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彼端》第77/93页


欧阳若镜转头凝视宫清逸,挤了挤眼。‘这老头子没有问题?’
宫清逸微微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已经查探过,此人没有问题。有我在,放心。’
欧阳若镜顿时安下心来,也不再看着窗外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云大叔突然拉住缰绳,白马呼哧呼哧打着响鼻,大叔笑道:“公子,小姐,这儿应该有人家了。”
欧阳若镜一听,心下一喜,拉着宫清逸出了马车。
不远处果真有一户人家,圈着木篱笆,几只小草鸡和鸭子正互相追逐着在篱笆内找食,唧唧、嘎嘎叫个不停。堂屋的门大开,应该有人。
云大叔笑了:“公子,小姐,老汉先去询问一下?”
“不必了云叔,我们一起过去吧。”
宫清逸握着欧阳若镜的手,走在前面,云大叔赶着马走在后头。
吱嘎吱嘎的踩雪声再不枯燥,看着篱笆内薄薄的一层雪,大家都知道,暖和的饭菜、暖和的被褥就在前面向你招手。
“请问有人?。俊比艟党蹲派ぷ咏辛似鹄础?br/>“谁啊?”一声柔和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有些听不太清。




第八十一章 借宿农舍
“谁啊?”一声柔和的声音从房里穿了出来,有些听不太清。
欧阳若镜和宫清逸相视一眼,不掩眼中的欣喜。
还未看到人,若镜也不敢随便称呼,想了想,高声回到:“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们路过这儿,天色已晚,想跟您借宿一晚。”
“等一下”说话间,一女子掸着前襟的衣摆,疾步走了过来。
但见那女子一身已婚打扮,发髻高挽,湖蓝色的头巾包住了大片头发,娥脸温润,眉目清秀,走路间上下打量着欧阳若镜一行。
到了篱笆口,也不急着开院门,问道:“客人有事?”
欧阳若镜不禁有些赞叹这女子的防范意识的强烈,“姐姐,我家公子本想去韩城舅老爷家探亲,哪知道前方被衙役因大雪而封道,无奈之下,只得绕道北陵城。只是,姐姐也知道,从这到北陵还得一天的路,晚上这荒郊野岭的……”
说话间,若镜有些红眼,这得浪费多长时间哇~~~嗷嗷嗷~~~~
听闻此言,那妇人倒也稍许安心,眉眼间也略带了安抚的笑意:“姑娘莫急,这地方也确实不好安宿,再往北陵方向行三个时辰,也怕是找不到住地儿。罢了罢了,也算我们有缘,只是舍下简陋,我还怕姑娘公子嫌弃呢。”
“不敢不敢!姐姐能让我们几个借宿一宿已是大恩大德,怎还敢口出狂言!”若镜连连摆手。
那妇人掩嘴噗哧一笑,开了院门,“我姓金,姑娘用过午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呢。本想着去韩城用饭,天不遂人愿。”
“呵呵,各位若是不嫌弃小菜粗鄙,我便为你们准备一些饭菜。可好?”
“那感情好呢!多谢金姐姐啦!”
若镜的性格对人对事,对质朴的人便是热络的性情,对狡诈的人却也冷眼相向。那金云也不扭捏,三言两语下来,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镜儿妹妹是哪里人氏呀?”金云择着菜梗子,问道。
“金姐姐,我是连城人。咳咳。”欧阳若镜抬起被烟熏黑的脸,见灶洞里终于燃起了火来,顿时开心不已。
“呀,看你生火给生的,一脸的灰!连城呀?好地方,人杰地灵呢。西山大佛可不就在连城吗!”
“咦?!感情我们那的大佛连您这儿都知晓啦?!”若镜往洞口又添了一根柴火。
“慢点儿放柴火,会弄灭的。”
“哦。”
“可不这么说吗,都说那大佛灵验的很呢。”
“姐姐想去?你若得空,我若回了连城,你来我哪儿长住又何妨!”
“镜儿妹妹口气不小,感情你公子家里由你当家呢~~~”
欧阳若镜这才明白方才一个不留神之下说了什么话,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姐姐莫要再取笑我了。我的意思是,今日姐姐对我公子有大恩,我家公子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嗯?妹妹,我怎的听出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来呀,这欲盖弥彰的本事可有待加强哦。”
欧阳若镜顿时泪流满面,这话说的,忒有哲理了!诶?慢着,一农村妇人,怎么会说出这些有文化的语句来,莫非九年义务教育在锦瑟王朝百八年前就普及了?这若镜童鞋怎的就不知道呢?
“姐姐真有才,这些个成语手到擒来。”
“妹妹笑话我了,我家原本在韩城不算大门大户也算书香门第。只是……唉,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对不起,姐姐,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呵呵,没事,都过去了。呀!锅都红了。得赶紧下锅了!”
欧阳若镜见金云家中食物储备充分,知道冬天储菜不易,便就地取材,兴致勃勃地也卯着劲儿弄了点猪油做了一碗酸辣白菜。金云尝了尝味道,顿时感叹不已,直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白菜,原来白菜除了腌置和清炒,还能有这种做法。幸亏自己方才一直在看着,不然可就白白错过了这等美食了,还说她家儿子肯定喜欢。
若镜才知道原来金云已有一子,9岁了。如今在外面学着和大人一起打猎。
欧阳若镜一听,惊讶不已,九岁就能打猎了!厉害呀!这要搁现代,九岁的娃娃还是一个三四年级的小学生呢,屁点事儿都不懂,还尽惹麻烦。这金云的儿子九岁,就已经担负起一个家庭的负担了。
若镜有些为他心疼。
欧阳若镜把酸辣白菜端上桌,见宫清逸只是挑了挑眉,没啥子动作,顿时心生无名火。人家这好心的给你做饭做菜,你还装模作样的端架子,着实可恶。不吃拉倒!
正端起白菜要放厨房,便听到一声熊叫:“娘亲!什么东西这么香!孩儿都饿啦!”
欧阳若镜一听便知道是金云儿子回来了,看了眼挑眉望着自己的宫大少,认命地放下碗盘,叹道:“金姐姐的儿子小凡。”
说话间,那小子就已经蹿进堂屋门,肩上还扛着一只肥嘟嘟的死兔子,一见有客人坐在饭桌前,顿时拘谨了起来,却仍尽量大方地直视若镜她们“你们是何人,怎的在我家里?”
小男孩虽然只有九岁,也不知是否在乡间锻炼的,眉眼间已然有些长开,跟金云有些肖似,却又感觉有很大的区别,健康的小麦色脸蛋有着因奔跑而产生的红晕,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宫大少。
很显然,小男孩忽视了边上清纯可人的欧阳若镜。
若镜泪奔,虽然宫大少长得帅气迷人,也不带这样容貌歧视的!!!
也许,小男孩,或者说,是男人,男人天生就会对同性的强者产生敬畏感。小男孩敏锐的直觉让他知道,坐在方桌前的宫大少是他所要顾忌的对象,也是他的所敬畏的人。
“我们”
“小凡!不得无礼。”金云打断了宫大少和小凡之间对视,也打断了欧阳若镜的回答。
“娘?”
金云温柔地看着她的儿子,轻轻摇头,道:“这是娘的客人,不可怠慢了。”
“……是……”卓凡不甘不愿地嘟起了嘴巴,“娘亲,这只兔子给你,等会儿我把它处理一下,我们可以做腊肉吃。”
“好。”
“小凡吗?过来一起吃饭吧。”宫清逸突然间出声,骇了所有人一跳,尤其是欧阳若镜。
若镜不是不知道宫大少的洁癖症,眼前的小男孩虽然衣衫整齐,可是毕竟是打猎,身上难免染了血迹。要在平时,这话打死欧阳若镜也不相信是宫大少说的。可这次,打死她,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确实存在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小男孩一身傲骨。
好样的!欧阳若镜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朝宫清逸飞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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