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北国》第46/94页


  “如初,你不要说这么令人误解的话喔,你叫我去床上,我会误会的!”我煞有其事的点头,很不舍的看了看花,乖乖的爬上了床,一边还心情极好的洗刷起如初来。
  没想到躺好抬头看如初,却看见一抹红色慢慢飞上了他的脸。我没心没肺的笑嘻嘻,指着他的脸道:“哎呀,如初,你脸红啦!”
  如初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自在的转身去摆弄桌上摆着的粥。
  我却恍若未觉的盯着他,嘻嘻直笑。
  他笨手笨脚的盛了碗粥端到我的床前,坐在床边替我压了压被角。
  我挣扎,叫道:“不要,好热!”
  他看了我一眼,转头开始舀粥,“先吃碗粥垫垫胃,呆会还要喝药。”
  我看着他细心的搅拌着粥,让它的温度降下来,心里一暖,忍不住很是温柔的唤他:“如初……”
  他一震,手顿住没有再动。我忍了忍终于没有忍住,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顾不上粥洒了出来,也顾不上避嫌,一把抱住他,“哇啊”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刷刷的流下来,心里埋着的许久的害怕汹涌而出,让我大声的哭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襟如同抓住最后救命的稻草,纠结了一生一世心疼。
  “如初,我不敢相信……我还活着,这样幸福的活着,似乎……什么都不真实,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我好怕!”我哭着对他说,似乎觉得说出来他就会帮我就会不那么害怕。
  如初沉默了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没事了,都好了。”
  我断断续续的哭着,直到觉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知道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泪,如初一直环着我,没有多余的话语,那么无声的诉说着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我靠上他的肩膀,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闭上眼睛沉默了。然后便累极的睡了过去。
  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眼睛肿的不像话,睁开都觉得困难,揉了揉眼睛,看看外面,似乎都是下午了。转头环视了一圈屋内,看见如初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是三四枝开得灿烂的荷花,他手里捏了一朵在细细的打量,眼神专注,仿佛在看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贯冰冷的脸也缓和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我盯着他俊美的侧脸,阳光的阴影刻画让他多了一分刚毅,宛如雕像般的俊毅,让我一时竟看呆了。
  “醒了?”他察觉到我的视线,转头看我,见我呆呆的看着他,扬眉冲我一笑。
  我打了一个冷战,汗毛顿时全都竖了起来!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天呐!太恐怖了,他……他他……他是在对我笑啊!这实在是一件很诡异非常诡异特别诡异的事情!这比小泉烧了靖国神社!韩国承认端午节属于中国还要困难!
  “捂着眼睛做什么?”他起身坐到我的身前,把那朵荷花放到鼻下轻嗅。一举一动皆是数不清的风流,道不尽的魅惑。
  他分明是故意的!我从指缝间看他,他丢给我一个玩味的眼神,手指抚着荷花参差不齐的花茎,斜睐着我。
  哼!嘲笑我摘朵荷花还用咬的!真是过分!不知道什么叫做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么?我恨恨的瞪着那齿痕交错的花茎,努力为自己开脱,正想瞪他一眼,却和他眼神对个正着,我忙不迭低下头,不知为何脸上却一片燥热。
  呃?我干嘛脸红啊?不争气!
  他不知为什么脸也红了,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板起脸移开了视线看着外面。
  “栘儿。”他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叫我,一脸的严肃,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恩?”我疑惑,他从不曾这般叫我。而且……他的表情好凶啊!
  “水边摘花很危险,以后都让我来帮你摘花!”他口气又一下凶恶起来,硬邦邦冷冰冰的说,眉毛死死的纠结在一起,眼神那叫一个恐怖,似乎我有什么意见就会冲上来掐死我一样!手上的荷花刷的递到我身前,直接塞进我的手里。
  我愣住,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表白?我前世今生活了半辈子第一次第一次被人表白啊!心突突的直跳,象在怀里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
  “你开玩笑吧?这个不能乱开玩笑的。”我傻笑两声。
  “这话如初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以后也不会对其他人说。”如初认真的看着我,前所未有的认真。
  是真的?我彻底怔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喜爱呢!呆呆的看着如初,心里开始泛凉。
  “那个……我……”我嗫嚅着要开口,如初眼光锐利的扫过来,一道死光顿时让我周围的气温下降了至少十度,那个降温也不用这么激烈吧?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就知道完全不能接受我反对的意见。我说,如初啊,咱也是有自主权的啊!
  “我……那个……”我战战兢兢的想要说话,却被他一只手捂住了嘴,“呜呜……干嘛?”
  “不用说了,我懂了。”如初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要走出去。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一获得自由,急忙开口叫住他。没错,我是不准备答应,但是也不想他这样自己猜测着离开!我不知道他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在这样的时候表白,但是我却知道,他这样离开,对他会有多大的伤害,自我来到这里,有过若见无微不至的照顾,有过哥哥体贴细致的关心,有过爹爹宠溺非常的爱,也有过路灯不显于外的疼宠,但是如初不一样,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一开始便是全心爱恋的呆在我身边,站在自以为隐秘的角落全心全意的付出,这样的感情,即使不是属于我也值得我为之感动。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用一种怎样痴迷的眼神看我,或者看的不是我,而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行栘,所以更加不敢去面对他的执着和坚定,也不敢去想这份感情会是怎样的归属?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不能有奢望,因为知道,所以不愿也不能让他受到更多的伤害。
  “难道你不是不乐意吗?”如初猛地转身,看我的眼神光彩炫目。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神,深怕自己在他的眼神里会哭出来,如初啊,不是我不答应,但是你的爱不属于我也不是我的,而且我对你从来不敢那么奢望,我从未想过要取代以前的行栘,也许你不能明白,但是这只是女人的小心眼,我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看着我,脑子里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任何一个祈求爱情的女人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位置!爱情难道不该是真挚是诚意是坦白是坚定吗?可是我这万千的理由都不能对你说,你只当我还是十八年来你喜爱的那个我,却不知我和她不同,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对你存期望,自然……我不喜欢你。
  “如初,我是不乐意,但是却也是有原因的。”我看着他眼里反复不定的情绪,努力定下心神理清头绪,“以前我看着的人不是你,我从未想过你会对我存心思,所以我看你一直是当哥哥的,没有存着男女的感情,自然也不会……所以,不是我不欢喜你的喜欢,我也喜欢你的,只是这不是相同的,你懂么?”
  如初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盯了半晌,“好,既是如此,那从今日起你便将我做个男子看,我不愿做你一世的哥哥!”
  啊?我又一次呆住,这个人……怎么这样的冥顽不灵?但是看着他坚定认真的神色,我只能叹口气,“我不能保证我会喜欢上你。”至少他没有自暴自弃,也是好的。
  “我做自己愿意做的。”他突然凑近我,伸手碰了碰荷花花瓣,笑笑离开了。
  我的天!这个妖孽!他走了,而我呆呆的立在屋中,手里捧着荷花,脸上挂着两串光荣好色的血痕作纪念。
  立了不知多久,一块帕子自己捂住了我的鼻子,南门淡乐呵呵的道:“丫头啊,这是咋了?”
  我回过神,狼狈的接过帕子擦脸,太丢脸了,居然因为他一个笑就鼻血肆流,“南门淡,你来了?”
  “咦?这个粥怎么还没有喝呢?”他走到桌边看见还原封不动的粥,诧异道,“丫头,你难道不觉得饿么?”
  我这才真正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自醒过来一天都没有吃饭,还真的饿得不行了,肚子发出阵阵的抗议声。我干笑着坐到桌边,舀起粥往嘴里塞,脸上不知为什么又红了。

  第七十章 碧杺其人

  南门淡看我脸色通红,担忧似的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诧异道:“咦?没有发烧啊?怎么脸红成这样?”
  我发射的一把拍开他的手,待看到他眼中戏谑之时,才猛然醒悟他纯粹是在耍我耍着玩!看我急于掩饰的样子。“我睡了多久啊?现在我们在哪里?”
  南门淡也不多纠缠,笑笑收了手,“把药喝了。”指了指一边的药碗,“你睡了三天,我们现在在天月山下的一个宅院里,我以前救过这家主人的命。”说着有点得意洋洋的抬高了头,脸上写着“问我吧!问我吧!”
  “冷了。”我端过药碗,指着药说,完全不去理会他炫耀的脸,很高兴的看见他不满的瞪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接过药碗,过了一会还给我。
  我摸了下,哎,有内力就是好啊!我羡慕。
  喝过药我豪爽的拿袖子抹嘴,吐了吐舌头,“好苦!”
  “南门淡,我现在身体里的毒怎么样了?”这个才是我关心的问题,要是一次性搞定就好了,我就不用又千里迢迢的赶去云霄宫了。而且生命安全总是受到威胁也是很不爽的一件事情。
  “蛊虫已经被引出体外了,你看看身上已经没有红线了吧?”他闪闪发光的眼睛盯着我,像个等着夸奖的孩子。
  我无语,心里不停的默念成名二十载成名二十载,他是救命恩人他是救命恩人,千万不能嘲笑他千万不能嘲笑他。等到觉得心理建设已经够强悍了之后,才拉起袖子看看自己的手,果然红线都已经消了,很是开心的冲他一笑,“你果然还是有两三分的本事的。”
  他皱皱鼻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我是谁啊,毒王啊!”
  “是啊,快看!毒王啊——”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作出一脸花痴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捶着桌子,“你真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哈哈!”
  “那其他的毒呢?你有没有顺便解决掉?”我撑起下巴,满眼期待的看他,果然看他脸色一下子垂了下来,拉成了一张苦瓜脸。
  “我还是得去云霄宫啊?”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坚信风雨过后一定会有彩虹,今天的幸苦都是为了明天幸福!嗯!点头以示肯定!
  “丫头,五年前我就试过了,那个时候我救不了你,现在我依然救不了!”他仿佛说什么誓言一样,恶狠狠的强调救不了我的事情,我实在是很想说啊,那个救不了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吧,你用不着这么坚定而执着吧?
  “说起来,你之前说我醒了就告诉我当年你们和我爹娘的事情的,现在反正也是空着,说来听听?”我一脸八婆相凑到他的面前,露出诱惑的神色,嘿嘿一笑,恰好露出几颗门牙!
  南门淡脸色一变,赫然身子后仰,眼看有晕厥的趋势。
  我无辜的眨眨眼睛,作出泫然欲泣的样子,“你如此这般的反应着实很伤我的心,你知道什么是精神上的伤害永远不能抚平吗?我却也是不愿怪你,你就拿个三五十万银子给我做个损失费就可以了,我也不贪心的,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于你。”说着身子前倾,靠近了他,一只手很自觉的去拿挂在他腰上的荷包。
  作为一个优秀的市场营销人员,我甚至什么样的客人是肥鱼,他不是一代毒王也是一代药王,钱财这样的身外之物一定很多,一定不会介意我借用一下,毕竟我现在还没有建立自己的金库,甚至没有以后的创业基金,看我以后要养武林盟这么一大堆的人,看我那败家子的哥哥和不中用的爹爹,甚至那以后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的妹妹,每一个可靠的!所以我只能自力更生!有闲钱的话还可以接济一下他们。看吧,多么的伟大和好心啊!
  南门淡眼角瞄到我的动作,连忙一手按住我蠢蠢欲动的爪子。“这个不能拿!”
  “为什么不能?”我双手齐上,和他在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互拆了几十招。(琳:这其中很有夸张的描写手法,原本是想用说时迟那是快的!决定下次再用。)
  “那里面有贵重东西,不可以给你!”南门淡死命的反抗!我一个大病初愈的纤纤弱质女流,哪能和他比啊,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只能选择放弃暴力取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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