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废妃不好追》第2/94页


  “皇上似对女子天生厌倦,奴才也是无能为力啊。”温德苦声说道。
  “过几日便是祖祭,皇上要出宫拜祭,既然宫中女子他看不上眼,你就趁着此间,尽心搜寻民间女子侍奉其左右,看他作何反应。”
  “太后放心吧,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办妥此事。”
  “好了,哀家累了,你下去吧。”太后无力摆了摆手。
  几日后,皇上平安拜祭回宫。
  “温德,皇上出宫期间,对他身边女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太后手戴金玉纤长指套,优雅翻开金边茶盖,缓缓将袅袅热气吹散,语气却有隐隐期待。
  “禀太后,皇上出宫这几日仍是不屑看身边女子一眼,只是……”温德迟疑道。
  “只是什么!”太后放下参茶,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上竟有一丝激动。
  “只是,在回宫途中,皇上让轿子停顿了一下,当时那有个尼姑在派粥,皇上看着还露出了微笑。”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你快快把那尼姑召进宫,择日与皇上成婚!”太后激动得站了起来。
  “可、可那女子已是出家之人,奴才怕她会不从。”温德有所顾忌。
  “皇帝之命,谁敢不从!你明日就把那尼姑带到璟霞殿,本宫自会让她服服帖帖。”太后威严之气顿慑。
  “奴才遵命!”温德见此,赶紧告退。
  翌日上午,那位在都城派粥的小尼就被带进了皇宫。
  “小尼浣尘参见太后娘娘。”叫浣尘的尼姑恭敬行礼道。
  “抬起头来。”但愿皇帝看中的人不要损了皇室颜面才好,太后暗自忖道。
  浣尘依言抬头。只见她不过十六光景,眉间的稚气尚在,虽然只穿一袭简朴青衣,但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的容光兀自熠熠生辉。她周身围绕一股祥和出尘的气质,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兰芷仙女。是为含金柳,为芳兰芷,为雨前茶。而她那纯净如水晶的眼神,更是让人没来由的心动。
  “平身吧,你可知本宫召你是为什么?”太后满意点了点头,心中的忧虑减了一半,但依然神色端庄,不怒自威。
  “浣尘不明白。”她乖巧低下头。
  “本宫叫你来,是要你进宫服侍皇上。”
  “可浣尘已是出家之人,怎能服侍皇上呢,这样做岂不是亵渎了神明。”浣尘微微蹙眉,鼻尖亦跟着起了小皱,煞是可爱。
  “姑娘有所不知,自皇帝登基以来,便一直不曾婚娶,对女子亦是不闻不问,民间已在传他好男色,朝廷恐皇家无子嗣,人心不稳。然而,皇上几日前出宫拜祭,碰巧撞见姑娘善行,对姑娘你颇有好感,哀家身为亲母,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便心急擅自将姑娘接来,还望姑娘深明大义,为天下福祉着想。若是浣尘姑娘答应了入宫,待半年之内诞下皇裔,了了哀家的心愿,哀家与皇室祖先和国家社稷都会万分感激姑娘的恩德。”太后循循劝道。
  “太后又怎知皇上是看上了浣尘呢,也许只是欣赏小尼做善事而已。”浣尘清澈的眼神看向太后,那样纯净如婴儿的眼神,仿佛世间的烟火都自动远离了她。太后眼中不由得暗自露出一丝赞赏,她竟是对这个身份低微的小妮越来越满意了。
  “不管怎样,皇上毕竟是对女子上了心,为了天下,试一试也是值得的。佛家也是想要苍生幸福,本宫就不相信你们佛家会拘泥于这些细节,毕竟这也是为了王朝子民的安稳与繁荣,姑娘以身献佛,功德亦无量!”太后加重了语气。
  浣尘轻轻蹙了蹙眉,低头良久思考。然而到底年幼,身边师父师姐又不在,一时竟难以抉择。
  “这样吧,浣尘姑娘,不如你就在哀家这璟霞殿逛逛,明日再答复哀家,如何?”太后留她过夜,是存了两个心思。其一,留她在宫中,免得她出了宫心生动摇。其二,皇宫的金玉满堂,珠光宝气,她不信那小尼不会没有一丝心动。
  “……好。”浣尘见只能这样,轻轻答道。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亲自派了两名丫鬟尽心伺候她。晚间的时候,她又拖着浣尘说了身为太后身为母亲的焦急和担心,恨不得把国家的压力都推在这小尼身上。
  浣尘听罢,心中挣扎不已,她从小在尼姑庵中长大,不问世事,叫她推翻自己的信仰,卷入红尘,她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然而,在几乎无眠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晨,不等太后召她,她已主动走向太后的寝宫。
  “小尼答应太后便是。不过,希望太后也能答应浣尘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不要再为皇上纳妃纳妾,徒添后宫凄凉。”浣尘轻轻说道,不复昨日的挣扎。她所修行的了然庵中,有不少是被花心丈夫抛弃的心死如灰之人,任她身处红尘之外,也不免心有触动,不想再见到这样的情景。
  “想不到姑娘真如菩萨一般,竟连这都想到了,本宫答应你就是。来人,送浣尘姑娘去清和阁。”太后心下大喜,哪管她提的是什么要求。反正,这后宫,从来都是她的天下,所有的事情,亦在她控制之中。
  待一群人将浣尘送走,旁边的福安公公终于忍不住道,“太后,您怎么能答应她不再纳妃呢,自古以来哪位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如此后代才能繁茂……”
  “好啦,”太后打断道,“本宫自然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待皇上尝了女子之乐,他自会乐意婚娶,而本宫的目的也达到了,至于那小尼,她身处皇宫,又能奈何!”
  深黑的天幕终于笼罩下来,是夜,太后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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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婚庆之夜
  苍穹经过整晚黑夜的浸泡,在太阳出来时,最终脱去沉重的颜色。wWw.tXT6.NET此时正卯初,薄雾还飘散在恢宏的皇宫内,却有一顶轿子,在似醒未醒的清晨之下,悠悠的向璟霞殿走去,细细看去,轿顶盘龙,黄色璎珞流苏、黄色丝绸锦缎,上等精细雕花桃木,赫然是皇上的专轿!
  “母后,关于纳妃一事,您似乎比朕还要着急啊。”年轻的皇帝瑞曦琰冷漠从容走进璟霞殿,语气疏离不带一丝恼怒,仿佛在诉说一件别人的事情。
  “皇上已过弱冠之年,更要及早纳妃,为皇家开枝散叶!”太后刚刚起身,只是轻整颜容,便由翠翘扶了出来,面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的疏离,她似已习惯,面色雍容,说得一派义正词严。
  “朕若是不答应呢?”瑞曦琰坐下来,兀自玩弄手中的镂金扇子,眼神如渊。
  “皇上贵为天之骄子,理应担负振兴王室的责任,为了安抚民心,皇上一定要娶那位姑娘。况且,皇上本来也不讨厌她,不是吗?”太后眼中的深思熟虑落至唇边,成了一抹模式化的笑意,软硬皆施在了言语里。
  “哦?看来这次,朕如何也拒绝不了了?也罢,娶就娶吧。反正母后硬塞给朕的,也不止这一样东西。”语中似有深意,说完后,瑞曦琰也不行礼告退,直接走了出去。
  太后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呆立半晌。她亲子如此对她,她亦知道其中缘由,却是无能为力。然而此刻,不管怎样,困扰她多时的纳妃之事终是定了,她开始一刻不停的操办大婚事宜,不再多想其他,她相信,时间总是会改变一切的。
  这次纳妃是宫中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件喜事,方方面面都被安排得份外隆重,甚至还邀请了临近的友邦。
  清和阁内,几间礼品房都被王公贵族送来的贺礼堆满,浣尘还不时听见身边宫女对皇宫张灯结彩的极力渲染之词,心里觉得铺张浪费,可是又没有权力去劝阻。
  浣尘进宫这几日,除了太后偶尔会派人过来探望和统领后宫宫女的女官刘衾过来教她宫中礼仪之外,鲜有人过来。毕竟她身份平凡,不会有什么皇亲国戚来探望她。
  至于那位未来的夫君,她更是一面未见着。不过她并不好奇或期待,这是一场注定的机缘,多想无益。她更多时候只是默念着心经,想到远方的师父,希望师姐浣纱将自己入宫的消息带给师父时,她老人家不要生气才好。
  “静妃娘娘,请您过去亲试婚服。”一个宫女走过来恭敬道。那道宣布婚期的圣旨下来时,也同时将她封为了静妃。
  浣尘将青衫素袍换下,穿上金黄团花嫁衣,周身的流光溢彩将她的容貌衬托得越发清丽,也许她不是倾国倾城的那种美丽,但脱俗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像一只云上的凤凰。
  “娘娘真好看。”为她打理着装的宫女忍不住道。
  “大胆奴婢,娘娘的行装岂容你评价!”女官刘衾喝道。
  “不必拘礼,你叫什么名字?”浣尘看着刚刚出声的宫女,心里没来由有一丝亲近,在皇宫总算还能碰见一些真性情的人。
  “奴婢叫皖月。”叫皖月的宫女连忙低下头。
  “浣尘不大习惯这宫中的规矩,大家对着浣尘可以免去这些俗世顾忌。”她笑道,笑容温婉娴静,又有一丝属于十六少女的稚气可爱。
  刘衾本想劝说,但念及她是皇上的第一位妃子,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逆了静妃之意的好,默默点了点头。
  大典当日,晴空如画,君臣同庆。然而,靠近君颜的大臣使者都注意到,皇上眼中并无喜意,依旧是如渊般的墨黑,脸上的笑意淡漠,更像是一种嘲笑。
  到了行礼的时间,当大瑞的静妃在晴空之下踏出凤舆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特别的气质,就如一只出尘的凤凰。刹那之间,整个锦宸殿内外都响起了低低如海潮般的惊叹声,除了宝座之上的人。
  浣尘戴着珍珠坠成的黄金珠翳,华丽的嫁衣长达一丈有余,裙摆上面坠满了钻石和珍珠,精致的刺绣娟纹和团花将它们衬得相得益彰,裙裾展开,宛如银河之星泄满一地。十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裙摆,一齐缓步走上锦宸殿。
  少年皇帝站在庄严神圣的大殿尽头,平静的看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静婉超脱的女子,目光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看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是母后派来的女人呢,带着一丝讥讽,他默默想道,同时将脑海中那个派粥的善良单纯尼姑的印象抹去。这种这么轻易就答应入宫的女人,怎么会善良单纯?
  浣尘隔着珠翳,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夫君,优雅翩翩,眼神如渊,不似想象中那样严肃,只是神色中的淡漠和讥讽让她微感意外,她突然觉得这个皇帝应该有许多难过的往事。
  半个时辰的新婚仪式,浣尘和皇帝只是配合着司仪机械地进行着一道又一道繁复的皇家仪式,两人没有半分眼神交流。礼成之后,浣尘被送到了元坤殿等待,皇上继续和大臣们庆祝。
  大典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了晚上,此时的新月已悄悄爬上了云端。
  “今晚的月色真迷人呢……”见四下无人,浣尘再也不理什么婚俗礼节,径自掀开了喜帕,走近窗边,头上一轮明月正静静的俯瞰着地上的生灵。
  从今以后,自己是就静妃了啊。饶是她心如静水,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婚礼掀起了圈圈涟漪。未来,这宫中的生活会是怎样呢。
  “娘娘,今天真热闹啊,大家难得这么狂欢!”皖月边说边走进来,看见浣尘竟自己掀开了喜帕,吓得手里的喜酒也端不稳了,“娘娘!您怎么自己把喜帕掀了?您快坐好,盖起来吧。”
  浣尘似没听到她的要求,脑海闪过那个神色淡漠的皇帝,轻轻道,“大家在狂欢么?可是他们会是真的高兴吗,狂欢也只是一群貌合神离的人的孤单罢了,倒是一个人的孤单,才更像是狂欢……”她脑中闪过那些各怀心事的使者大臣,尽管自己不谙世事,但有些东西,淡然的人反而看得更清楚。
  “娘娘……”皖月听得似懂非懂,正思索着,门外的太监们齐声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皖月扶娘娘坐好,将她喜帕盖上后,连忙关上门走了出去。
  一会儿,门就“吱——”的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个人摇摇晃晃走进来。
  他周身有淡淡的酒香,走到床边后就坐了下来,但是却并不急于掀盖头,只是静静的坐着。浣尘十指微握,她毕竟是一个少女,新婚之夜,心头还是会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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