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第56/162页



余树奇心说:

“对啊!你也懂得这一招,当然不是外人了。”但是仇残子从来没有把身世告诉他,教他从何说起?

这时,他已知道这“毒手麻姑”与仇残子的关系非常,但仇残子恁般温顺,毒手麻姑偏要以“毒”字自许,而且毒手麻姑又恁般横狠,确令他无法索解。若要继续交手,生怕误会加深;会不继续交手。眼前这桩事怎生打发?

他沉吟半晌,终而抱拳一揖道:

“晚辈的艺业俱是师尊仇残子所教……”

毒手麻姑喝一声:

“且慢!”接着道:

“你师父是男的?还是女的?”

余树奇看那毒手麻姑一眼,只见地疏眉倒竖,脸寒如冰,原先还有几分像仇残子的脸型,这时看来却是半分也不像,只觉这毒手麻姑阴,鸷,险,狠,兼而有之,那能比得上慈祥的姑姑?

但他为了要知道姑姑的身世,若不抛砖,怎能引玉?于是,他略为思索,即道:

“是个女的!”

毒手麻姑喝道:

“是不是少了两条腿?”

余树奇被地喝得一惊,也就凛然道:

“是又怎的?”

毒手麻姑脸色大变,高呼道:

“老鬼快出来,那娼根居然不死,还教了好徒弟出来了!”

那毒手麻姑所骂的“娼根”,要不是仇残子还是谁来?余树奇心性纯厚,和仇残子情如母子,那受得了对方辱骂?休说这时他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纵使知道,也是按捺不下。

只见他剑眉一挑,喝一声:

“贼婆子!你敢骂我姑姑!”

毒手麻姑冷笑一声道:

“先收拾你这个,待娼根来找我了!”身形一晃,已扑到余树奇身前。

余树奇听她“娼根”长,“娼根”短,辱骂了师父,也就等于辱骂了徒弟,这时再也对她不客气;一见她扑了上来,也不待对方发招,喝一声:

“打!”掌劲同时发出。

毒手麻姑方才被余树奇一掌打倒在水面上,又一掌几乎打中她后心,已知这少年不可轻视。因而人在飞扑中,仍保留余势,见余树奇掌劲一发,立即弯折身躯,飘过一侧,立即一掌发出。

敢情地已立意若不将余树奇生擒,也得将余树奇打死,然后传播江湖,引那仇残子出面来清理一笔旧怨。

所以她这时发掌迅如电闪,掌劲雄猛,无复有加。

那知余树奇也抱定一个念头。――他由毒手麻姑一听说仇残子是女的并还少了两条腿,立即大变脸色一事看来,知其中定有莫大干连,仇残子自己既不肯说,问这毒手麻姑想她也同样不肯说。

对这种盛气凌人的老妪,若不给她几分颜色,那能向她问出话来?但他到底入世未深,不懂得如何套问人家,以为只要将人擒在手中,那怕对方不说?所以一步抢登滨岸,立即“呼呼呼”一连几掌打得毒手麻姑暗自惊心。

只听她边打边退,嘴里连喊着:

“老鬼!那东西不要了,先来收拾这个!”那知水洞里面也正是打得舍死忘生,掌风激荡,震得洞壁呼呼作响,而且洞口低及水面,由她喊破喉咙,声音那能传得进去。

余树奇虽恨毒手麻姑辱骂他的师父,到底因她两人脸型太像,而且远日无仇,生怕对方与自己的师父是母女或姊妹,不肯骤下煞手,只仗着“盈虚功”有此消彼长,久战不疲的长处,将对方缠到精疲力尽,然后将她擒下,问个明白。

毒手麻姑疾呼几声,不听到有声音由水洞传出,也就悟出其中道理。这时她除非将余树奇打败,否则要想和那老翁会合已是万难。只见她狠狠一咬牙龈,倒退两步,目光暴射,双臂向下一震,立即骨节响起一阵格格的声音。

余树奇知她要以某一种气功来和自己厮拚,心里暗自好笑道:

“我要不看在姑姑面上,早就把你打死,还待你装模作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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