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温狼》第132/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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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着我的手，他大步朝小婉走去。
　　
　　本是个祥和的上午，湖心里又有皇后一家在泛舟，湖边除了几个侍卫外，便没有留什么人打扰喧哗。此刻的小婉身边也仅仅是跟了一个小宫女。现在看大老板大步流星向自己走来，墨小婉苍白着脸，颤抖地依靠着身后的围栏，望向我们的眼神戒备又惧怕。
　　
　　“驸马，驸马大人……”
　　
　　他站定，冲我投个淡淡一瞥，又看向小婉。
　　
　　“公主终究还是心软了啊……”他摇摇头，又看向湖心里那一艘扁舟。“我跟她交代过要稍上你一起的。要不然，你一直装出这么一副视夫君如命的样子，到时候也是要主动请旨陪葬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早上遇见公主时的某些画面也出其不意地蹦出――
　　
　　公主拉着她的母妃撒娇，和她母妃依依惜别。还有那些孩儿不孝不能常侍奉娘亲的话。再加上大老板刚才的零星片语，我脑中一下子闪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墨言！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劝公主，难道你指使她――”
　　
　　漆黑幽深的眸子，深深地望住我。那奇异的感觉，就好像站在一个巨大的深渊面前。只要稍稍一步，便将万劫不复！
　　
　　“宝宝――”他忽然大力地一扯，将我牢牢抱在怀里。再抬手一扳我的下巴，我便和他一起望向远处的湖心。
　　
　　“墨言！”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宝宝，你会陪我一起看吧？看你心爱的男人，如何狼狈地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程。走完他这一生下来，就注定幸福得令人发疯的一生！”
　　
　　“不要――”
　　
　　是谁唤出了我心底的声音？
　　
　　是小婉，她哭泣地跑过来，双手死死地揪住墨言衣衫的下巴。她在乞求，乞求墨言高抬贵手。她说了些什么？哦，她说她不想陪葬，她说她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她还有母亲和哥哥，她说她错了，她背信弃义对不起墨言。
　　
　　可是，那个瘦削的身体，却好似巍峨高山一般，任凭美人梨花带雨，却依旧是岿然不动！
　　
　　终于，哭泣声引来了侍卫。可是他们又怎么敢动这宫中的大红人驸马呢？他们都认识驸马和小婉，却没几个人知道我。我这尴尬的身份，除了宫中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知道，底下的人还是全然不晓的。
　　
　　所以我的话，没人会信服吧？那么小婉和驸马的话，他们又会信谁的呢？皇帝软禁的意旨，不过是偷偷下达在公主府。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此刻宫中的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驸马此刻的罪身和失宠吧？所以，他们会比较信服谁？
　　
　　仰起脸，我看着墨言自信微笑的嘴角。为什么，这么个极美的人会这么狠毒？即使他和成玉有再大的仇恨，他又怎么能狠下心让那个深爱他的女子去做这样的事？他想过她能全身而退吗？还是……她和成玉一样，也是他要报复的对象？为什么？
　　
　　“你在想什么？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悲伤？”他笑着，俯下头贴在我鬓边。环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呵呵，你看我脚边这位，妆都哭花了。倒是你，你男人要死了，你就不难过？”
　　
　　“嗤――”这回轮到我，冷冷地嗤笑出声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扳过我的脸，望定我。“此话怎讲？”
　　
　　没有一丝犹豫，我就是凭着心底的声音，淡然开口――
　　
　　“他死我就跟着死呗，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做夫妻而已。有差吗？”
　　
　　就像你问我，如果成玉死了我会殉情吗？答案其实早已在心间，无需回答了……
　　
　　好半天，他都没有再吭声。可是我知道，他已经被我激怒。耳旁粗重的呼吸，后背紧贴着那道起伏不定的胸膛，还有那环着我的，微微战栗的手臂――
　　
　　机会来了！
　　
　　我使尽浑身力气，大力地一推。他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臂就被我推开，然后没给他一秒钟反应。我提起裙摆，风一般冲上栏杆，纵身一跃――
　　
　　冰凉的湖水，迅速吞没了我。然而却是片刻不敢停留，我便扑腾着巨浪奔向那艘小小的扁舟。
　　
　　只可惜，从起伏的水面望过去，那艘小舟，已经开始下沉。舟上，那道艳丽的明黄，深深灼痛了我的眼。
　　
　　成玉，若不是我昨晚劝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来赴这趟公主之约了？为什么，不再心狠一些？为什么，你要独独只信赖我的话？
　　
　　扑腾起来的浪花，声响巨大。可是来自船上女子尖利的笑声和呼救声，依旧隐约可闻。岸边上的侍卫好像也发觉了异常，可惜我知道。理国不比沐国，水域很少。会游泳的人，更是凤毛麟角。等他们赶到湖心，估计人早完了！
　　
　　成玉……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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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