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踏实人生》第117/140页
第106章 草灰蛇线
林旸派人将朱颜的信与信物及一大堆金银之物送到了王五的手下，王五没有说回来还是说没回来，只是让人传回了一些消息作为诚意。
这个消息是一个暗桩，和穆玜有着联系的暗桩。得知了消息之后，穆峥立马让人把那个铺子里的人捉了起来，以及与他们有往来的人。
穆峥便亲自登了穆玜家的大门，在花厅了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穆玜才赶来见穆峥，他笑道：“下人们不经心，见着我忙就没告诉我，这才让侄子你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穆峥的脸上不见一丝火气和不耐，只是轻描淡写道：“这下人们偷奸耍滑，该处置的时候就得处置，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赶下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穆玜面露惊讶之色道：“大侄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穆家想来是怜老惜贫的，那些个下人也不容易。”
穆峥冷笑一下道：“那也得看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一些人都忘了自己的列祖列祖了，这样的人畜生都不如，何必要怜惜呢。”他看了一眼穆玜道：“对不住了二堂叔，我最近火气有些大，一时说话没有分寸，二堂叔不见怪吧？”
穆玜笑言：“做长辈的还能和你计较不成，不过，你好歹也得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否则传出去了，别人可是会说你做了国公爷就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到时候可是坏了你的名声的。”
穆峥答道：“还是二堂叔体谅我，体谅咱们家的名声，本来我来之前还担心呢，怕二堂叔会不同意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二堂叔如此深明大义，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穆玜挑眉问道：“何事？”穆峥品了一口茶道：“前逮住了几个倭寇，顺藤摸瓜抓住了几个奸贼，好巧不巧的，其中一个是二堂叔家的管事的小舅子，本来该当场处置的，可是我想着那个人和二堂叔的人沾着亲戚，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怎么也得过问二堂叔一声。”
穆玜皮笑肉不笑的道：“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沾亲带故的？这种人就该就地千刀万剐才是，国公爷特特的来问我，可是觉得我会罔顾律法不成？”
穆峥行了一礼道：“我并不此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堂叔如此的深明大义，真是为小辈的楷模。”
穆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我年纪轻，也不知道以往如何处置这些通敌叛国之人的，少不得拿出了在锦衣卫那套，在他们身上走一遍。”穆玜眼皮微动。
穆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道：“今日叨扰二堂叔了。”穆玜笑言：“那里是叨扰了，咱们是一家人，少不得要常来常往的。”又亲自送了穆峥出去。
见着穆峥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穆玜脸上的笑意才退去，咬牙切齿道：“快起查，这个小子怎么知道了那个暗桩，而且竟然查出了章社？”他身边的随从不敢随意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称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杜管事怎么办？”穆玜淡淡的扫了那随从一眼，眼中的杀意和冷意让那随从不寒而栗。
撩拨了穆玜之后，林旸亲自写了一封信给王五，向他致谢，又许诺了很多好处，其中一条便是销毁朱颜官奴的户籍，朱颜是被官卖的，是不许赎身的，这是是为什么王五没有带走朱颜的原因，一旦朱颜随王五走了，那么她所在的乐坊的人及她被流放的亲眷都会被连坐的。
王五回了信表示愿意和林旸见上一面，不过他不会上岸的，当然他也会让林旸置身险境之中的，选择了梅花所附近的一个小岛之上，林旸欣然答应。
林旸临走之前对穆峥道：“我估计不久之后会和倭寇有一战，此战我们必胜才行，你要抓紧时间训练士兵才是。”军事方面的事情，林旸是不太熟悉的，不过穆峥却会触类旁通，穆峥听了嘴角微翘道：“你放心，这次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打了那么多次仗，倭寇的战术极为单一，已经摸清楚了。现下最让人头疼的是百姓甚至一些官员勾结依附倭寇。
林旸带了赤霄还有另外一个护卫由王五的人领着乘了船从梅花所出发，后面远远地跟了一艘苍山船，大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那个小岛上。王五已经到了并且上岸了，见着林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林旸笑言：“您就是王五哥了吧？”
王五心中更惊讶了，出乎他的意料，林旸并没有对他这个海盗有一丝一毫的轻蔑，让他如沐春风一般，王五直言道：“当不得林大人一声五哥。”林旸笑言：“依着王老船主的本事也当得了一声英豪了，可惜.......”可惜卿本英豪，奈何做贼。
王五听明白林旸的意思干巴巴的道：“朱颜姑娘的身契文书带来了没有？”林旸点头亲手递给了王五，趁着王五翻阅的功夫，林旸叹口气道：“朱颜姑娘半生坎坷，其亲眷皆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她一个弱女子在红尘之中无依无靠，如今得遇见王五哥，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王五的手一顿，对着林旸说道：“按着江湖上的规矩，林大人帮了我一个大忙，林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便是了。”
林旸的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正色道：“听说，倭寇的船只多停泊在海坛？”王五也不含糊道：“是，倭寇的船只多在此进行补给，然后在北上或者南下。”他面露出难色道：“倭寇的船只并不少，仅凭我一人之力怕是难敌那么多倭寇。”
林旸笑言：“不需要王五哥去抵抗倭寇的，只不过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知道这倭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王五道：“这没什么难的，我手下便有几艘倭船。”林旸阻止了他道：“我想知道这倭寇到底是如何作战的，不如这样，王五哥您帮我阻截一艘倭船，我让我的人等您的船观摩一下，你看如何？”
王五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
十日之后便安排妥当，让林旸的人登船，这次是穆峥亲自去的，他想亲眼见一见，连倭寇都对他们铺首贴耳的一群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目的，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王五一旦出手在倭寇的眼里就代表着王大海对他们出手，意味着王大海不在是他们的依靠了，那么王大海手下联系倭寇和穆玜的人的“信誉”就不会那么好了。
倭寇的船是用铁片连接了方形木块而成，漏隙是用草堵塞的，及其不坚固，根本就抵抗不了福船和广船的冲撞，而且倭寇的船只能顺风而行，这就意味着倭寇只能在春汛和秋汛的时候入侵，春汛已经过去了，下个大举进攻的时候就是在九十月份了。
穆峥不仅留意了倭寇的船，更留意了王五的船，王五并没有组织穆峥的察看，王五的船和他们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差别在于火器，各式各样的火器是他们比不上的。
穆峥轻描淡写道：“听说王老船主是做火器生意起家的？”王五点头，穆峥又道：“可否与我也做一笔生意？”海战对抗倭寇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陆战，那么就离不开火器的支持。
王五这次对倭寇出手的后果已然显现出来了，做倭寇和穆玜之间的联络人的王三首当其冲，倭寇气的跳脚大骂王三，王三无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决定在领倭寇上岸掠夺一次，当然他只能通知穆玜，让穆玜派人给倭寇指路。
王五迅速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林旸，林旸笑着把纸条烧毁了，现在就等着穆玜入坑了。穆玜知道消息之后看向王三信使的目光都不对了，不过他和王三合作了多年，还是照着王三的安排做了，他没有想到的是，王三的信使一出门便被守株待兔的穆峥的人给逮住了。
林旸和穆峥兵分两路，林旸发挥了自己文人的本质，写了一封信大骂王大海，竟然和倭寇勾结残杀自己的同胞，只能客死他乡不得安宁。
王大海看了勃然大怒，他是海盗不假，但是他自认为做事还算规矩的，来回倒卖货物，顺便干些掠夺之事，不过从来没对着自己的同胞出手，谁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破口大骂并警告了王三一顿。
王三自然要弄明白到底怎么泄了密，他只打听到一句“是穆家的人送来的”。也怪穆玜多年来以穆家家主自居，一提起穆家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王三当然也这样想，不过他虽然打仗是把好手，心计上却不如穆玜，依靠穆玜的计策才在王大海面前有一席之地，因此没和穆玜撕破脸，可是到底在心中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王大海震怒归震怒，不过他年事已高，底下的儿子各有心思，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够压制的了了，只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给他提了个醒，如果在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