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侠侣》第170/209页
柳清河微微点头道:“老朽正是唐门弟子,不过西川唐门,以用毒名闻天下,已两百余
年,当日始祖传下一部‘毒经’,并立下两句遗训,那是‘统率百毒,以解民厄’,掌门一
职,累世必须唐姓子弟担任,唐门四宝,也全归掌门人保管。 ”
“唐门四实!”白玫姑娘忍不住插口道:“老伯伯,什么叫做唐门四宝呀?”
柳清河道:“唐门四宝那是经、袍、珠、玕,经是‘毒经’,袍是毒袍,珠就是雄黄珠,
玕是琅玕杖……”
白玫失望的道:“老伯伯,你这么说来,‘雄黄珠’是在唐天生手里了?”
她一心惦记着兰儿身中“五毒神掌”,非“雄黄珠”莫救,不由的“唉”了一声,攒着
翠眉道:“岚哥哥,兰儿姐姐等着雄黄珠解救呢,这可怎么办?”
柳清河笑道:“姑娘别急,老朽话还没说完呢!”
白玫嗯道:“老伯伯,你有办法借得到?”
柳清河道:“后来传到先师祖手中,他老人家认为把四件宝物,集中在一人手上,万一
所传非人,为害武林,就无人能制,于是订下一条门规,除‘毒经’和琅玕杖,必须由掌门
人执掌外,余下毒袍和‘雄黄珠’,就得传给另外两个门人,以收互相制衡之功。
但这两个门下,在行将就木之前,必须送返师门,另由下一代的弟子接管,先师门下,
就是老朽等三人,传给大师兄的是一件毒袍,掌门二师兄自然是毒经和琅玕杖,那枚‘雄黄
珠’,就由老朽掌管及今。”
“啊!”
白玫听得松了口气,但接着又道:“老伯伯,毒袍和琅玕杖,又是什么呀?”
柳清河微一沉吟,说道:“这原是本门秘密,但姑娘昆仑老神仙门下,老朽说将出来,
也是无妨。”
白玫幽幽的道:“老伯伯,我觉得好玩罢了,你不能说的,就不要说好啦!”
柳清河笑道:“姑娘襟怀磊落,侠义中人,既承下问,老朽知道焉有不说之理?
那件毒袍,原是天蚕丝织成,入水不濡,入火不焚,宝刀宝刃,无法砍损,而且中蕴奇
毒,必须练有‘五毒神功’,始能穿着,一旦对敌,只要对方兵刃,稍一沾上,毒气即能沿
着铁器,侵入人身,无药可救。
如果穿着的话,内功精深,还能使用真气,鼓动毒袍,太以歹毒,平日悬为禁例,不是
深仇大敌,严禁使用,是以江湖上无人知道,而且即使使用,那么敌人也早已送了性命,不
怕有人泄露出去。”
江青岚听得心头一震,暗想原来西川唐门,还有如此歹毒之物?
聂小红生长北海,师傅武功通玄,平日里讲过不少武林典故,也从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
东西,不由开口问道:“老伯伯,唐门四宝的毒袍已有如此厉害,那么琅玕杖是掌门人执掌
的,想来更是厉害了?”
柳清河道:“姑娘猜得不错,要知琅玕原是沙棠一类的古木,通体碧绿,色如翡翠,普
通刀剑,砍不动它分毫,因为这琅玕杖乃是祖师当年的随身兵器。开上淬的是一种昏迷毒剂,
深入纹理,无论人畜,只要在它对面立上一会,立即神智麻痹,失去抵抗,祖师当年亲入深
山大泽,采撷草药,全仗此杖。”
江青岚蓦地想起自己在长恨谷口,就是被唐天生在不知不觉之中,迷了过去,原来是他
手上那根竹竿作怪。心中想着,祗听白玫问道:“老伯伯,你说毒袍和琅玕杖,有这么厉害,
难道天下就没有东西可解?”
柳清河笑道:“祖师当年搜求天下毒物,原是为了‘以解民厄’,毒袍和琅玕杖,不过
是亲入深山大泽的护身物罢了,焉有无可化解之物?”
白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道:“那又是什么啊?”
柳清河微笑着徐徐的道:“雄黄珠!”
“雄黄珠?”
白玫惊奇的啊出声来,重复问道:“就是雄黄珠!原来它这么多好处?”
柳清河点头道:“雄黄珠善解天下奇毒,算起来才是唐门真正的至宝!”
说到这里,他双目视地,沉吟了一下,忽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玉盒,双手微颤,
递到江青岚手上,郑重的道:“江少侠既有所需,暂请收下,待用过之后,再归还老朽好
了。”
江青岚不知玉盒之内,所贮何物,连忙起身问道:“老丈,这……”
柳清河不待他说完,微微一笑,道:“雄黄珠。”
“雄黄珠?”
这会江青岚也被惊诧得不知所云。剑山居士柳清河,系出唐门,自己和唐门结下深怨,
他居然还肯把克制毒物的师门重实相借?祗听柳清河长喟一声,道:“江少侠崆峒高弟,令
妹更是昆仑老神仙门下,祗此两点,老朽又岂敢吝惜暂借,何况令义妹兰儿姑娘,又是身中
大师兄‘五毒掌’,非此不可,即是陌路之人,老朽也得谨遵祖师遗训,为天下苍生解毒,
不过……”
白玫插嘴道:“老伯伯,你真好!”
江青岚接遇玉盒,道:“老丈有何吩咐,只管明白见示。”
柳清河感慨的道:“自从二师兄接掌本门,数十年来,不惜违背祖训,竟然以练制毒药,
居奇出售,大师兄不但不予劝戒,反而助纣为虐,把一个善解天下百毒的唐门,弄成流毒天
下,老朽几次规劝,几乎兄弟反目,这才隐居此山,杜门不出。
不想大师兄和二师兄,倒行逆施,得罪江少侠和昆仑老神仙门下,而且还牵上了雪山冰
魄夫人,毒宫虽然厉害,但以江少侠和两位姑娘,英华内敛,身怀绝学,此去自可应付裕如。
不过还望瞧在老朽脸上,能不破脸,自是更好,万一他们仗着毒物,为难三位,有此一
粒‘雄黄珠’,也足可破解了。”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似乎还有话说,但又碍难开口似的,瞥了三人一眼,才道:
“老朽自拙荆逝世,祗遗下两个小女,大女儿自幼拜在老朽二师兄门下,三位如果遇上,还
望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