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女》第94/112页


  林瑾瑶这才知晓是他回来了,翻了个身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抽回了自个儿的手,不冷不热道:“爷说的不错,我就是个傻子,您可离我远点儿,省的赶明儿这傻病也传染给您了,那妾身可真是罪过大了。”
  知晓她心里不痛快,四爷倒也毫不在意她迁怒撒气的行为,更毫不在意她的冷脸,反倒拉下脸来主动凑了上去,将她抱起来搂在自个儿怀里安抚道:“爷知晓你今日受委屈了,你且等着瞧,回头爷必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你也别再憋着气折腾自个儿了,再气坏了身子可不是要叫爷心疼死了。”
  这人啊多多少少都有些矫情的毛病,就好比有些时候遇到些事儿忍不住哭了,没人劝慰还好,哭着哭着不多时自个儿也就消停了,反倒旁人越是劝慰,便哭得越厉害。
  眼下也是这般,原本林瑾瑶其实也没多大气更没觉得有多少委屈,反正她也从未将郭络罗氏和德妃放在心上,毫不在意的外人再如何针对她也不至于叫她气到这般地步,之所以连饭都没胃口吃,不过是她自个儿胡思乱想担心林家子嗣艰难的毛病真的遗传到了她的身上。
  可眼下四爷这般表现,她倒是猛地鼻子一酸,莫名便觉得委屈起来,连她自个儿都不知晓究竟在委屈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委屈,死死抓着四爷的衣襟趴在他怀里泪流不止,就跟那在外头受了委屈回家找家长哭诉求安慰求抱抱的小娃娃似的。
  美人垂泪,花鸟都为之动容,更别提一个深爱着这个美人的男人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此时此刻四爷的那颗心啊,真真是揪得生疼生疼,只觉自家媳妇儿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一时更是将郭络罗氏恨得咬牙切齿,至于原本就因一些事而早在第一世便断了母子情的德妃,亦是含怨在心。
  四爷这性子原就是极端而决绝的,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时那是真真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搁在心尖尖上,时时在意时时惦记着,而一旦招了他的厌恶,那便是恨不能将之一巴掌拍死一脚踩死,眼不见为净。
  若原本就是他厌恶之人,偏还又戳了他的心肝碰了他的眼珠子,那便足以叫他记仇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逮着机会必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死不休那种。
  脑子里边琢磨着如何为自家小媳妇儿出气,边连连柔声安抚着自家委屈兮兮的小媳妇儿,“好了好了,快莫哭了,仔细眼睛。你若委实不愿见着多余的女人,回头爷便想个法子绝了后患就是,至于孩子的问题……咱们成亲才多少时日,急什么?凡事都得讲究个缘分,尽管放宽了心便是,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了。”
  “倘若我当真不能生怎么办?”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极其担心的问题。
  尽管她的身子的确没什么毛病,但是林家子嗣艰难却也是事实,传承至今几乎都是一脉单传,到他们这一代有了姐弟三人已是前所未有的事了,且祖上包括她的亲爹林如海在内,几乎也都是在三十朝上才有的孩子。
  一个女人若是生不出孩子当不了母亲,那无疑是一辈子的心酸遗憾,纵使勉强能生出个独苗苗,万一也真要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可如何是好?恐怕她一两年没动静,后院就要人满为患了。
  纵使四爷一心对她,可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血脉?更何况她非常清楚四爷的雄心壮志,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皇子,是绝没有资格登上那个位子的!满朝文武不会同意,皇亲贵族不会同意,康熙更不会同意!
  四爷……真的能顶得住那些逼迫和流言蜚语,为她不顾一切吗?
  林瑾瑶如何能不担心?眼下的生活越是幸福,她便越是忐忑不安,四爷待她越好,她便越是担心害怕。
  平日里林瑾瑶却掩饰得很好,连四爷都不曾发现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眼下看着她眼里再掩饰不住的脆弱不安,方才惊觉自己这个枕边人的失职,不禁又悔又怜。
  “倘若能有,那自是最好,倘若求不得,那也是天意如此。孩子我自然想要,但若是要以失去你为代价,那我宁可断子绝孙。”四爷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素日清冷淡漠的眸子里尽是满满的缱绻柔情。
  轻叹一声,“说句实话,若是搁在第一世遇到这么个情况,说不准爷哪天当真就犯了糊涂,可经历过失去挚爱的绝望后,爷无比清醒确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及你重要,万里江山亦不及你嫣然一笑。”
  “无论如何,爷都绝不愿再体会一次那种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绝望痛苦。苦求三生三世,爷所求的,不过是与你厮守终身白头偕老罢了,旁的,随缘。”
  林瑾瑶哭得更凶了,甚至哭得打起嗝儿来,劝都劝不住,一派水淹紫禁城的架势,直叫四爷又怜又无奈,啼笑皆非。
  “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倘若你不守诺言,我便再不理你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再理你了!”
  四爷哪里有二话?自是连连保证,抱着她就跟哄孩子似的,一应要求无不应允,心中却也颇为无奈又庆幸,只道幸而他家这小媳妇儿不是个红颜祸水,否则将来他怕是极有可能成为跟殷纣王比肩的千古昏君了。
  看他满脸无可奈何却无比宠溺的样子,林瑾瑶一时只觉心花怒放,仿佛灌了几坛子蜜似的,心里头甜得都齁得慌,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又娇娇软软的蹭蹭。
  “爷将我捧在手心里头,我亦必将爷搁在心尖尖上,爷若愿许我这一世深情不悔,我亦愿许爷这一世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四爷的性子极端而决绝,她又何尝不是?她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谓刚烈至极决绝无比,可她的爱却也纯粹而热烈。
  你待她好,她便会全心全意待你好,你若不负,她便能至死不弃,无论富贵荣华亦或困苦落魄。
  这样一个姑娘,叫他如何能不为之心动呢?
  四爷紧紧拥着她,爱怜的亲亲她的小脸。
  正是因为无比深刻的了解她的性格,他才会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他的宠爱使她成瘾,尝过后便再戒不掉,却不知她的纯粹亦使他深陷其中,任何一个人,在得到过那样一份纯粹而又决绝的爱之后,都绝无法忍受再失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晚膳后,夫妻二人自是又一番缠绵戏水,因太过激烈而隐隐传出的暧昧动静使得守在屋子外头的一众年轻宫女都不由得羞红了脸庞。
  事毕,四爷意犹未尽的将她捞起来叫她半趴在自个儿的身上,这样的姿势,能够使对方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再是亲密不过。
  林瑾瑶伸出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时不时还对着那“小红豆”揉揉捏捏,玩得不亦乐乎。
  感觉自己才消停的某处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四爷不轻不重的打了下她的屁.股,无奈道:“莫淘气,否则等会儿有你哭的。”
  林瑾瑶咧嘴讪笑,不再故意使坏逗弄他,只乖乖趴在他的胸膛上,说道:“爷,关于小妾一事,便无需多做什么了,只随意罢,这种事儿想要杜绝或许不是没有法子,可实行起来却并不容易,且容易被戳破的可能性太大了,不好。”
  难不成真要她家爷去跟皇上说,他“不行”?这也太扯了,宫里的太医不是摆设,纵使太医那里能糊弄过去,万一将来她怀孕了呢?再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赶明儿传得满城风雨,她家爷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件事其实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只要爷不将别的女人放在眼里,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四爷闻言沉默了片刻,不禁叹息,“跟着爷,委屈你了。”他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但正如她所说,但凡是谎言,都时刻存在着被戳穿的可能,到那一日,怕就是她的死期了,他又怎敢轻易冒险。
  林瑾瑶却亲了亲他微凉的唇,笑道:“爷待我这般好,我又怎会委屈?这天底下怕是再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了。”
  四爷微蹙着眉头,说道:“爷会想法子先将眼前这一关过了,咱们的府邸即将建成,只要搬了出去便一切好说了,届时再没有人能时刻盯着咱们,咱们府里的任何情况,爷若不想叫人知道,便谁也别想窥探一二。”凭他如今的手段,若连自个儿的家都守不住,那才真是笑话,还争什么皇位,不如三尺白绫早死早超生罢了。
  林瑾瑶笑得愈发欢愉了,“我相信爷一定会处理好的。”
  “惯会给爷灌迷魂汤。”
  “爷难道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
  听闻今夜皇上翻了德妃的牌子,四爷便心里有数了。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后,皇上便将他留了下来。


第88章
  康熙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随口问了四爷几句,倒也不是别的什么问题, 便如同寻常父子一般, 就是关心关心儿子最近过得好不好, 在户部干得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难处之类的。
  这关心倒也的确是真心实意, 事实上因着自个儿年幼时的经历, 康熙对子嗣还是很重视的,一直致力于做一个好父亲, 虽说偏心太子, 但对其他儿子他也都搁在心上时不时惦记着的,尤其是排行靠前的这一群儿子。
  也就是随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 愈发疑心重舍不得权势,儿子们的争斗也愈发激烈, 才导致父子间的感情也愈发紧张, 如今这会儿,倒还不曾到那个地步,竟也颇有几分父慈子孝的意思。
  四爷心中不禁感慨良多,面上却不露声色, 恭敬而不失亲近的一一回应了康熙的关心。
  这公事关心完了,自然就提到了私事,康熙不禁眉头微蹙,略有些不满,“若非昨夜德妃提及, 朕竟不曾注意到这么长时间你身边除了嫡福晋竟也没个人伺候,你额娘向来身子不大好,有所忽视也无可厚非,只你媳妇作为嫡福晋怎的却连这等小事都不曾办好?”这里的“额娘”指的自然是皇贵妃了。
  不必深想,四爷都知道定是德妃给林瑾瑶上眼药了,心中愈发不满,面上却平静道:“皇阿玛有所不知,大婚一个月后福晋就为这事问过儿臣的意见,原想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提两个开脸收房的,只儿臣给拒了。”
  “原本图清净,儿臣挑的住处就较偏较小些,原先只儿臣一人住着也就罢了,总归也用不着多少人,占不了太大的地儿,只福晋嫁进来后却是不同了,必得增添人手,且我那福晋的陪嫁……皇阿玛也是知晓的,愣是开了三间屋子做库房还不够用,如今下人都是好几个人凑一间房,实在拥挤不堪,再是挤不出多余的房间来了。”
  原本康熙听他说是他自个儿给拒绝了,还琢磨着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近女色”呢,刚将疑心转到林瑾瑶身上,就听到这样一个理由,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敢情他儿子不近女色不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住处太寒酸住得憋屈?
  饶是英明神武的康熙大老爷一时也给整懵了,那脸色,委实古怪。
  四爷却仿佛未曾瞧见,只继续说道:“幸而眼下儿臣的府邸也即将建成,想来无需多少时日就能搬出去了,其他的事,到时再说也不迟。”
  康熙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摆摆手,“罢了,便依你罢。”
  虽说他老人家的确爱给儿子赐小妾,但那也只是赶上了选秀才会随手赐几个给儿子们分分,以示他这个皇阿玛的关心和惦记,当然往往也是出于某些政治意图。
  不过一般来说他也只管赏,平日里儿子后院的事他并不会多过问,他堂堂大清皇帝,日理万机,哪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管儿子有没有小妾睡?当人额娘的和嫡福晋都是摆设不成?
  此次若非德妃提起说老四福晋那肚子迟迟未见动静,又说林家仿佛世代子嗣艰难,老四福晋又年轻“不懂事”,也不知道主动给男人操心操心,唯恐老四抱不上儿子……他才不会过问这档子事儿呢。
  之所以有先前这一出,一来他也确实希望儿子能早日开枝散叶,不过更重要的却是他想试探试探。
  皇阿哥和嫡福晋感情好是好事,但若是太好了,好到皇阿哥都被福晋给拿捏住了,那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了,且他最厌恶的便是善妒成性的女子。
  昨夜听了德妃的话,他便有些怀疑,不过听到老四的回应,却又觉得仿佛并不是那么回事,再想想老四的性子,最是强硬不过,宁折不弯,哪里会轻易被女人给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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