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第20/51页


  拍摄结束,钟意走在人群最后,单井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凑过来低声问:“嫂子,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嫂子”二字,在所有微妙态度里,听起来十分新鲜,上午第一次听见钟意就有这种感觉。
  不过相比之下,她更讨厌与异性的近距离,身体先大脑一步不动声色地远离半步,目光带了点审视的意味在单井然面上来回逡巡,答非所问:“你之前真拍到了张雯摔倒的画面?”
  “当然没有。”单井然对她的动作与目光仿若未察,纯净的眼睛闪闪发光,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道:“诈她呢。”
  钟意眉梢微扬,神色没太惊讶。一个私生子,亲妈刚上位不久就倒霉催地被杀,凶手还极有可能就是原配生的哥哥。
  真能养成这种单纯的性子?还能做出十分儒慕兄长的样子……
  如果是伪装,那可比大魔王那种神经病可怕太多了。任何姿态都能靠演技,眼里的光可装不出来。
  久闻没声,单井然小心觑她一眼,像是怕惹她不高兴,稍微收敛了笑,咳了声,“我哥不在,我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嫂子。”
  钟意略偏头看他,似好奇地问:“为什么叫我嫂子?”
  她的声音天生柔和,缓缓如流,容易使人不自觉放松警惕。
  “当然是因为我哥喜欢你啊!”单井然理所当然,遂垂下眼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压着声音轻声说:“他太苦了,我希望有人一直陪着他。“
  “我一直帮着嫂子,或许你就不会因为外人的目光害怕他,离开他。”
  钟意审视着脸庞出色的少年,总觉得古怪,却又觉不出哪里怪。
  此时,一道不该出现在此处的阴郁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在说什么?”
  平地一声惊雷,节目组里知道他的人像被集体按下开关,默契地停下来,惊异地回头。
  钟意总算明白了那句“你想什么呢”,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笑她自作多情,而是根本不用想她,因为对方把“同吃同睡”里的“同睡”执行得淋漓尽致。
  不管其他人是怎样的又惊又诧,钟意在想该调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才能让他忽略掉单井然这个麻烦。
  在她未开口前,单井然却先一步惊喜地开口,“哥,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和嫂子说,你不在,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钟意额角一跳,已经做好准备应对大魔王针对“嫂子”的嘲讽。
  “欺负?”单邪意料之外地开口,眉间瞬间笼罩了一层阴郁,“谁欺负你了?”
  语调不轻不重,却让张雯背后霎时窜起一股凉气。单邪杀死继母的传闻有鼻子有眼,总让人不自觉把他带入一个杀人魔的角色,看人时阴沉的眼睛里都冒着杀意,使人腿脚发软。
  “也没有欺负。”钟意已经走到他身前,从善如流地握住他的手:“只是与人争了两句。”
  单邪没什么反应,定定地看着她。
  单井然又擅自抢答,三言两语就把傍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清楚。连导演如何解决这事,都一字不漏,活像是昏君下面爱拍马屁的大奸臣。
  最后骄傲地补充一句:“不过哥,嫂子最后也没吃亏!”
  钟意:……
  骄傲个什么劲儿?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上赶着当舔狗。
  “嗤。”单邪嗤笑,毫无人性地对她做出了嘲讽:“就这么容易被欺负?”
  节目导演心道“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出头了管那事儿,该怎么拍的就怎么播。谁能想这么件小事儿也能惹到这瘟神,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钟意无语,她哪里就被欺负了?怎么经过便宜弟弟的嘴,她就成了世上绝无仅有的超级小白花。
  她故作无奈地叹息,语调带上点撒娇:“单先生,我真的没有被欺负。”
  话落,她又颇有技巧地补上一句,“我只是看不过小孩子受欺负。”
  张雯脊背一僵,没想到钟意会光明正大地吹耳旁风,实在是不要脸。
  从那双极好看的眼睛里移开目光,单邪在节目组一群人里扫了一圈,随后落到导演身上,意味深长地问:“剪掉了?播出去不更有意思?”
  沈佳嘉惊奇地瞪大眼,一脸磕到CP的表情。其他人极小声地窃窃私语,谁也没想到单邪这样一个上位者,会有闲心管这种小事儿。
  看来某位就算是替身,也是替身里面的高配。
  导演擦拭着额角不存在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赔笑,“是我没考虑周到,这会儿我也觉得播出去更有意思。”
  张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想而知,要是播出去了,娱乐圈哪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带着阳阳的女老师目光闪闪,总算出了下午那口恶气。
  单邪收回目光,对导演的“恍然觉悟”没表示赞同与否,若无其事地问钟意,“一一吃饭了吗?”
  钟意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一言难尽道:“单先生,现在晚上八点了。”
  因着傍晚的小插曲,等小朋友们磕磕绊绊表演完节目,早已过了原本计划好的时间。
  单邪目光跟着她扫过去,莫名其妙的愉悦:“陪我吃饭。”
  钟意在心里挠墙,嘴上心口不一地柔顺:“好啊,单先生想吃什么?”
  “让齐萧去买。”单邪牵着她像在自家散步一样,穿过走廊,又悠闲下楼梯:“吃完陪我走走。”
  钟意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助理,齐萧确实是个非常合格的私人助理,甚至觉得大魔王把他给自己太暴殄天物。大概是察觉到她不满,对方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就像个隐形人。
  她没有提醒单邪现在已经八点多,等齐萧买回来,他们吃完就该十点多了。
  果然,大魔王怎会好心来探望她工作?不知道杀人传闻是不是真的,但作为一个资本家,他百分之两百的合格,不放过任何一个折磨她的夜晚。
  吃完饭,顶着夜黑风高陪神经病散步,钟意总觉得窸窸窣窣的草丛里会窜出点什么东西来。眼看着大魔王拉着她越走越偏,马上就进了学校尽头的银杏小树林,她深以为某人是来找刺激的。
  实在不想吹着野风办事,钟意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男性西装外套,“单先生,不早了。”
  她真有点儿跟不上大魔王的癖好。
  “嗯。”下一秒,单邪却突然将她推到一颗银杏树上,野兽似的眼睛穿过黑夜锁住她,“傍晚那小孩儿是个哑巴?”
  钟意还在“果然要在野风里办事”的恶心里没反应出来,面具挂得不那么稳,闷闷回答:“嗯。”
  “呵。”单邪先是发出一声莫名的冷笑,随后倏地低下头,若即若离地碰了下她的嘴唇,似笑非笑地问,“你喜欢不说话的?”
  说是问,语气却是陈述的。
  -完-


第19章
  ◎“在这种地方,一一好像更兴奋一点。”◎
  钟意怔然,总算反应过来,脑中有什么闪过,但没能抓住。她踮起脚吻实了对方的唇,带着笑游刃有余地说情话,“我喜欢单先生这样的。”
  有些话,在她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听多了,就会有种错误的真实感。明明她说过无数遍,此时单邪却呼吸一滞,喉咙跟着猛地滚动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腾空抱起,钟意反射性搂住单邪的脖颈,惊异地抬眼。单邪由上往下地觑着她,嘲讽道,“怎么?还真有性趣在这儿野l战?”
  钟意心头一哽,低头埋在他胸前,暂时不不想和大魔王说话,脸却仗着不见五指的黑夜,正大光明地漫红。
  近墨者黑,一定是被大魔王影响了,她恹恹地想。
  学校的宿舍很小,小小的铁架床,稍微用力碰到,就会“咯吱”作响。
  钟意紧紧抓住单邪肌肉条理分明的手臂,又羞耻又难堪地扭过头,用羞涩掩饰心里的咬牙切齿,“单先生你……你小心一点,这里不隔音!”
  要是任由他来,这铁架子高低起伏的跟唱山歌一样,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晚干了什么!
  虽然,他们本来也都知道……
  单邪一手撑在她身边,一手桎梏住她的胯骨,居高临下地盯着钟意,嘴角若有如无地噙了一点很“大魔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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