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冲喜》第31/81页


  “还说什么你给我冲喜只是为了各取所需,我看你所图的就是我牧家的权势。”
  秦无双一目十行。
  “你别以为爷怕了你,爷再怎么说都是牧家的嫡子,只要有爷在,爷是不会让你掌控住牧家的。”
  秦无双看得十分专注,对牧斐的话充耳不闻。
  牧斐怒了,一把拽了秦无双手中的书扔在一边,吼道:“爷跟你说话呢!”
  秦无双这才抬头看了牧斐一眼,随后从匣子里拿出一本书抛给牧斐,淡淡道:“这是你今天要看的书。”
  牧斐下意识接在手里一看,竟是一本《论语》,这两个字如同套在他头上的金箍咒骤然收紧,直叫他头痛欲裂,他突然跳将起来,将书摔在地上,用脚一边踩,一边啐道:“啊呸!秦无双,你别欺人太甚了!”
  秦无双看着牧斐的举动,眉尖紧蹙,抿着唇不说话。
  “停车!”牧斐喊道。
  马车立时停了,牧斐摔了帘子就从后面跳了下去,只听下面一阵慌乱地喊着“小官人”的。
  秦无双泄了力似的靠在车壁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牧斐又在外面游荡了半日,眼见天黑了下来,想着上次被盛兴坊的人追债,又被大黑狗追了几条街,心有余悸至今,恐又遇上了,只好打道回府。
  人已到了大门口,就是来回踱着步不进去,最后还是门上的一个小厮看见了,忙两三个出来拥住他进了门,又一里一里的往里头报。
  秦无双与半夏从斜对面的巷子口里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着牧斐终于进了府。
  秦无双叹道:“半夏,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半夏道:“小娘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官人好,总有一日小官人会明白小娘子的苦心。”
  过了好一会儿,秦无双才道:“不求他明白,只求他不恨。”说着,忽想起什么来,又道,“我方才在车上观他气色,像是风寒未愈,一会儿回去吩咐厨房熬上参苏饮送到小官人房里去,伺候他睡前喝下。”
  半夏应了是,主仆二人这才从便门悄然入府。
  牧斐进府后,一径儿往倪氏房里去,将这些天他在外面的遭遇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
  倪氏听了心疼的不知怎样是好,却又不敢再去寻秦无双的不是,只好一个劲的安慰儿子,背地里数落起了秦无双。
  牧斐发泄够了,回了屋,瞥见东屋里灯早已熄了,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里,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汁,凑近了一闻,药气扑鼻,顿知是药。
  “闻香?”
  一个绿衣丫头闻声跑了进来:“小官人。”
  牧斐见是芍药,皱眉问:“闻香呢?”
  “回小官人,闻香家去养伤了。”
  牧斐这才想起闻香被秦无双打了板子,趴在床上不能动,已经抬回她家里去养了,心里一发对秦无双恨了起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生了会儿子闷气,又瞧见那碗药汁。
  “桌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芍药道:“是方才厨房里送过来的参苏饮,给小官人驱寒用的。”
  “驱寒?”牧斐一脸惊诧,“谁吩咐的?”
  “是东屋里的半夏姐姐吩咐的。”
  “半夏……”牧斐眼珠子一动,嫌弃地挥挥手,“拿下去泼了,谁要喝她送来的东西,不安好心。”
  芍药无法,只得端了药出去泼了。
  一时又进来几个丫鬟伺候牧斐沐更衣就寝,牧斐见了,他房里的除了闻香,其他丫头都是一个不少,心里的气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夜里,秦无双将要睡熟,忽听西屋里那边脚步匆匆的,不一时,有丫鬟站在门外焦急地喊:“秦小娘子,不好了,小官人又犯魔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牧斐有个逆鳞,就是读书,说白了,就是成长过程中受到的创伤心结,最后被秦无双治愈了。熊孩子前期成长是混账了些,请大家多多给牧斐一点时间。


第031章 二更
  秦无双猛地一个惊坐起, 在半夏与蕊朱的伺候下, 急急地穿上衣裳往西屋里来了。
  一进屋, 满地上站着战战兢兢惶惶恐恐的丫鬟们, 见了她犹如见了佛似的,忙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秦小娘子, 小官人又犯魔怔了, 可怎么办是好?”
  秦无双拨过众人走到床边一看, 只见牧斐双目紧闭,脸颊潮红,满头细汗,紧咬嘴唇, 浑身乱颤, 口中正胡乱地嚷嚷着什么。
  她伸手探了一下牧斐的额头,竟是滚烫无比。
  “昨夜让厨房送来的参苏饮, 可是没喝?”
  芍药诺诺回道:“小官人命奴婢倒了。”
  秦无双听了, 眉头紧皱地看了牧斐一眼,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身后的蕊朱吩咐道:“去把我的针囊取来, 再从药匣子里取藿香正气丸与生脉散来。”
  不一时, 蕊朱取来所要之物,秦无双替牧斐施了针,又亲自喂了药,前后忙碌了半柱香的时间。
  再观其色,红热下褪, 神情也安定了下来。
  秦无双这才起身,向房里的丫鬟们说道:“只是风寒未愈又遭了凉,症上加症,一时起了高热,导致惊厥呓语而已,眼下服了药,睡上一觉就好了。”
  丫鬟们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各自喜上眉梢的看了一眼。
  秦无双起身要走,忽听见一声“别走”,手就被牧斐抓住了,秦无双定住了。
  半晌后,她转身一看,牧斐依旧沉睡未醒,只是眉头紧皱着,睡得十分不安稳。
  秦无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众人吩咐道:“都下去罢,这里有我。”
  众人立即如释重负地纷纷退了出去。
  半夏从屋里取了一件披风替秦无双披上,又悄然退了出去。
  秦无双歪在床边,以手撑额,偏头看着被牧斐抓住不放的手,顺着二人相握的手一路爬到了牧斐的脸上。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迷人,俊骨削颜,唇红皮白,宛若画就。――似乎只有睡着的了牧斐,才依稀流露出几分前世的光景来。
  翌日清晨,不知哪里一两声鸡鸣,吵得牧斐悠悠转醒,只觉得头昏脑涨的,睁开眼一看,床边上有个人趴在那儿。
  他本以为是芍药,可看衣着打扮又不像,这才一个激灵,坐起来惊喊了一声:“秦无双!你怎么在我房里?”
  秦无双缓缓坐起了身子,淡淡地看着牧斐,陈述道:“你昨夜病了。”她其实早醒了,奈何她一动牧斐就皱眉,为了能让他睡饱觉,她便只好趴在床边等着他醒来。
  牧斐又问了一遍:“爷是问你,你怎么会在爷房里?”
  秦无双只好抬起手来晃了晃。
  牧斐这才惊觉他的手竟然抓着秦无双的手,他赶紧如避蛇蝎似的甩掉秦无双的手藏起来。
  秦无双起身,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牧斐目送着秦无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赶紧掏那只拉过秦无双的手,对着手心使劲打了几下,一面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叫你犯贱!叫你犯贱!叫你犯贱!……”
  当日,请来的教书先生听说牧斐回来了,便要去上课,谁知一天被牧斐捉弄三回,立即吓得收拾东西告辞了。
  之后,一连数日,牧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闷在府里,逗逗鸟啊虫啊鱼啊的,逗完了畜生又开始逗逗丫头小厮的,逗完人后整个人简直百无聊赖的,没个精神。
  这日,牧斐从园子里回来,瞧见东屋里又是静悄悄的,细细一想,同一屋檐下,他竟好些日子没撞见秦无双了。
  招来安明一问,方知秦无双近来一直忙着她药行的事情,整日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
  牧斐一想:岂有此理,凭什么她秦无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倒是他,被秦无双害得只能呆在府里,哪儿都不能去。
  如此一来,越发在家里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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