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彼端》第25/93页


衙门的人和赵钱里正也都不拦着,不敢拦啊……这功夫诡异的很……
欧阳若镜将那小瓶子收进怀里,贴身放好,跟在宫清逸边上。
那男子见此,微微一笑,温和道:“你若用完了,让逸再来取就是了。”
逸?好亲密的称呼?
见欧阳若镜眼神似刀,刀刀直剐宫清逸面门。宫清逸连连告饶:“这是鬼医黄之月,我的好友。”
“鬼医?”欧阳若镜歪头打量,这么个文质彬彬、高贵优雅的人竟是当世的毒至尊鬼医?“清逸,你该是鬼医才对,你看人家总是笑眯眯的,你却是冷冰冰的。”
“你不知道有种人叫笑面虎嚒?!”宫清逸恨恨道,这女人,脑袋倒着长的嚒?我什么时候总是冷冰冰的了?!
表情如此生动的宫清逸是黄之月从未见过的,印象中的宫清逸总是拒他人于千里之外,脸上的表情只有冰冷二字可以形容,即便脸上有笑,那笑意却从未达至眼底过,还一身的洁癖,根本就不让女人碰到,把脉也几乎都用天蚕丝。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宫清逸有这么多惊人的变化?
黄之月暗暗打量起了欧阳若镜。但见欧阳若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虽非沉鱼落雁之容,亦无闭月羞花之貌,却不雕不琢,不轻不慢,自有清新气度淡雅风韵。
黄之月笑了,是了,逸最讨厌的就是脂粉味,偏偏那些女子为了博得郎君回眸一眼,纷纷涂胭抹脂,将好好的一张脸弄的七荤八素,实在是倒足了胃口。
“你怎会到这偏远小镇来?”宫清逸疑惑道。
“我刚到京城,便有人送来消息,说你宫大少在这小小的清风镇有了麻烦。用了八只雪鹞子,竟都有去无回。我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八只雪鹞子?为何我一只都没有收到?”宫清逸大惊,这雪鹞子不比一般信鸽,它们飞行速度极快,一个时辰能飞千里,驯养一只雪鹞子当信使亦相当困难,黄之月竟一下子损失了八只雪鹞子。
看来,有人是盯上了他宫清逸了。
至此,欧阳若镜也听出了些端倪,微微扯了扯宫清逸,担忧地看向他。
“没事,阿镜,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到客栈后,我给你换些药。”
换药?
到了客栈,欧阳若镜才明白,这换药的含义。
戒指上原本的迷药、翠烟笛里的机关暗道,都换成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留笛上一孔放了迷药。当欧阳若镜弱弱地问到我耳坠上要不要也整点儿时,黄之月大笑,宫清逸扶额,这耳坠何时也成了暗器?算了,自家女人的性命最重要,立马又很郑重地整了一种毒药。宫清逸知道,耳坠这个暗器不到万不得已,欧阳若镜绝不会轻易使用。
黄之月又给了欧阳若镜几瓶药,跟她详细说了用法和解法,欧阳若镜都小心收好了。这可是鬼医的毒药啊,咱这狗屎运不是一般的好,当世两大杏林巨头,咱都给碰上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欧阳若镜小心地晃着脑袋,生怕耳坠刮到脸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见血封喉啊。
“不用这般小心翼翼,你这流星耳坠伤不到你的。”宫清逸摇头无语道。
黄之月不禁又扬起了嘴角,宫子默翻了个白眼,噤口不言,省的他家公子又拿他开刀。
“接下来?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还是走我们的,这个地方看来还是早走为妙。”黄之月沉吟片刻,低声道。
“也好,总不能坐以待毙。阿镜,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出发。”宫清逸下了决定。
“好。”欧阳若镜平生最恨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这厮在背后捣鼓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第二十八章 阴谋之游戏开始
“好。”欧阳若镜平生最恨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这厮在背后捣鼓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原本二人+千瓦灯泡组成的三人行在加上美男黄之月后,宫子默这个千瓦灯泡瞬间就处于熄灯状态了,这让子默童鞋对黄之月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路上宫清逸等人全神戒备,却风平浪静,十天后,四人到了繁华的兰城。兰城是离清风镇最近的城邑,位于锦瑟王朝东北部,也是山货皮毛交易的集中地。
当欧阳若镜抬头看到“悦来客栈”这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后,不由嘴角微抽,心中小小得瑟了一把:这悦来客栈历来是探听武林轶事和发生武林纠纷的高发地。
果然,一进客栈大门,便听到里面食客隐隐在谈论清风镇的传闻,有些还在讥笑那个清水县第一捕头,原本高傲跋扈的想找人吵架突然间就瘫作一团,差点就动不了。
欧阳若镜偷偷看了黄之月一眼,那厮笑的还是那么如沐春风,再看她家宫清逸,一到外面就扬起了冰冻的气息,冷漠、薄凉,拒人于千里的意图昭然若著。
然,整个锦瑟王朝有几人能有医圣和鬼医的谪仙风姿、绝世容颜,又有几人能有这般冷热分明的气场?
客栈大厅在宫黄二人刚踏进大门的那刻便陷入了死静,更有甚者,正打算入口的菜掉在身上漾出团团油渍都毫无知觉。
欧阳若镜稍稍往二人身后缩了缩,这种场面咱还真从未见过,那感觉像是脱光了衣服让人欣赏,实在别扭。那两位淡定哥对这样的场合仿佛已经司空见惯,目不斜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一片人潮,徒留身后狂流哈喇子的痴人,宫清逸对小二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往三楼客房走去。
子夜时分
黄之月衣衫整洁,慵懒倚在窗前,柔和银亮的月光洒在他如玉的脸上,更显得面色莹白剔透了许多,狭长的眼眸隐去了笑意,有的只有如月色般清冽的光华和凝重,未束束缚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四下飞舞。但见月光下的美人一手执杯一手提酒壶,对月自斟自饮。
黄之月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月白衣衫的男子闪身进入后,复又轻轻阖上。
“你怎也不等我一起喝,自己倒先喝上了。”宫清逸白了一眼黄之月。
黄之月笑了,如三月春风,暖人心扉。
“你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黄之月哂笑。
“阿镜警惕性太高。”宫清逸微微摇头,眼中却不乏欣赏。
“你不是在她饭碗里放了梦魇嚒?”黄之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呵呵,也对哦。”宫清逸恍然。
“……陷入爱情的男人啊,你已经变成傻子了。”黄之月调侃道。
“……言归正传了。”宫清逸倏地将脸一收,冷冷扫过黄之月,给了他一记不咸不淡的警告。
黄之月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慢慢踱至桌旁,将酒盅和酒壶放好,优雅入座,复又含笑抬头瞟了眼宫清逸。
宫清逸亦挑眉就座。
“你可知是谁给的你消息?”宫清逸正色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黄之月沉吟道,“看这字迹,像是若云师妹的。”
“你说蓝若云?”宫清逸眼中精光一现。
“正是,但是,我也不敢肯定。毕竟,我看她字的时候太少。她也从不黏我。呵呵……你自己看看吧。”黄之月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
宫清逸随手接过,桃花眼深若幽潭,眯了又眯,淡淡道:“是她,这字是左手写的,还是我教的她。”
“哦?真是她。可是,她又怎知你会有危险?我上个月出谷时,好像就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了。难道,她一直跟着你??”
“哼,谁知道。师尊去逝前让她发誓在归谷守孝十年方可出谷,如今,才过了四年,就忍不住出来了么?”宫清逸的眼睛开始慢慢变冷。
“如果真是这样,欧阳姑娘可能会有危险。”黄之月皱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云师妹对你的爱恋。她又怎能容忍你去喜欢别人。”
“嘁,笑话,她是我什么人?我难道还怕了她不成。这丫头无法无天惯了,师尊耐她不得,不代表我也耐她不得。她若是敢动阿镜一根汗毛,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宫清逸身上瞬间爆出浓浓戾气。
“师伯这般宽容大量的人,怎会有若云师妹这么骄横跋扈的女儿呢,真是搞不懂。”黄之月摇摇头,叹了口气,很不明白。
“师尊对师娘的死心有懊悔,对师妹百般纵容,生怕她磕着碰着呛着噎着,却不知这是在害她。你看看若云师妹都成什么样子了。”宫清逸一脸鄙夷,“对了,师叔怎样了,身体可还健朗?”
“还不错,师伯走了以后,没人跟他对着干了,总时不时跑去晦谷和幽谷找诸葛师父和侯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位师父的脾气,也不爱搭理他。所以,他一个人也无聊的很,每天不是对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就是在药房捣鼓他的毒药。”
“若非师妹惹祸,师尊又怎会这么早就殒命,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毁誓出谷。”宫清逸一张拍在桌上,厚实的桌子瞬间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
“好好的一张桌子让你给毁了,明儿得多付银子了。”黄之月笑道。
宫清逸看着瓦解的桌子和被黄之月抢救在手里的酒壶酒杯,不屑道:“你又不是没钱。”
话说,宫清逸对这个师妹实在没有好感,虽然这个师妹长的有如天仙,可这性子却跟毒蝎一般。当年若不是她贪玩,将圣尊药房的丹药弄乱,也不至于圣尊在研制新药时中毒慌忙间又服错解药而命丧九泉。
所以宫清逸将这蓝若云视作了第一个最为排斥的女人。可偏偏蓝若云就爱黏着宫清逸,宫清逸十四岁出谷那年,蓝若云才八岁,就已经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愣是做了个歪歪扭扭的荷包要送给宫清逸,说是什么定情信物,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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