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冲喜》第10/81页


  说完,秦无双只是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一副自己做错了事等待被责罚的怯懦模样。
  倪氏很快反应了过来,指着秦无双的脸气呼呼道:“原来斐儿说的对,你果然险些将他的脑浆子打出来,你果然是为了报复斐儿才答应嫁进来的,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恶妇,我们牧家怎能容得下……”
  “哈哈……”牧老太君突然捂胸笑的前俯后仰起来,打断了倪氏的盖棺定论。
  这回倒把秦无双和倪氏给惊地一愣一愣的。
  好容易止住了笑,牧老太君道:“阿弥陀佛,老天开眼啊,总算有了个能收拾斐儿的人了,――无双啊,你那一巴掌打得好,打得妙。话说,斐儿他也合该被打,还应该狠狠地打才对。”
  秦无双眨巴着眼睛看着牧老太君,心里很是怀疑牧斐到底是不是牧老太君的亲孙子了。
  倪氏早已忍不住冲牧老太君喊道:“老祖宗,那可是斐儿啊……”
  “正是因为他是斐儿,才该找个人好生管教管教。”牧老太君慈眉善目地拉起秦无双的手,笑呵呵地说,“无双啊,斐儿他自幼顽劣,不听劝诫,时常惹是生非,不务正业,总被他老子训斥。我与你婆母总舍不得训他,倒纵得他无法无天的,长此以往下去在,只怕是难以成器。――你既是她的媳妇儿,本就身负相夫教子之责,那不如斐儿以后就交由你管教罢。”
  倪氏一听,下巴险些惊掉下来。
  秦无双却皱眉道:“只怕无双初来乍到,人微言轻,难以服众,管教夫君一任恐难胜任。”
  倪氏忙在一旁附和着说:“是呀老祖宗,无双毕竟还小,正是年幼不懂事时,哪能就管教斐儿啊。”
  牧老太君瞥了倪氏一眼,冷哼道:“我倒看着无双比某些人更懂事些。”
  倪氏听了,知是老夫人暗地里在指责敲打她,只好委屈巴拉地闭上了嘴,不敢吭声了。
  “晴芳。”牧老太君叫了大丫鬟到跟前对着耳边吩咐了一声,晴芳领命下去了,很快又回来了,手心里捧着一个檀木对牌,递给牧老太君。
  牧老太君接了对牌,拉起秦无双的手放在手心里,因道:“这是我的对牌,你拿上。”那边倪氏吓得刚要跳起身来,这边秦无双已忙推了回去,“万万不可,此物太贵重,无双只怕受不起。”
  牧家有三个对牌,总管家牧怀江有一对儿,专主外事;倪氏手里有一对儿,专主内事;牧老太君手里的这一对儿,确可总领全府诸事。
  “你初来乍到,年纪又轻,府里头的那些下人们定不会真心服你,有了这个对牌,你就能调度府里一切人事。人无威则不立,有了威信方能管教人。以后你想教训什么人就教训什么人,想处置谁就可以处置谁,――倘或你能把斐儿拉入正途上来,能使他正视功名,好好读书,那你就是牧家的大功臣。”
  牧老太君竟愿意将如此重要的对牌交给秦无双,可见她是真的打算让秦无双管教牧斐。
  这下,连秦无双也震惊了。
  说心里话,秦无双并不想管教牧斐,只想借机在牧老太君面前澄清此事,为己博得一个可怜处境,好叫有些人别抓她小辫子在背后里使坏而已,没想到最后博来了一个管教差事。
  看着手上的对牌,秦无双一时进退两难,哭笑不得。
  倪氏看着秦无双手里的对牌,心里的那个悔啊,早已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她原只是想借机逼秦无双主动提出退婚,没想到反弄巧成拙,不仅没退成婚,反把斐儿的人身自由也给搭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秦无双:看我尚方宝剑在手,牧斐,你且等着。
  牧斐:瑟瑟发抖中――


第011章
  就这样,秦无双在牧老太君半是强硬,半是请求的姿态下,无奈地接下了对牌,回屋里去了。
  临走前,牧老太君还特意嘱咐了一声:“斐儿毕竟是牧家嫡子,总不能一直飘荡在外面,找个时间还是去把人找回来罢。”很明显,这是牧老太君考验她的第一道题。
  蕊朱,半夏,青湘三人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牧老太君对牌,身为下人,天生会对这种象征着权力的东西产生敬畏。
  “姑,小娘子……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压根都不知道牧小官人人在哪儿?这要如何去找?”蕊朱结结巴巴地问。
  秦无双歪坐在桌旁,单手撑着额角,揉啊揉,真是无奈又忧愁。
  半夏见状,欲言又止。
  半晌后,秦无双一拍桌面,似下定决心般,抬眸看向半夏,问:“素日里与小官人关系亲厚的小厮们可有谁在?”
  半夏答:“回小娘子的话,素日里与小官人最亲厚的有三个小厮,安平,安喜,和安明。如今在府里的是安喜和安明。”
  “把人叫来,我有话问。”
  半夏转身要去,秦无双喊住了她:“拿着这对牌去叫人,顺便再把小官人身边所有的小厮儿全都叫齐了来,我正好见上一见。”
  半夏应了,拿了对牌出去了。
  “蕊朱,你去外面买几套合身的男装回来。”蕊朱也领命去了。
  一时,半夏带了十几个小厮儿候在二门穿堂上,自己先进东屋里来报秦无双。
  秦无双正在更衣,只说让人先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柱香的时辰,等得外面的十几个小厮儿由起初的忐忑不安全俱变成了诚惶诚恐。
  就在小厮们快要熬不住时,屋门打开了,从里间款步走出来一个人,――顶心束着长发马尾齐后腰,其根上别着两根银叶素簪子,容长脸盘,俊眼修眉,水嫩皮儿;穿着一身交领靛青银线卷云纹滚边直裾,袖口束以银带缠臂,脚上蹬着一双厚白底乌皮靴。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美娇童”。
  众人定睛细看,哪里出来的是一个美娇娘,明明是一个英姿飒飒,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
  秦无双在众人的震惊中举步来到了穿堂上。
  半夏见小厮们还呆着,故意干咳了一声,斥道:“还不快见过秦小娘子。”秦无双的名分毕竟还没有完全明了,府里的下人们不好称呼,便只以“秦小娘子”相称。
  小厮们一听,“哄”地一下,一齐儿跪地磕头请安。
  秦无双叫起来,又问谁是安喜,安明。
  安喜,安明硬着头皮出列,做辑道:“小的安喜,小的安明。”
  秦无双直言道:“带我去找你们家小官人,今儿个若是找见了,你们留;若是找不见,你们走。”
  安喜,安平一听,唬地连忙点头哈腰,“是”个不停。
  秦无双又扫了一眼人数,对半夏吩咐道:“人不够,再去问牧管家要三十个小厮来,再准备一辆侯府专用的大马车在大门上候着。”半夏领命去了。
  花满楼,汴都城里的一等风流富贵地,里面的歌姬舞伎都是一等一的名角儿,卖艺卖笑但不卖身。
  一般来这儿的也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那些个寒门庶士,平头百姓是来不起这种地方的。
  牧斐蹲在龙须席子上,一手支在小几上,掌心撑着腮帮,一面磕着瓜子,一面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着呆。
  “你已经到绝路了,看你还怎么救?”
  不远处,谢茂倾与段逸轩正对面而弈。
  谢茂倾明显占了上风,段逸轩看着眼前的棋局眉头拧得花似的,最后将白子往棋盘上一掷,赌气道:“不玩了,每次都玩不过你。”
  “愿赌服输,王羲的《岚亭序》残本记得派人送我府上去。“谢茂倾一面笑着说,一面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棋盘。
  段逸轩十分肉疼地捶了自己手心一拳,甘拜下风地叹了口气,遂扭头看向窗边的牧斐,问:“牧大公子,您大清早的把我们俩叫来,又不说话,又不下棋,闷葫芦似的也不观棋,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小爷无聊,找你俩来解闷儿。”牧斐一脸萎靡不振拖着调子道。
  谢茂倾道:“方才我听安平说你已经在这花满楼住了有些时日了,是怎么了这是?按理,你身子刚好些,应该在家将养将养,如今怎地连家也不回了,――莫不是你家老爷子从边关回来了?”
  牧斐连忙扭回头朝地上啐了一口瓜子壳:“啊呸呸呸!乌鸦嘴!他要是回来了,你们连我的面都见不着。”
  谢茂倾笑着点头:“说的也是。”
  段逸轩忍不住追问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秦无双那个死对头莫名其妙地成了他媳妇儿,他求祖母退婚未果,便赌气离家出走了。
  这样的糗事他自然不好跟自己的好兄弟交代,只能闷闷地在心里想着法子。
  祖母向来疼他,他离家前便趁机威胁祖母说:“只要秦无双在牧家一日,他就一日不回去。”定会吓得祖母有所行动。心里想着只要他不回去,祖母一定担忧烦急,祖母一担忧烦急,说不定就把那秦无双给赶走了。毕竟在她老人家心里,他这个嫡亲的孙子才是最最最重要的人呀。
  谁知等了几日,并不见祖母那边传来任何动静,也不见有牧家的人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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