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甜度满分的我》第33/136页


  不远处传来机车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大明星走红毯时的配乐,嚣张提醒着下一秒会有个机车酷盖上线。
  姜稚月仔细一听,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不紧不慢循声望过去,呼吸猛然顿住。
  马路边,穿白色卫衣的男生垂头扯开头盔,动作不算温柔,以至于额前的头发嚣张的蓬起。那捋乍起的毛几秒钟后又异常乖巧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自觉服从,不说话就能令头发乖巧无比的Bking。
  不是贺随还能是谁?!
  姜稚月耳畔回响起下午某人的忠告,机械地伸出手遮住嘴巴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中有股淡淡的桃子味,还有酒精无法忽视的辛辣气息。
  姜稚月下意识拔腿想跑,但余光瞥见那抹颀长的身影已然悄悄临近。
  她站起身一定会暴露于敌人的视野区之内,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隐蔽地。
  小时候玩过及时营救的游戏经验指挥着她寻找根据地,趁贺随打电话的空隙,姜稚月一溜烟跑到行乞爷爷的身边。
  她灵光一闪,慢吞吞移过老爷爷面前乞讨用的铁碗,里面装着七八个一块钱的硬币,以及一张二维码。
  姜稚月双手合十拜托他:“爷爷,借我用一用。”
  老爷爷奇怪地瞅她,试图驱赶走闯入领地的入侵者。
  那边儿,贺随刚回到宿舍就接到姜别的电话,说他不省心的妹妹跑去酒吧喝酒,可能喝醉了,他开车还得半个小时到学校,拜托好友先去接应一下。
  殊不知,这通电话将他不省心的妹妹一脚揣进火坑。
  贺随清楚地知悉了自己的话被姜稚月当耳旁风忽略的事实。
  说得再难听一点,他就像放了个屁,而且这个屁需要他自己吃掉。
  贺随站在酒吧门口,拉长视线寻找小姑娘的身影,右边的木椅旁坐着老头儿,他旁边不知道缩着一团白花花的什么东西。
  找不到人,贺随掏出手机拨通姜稚月的电话,忙音响了两声,一阵轻扬的来电铃声从不远处响起。
  准确地来说,是那团白花花的东西身上奏响的声音。
  姜稚月防不胜防,手中的手机啪唧一声掉进铁碗里。不等她拾起手机,视野内出现一双白球鞋,鞋面干净一尘不染,和它主人一个调调。
  不容染指,不容挑战权威。
  姜稚月却接连挑战了他许多次,她可能要死。
  然而动物天生的求生本能让她试图再挣扎一下。
  姜稚月用白嫩的手捏住那只脏兮兮的铁碗,学电视上的乞讨小姑娘晃动里面的硬币,“哥哥行行好,给两个钱叭,妹妹要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么么哒。


第20章 甜度20%
  贺随蹲下,修长的手指捡起碗里的手机, 指骨抵住机身轻轻敲了敲马上要饿死的臭妹妹的发顶, 漆黑的眼底无波无澜:“饿死谁也饿不死你。”
  两人靠的近, 姜稚月有意屏住呼吸,可身上那股酒精味依旧浓烈。
  她的脑子变得晕乎乎的,蹲久了胃里翻腾起一股恶心。
  贺随从钱夹里拿出张整钱放进铁碗, 拎起女孩的手臂离开, 到路的另一侧, 他松开手, 眼前是黑漆漆的发顶, 对方自知理亏不敢抬头直视他。
  贺随刚开始是有点生气,但不知怎得, 看见她像被抛弃的小孩儿蹲在那的时候,那股气突然消散了。
  鸡尾酒的后劲儿上头, 姜稚月头重脚轻, 脑袋一沉直接把头抵在面前人的胸口处。
  贺随没躲, 任由那颗坚硬的陨石坠落进他怀里。女孩毛茸茸的发顶轻轻蹭了蹭他的衣服,声音柔软:“学长, 我没喝多, 我真的——只喝了一点点。”
  “姜稚月。”他第一次认真地﹑完整地叫她的名字, 三个字经过低沉的嗓音过滤,自带压迫感。贺随停顿几秒,拖长音调说,“你不是很听话啊。”
  姜稚月缩起脖颈, 意识混沌不清,印象里只有她爹会用这种语气训她。
  姜别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画面。他狐疑地拽过姜稚月,然后更加狐疑地看向好友:你竟然不推开她?
  那股似有若无的木质香消失,取而代之的气味偏向茶树的香。
  姜稚月的脑袋换了个胸膛抵住,“爸爸,你怎么换香水了?”
  姜别的脸色很不好,拉开她的脑袋冷声道:“你换了个爹。”
  “……”
  贺随静静站在一旁,“你们直接回家?”
  姜别点头:“谢了,你也回寝室吧。”
  贺随垂眸,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小朋友的生日礼物。”
  姜别一愣,表情有些不可置信,自从交流回国后,他发现贺随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盒子里是一条手链,款式简约,只镶嵌着一颗通体晶蓝的石头,看不出材质,不过贺随送出手的东西价格定然不菲就是了。
  姜别阖上礼物盒,侧头意味深长睨了眼副驾驶上的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总感觉贺随的人情味是他妹激发出来的。
  姜稚月从上车后开始昏睡,一路睡到目的地,车子压上缓冲带剧烈颠簸,她猛然转醒。
  身边的人阴恻恻看着她:“还知道醒啊。”
  姜稚月深以为如果再晚醒那么一分钟,她今晚就得睡在家里的车库。置物架上放着精致的礼盒,她语气揶揄凑过去:“哥哥,你找女朋友了?”
  姜别沉默两秒,用同样的语气怼回去:“你男朋友送的。”
  姜稚月先是一怔,瞬间识破他的诡计,于是将计就计摆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你见过他了啊,我还想改天一起吃顿饭的。”
  这次轮到姜别怔愣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嘴角得逞的微笑来不及敛起。
  姜稚月眨眨眼:“他帅不帅,是不是很温柔,有钱吗?”
  姜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连男朋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哥哥你竟然都见过了。”她伸手拿过礼物盒子,晚上只和贺随见过一面,礼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送的。
  所以,她哥误以为是妹夫的那个人,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是谁的脸。
  姜别眸光沉沉,屈指敲了两下方向盘,憋出一句稳住气势的话:“最好不是。”
  姜稚月好不容易消停了的想法因为他这句话又冒出来,难不成她哥真的对至交好友有其他方面的意思?所以听到她男朋友疑似贺随时,表情阴沉宛如煤炭。
  姜别往后靠进椅背,摸不清情绪开口:“你能想象贺随叫别人哥吗?”
  姜稚月沉思半刻,毅然决然摇头:“想象不到,但知道很惊悚。”
  “那不就得了。”
  姜稚月每年的生日通常是在家里过,但今年父母相携去国外出差,家里只剩下她和她哥。仪式感不能少,姜别拜托家里的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应父母要求,在他们经常坐的位置上摆放两台平板,吃饭时进行视频通话。
  场面一度很诡异,白色边框的平板电脑显示两个人头,两个人头还面带笑意。
  姜稚月对面是她妈妈,当她夹起一块辣椒炒肉时,母亲温柔的提醒声响起:“小稚,少吃辣椒,你嗓子容易哑。”
  姜稚月默默收起筷子,专注地低头喝粥。
  姜别对面是父亲,男人一向沉默寡言,吃饭时要求小辈食不言寝不语,将爷爷古板的性格继承了百分之百。
  到了切蛋糕的时间,姜别关上灯,除了蜡烛的光亮,姜稚月手腕上的那颗珠子泛起荧光。
  贺随送的那条手链上镶嵌着萤石,也就是俗称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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