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袭人》第1/81页


《绣色袭人》
作者:滟星河


  文案:
  谢以禅又美又娇还有一手好绣技。
  她差点打死华重锦的侄儿,被他关到牢里数日,出来后谢家垮了,她凭借一手绣技重振谢家,却被华重锦缠上。
  华重锦:“说!你怎么才肯嫁。”
  谢以禅:“再纠缠我,我就嫁给你侄儿!”
  华重锦:“……”
  *
  华重锦人冷心狠毒舌,认识谢以禅后,他是这样的。
  衣衫上的绣纹:我媳妇绣的。
  墙上的绣画:我媳妇绣的。
  腰间的香囊:我媳妇绣的。
  好友:“……”
  看冷酷无情泰山压顶不变色的男主如何被爱逼成智障。

  阅读提示:
  1、架空文,不涉朝堂,结局he。
  2、女主日常刺绣、赚钱、恋爱。
  3、面冷心冷傲娇男VS娇美手巧聪慧女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市井生活
  主角:谢以禅,华重锦 ┃ 配角: ┃ 其它:滟星河
  ==============



第1章 绣像走马灯
  上元佳节。
  安平街是离州最主要的商业大街,原本就是繁华之地,这夜更是热闹非凡。各家商户为了招揽客人,在门前挂出各式花灯,兔子灯、花篮灯、龙凤灯、宫灯等,此时,许多人都聚在锦绣坊门前,观看店门前的花灯。
  这是一盏六角走马灯。
  六面灯屏皆覆上好的轻薄绢纱,每一面上绣有一位人物小像,是志怪话本中的人物。这些人物绣工极好,丰神宛然、服饰绚丽,他们手持兵器,或驾车或骑马,在灯内烛火映照下栩栩如生。
  起风了,走马灯的轮轴飞速旋转起来,灯屏上车驰马骤、人影追逐、兵器飞舞,如此光影流转、回旋如飞,仿若一场大混战。
  这盏神奇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人赞叹道:“这盏花灯真好看,瞧这人物绣得多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在花灯上刺绣的。”
  “店小二,你这盏花灯卖不卖啊?”一个年轻人问道。锦绣坊的店小二靠在门边揣着手正在赏花灯,听见有人问,摇着头道:“不卖不卖!我们店是卖布匹的,卖什么花灯!”
  “花灯上的绣品是何人所绣啊?”那人不甘心地问,“这手艺,倘若在你家布匹上绣花,你店里的布匹也不至于卖不出去啊。”
  “绣花恐怕不行,那位如今正在……吃牢饭呢!”店小二不耐烦地说道。街上热闹得很,他却不得不守着这间无人问津的店铺。
  “吃牢饭?”那人不解。旁边有知情者小声告诉他:“锦绣坊是谢家开的铺子,他家二小姐因伤人罪如今还关在牢里呢,想必这盏走马灯是她以前做的。”
  众人皆了然,再看那花灯,便有些神色复杂。
  谢家是离州的大户人家,祖上原是京里的高官,告老还乡后来到离州定居。谢二小姐自小在千娇万宠中养大,虽说人在深闺,但见过的都说她容颜绝色,温婉知礼。孰料,这样的女子几个月前却失手伤了人,伤者是华府的小公子。虽说人没死,但如今还没醒,咽气只是早晚的事,到那时,谢家二小姐就是杀人犯了,恐怕免不了要断头。
  几人细细端详着花灯,想象着那位有着惊人绣技的女子,不免连声叹息。
  夜渐深,城中开始放烟花,朵朵银色梨花砰然怒放,将湛黑的夜空渲染成光影的海洋,就连皎洁的明月都要相形见绌。
  与此同时,城西的女牢内,一片阴沉沉的死寂。
  别说上元节,就是年节对这里的犯人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唯一重要的日子,是行刑前的那晚,因为有顿丰盛的断头饭。此刻,她们躺在干草堆上,有的人睡着了,有的人则一动不动躺着等死。其实,生不如死的牢狱生涯,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走道里有脚步声传来,女犯们警惕地抬起头,看到张牢头带着两名狱卒走了过来。这意味着又有人要吃断头饭了,不知是哪位。
  “谢以禅,起来吧!”张牢头命狱卒打开锁链,朝里喊道。
  犯人们探头望着睡在单人牢房的一名年轻女犯,脸上神色各异,有的居然是羡慕。谢以禅坐起身,神色平静地尾随着张牢头走了出去。就是今夜吗?她短暂的人生就要在今夜结束吗?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死到临头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谢小姐,你命大啊,华小公子醒过来了。华家撤了诉状,你可以出去了。今儿是上元节,回去和家人团聚吧。”张牢头顿住脚步,笑吟吟说道。
  华宝暄醒了?
  谢以禅惊喜地抬起头。这么说,她不用死了?
  张牢头点点头:“贵府中已有人来接,谢小姐请吧!”
  从阴冷的牢房出来,新鲜冷冽的空气冲入肺腑,谢以禅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她仰起头,看到遥远的夜空中各色烟花争奇斗艳,绚丽而美好。
  回家的路上开始下雪,先是雪粒子,好似细盐,继而便是雪片,宛若白蝶,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待到了熟悉的家门口,地面已经覆了薄薄一层雪。
  谢以禅透过雪幕,遥遥看到母亲谢夫人在一群人簇拥下,站在大门口等着她。灯笼晕黄的光照亮了她鬓边的霜华,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母亲竟然老了这么多。她下了马车,谢夫人早迎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心肝宝贝地叫着,哭得肝肠寸断。
  嫂子白苹抹着眼泪劝道:“娘,外面冷,让阿禅回屋吧。”
  谢夫人牵住她的手,一路穿廊过院,送她到了听雪院。屋内烧了地龙,暖意融融,谢夫人将她外罩的连帽斗篷脱了下来,及至看到她里面破旧的囚衣,瞧着她瘦骨嶙峋的身板,又摸了摸她生了冻疮的手,眼眶又红了。
  “我苦命的孩子,让你受苦了。”谢夫人哽咽道。
  以禅晓得爹娘使了不少银子,不然这几个月她也熬不过来。
  “娘,我没受苦,张牢头很照顾我,饭食虽说不如家里好,但能吃饱,你瞧瞧我个头还窜高了,比娘高出不少呢。”她伸手在谢夫人头顶比划着。
  谢夫人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吩咐丫鬟:“红绒,你服侍小姐去沐浴。紫线,你去我屋里将最好的冻伤药取来。”
  趁着以禅沐浴的工夫,白苹与谢夫人商议:“娘,要不要告诉阿禅爹的事?”提起谢老爷,谢夫人更加伤心,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凄然说道:“先不要说,不能说,阿禅如今这身子骨,如何能撑得住,能瞒一时是一时,让她好好歇息,养好了身子再告诉她。倘若她问起老爷,就说老爷去京城办事了。”
  白苹点头:“我晓得了。”
  谢夫人有些不放心,白苹是个老实人,向来不会撒谎,生怕她露出马脚,便催她离开:“你去照顾焕儿吧,待明日再与阿禅说话。”
  ※※※
  红绒捧着巾帕候在汤池边,呆呆看着氤氲水汽中少女瘦削单薄的身子。五个月的牢狱之灾,纵然有人照应,依然被消磨的不成人样。原本的纤纤玉手居然生了冻疮,手背上红肿裂口,犹若粗使丫头的手。原本莹润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如今成了尖尖的瓜子脸,衬得一双美目越发大而幽深。这双眼睛以往眼神都是亮亮的,眼珠深处是一望无垠的纯真雀跃。现如今看人时却带着几分“小惊惶”,虽然看上去更惹人怜惜,却让红绒心里特别难受。
  以禅从汤池中出来,红绒忙将月白浴袍披在她身上,取出巾帕擦拭着以禅长及腰间的乌发。
  “我爹和大哥去哪里了,回来时怎么没瞧见他们?”以禅取出面脂细细敷在脸上,轻轻问道。
  “老爷和公子……”红绒心思疾转,正想着如何回话。紫线推门走了进来,打开手中冻伤药的盖子,轻笑着说道:“小姐,这冻疮膏子是最好的,抹上几日红肿便会消去。”说着,挖了一大块牙白色药膏,轻轻抹在以禅的手背上。

当前:第1/8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