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福晋斗法》第45/153页


  梁氏咚的蹲坐在凳上,夹竹桃虽有毒,单凭那点计量她就是想叫乌仁卓雅滑胎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请大夫瞧了么,怎么说。”梁氏煞白着脸,若是再让旁的知晓她用了夹竹桃,多铎还不要了她的命。
  “只说气血亏损保不住胎。”
  “这就好,这就好。”梁氏哆嗦着定定心神,睁着惶恐的眼睛又想到了什么,“你去把院里的夹竹桃都挖了。”一想感觉不妥连忙拦住,“留着,什么都别动,哪日你没叫旁的看见你摘夹竹桃?”
  翠英点点头,眼神飘忽,“奴婢跟着阿茹娜一块摘的。”
  “好,你下去吧。”梁氏仿佛松了一口气,望着发白的天空,不由的祈祷,千万不能叫多铎知晓了。
  不等梁氏歇下喘口气就听见院门哐啷的巨响,吓得她一惊迅速的爬起身,心虚伴着神经紧张,张口就骂道,“哪个该死的奴才,天还没亮……”
  “叫梁氏出来。”
  那道厉声划破了寂静的黎明,透着戾气。
  多铎银白色的盔甲,在晨光下耀着绚丽的朝霞,却丝毫柔和不了他杀人般得目光,眼中寒光闪动,离的虽远,声音却叫人心生冷战。
  梁氏仅着了中衣就跑出来,看着多铎手握住剑柄,强忍着那股恐惧。
  “爷,您怎么这个时辰回了,战事……”
  不等梁氏将话说完,多铎一个箭步将剑架在梁氏的脖子之上,“说,是不是你做的?”
  高临和佟嬷嬷已将原由告知他,想到孩子,多铎的心又抽痛起来,手上的力度不禁又大了些,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哪儿经得住锐利的剑锋,立马现了一道血印。
  院子的气氛凝成冰度,梁氏院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哪儿还有人求情。
  “爷,妾没有,妾什么都没有做过,爷……您要相信妾,妾一定是被旁的冤枉了……”
  梁氏看到多铎眼中肃杀气势,后悔自个儿偏偏生了邪念要害大福晋的孩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爷,妾已有了依兰,凡事还不替依兰着想么……”梁氏脑筋一转,将依兰扯进来,希望借由多铎对依兰的疼爱饶了她。
  “依兰……”
  若是能为依兰考虑,她也能办出这种龌龊之事,多铎咬着牙,松了剑,一只手掐在梁氏的脖子上,梁氏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卡住,双手奋力的去拉扯多铎钳制她脖子的手,多铎见她反抗加重了手劲,一时间竟将她提起两脚离地。
  “爷……妾…是…冤…枉…”
  梁氏憋红了面颊,舌头也含在齿外,费力的挣扎,她不想死努力了许久才得以进多铎王府,这般去了,可惜了她爹爹的期许。梁氏眼角垂落了两行泪,多铎对无人卓铎的疼宠令她求生的渴望淡淡渐去。
  满园的下人低头垂目,安生的跪了一地,单小邓子几人站着。小邓子扯扯高临的袍子,又低头斜望佟嬷嬷,高临嫌弃的打开他的手,偷偷撇了眼多铎,用唇形示意他两个字,“梁氏”。
  小邓子恭敬的走进多铎,深深的垂着头,“王爷,梁氏毕竟是您请封抬的格格,处置了想是碍了福晋的名声。二阿哥还小,福晋还病着,望王爷三思。”
  见多铎没应声,小邓子也慌的出了一身的汗,凭王爷对皇太极都时有悖谬之举,在沙场上以蛮横凶残著称的豫亲王,此时就像暴怒的狮子,他有些懊恼自个儿的多事。
  < ......

☆、第八十二章 送与部下

  继福晋斗法,第八十二章 送与部下
  哼,死了不是便宜她了,多铎冷笑撒手甩了梁氏落地。1
  “高临,风兰院多少人?”
  突然被点了名,高临一怔,惊恐不已,福晋出了事他逃脱不了罪责,“回王爷,不算二阿哥的奶娘共十人。”
  赶上侧福晋的级别了,多铎倒没在意这个,冷眼扫视一圈。
  “这十人拉出去杖毙,不忠于大福晋,不规劝主子以儆效尤。”
  顿时有几个丫头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主子救奴婢……”
  男男女女哭作一团,满园的凄惨,甚至有两个胆大的想扑向多铎求饶,被多铎近身的侍卫挥剑斩杀,适才还跪在旁边的人已倒地身亡,鲜血顺着地面流程血河。空气中的血腥味充斥着朝阳的清新中,只是那暖阳,温暖不了冰结的快要无法流淌的空气。
  翠英颤抖着想跑开,无奈吓得瘫软的双腿早不听使唤,她张了张发白的唇,奴字还没说出来,梁氏屈伏在地上凄惨的妆容惊醒她,即便说出真相王爷也不会留她,左右都是个死,想通了也不再挣扎,她索性顺从的任由人绑了,目光一直盯着梁氏,见梁氏注意到自个儿冲她展露一个会心的眼神,王爷没说格格一同受刑,定是饶她不死,格格会办到答应自个儿的。无畏的看着已死和即将死去的自己,翠英笑的灿烂。
  没处置她就说明王爷还顾念旧情,翠英也没出卖她,只要死咬住自个儿什么都没做,没人再出来诋毁她,梁氏顿悟的快,扒拉了几下头发,迅速的跪爬至多铎脚边,放软了嗓音合着悲悲切切梨花带雨的道,“爷,妾不知福晋……”
  “你不知?福晋怎么滑的胎你不知?”多铎怒红了眼睛,一只手紧紧的钳住梁氏的下巴,“你不知凤仙花还是夹竹桃?好,这些奴才倒也各个忠心。1”
  多铎松了手,环视着被绑了一地的人,梁氏那副披头散发还做冤枉的模样瞧着就生厌,阴狠的道,“那几个大丫头杖责200方可毙,梁氏送与克济硌,就说本王念他征战负伤,特赏了汉女伺候左右。”
  “爷,您不能这样,您……妾还有依兰,依兰年幼离不得生母……爷”
  梁氏殊的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她希望多铎能改变主意,克济硌连个贝子都不是,她去了不过是个通房,而且素闻他好色猥琐,被他玩弄死的女人体无完肤不堪入目,落在他手里不死,只怕终身都不见天日。
  梁氏顾不得脸上的鼻涕眼泪,“妾不去,妾还有依兰,妾还是豫亲王府的格格……”
  “由不得你。”多铎铁青着面庞,阴狠的道。这件事绝非如此简单,上次他为了让皇太极误会他宠溺梁氏,放松对他的监视才任由她用麝香暗害乌仁卓雅,旧账新账一并算,岂能轻饶了她。
  “依兰身边的奶娘毙了,交由福晋安排。”
  “爷……爷……”多铎未加理会身后的那道凄厉之声,快步朝乌仁卓雅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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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丝铺满软枕,苍白的脸在团花锦簇的锦被映衬下更加悲戚,明朗的月光透过窗棂格散了一地,我从黑夜瞪到天空放白,一丝睡意也没有。
  又翻了个身,要坐小月子不能沾凉,不能受风,不能下榻,我也不在乎这些,知道我滑胎了,想必那些人很高兴吧,还要在我面前装出那慈眉善目的惋惜,真是恶心至极,我宁可封了院子。
  内室的门轻轻响起,传来崔嬷嬷的声音,“福晋醒了么?”
  我凝神聆听院里的动静,除了崔嬷嬷,仿佛还有人的哭喊声,凄惨不已,“进来吧。”
  随着门微小的吱扭一响,崔嬷嬷走路带起衣料的簌簌声靠近我,见我面色如常她安心的掬着笑。
  “昨夜睡的可安稳?您总不叫人在身边伺候,奴婢总是挂着,还曾想别惊了您的好觉。”
  我不爱叫人时时在身边伺候,尤其是多铎也在时。
  “还好。”我淡淡的答道,一脸的不愿多话。
  崔嬷嬷换人打了热水,利落的替我搽拭,我讶异她怎么这么早就让我洗漱但也懒得开口问,任她忙活。她唤退了那几个丫头,又把床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
  “您想进些什么,奴婢让下人备了。”
  “照常吧,这个时辰是不是太早了。”我纳闷的来了一句。
  崔嬷嬷抿嘴一笑,“看福晋今个儿的心情不错,想是知道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我愣神的重复崔嬷嬷的话,半响才意识过来,大声惊叫道“王爷回来了。”
  崔嬷嬷被我喊的吓了一惊,“福晋怎么了?”
  我心喜的冲她笑笑,转而担忧黯淡说道,“他定是知道我没了孩子,开罪我来了,趁着他还没进府你把院门闭了。”
  “福晋,您可知王爷不放心您的身子日夜兼程赶回来……”
  “现在也知道我没了孩子,就说我病了见不得人,我……”
  “爷你也不见么?”多铎说着从门外推门进来,身上的肃杀之气未退,衬着一身银白色冰冷的盔甲威风赫赫、杀气腾腾。
  依稀还能闻到他盔甲上的血腥味,我皱着眉缩回锦被中,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我不怕他,却怕他怨我,犹豫着将头探出被子。
  多铎抢先扯掉我脸上的被子,捏着我的肩膀,昨日的痛楚一夜又无眠令我的脸色苍白透明,连唇也找不见半点血色,多铎黑眸中的几分心疼之色入我眼底,我知他更多的怨恨自个儿呢没有护我周全。
  “雅儿,你是在怪我么?”
  “没有。”
  我艰难的在喉中扯出一个声音,强忍住对他的思念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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