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冲喜》第13/81页


  秦无双听了后,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话,又躺下睡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
  牧斐不好意思与闻香坦白他怕做那事,只胡乱地说是天色已晚,人累了,又命闻香把衣裳穿好,把地铺挪远一些,晚上不准再碰他。
  闻香只好委屈丧气地穿好衣服,挪铺睡去了。
  牧斐复又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的一瞬间,脑海里莫名其妙地迸出了秦无双的脸,吓得他忙睁开眼睛。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竟一宿没能睡着。
  次日一早,闻香早已穿戴妥帖,刚要开门,牧斐迷迷糊糊中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喊道:“慢着。”
  闻香吓了一大跳,忙回身到床边,问:“小官人怎么了这是?”
  “你且等我一齐儿出去。”闻香只好伏侍他更衣梳洗。
  临出房门时,二人一前一后,闻香正要打起帘子,牧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拉回闻香上下看了看。
  闻香被看得莫名其妙,只见牧斐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了半晌。
  须臾后,牧斐抬手将她方梳好的鬓发打乱了些,又将她的领口故意扯开了些,这才搂着她的腰肢,昂首挺胸地踏出了房门槛。
  正值东屋那边,秦无双已经梳洗妥当,人正坐在堂屋里吃着早饭。
  听见这边的动静,秦无双扭头扫了他们一眼。
  牧斐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极淡的一眼,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地就撤回去了,依旧埋头静静地吃着早饭。
  他心中极为纳闷:难不成是他猜错了,秦无双对他并无半点意思?
  这个猜疑顿时让他心头索然无趣起来,他随手推开了正暗自心花怒放的闻香,径直走到了桌旁的凳子旁坐下。
  半夏见状,忙拿起空碗替牧斐舀了一碗鸡丝粥。
  闻香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总不能就这般模样站在牧斐身后伺候,只好撇嘴咬唇地先出去了。
  蕊朱,半夏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种情景下,牧斐多半是有话要跟秦无双说,一个个都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牧斐拿起筷子,假意去夹菜,一面叹道:“你也看见了,我牧斐就是一个花花浪荡公子哥,什么通房丫鬟,青楼知己的,要多少有多少。”说完,乘隙拿眼觑秦无双,见她面色丝毫未起波澜,吃饭慢条斯理,他只好放下筷子,点明其意道,“我对你没有半点意思,就算你嫁与我,也只能是年纪轻轻守活寡下去,你可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牧斐,你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
  牧斐:直男型?或者妖艳型?
  作者:不,你就是个沙雕型。
  秦无双:听说有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敢摸小官人的大腿【撸袖子磨拳搓掌中】


第015章
  他觉得他这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秦无双若还没什么反应,那也只能说明她不是个人了,――不是个女人。
  谁知,秦无双忽然放下筷子,拿起帕子不疾不徐地擦完了嘴,这才抬眸看向牧斐,点了一下头,浅笑道:“如此甚好。”说完,竟起身直接扬长去了。
  牧斐顿时呆如木鸡。
  过府已有小半月,秦无双已经将十三家药铺的账目全过了一遍,心中略有了几分算计。是以,今日吃完早饭,她便命人准备了马车,独带着蕊朱往西水门去了。
  马车到了西水门脚店后,蕊朱先下了车,腋下夹着一方漆花木盒,立在一旁打起车帘子。
  秦无双下车后,吩咐马夫先去歇脚,然后带着蕊朱走到药铺对面的茶肆里,寻了一处临窗的坐席,要了一壶茶,坐下吃了起来。
  “去去去!哪儿来的疯婆子,要撒野去别处撒野去,少来打搅我们做生意。”不多时,一药铺里的伙计将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从药铺里推搡了出来,妇人跌跌撞撞后退,险些被门槛绊倒,那伙计顺势又扔出两包药砸在那妇人身上。
  妇人捡起落在地上的药包,一边拍,一边念念有词道:“挨千刀的混账羔子们,你们店里的药掺了假竟还不承认,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你们也不怕亏心事做多了,死了下阿鼻地狱……”
  “小娘子?”蕊朱看了秦无双一眼。
  秦无双端着一碗茶,抿了一口,才道:“去罢。”
  不消半日,蕊朱就已经拦住了三批前往秦家药铺里扯皮的客人们,并将他们手中里的药包照原价尽数买了过来。
  主仆二人这才进了药铺。
  掌柜的正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听见门口伙计吆喝,抬头一见是两位妙龄女郎,只以为是客,忙笑脸迎上来问她们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买些什么药?可有方子?
  秦家药行里,除了朱雀门正店外,有关大夫坐堂,其他脚店是没有坐堂大夫的。毕竟他们开的是药铺,不是医铺,只按方卖药,不看诊,正店设坐堂大夫除了以防万一,偶尔也会看些疑难杂症什么的。
  是以,来这里买药一般都是按方给药的。
  蕊朱走到柜台旁,“啪”地一下,将方才买来的药包全丢在柜台上。
  那掌柜的见状,一时傻了眼,旋即看清楚那药包上印着秦家药行的标记,顿时明白眼前这二人估摸着是来找茬的,脸色立时沉了下去。
  随后,蕊朱寻了一张椅子摆在正堂中央,扶秦无双坐了下来。
  掌柜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快要把这大堂当成自家地盘的主仆二人,一脸的莫名其妙加匪夷所思:“我说,二位,你们到底是谁呀?来本店有何贵干?”
  秦无双看着掌柜的浅笑着没说话,蕊朱用下巴指了指柜台上的那些药包,道:“那些都是从秦家药铺里出的药。”
  掌柜的转身看了一眼那些药包,反问:“是又怎么样?”
  蕊朱又道:“那些药包里的不是掺了假,就是掺了杂,有的是拿去岁的陈药当做今岁的新药来卖;有的是拿三成品相的劣药当作七成品相的良药卖;有的药分明已坏,却仍然掺了好的一起混着卖;更有甚者,缺斤短两,这是卖药,不是卖菜,错一分一毫,都会出人命的,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掌柜的这才明白二人是来作什么的,敢情是掂着算盘上门――找人算账来着。
  素日里,找他们扯皮的客人多了去了,掌柜的根本不以为意,一面转身继续去忙,一面吩咐伙计:“还愣着作什么?赶紧撵出去啊?”
  那伙计正要上来拉扯,蕊朱断声一喝:“我看谁敢!?”她一喝,那伙计一时心虚,果真不敢了,只好扭头去看那掌柜的。
  蕊朱不待那掌柜的发话,便大步走到匣柜前,将木盒打开,取出西水门店铺一应契约和秦无双私印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低头拿起契约和私印一看,两眼顿时吓得浑圆,忙放下东西,再度审视了二人一眼,最后对着气度看起来不凡的秦无双打躬作揖道:“可是新的大东家?”
  秦无双笑道:“韩掌柜也不必紧张,祖母将秦家药行交与我,只是我一直不得闲接手,今日正好顺路过来瞧瞧。――这样,你将店里所有的伙计们都叫出来,我略认一认。”
  韩掌柜听了,一面赶紧吩咐伙计去后面把大家都叫出来,又在门前挂了休店的牌子,关上了门。一面回身立在一边,不住地拿眼偷瞅秦无双,心里揣度着秦无双此来的用意。
  不多时,采办的,晒药的,分拣的,发药的,打杂的,加韩掌柜一共九个人,全齐了。
  众人一见新东家竟是一个黄毛丫头,眼里纷纷流露出了不屑,懒散地站在地下,一一报过名之后,就要下去,完全没把新来的大东家放在眼里。
  蕊朱喝道:“东家的事情还没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有一人吊儿郎当地说:“回新东家,俺尿急,要去行个方便。”说完,竟目光猥琐地在秦无双脸上溜了一遭。
  秦无双看着那人,浅笑:“既如此,你可回家去方便。”
  那人眉开眼笑地反问:“新东家此言可当真?”
  “当真,只是先结了工钱再去,以后也不必回来了。”
  那人一听,顿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忙嬉皮笑脸地说:“我,我又不急了。”
  秦无双继续浅笑:“你急不急与我有何干,――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道你还能让我收回来不成。”
  那人这才吓慌了神,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求新东家饶了小的罢,小的一家老小还指望着小的养活呢,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无双转头看想掌柜的,浅笑:“韩掌柜。”
  韩掌柜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忐忑不安地陪着笑:“新东家有何吩咐?”
  “将此人的工契收了,工钱结了,顺便再多给他两个月工钱,好聚好散罢。”
  韩掌柜连连应了。
  那人听了,跌坐在地上,面色死灰,这才在心中后悔不跌,只可惜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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