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第82/162页


余树奇可想不通这么平常一句话,也受别人嗔怪,睁大了眼,讪讪地望着。

谭妒非见他那付出神的怪模样,不禁又好笑,又好气道:

“傻子!看你这怪样,连这个也要问,敢情是少了娘教的?”她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却触动余树奇十年来离乡别井的愁怀,忍不住眼眶一红,将脸别过一边。谭妒非见他忽然变得那样软弱起来,不禁大感诧异。

但她到底多出过几次山,练历较深,略一寻思,也就明白几分,忙轻拍他肩膊道:

“好弟弟!你又想家了,是不是?”

余树奇这时听谭妒非“好弟弟”三字,只觉到柔和悦耳,与宋敏所呼唤大为回异,不自主地点一点头。

谭妒非虽已猜中这少年人几分心事,?撬?懂得的也太少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若的大孩子,而且这大孩子还是方才化敌为友的人,更使她一切难以启齿。

再则,她自己也有一段无法追查的身世,怎还能够安慰别个?在这默默无言中,也情不自禁地垂下两行珠泪。

这正所谓“流泪跟观流泪眼,断肠人看断肠人”,不觉伫立良久,忽闻相隔不远的树后“噗嗤”一笑。

两人猛一抬头,便见红影往树后一闪,谭妒非叱一声:

“死丫头!”就想追去。

余树奇已看出那人正是宋敏,急叫一声:

“宋姊姊回来!”

谭妒非急收劲停步道:

“你真认得她?”

余树奇才说一声:

“认得!…”即听到宋敏的声音在远处笑道:

“好弟弟!今天我不做葱叶子打搅你两人的好事。过些日子再问你讨账便是!”余树奇听她疯疯癫癫说了一阵,仍在摸不着头脑。

谭妒非已气得粉脸发青,娇叱一声,立即追去。

余树奇楞愣地跟在后面,不断地叫道:

“饶那疯丫头去罢!”

谭妒非气没处消,待要骂他几句,却见他泪痕未干,而且一脸诚实的神情,又有点不忍,恨恨道:

“下一回给我遇上,不撕破她那贱嘴才怪!”

余树奇笑起来道:

“她那张嘴果然十分贱,方才骂了你么?她说什么葱叶子,我却听它不懂!”

谭妒非见他实心实脑地要懂那句话,不由白他一眼道:

“就不许你懂!快点走罢!”硬把他斥了回头。

余树奇这守留意到谭妒非那根红绫罗带不见了,手上拿的是夺来的碧萝绦,觉得她把夺来的东西拿在手上总不大雅观,想提醒她,又不敢出口。

谭妒非察觉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知是捱自己骂怕了,又是好笑,又是怜恤,柔声道:

“你想说什么?为甚不说?”

余树奇蓦地记起平若曾经说过她的功夫,要有一枝像金精剑这般的宝剑,才可发挥极大的威力。谭妒非功力尚嫌不足,若使用那根碧萝绦,岂非更加掣肘?好在碧萝绦与金精剑同等柔软,厚薄也差不多相同,若能将它切为三四段,除了锋口不利之外,岂不就有几枝金精剑可使?当下即将心意说出。

谭妒非大喜道:

“既是这样,就不妨试试看!”

余树奇先用金精剑在绦端割了又割,锯了又锯,竟是分毫无损,这才将真力贯入剑身,尽力一剑斫下,果将那碧萝绦末端斫去。

谭妒非喜极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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