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国:落跑囚妃》第91/92页


城楼前只剩下柳如兰和萧玉。风,狂暴着刮着,雨,激烈的下着。“玉。。”柳如兰张了张唇,艰难的唤出萧玉的名字,抬头看着昏厥不醒的萧玉,苍白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昏迷这也好,就不会那么难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刚落入这个陌生的时空,被众多侍卫围杀的我,是多么惊慌失措,可是,遇见了你,便觉得莫名安心,你问我‘姑娘,怎么了?’那么温柔宁和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关切,也许,从那一刻起,我便依恋上了你。在药王谷醒来,当知道你耗费那么多内力和两颗稀世奇药为我疗伤,我是多么震撼和感动,玉,你是这个时空唯一倾心对我的人,便觉得不再孤苦伶仃,你,是我在这个时空的亲人。第一次亲密相拥,亲密相吻,当我们的肌肤亲密贴近,尽管你醉了,可是当听到你口中喃喃的唤着兰儿,你知道我是多么开心吗?即使醉了,你依然牵念着我,有你如此,我复何何求。后来,在凌城相遇,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可是,我却狠心的把你推开,当看到你难过伤心的表情,我的心,比你更痛,直到后来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才解开心结,玉,那时的我多想在街上就对着你大喊,我爱你,不管街上有多少行人。相聚何其短,想离何其长。

我们的时光总是那么短,从在药王谷,短短几个月,在凌城,也不过短短数日,到了从宫里逃出,在竹居相依相守,也不过短短几日。爱,那么深,情,那么浓,相离那么长,而相思,更长,长到无可丈量。而这场大雨里的片刻时间,确实我们最后的相处。若可以重新选择,玉,我宁愿我们不相爱,那么,分离就不会这么痛苦,而在今后的时光里,就不会觉得难熬。没有你的日子,我不敢想象,那个牢笼,没有自由,没有爱情,没有真心,没有关切,只有算计和倾轧。可是,玉,若自由以你的生命为代价,我宁愿被关押在那个黄金牢笼里,若有来生,玉,我们希望我们再相爱,而且相爱的道路不会这么曲折悲戚。可是,真的有来生吗?若有,玉,我许你生生世世的爱,你许我生生世世的情,可好?我们相约,永不相忘好吗?大雨越下越大,而柳如兰半跪在雨幕里,对砸在身上的瓢泼大雨毫无察觉,只是抬头看着被高高挂在城楼上的萧玉,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这也许,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从今后,他依然是江湖上温润如玉的医神萧玉公子,而她,不过是皇帝后宫三千佳丽的一个普通嫔妃。他们,将不可能再有交集。雨水流过柳如兰早已湿透的身体,在 城楼边流淌如河。他依然沉默不语,依然昏迷不醒,柳如兰沙哑的声音低低飘在风雨里,一声一声,像是最后的叹息,坚决而决绝,温柔而伤感。

“爱妃,你跪在地上做什么?你们这班废物,就这样照顾朕的爱妃吗?”身后传来傲御天阴鸷森寒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扑通扑通跪地的声音,“属下罪该万死。”玉,他来了,他来把我带进那个牢笼,玉,若你能听见,就。。忘了兰儿吧,忘记与兰儿的情意,也许。。也许会有人比兰儿更爱你更适合你。。玉。。对不起,我终究负了我们的情意和约定。。今生不能在一起,就把一切寄托来生,好吗?若有来生,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莫相忘,莫相负,好吗?优雅的起身,转身,盈盈施礼,“臣妾参加皇上,源皇上万福。”“爱妃快快请起,朕来接爱妃入宫。”傲御天见柳如兰主动称自己为臣妾,龙颜大悦,便要来搀扶她。“皇上亲自来接臣妾入宫,臣妾受宠若惊,感念君恩,不过请皇上答应臣妾一个要求,臣妾才可安心入宫,如果皇上不答应,臣妾便。。。”柳如兰忽然轻轻一笑,倾国倾城的笑容让皇帝有片刻的失神,就在皇帝失神的瞬间,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抵上柳如兰雪白的颈项,“那么,臣妾便立刻死在皇上面前。”

第一百二十四章

傲御天阴鸷的双眸微微眯起,冷厉的寒光扫过柳如兰全身,“爱妃这是在威胁朕吗?朕有的是法子待爱妃入宫。”“臣妾不敢威胁皇上,臣妾只是在做自己的选择,是选择立刻死在这里,还是选择心甘情愿入宫伺候皇上,也是在请皇上做选择,是选择开开心心接臣妾入宫,还是眼睁睁看着臣妾血溅三尺。”柳如兰微垂着眉,轻柔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威胁之意,倒像是讨君王欢欣的嫔妃。傲御天危险的眸闪出一丝玩味,看着柳如兰的眼神就像猎人看着他的猎物,“爱妃,朕见你素日少言寡语,竟不知你如此的伶牙俐齿,爱妃,朕虽喜欢你,可不代表朕可以容忍你的胡作非为。”“既然皇上不愿答应臣妾,那便请皇上赐死臣妾吧。”柳如兰低着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生死,如今在她眼中,也不过云淡风轻的事。既不能自己的自由为玉换取生命,那便与他共赴黄泉,生不能同寝,但求死后同穴。即便死后被挫骨扬灰,那又如何?黄泉路上,两人相伴,终不寂寞,一起看三途河边盛开的彼岸花,即便为鬼魅,也许会比天各一方,相爱不能相守来的幸福。“你想和他死一起,不,朕不会成全你们,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朕的身边,朕不准你死,你休想死。”“皇上管天管地管百姓管江山,却管不了我柳如兰,既然我甘愿入宫一心一意服侍皇上都不能换来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么,我也不想多费唇舌。”话音未落,柳如兰手中的匕首飞快往脖子上划去。

“慢着。”关键时刻,皇上出声阻止,柳如兰握紧手里的匕首,警惕着皇帝的一举一动。皇帝阴冷的眼神扫过城楼上晕厥不醒的萧玉,冰冷僵硬的唇角上扬,勾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说吧,爱妃的要求是什么?”“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何苦故意多此一问?”柳如兰握紧手里的匕首,雪白的脖子上早有鲜艳的血渗出血丝。皇帝冷冷一笑,走过来想搂住柳如兰的纤腰,柳如兰敏锐的察觉他的举动,后退一步,脖子上的鲜血更加刺目。皇帝见柳如兰排斥他,冷笑道:“爱妃如此讨厌朕,又叫朕怎么相信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跟朕回宫呢?”“我柳如兰一言九鼎,自不会食言,皇上请放心便是。”“放心?朕怎么会放心一个抛弃朕跟着一介贱民私奔的女人?”“贱民?”柳如兰目光寒了寒,冷笑一声,“皇上何苦自降身份?”“自降身份?”皇帝阴冷的眸中闪动着玩味的光芒,柳如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嘲讽鄙夷,“难道不是吗?我柳如兰身为人妻,皇上竟不顾人理道德,将我强行掳入宫中,皇上称我的丈夫为贱民,那皇上的所作所为为人不齿,岂不是连贱民都不如?”话到最后,柳如兰的唇角微微上翘,那抹嘲弄的笑意那抹刺眼,傲御天的脸色当下就沉得滴水,冷哼道:“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真的,包括所有人都是朕的,朕想要谁就要谁,包括你,朕想要谁死谁就得死,包括萧玉。”“这天下不是你的,是百姓的,你只是帮百姓管理而已,即使你身居高位,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你也无权结束他人生命,众生平等,没有谁的命比你贱,你的命不见得比谁重要?”傲御天第一次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辞,胸中涌起一股愤怒,却只是冷哼一声,阴鸷的眼神扫过城楼上高高悬挂的萧玉,“朕看你是不想救他了?”“皇上此话怎讲?”一提到萧玉,柳如兰的心蓦地一沉,自己刚才顶撞他,恐怕没那么容易用自己的自由交换萧玉的性命了。

想到这里,柳如兰不由得有些懊恼,不该一听到他说玉是贱民就失去冷静,可是,在柳如兰心里,萧玉是高贵纯洁美好如同谪仙的男子,是她的爱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强抢别人妻子的恶霸随意侮辱?“你如此要挟朕,不就是想用自己交换萧玉的生命?朕明明高高告诉你,朕不收人要挟,你即便死,真也会让你死在皇陵里。”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柳如兰,阴森森冲站在一边的侍卫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请娘娘回宫?”皇帝一声令下,张虎愣了愣,怜悯的看了柳如兰一眼,便要上前,柳如兰将手中的匕首抵着脖子,等着如狼似虎的侍卫们,“不要过来,不然,我立刻死在你们面前。”张虎呆住了,询问的眼神看向皇帝,皇帝面无表情的扔出冷冰冰的一句话,“活要拿人,死要拿尸。”看皇帝狠绝的样子,他是一定不放过萧玉了,柳如兰苦笑一声,她还是高估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她以为他至少对她有一点点情意,如今却明白,他对她不过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容不得她反抗,也容不得她逃脱,她的逃离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耻辱,他要的只是一种征服的感觉,他要征服她,他要困住她,他要证明天下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中,而不是爱她才想留她在身边。柳如兰看了高高悬挂在城楼上的萧玉,晕厥不醒的他此刻根本不知道身边的风起云涌,犹自昏迷着。玉,原以为即便生不能同衾,但求死能同穴,但如今,恐怕连这个微笑的愿望老头也不让实现了。既然如此,玉,你死了,我亦不能独活,兰儿,先走一步了,奈何桥上等着你,既然不能一起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那么,便一起在黄泉路上漫步,看彼岸花开的妖娆艳丽吧。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坚定轻松的笑意,此刻,她算是解脱了。

傲御天看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心里涌起不详预感,他隐约猜到她的决定,他有些失落,只是失落而已,并没有特别难过。冷冷的眼神扫向张虎,“送娘娘回宫。”死,她也要死在他身边。“是,皇上。”张虎艰难的开口,他并不想为难这个悲戚美丽,从没失去过坚强的隐忍女子,一股钦佩之意从张虎心底涌出,可是,皇命难为,不由得有些为难的看着柳如兰,闪躲开柳如兰灼灼的眼神。“没关系,张将军。”柳如兰美丽的笑容如盛开花朵在那倾国倾城的脸上荡漾开来,看的张虎不由得失神,柳如兰白嫩的芊芊素手往空中扬起,手中散着寒光的匕首快速而坚定的往脖子上抹去。古有霸王别姬,今有柳如兰别萧玉,一样的优秀男子,一样的美丽女子,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生离死别,悲伤凄凉。而皇帝只是冷冷看着柳如兰自刎,眸中闪过一丝心痛,但那丝心痛很快被森冷掩埋。“慢着。”一声大喝阻止了柳如兰的自刎。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奔了过来。

“参见公主。”张虎和所有侍卫慌忙下跪。来人正是平乐公主,数日不见,平乐公主娇俏的脸上此刻再无半分骄横,剩下的只是悲凉和寂寥,形容清减许多,看来,她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平乐,大雨天的,你来做什么?快回去,不然,着凉了怎么办?”看得出来,皇帝对这唯一的胞妹的确疼爱。“皇兄将驸马挂在城楼上三日了,什么怨恨也该没了,还请皇兄放过驸马吧。”平乐公主盈盈行礼,语气平静无波,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与往日骄纵的平乐公主大为不同。“他抛弃皇妹,皇妹还要他做什么?这种贱民死不足惜,朕要将他悬挂在城楼上,不给他吃喝,也不给他疗伤,让他日晒雨淋,受尽百姓唾弃,最后在人们鄙夷的目光中,慢慢死去。”傲御天看向萧玉时,眸中闪出的森寒光芒,和僵硬唇角边展露的得意笑容,都让柳如兰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听了皇帝的话,平乐公主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目暗了暗,忽而闪过一丝明亮,“皇兄,你也说了,他抛弃平乐,平乐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岂容他如此践踏,现在京城百姓都说公主被人抛弃,皇家尊严荡然无存,这口气,平乐实在咽不下去,所以。。”平乐公主眸中依旧平静无波,可清减有些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森冷狡诈的笑容,这抹笑容让皇帝兴趣大起,“皇妹想到什么惩治方法了吗?”“回皇兄的话,皇妹要把他带回宫,找人治好他的伤,然后日日夜夜折磨他的身体和精神,将他狠狠踩在脚下,要他像狗一样对我奴颜卑膝,像狗一样求饶,舔我的脚指头,最后,将斗志全无自尊全无的他像死狗一样扔出公主府,告知天下人,驸马是被我平乐公主厌倦抛弃的,而不是他抛弃我,天下最风度翩翩最清逸出尘的萧玉公子,还不是像死狗一样。”话到最后,平乐公主高昂着头,一脸得意,只是眸中依旧如平静的湖面一样无波痕,而傲御天森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快意和阴狠。

看着傲御天的得意和阴狠,柳如兰的心更加往下沉。皇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皇妹想要驸马,也不是不可,不过,驸马抢了朕的爱妃,还带她私自离宫,此恨实在难以消解。”脸对着平乐公主,话确实说给柳如兰听的,穿过皇帝高大的身子,平乐公主平静无波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投了过来。这样的平乐公主让柳如兰摸不透,此刻的平静冷淡,与以往的骄横轻狂形成鲜明的对比。平乐眸中一片看破一切的平静,只有看向悬挂在城楼的萧玉时,眸中才闪过一丝痛楚,似乎还有歉疚。经过了那件事,她不憎恨萧玉吗?怎么还会如此内疚和痛苦。“皇嫂放心便是,皇妹一定会好好‘招呼’萧玉的。”平乐走过来,背对着傲御天说道‘招呼’二字,平乐说的咬牙切齿,可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柳如兰忽然有些明白了,略一沉吟,低着头 恭恭敬敬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臣妾愿入宫伺候皇上,请皇上放过萧玉。”如果能救萧玉一命,失去自由又有什么关系?即使只是暂时保住他的性命。。。看着平乐公主轻松下来的神情,和眸中清亮感激的 光芒,柳如兰忽然觉得,这一赌,也许赌对了。傲御天凌厉的眼神来回扫过柳如兰全身,语气冰冷,藏不住得意,“爱妃想好了?”“臣妾想好了,从今日起,臣妾一心一意服侍皇上。”想好了,早就想好了,如果可以换回萧玉的性命,又有什么不可以?在她心里,他的份量早就重过自己。“喝了它,从此和萧玉毫无瓜葛。”不知何时,陈太医出现在皇帝身边,手里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柳如兰面无表情的接过汤药,想也不想就要往嘴里送。“兰儿不要。”发觉柳如兰失踪的陆子游,南宫剑和药王想到她可能是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了萧玉被挂在城楼上,所以找到这里来,果然,一来,就看见柳如兰端着一碗汤药就要喝。虽然不知那是什么,陆子游还是清楚的知道,皇帝能给如兰喝什么好东西?看到陆子游,南宫剑和药王,柳如兰的唇边浮出一丝笑意,着最后一抹笑容温暖温柔,如阳光般照在众人心上,又如春风拂过众人心头。只是这阳光里含着冰霜,春风里夹杂着暴雨。

最后一眼看向悬挂在城楼上的萧玉,最后一眼,永远铭刻在心里。玉,我爱你。从今后,便忘了兰儿吧。一扬脖,将黑乎乎浓稠的汤药一滴不剩的喝下,药汁的苦涩泛在口里,不经意间,两颗大大的泪珠从腰间滑落,滴入雨水里,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无寻处。闭上眼,,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耳畔仿佛听见那温润宁和的声音悠悠回响,兰儿,莫忘莫离,莫离莫忘。。。莫忘莫离,莫离莫忘。。。既然相离,不如相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姐,小姐。。。”浑浑噩噩间,听到柔软担忧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在耳边,时远时近,虚无缥缈。小姐?是叫我吗?是谁再叫我?思绪在飘散,头好痛,像有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在失去,渐渐飘远,再也寻不回来。。。是什么?会让我这么想哭?浑浑噩噩间柳如兰努力摇着头,想把脑子里的痛苦赶走,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那痛楚萦绕着她的脑部,如虫子拼命撕咬着她的末梢神经。“小姐,小姐。。”那呼唤似乎近了些,担忧更听的明显,是谁在叫她?又是谁,这么担心她?努力撑开有如千斤重的眼皮,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也看到了半跪在床前一脸担忧,见到柳如兰醒来,马上露出开心笑容的红莲。柳如兰刚想叫红莲莫要担心,不经意间刚踏入房里,面无表情的皇帝,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诧异的看了红莲一眼,“姑娘,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叫我小姐?我是你的什么人?”“小姐你?”红莲刚想说话,看到柳如兰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连忙回头,见到高大霸气的皇帝,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叩见皇上。”傲御天一声不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红莲慌忙站起身,但有的看了柳如兰一眼,侍立在一边。

“爱妃感觉如何?”傲御天说着,伸出手想抚摸柳如兰苍白如纸的脸,柳如兰却飞快躲开他的碰触,傲御天脸色一沉,眸里寒光闪现,柳如兰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脸色,一脸诧异的问,“爱妃?你为什么叫我爱妃?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皇帝吗?我真的是你的妃子吗?”傲御天阴沉的脸色得到缓解,抚摸着柳如兰的脸,僵硬的唇边展露一丝冷淡的笑意,“朕是皇帝,你是朕最宠爱的兰妃,这里是你住的兰苑。”说完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柳如兰光洁如玉的额,柳如兰迷茫的眸飞快闪过一丝厌憎,只那么一瞬间,厌憎消失不见,眸里又换上大片大片的迷茫。见柳如兰迷茫的样子,皇帝阴冷的眸里闪过大片的得意,伸出手将柳如兰拥入怀中,柳如兰愣了愣,挣扎了一下,触到皇帝怀疑的目光,淡淡道:“皇上说我是你的嫔妃,我自己却全无记忆,对这一切还不习惯,请皇上多给我些时间来适应。”

傲御天沉吟片刻,低下头想吻住柳如兰的唇瓣,柳如兰却别过脸去,有些生气的等着他,“皇上,你说我是你的嫔妃,我根本就不知真假,万一不是呢?”傲御天见柳如兰躲避他的吻,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森冷的眸微笑的眯起,“你不记得朕了?不记得你的嫔妃身份了?”柳如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了看房子的摆设,摇了摇头,“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奇怪了,我如果是你的嫔妃,还一直住在兰苑里,为什么我对这里记忆全无呢?”“你不记得朕不要紧,你可记得萧玉?”“萧玉?”柳如兰的眸里闪过一丝疑惑,沉思很久,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记得他?”“他是。。。”傲御天走到柳如兰身边,冰冷的手指抬起柳如兰的下巴,眼睛紧盯着柳如兰的双眼,语气冰冷又得意,“他是一个逆贼,一个掳劫朕心爱兰妃的逆贼。”“他掳劫我?他胆子怎么这么大?连皇妃都给掳劫?”柳如兰迎向傲御天质询的眼神,一脸气愤,“这样一个逆贼,皇上一定不能放过他。”“爱妃所言甚是。。。”傲御天脸上露出得逞阴狠的笑容,停留在柳如兰脸上的目光充满质疑,“朕怎么会放过一个这样以下犯上的逆贼呢?爱妃放心,朕已经将他处死,他的死法还很特别,朕把他挂着城楼上,挂了七天七夜,不给水喝,不给食物,也不给他治伤,他就那么一点点死去,他的血一点点流干。。。”柳如兰的脸色当下就沉了下去,迎向皇帝阴狠森寒的目光,有些生气的说:“皇上,他只是掳劫了我而已,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吗?说明他没对我做什么嘛,皇上要处罚他,杀了他就是了,何必折辱人家呢?这样太残忍了。”停了柳如兰的话,傲御天尹沉的脸色得到些许缓解,看了一眼气的胸口轻颤的柳如兰,原来她不是因为自己杀了萧玉而难过,而是因为自己杀萧玉的方式太残忍而气愤。他并没有杀萧玉,只是以此探视柳如兰而已,不过萧玉不死也差不多了,受那么重的内伤,即使有用不完的百花玉清丸也无济于事,冷冷的目光看向因气愤激动而脸色潮红的柳如兰,如今看来,她不只是忘记了皇帝,也完完全全忘了萧玉,忘记了过去,如今的如来,是记忆一片空白,没有过去的女子。

想到这里,傲御天冰冷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朕还有朝着要处理,就不打扰爱妃休息了。”“恭送皇上。”柳如兰只是站着,并不行礼,想到柳如兰失忆,把过去学的宫廷礼也忘得一干二净,皇帝唇边的笑意更甚。看来,她真的忘记一切了,从今天开始,她便是他后宫三千妃嫔中的一个,她,只属于他,只能属于他。傲御天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步离开兰苑。皇帝一走,柳如兰马上如失去全身力气般瘫坐在贵妃椅上,脸色煞白如纸。“小姐。”红莲慌忙过来搀扶着她,眼泪如珍珠般大颗大颗往下落,“小姐,你昏迷了七天,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不记得红莲?不记得萧玉公子了吗?”柳如兰只是温柔的抚摸着红莲的头发,微笑不语,只是在看向窗外的茫茫月色时,迷茫的眸里会不经意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哀伤和痛楚。“忘了也好,记得那些做什么呢?反正已经入了宫,忘记了也开心,可惜萧玉公子了,听说,公主才把他带回公主府一天,就厌恶了,让人把他带走,好像带回了萧玉公子的老家,叫什么药王谷的。。。”红莲扶着柳如兰,犹自絮絮叨叨说着,全然没发现柳如兰低垂的眸中闪过痛彻心扉的悲痛。

第一百二十六章

“娘娘,这是你最爱喝的碧螺春,刚沏好的,娘娘尝尝?”红莲端了茶盘走入兰心亭,柳如兰收回停留在园中那些早已凋谢的兰花上的目光,接了茶,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红莲,今天是什么日子?”“娘娘,今天是四月二十二。”“四月二十二?”柳如兰喃喃道,眸里大片大片的迷茫和哀伤,“这么快就一个月了。”“是啊,从皇上把娘娘救回来已经一个月了。”红莲盈盈笑着说,把茶盘放在石桌上,轻轻揉着柳如兰的肩。柳如兰失神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池水,及生长在 湖畔郁郁葱葱的各种名贵兰花,花期已过,兰花早已凋零,“你看,花都谢了。”“娘娘,花谢了,明年再开就是了。”柳如兰只是淡淡应了句,‘是吗?’,就不再言语。红莲见自家主子兴致阑珊的样子,忙道:“娘娘也不必忧怀,皇上近日朝政繁忙,又加上平妃娘娘临产日子越来越近,皇上不招娘娘侍寝,也是常理中的事,娘娘放心,过些日子,皇上一定会招娘娘侍寝的。”这番话红莲说的又心痛又无力,她不知道娘娘在宫外发生了什么,当皇上把娘娘带回来时,娘娘唇边流着乌黑的药汁,昏迷不醒,太医说,娘娘这是有心结,不愿醒来。她日日夜夜守护在娘娘身边,唤着娘娘的名字,终于把娘娘唤醒,可娘娘竟然把一切都忘记了,她隐约觉得皇上对娘娘做了什么,才令娘娘失忆,可她只是个宫女,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一脸迷茫,却无能无力。

柳如兰却像没听见红莲劝慰似的,柳眉微微皱着,倾城倾国的容颜浮上的只有哀愁和悲凉,看着满园落花,轻轻叹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好词。”一声赞叹飘了过来,紧接着,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兰心亭,略有些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随风飘来,“皇嫂真是好才华。”柳如兰望着来人,轻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展,相反,听到那声‘皇嫂’时,迷蒙的眸里闪过一丝不悦。见柳如兰沉默不语,红莲以为柳如兰失去记忆,不记得这位逍遥王爷,忙附在柳如兰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这是皇上的胞弟,逍遥王爷。”“哦。”柳如兰淡淡应了声,继续静静的望着满园凋零的兰花。“下去吧。”“是王爷。”红莲应了声,躬身退下,与霸气狂傲的皇帝相比,对这位俊美迷人的逍遥王爷,红莲更安心。红莲走后,柳如兰并没有把停留在凋谢兰花的目光转移到傲御风身上来,傲御风有些失望,又想起什么似的,长长叹息,“看如兰气色不是很好,这几日没休息好吗?”柳如兰依旧沉默不语,双眼迷蒙,似乎没听见傲御风的话,傲御风苦笑一声,“我又忘记你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了,你连萧玉都忘记了,又怎会记得我?和我唤你的这一声如兰?”柳如兰面无表情的脸上,忽而闪过一丝悲痛和凄凉,迷茫的眸中也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痛彻心扉的痛楚和刻骨铭心的思念。“在你出事前,我曾问过你的生日,也说过要送你礼物,因着手上,所以没能进宫,今日伤好了,我便急急入宫来,想送你这迟到的生日礼物。”见柳如兰迷茫的表情,傲御风苦笑一声,从跟在身后的宫人手上拿过一个盒子,在柳如兰面前徐徐打开。

柳如兰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眼前一亮,颤抖着手指拿起,声音激动的颤抖,“这不是。。。我的手枪和飞刀夹。。。”“这是上次你和邪王相斗时,我在你身边找到的,我想送还给你,你一定会开心的,果然。。。”傲御风没有说下去,从柳如兰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可以看出,他这次送礼物送对了,他不知道那两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什么,但看到柳如兰如此欣喜,他的心也不由得荡漾起来。那日被皇兄一掌击伤后,他在家里足足养了一个月,才能重新入宫,皇兄那一掌用了八成功力,就将他打成那样,他不敢想象皇兄用了十成功力打萧玉那一掌到底造成了怎样的重伤?从药王谷传来的消息,似乎并不乐观,其实,以他对皇兄的了解,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若不是知道萧玉不死也残废了,皇兄又岂会听任平乐皇妹以厌倦萧玉为名,将他送回药王手中。“如兰。。”“嗯。”柳如兰随口应了声,头也不抬,自顾自把弹夹里的子弹装入枪膛里,有抚摸着飞刀夹里闪着寒光的飞刀,时不时,耍了个帅气的开枪姿势。“如兰,喜欢吗?”“喜欢。”柳如兰不假思索的答道,听到傲御风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身处皇宫,做了皇帝的嫔妃,早与过去的一切断绝,即使重新得回手枪和飞刀夹又能如何?她,早已失去了她的自由,早已失去了她笑傲江湖,与爱人相依相守的权利,如今的她,不过是一只被关在黄金做的笼子里,等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玩弄的金丝雀,这飞刀和手枪,又有什么用?翅膀被折断,她早失去了飞翔的能力。见柳如兰骤然沉下的脸,傲御风小心翼翼的探问,“怎么了?如兰,是不是礼物有什么不对?”柳如兰眼里的悲凉飞快闪过,换上的是淡淡的礼貌和疏离,“没什么不对,多谢王爷的礼物,本宫很喜欢。”

柳如兰的礼貌和疏离,如锋利的利刃般狠狠割着傲御风的心,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摇着手里的纸扇,笑道,“皇嫂喜欢就好,臣弟的努力总算没白费。”看到柳如兰有些不耐的神情,傲御风知趣的告辞。待傲御风走后,柳如兰把手枪和飞刀夹放回盒子里,换来红莲,让她端着,俩人一起出了兰心亭。刚走出兰心亭,就看到一个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园丁似的男子进了兰苑。见柳如兰望着那几个男子出神,红莲轻声道,“娘娘,那是来 兰苑管理兰花的,这园里的各种兰花,都是他们种的。”“哦。”柳如兰淡淡应了声,触到领头的那名精瘦男子惊愕的注视自己的目光,皱了皱眉,那男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快便恢复常态,吆喝着手下给兰花松土。“你先下去吧,红莲。”柳如兰淡淡道,红莲虽有些不愿,触到柳如兰冷淡的双眸,还是恭恭敬敬退了下去。“你,过来,本宫想问你些兰花的资料。”柳如兰指了指陆喜,陆喜愣了愣,眸里飞快闪过一丝疑惑,脸上很快换上献媚的笑脸,小跑着过来。柳如兰转身往另一边的花丛走去,陆喜亦步亦趋的跟着。随手折下一节兰花枝,淡淡开口,“陆喜,他。。还好吗?”本以为柳如兰会问兰花的习性管理什么的,谁知柳如兰一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陆喜惊了片刻,媚笑道,“娘娘问的是谁?”“我既然记得你是陆喜,是子游的人,你说,我问的是谁?”

柳如兰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兰花枝,在不远处的人看来,就像是在问陆喜有关兰花的资料。“娘娘,您没有。。。”陆喜惊的张大嘴巴,柳如兰淡淡的眼神扫过陆喜,陆喜忙压下惊讶,走过来,指着兰花压低声音道,“外人都传言娘娘服下一种叫遗忘草的药,已经忘记了过去。”“那只是表象。”柳如兰说着,俯下身子,打量着陆喜指着的那株兰花。在外人看来,俩人就是在说着兰花的事宜,根本没人怀疑他们在说与兰花完全无关的事。“少爷已经很久没回来打理生意了,从少爷从药王谷传回的消息看,萧玉公子情况很不乐观,好像。。。”“好像什么?”柳如兰一紧张,手下不由自主的用力,兰花禁不住她的骤然发力,夭折了。“好像是。。。”陆喜担心的望了柳如兰一眼,迟迟疑疑,柳如兰恢复冷静,抚摸着那株被她折断的兰花,淡淡的说,“我只吃得住,陆喜,你说吧。”“是,娘娘。”陆喜蹲下身,扶着被柳如兰折断的那株兰花,警惕的眼神暗中扫过四周,见没有注意,才压低声音道,“萧玉公子至今未醒,听药王的口气,萧玉公子可能。。。。”见柳如兰虽然瞬间煞白的脸色,但仍咬紧着红唇没有出声,陆喜才道:“药王说,萧玉公子可能。。。终生不醒。”‘终生不醒。’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柳如兰的头上,让她几乎撑不住倒下,拼命压下要晕厥的冲动,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快走吧。”陆喜也担心再多做停留,会被人看出端倪,忙恭恭敬敬的退下,吆喝着一干手下,收拾工具离开了兰苑。陆喜一走,柳如兰忙唤来红莲,红莲听见柳如兰的叫唤,欣喜的跑了过去,看到柳如兰脸色煞白,忙扶了她,担忧的问道,“娘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病了?”红莲说着,就要去抚摸柳如兰的额头,柳如兰避开她的碰触,摇了摇头,手指无力的指着房间,红莲反应过来,忙扶她进了房间。一进房间,柳如兰指了指门,红莲忙把门紧紧关上,隔绝外界,柳如兰就再也忍不住胸腔的血气翻涌,一张口,一口血吐在地板上。

“娘娘。。。”红莲惊叫出声,还被被人听到,慌忙捂住嘴巴,奔过来帮柳如兰擦掉唇边的血渍,又小心翼翼的给柳如兰揉着胸口。柳如兰摇了摇头,“我没事,红莲,马上擦干净,别让人发现了。”“是,娘娘。”红莲说完,就端来盆水,擦拭着地板。等到红莲把一切都做好,柳如兰站起身,想往床上躺一会,歇息一下,刚站起身,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昏迷前一瞬间,仿佛看见红莲扔下抹布奔过来的身影,仿佛听见她担忧焦急的呼唤,“娘娘,你怎么了?”娘娘?多么讽刺的字眼啊,娘娘?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柳如兰猛的惊醒,条件反射的一掌打在那人胸口上。只听到那人惨叫一声,摔出几步远,见柳如兰迷茫的样子,又慌忙爬起来,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叩头道:“微臣冒犯了娘娘,微臣该死。。。”“冒犯?”柳如兰这才看清这人是陈太医,原来刚才他是在 给自己把脉,而自己却把他当成冒犯自己的人,见他被自己一掌打的脸色苍白,唇角渗出鲜艳的血丝,不由得有些歉疚,“起来吧。”“多谢娘娘。”陈太医如蒙大赦似的,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站在柳如兰面前,他似乎被柳如兰一掌打傻了,都忘了此行是来给柳如兰诊治的。

“陈太医,我家娘娘刚才晕倒了,到底是什么病?可有药治?”红莲担心柳如兰的健康,慌不择言。陈太医瞪她一眼,“呸呸呸,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可有药治?娘娘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虚体弱而已,凡是。。。”“那太医快给我家娘娘开药吧。”“我没事,红莲,不用开药了。”刚才她只是听了萧玉可能终生不醒的消息,才会受不住吐血晕倒。终生不醒?那不是植物人吗?想到这里,柳如兰的心,犹如万虫钻心般痛楚,玉,难道我用自由换来的竟不是你的生命吗?“娘娘的确没什么大碍,可也要注意,娘娘身怀六甲,身子比一般妃子金贵,今后,万事都要注意些,娘娘的身孕才一个多月,臣马上给娘娘开些安胎药。。。”什么?身怀六甲?陈太医犹自滔滔不绝面有喜色的说着,根本没看见柳如兰和红莲的脸色。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红莲早已脸色苍白如纸,她日夜服侍柳如兰,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根本没有临幸过娘娘?如今娘娘怀有身孕,那么这孩子就不是皇上的,那么皇上也一定会知道,怎么办?皇上一定会处罚娘娘的,怎么办?红莲早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如今娘娘失忆了,一定不记得她之前也没服侍过皇上,一定以为这孩子是皇上的,转头看向柳如兰,果如红莲所料,柳如兰脸上的表情欣喜若狂。可是当着陈太医的面,红莲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把陈太医拉到一边,把一根价值连城的七彩宝石金步摇塞到他手里。“你这丫头是做什么?”陈太医虽然推搡着,可声音却不大,看来,他根本就很想手下这根金步摇。“陈太医,请不要告诉皇上娘娘有身孕的事。。。”红莲用力把金步摇塞到陈太医手里,陈太医推辞了几下,暗暗收下,“娘娘有了身孕,这可是太大的喜事,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更加宠爱娘娘,到时候,说不定。。。”陈太医没有说下去,从他脸上的笑容看,这嫔妃怀了身孕,那是天大的喜事,平美人身孕,如今已封为妃,兰妃娘娘是最受皇上宠爱的贵妃,如今又有了身孕,后位空缺,说不定皇上大喜之下会封娘娘为皇后。

红莲沉吟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忙顺着陈太医的话说到,“就是因为是天大的喜事,我家娘娘才亲自告诉皇上。。。”陈太医老奸巨猾的笑了笑。口里答应着不告诉皇帝,陈太医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如果自己去告诉皇上这个天大的喜事,皇上大喜之下,一定会重赏自己。看着陈太医咕噜咕噜转个不停的小眼睛,柳如兰叹了口气,红莲呀红莲,你千方百计想为我瞒住这件事,可是,这又如何瞒得住呢?姑且不说这陈太医口是心非,就是日益隆起来的肚子也瞒不住。送走陈太医后,红莲看着一脸幸福笑容的柳如兰长吁短叹。柳如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脸母性的光辉,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她还以为是自己受伤身体未愈的缘故,却没想到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这让她欣喜若狂,可是,聪慧如她,又岂会不知这孩子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喉中刺,不除不快,她和玉的第一个孩子,她没有保住,这一个,她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住,哪怕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毕竟,这是她和玉的骨血,如果是个男孩,一定会像玉那么温润如玉,俊美温雅,如果是女儿,说不定会像自己。

玉,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求你,快快醒来。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垂下双眸,任由的两颗大大的泪珠滴落,柳如兰暗暗在心中下了个决定,栽赃嫁祸,既然身为,就一定要给皇上诞下子嗣。想到这里,柳如兰微微一笑,对红莲说道,“红莲,去请皇上过来。”“请皇上过来,为什么?”娘娘难道想告诉皇上自己有身孕的事吗?这可怎么办?只要皇上一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杀了娘娘的,即使不杀娘娘,也一定会把娘娘打入冷宫的。“别问为什么,快去吧。”红莲踌躇着不肯去,柳如兰知道她的心思,微微笑道,眸里闪过一丝坚决,“红莲,我身为皇妃,自当为皇上诞下子嗣,只不过,这孩子将来会早产而已。”“早产?”红莲有些诧异,忽而脑子里灵光一闪,“娘娘的意思是说。。。”柳如兰笑而不答,明白过来的红莲忙转身往外走,走大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欣喜若狂的看着柳如兰,“娘娘,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快去吧。”柳如兰轻轻打断红莲未说完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红莲是想问她是不是根本没有忘记一切。她也以为自己每日服食遗忘草,会忘记一切,可是不知是不是爱太深,情太浓的缘故,遗忘草竟然毫无作用,她清清楚楚记得过去额发生的一切,却不得不装迷茫,以免被皇帝看出端倪。“嗯。”红莲开心的点点头,抹掉眼角的泪,转身就要往外走。娘娘没失忆,真好。

“慢着,红莲。”在红莲就要抬腿跨出门槛的时候,柳如兰忽然开口叫住她,“你是不是已经把陈太医送出宫去了?”“是,娘娘,红莲亲眼看着他出了宫门。”“明天早上,你就记得去太医院把他请过来,在他去向皇上禀报我有身孕的事情之前,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我有了身孕。”“红莲明白。”红莲说完,转身离开了兰苑。红莲走后,柳如兰马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看着镜中倾国倾城的容颜,柳如兰苦笑一声,她一直那么排斥皇帝的碰触,如今她却要主动勾引他,这一切,只为了腹中的孩子能安然出世,虽然,她不愿自己的孩子生在帝王家,她亦不愿父子相离,可是,她能如何?这是她和玉的骨血,唯一的骨血,自从再次踏进宫门开始,她与玉再无交集,而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为了于,也为了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在这个后宫好好活下去,她不会让任何人毁掉玉,更不会让任何人毁掉他们的孩子。当得知萧玉成为植物人的一刹那,悲痛欲绝的她很想冲出皇宫,快马加鞭奔到药王谷,誓要和他同生死,可是,当陈太医告诉她,她怀中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时,她的悲痛全化为悲痛和力量。

抚摸着手里的碧玉 兰花簪,大颗眼泪滴在怒放的娇美兰花上,玉,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保护他。玉,求你,快快醒来,求你了。别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上,别让我的付出全付诸流水。曾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无论经过多么磨难多少苦痛,我们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可是,玉,如今的我们,一个被囚禁深宫之中,一个昏迷不醒,相守一生,永远只是个梦想,而现实,那么冰冷残忍。擦去泪水,柳如兰在兰花簪上落下一吻,小心翼翼的把它斜插入发髻中,再对着铜镜,将胭脂均匀涂抹在苍白的脸颊上,不多时,镜中出现一个美艳无双,倾国倾城的女子。“娘娘,娘娘,不好了。”正苦笑着打量着镜中自己娇美如花的容颜,忽然听到红莲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还在门口就大叫着,“娘娘,不好了。”“怎么了,红莲,皇上去了平妃那里吗?那就明天再去请好了。。。”听到皇上不来,柳如兰竟舒了口气。可是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又面露愁容,这几日,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机会侍寝,不然,越到后面越难浑水摸鱼。“不是的,娘娘。”红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把门关上,又把窗户关紧,见红莲如此小心翼翼,柳如兰才觉得事情一定出了漏子。“娘娘,我刚才去御书房请皇上的时候,还没走到御书房,就在路上遇见皇上,同时发现陈太医也在。。。”“陈太医?他不是出宫了吗?现在不是纠结陈太医为什么在宫里,红莲,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娘娘,红莲就是觉得陈太医怎么这么奇怪又出现在宫里,所以躲在树后面偷听,红莲听到陈太医喜滋滋的向皇上禀报,说娘娘,有了身孕。。。”“该死。”柳如兰低咒一声,此时却不是生气的时候,柳如兰冷静下来,看向红莲,“还有呢。。。”“皇上听了很生气,要陈太医马上准备红花。。。”“红花,堕胎?”柳如兰大吃一惊,果然,皇帝不会容忍这个皇帝存在。“不仅如此,娘娘,奴婢还听到陈太医很奇怪的问皇上,皇上,上次已经用红花打掉了娘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这次又要打掉娘娘一个多月的身孕吗?皇上当场脸色就变了,呵斥道,若你再敢提此事,朕一定要你人头落地。”

红莲话未说完,柳如兰已经脸色大变。打开窗户,让扑面而来的微风吹散房间里的凝滞气息,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她一直觉得她失去她和玉的第一个孩子,与皇帝有关,可是却苦无证据只是猜测,她也不敢肯定。如今红莲亲耳听到,是皇帝命令陈太医用红花杀死自己腹中已有三个月的孩子,如今,他还想杀死自己与玉的最后一点骨血。心中震惊和悲痛难以言语,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这无辜的生命。砰的一声,柳如兰种种将窗户甩上,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忍辱偷生,可是,当知道自己的孩子将会被人残忍的杀死,柳如兰再也忍不下去。她是一位母亲,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腹中有另一个生命,是她和玉的最后一点骨血,是上天赐给她的唯一礼物,那是她的孩子,她不会,也决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垂下眼帘,心中早做了决定,再抬起头时,眸里一片坚定。“娘娘?”见柳如兰沉默不语,红莲小心翼翼的问。“红莲,你出去吧。”“出去?”红莲有些不解,娘娘此刻这么脆弱,她怎么能出去呢?她要陪着娘娘。“去御花园帮我看看有没有尚未凋谢的兰花。”“娘娘,我。。。”聪慧如红莲,怎么会看不出柳如兰眸中的坚定,“娘娘,你要做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啥事啊,娘娘放心,红莲会拼尽一切保护娘娘和小皇子的。。。”“红莲,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小姐,不是娘娘。”柳如兰微微一笑,抚摸着平坦柔软的小腹,脸上散发着母性的柔和光辉,“他是你的小少爷,或者小小姐,不是什么小皇子。。。”“娘娘。。小姐。。”察觉到柳如兰的坚决,红莲扑过来抱住柳如兰的腿泣不成声,“小姐,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小姐别灰心,红莲会想办法保护小姐和小少爷的。。。。”“走吧,红莲。”见红莲仍丝毫未动,只是抱着自己的腿低声哭泣,柳如兰柳眉一挑,面上愠怒,语气凌厉,“退下。”

红莲愣了愣,触到柳如兰生气凌厉的眼神,谁让不愿,却恭恭敬敬退下,走到门口,就退躲到暗处观察着主子房间里的动静。她知道小姐叫她去御花园里看有没有尚未凋谢的兰花,是想支开她,不想让她卷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因为御花园根本就没有种兰花。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从小姐坚决的眼里,她可以知道那一定是不好的事,不然,小姐怎么会支开她呢?她知道小姐想保护她,可是她又怎么会抛下小姐一个人逃走呢,即便是死,她也要和小姐小少爷死在一起。不多时,就看到皇帝气势汹汹的走入兰苑,身边还跟着贴身太监和一脸死灰诚惶诚恐的陈太医,以及一个端着汤药的宫女。“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柳如兰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到皇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标准的宫廷礼,只是淡淡道:“皇上来了?”皇帝也不多言,冷哼一声,率先进了房间,陈太医从宫女手中端过汤药,也诚惶诚恐的跟了进来。“皇上这么晚来兰苑有事吗?”柳如兰等着皇帝和陈太医进入房中,缓缓把门关上,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的陈太医心里发毛,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娘娘,皇上得知娘娘有了身孕,非常开心,所以让微臣连夜给娘娘送安胎药来,娘娘快喝了吧?”陈太医亦步亦趋的走到陈太医眼前,呈上手中的药,一脸献媚的笑容。柳如兰看也不看陈太医手中的汤药,嘲讽的眼神扫过皇帝尹沉的脸色,他哪有一点开心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结局上

“皇上真的要我喝这碗‘安胎药’吗?”皇帝只觉得柳如兰脸上的笑容非常诡异,可却说不出为何 ,扯起僵硬的唇角,压下心里的愤怒,“爱妃快喝了吧。”柳如兰笑而不答,柔软的手指抚摸着平坦温热的小腹,“皇上,我的胎儿安稳的很,不需要喝什么安胎药?”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爱妃真的不喝吗?”皇帝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如兰。“不喝。”柳如兰毫无惧意的迎向皇帝森寒阴鸷的目光,皇帝忽然有些察觉柳如兰的笑容为何怪异了。今日的她,一点也不像过去里,笑容迷茫,眼神迷茫,反而像是原本该有的柳如兰,她是柳如兰,不是兰妃。皇帝刚有些察觉,正想开口,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沉,疑惑的眼神扫过刚喝的茶,“你在朕的茶里下了什么?”因为嫉妒愤怒,他根本没注意茶的味道,也没注意茶里是否有被下药,看这么一次疏忽,却害的自己被下药,傲御天拼命摇着头,想保持清醒。“没什么,迷药而已,皇上快睡吧,等皇上睡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你还是皇帝,我还是柳如兰,你我再无交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逃出宫去,可是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帝杀死自己的孩子,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你竟敢给皇上。。。”所有的话堵在喉间,陈太医惊愕看着自己冒血的喉咙,不敢相信的瞪着身如鬼魅的柳如兰和她手中滴血的利刃,她什么时候闪到自己身边的?“我不想杀你,可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杀我的孩子第二次。”柳如兰微微一笑,轻轻推了推陈太医,陈太医僵直的身子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喉间鲜血喷涌,在地板上流成小河,双目圆睁,这就是大家口中的死不瞑目吧。“你竟敢在朕的面前杀死太医?”傲御天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凌厉的眼神如刀刃般射向柳如兰。柳如兰微笑不语,静静的等着傲御天昏睡过去。

当前:第91/9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