,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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