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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几日,我都呆在书房,把感情投资到风流多情的多铎身上,不如做点什么实际,我已经答应叶布舒教汉女学曲儿。让阿茹娜找了些木炭,外面用棉布包裹,勉强做了支能用的笔,我试图练习着毛笔字,却弄得自己手脖子酸痛,来日方长,不急得一时了。写了十首歌词,五线谱、简谱我一概不懂,只能多给她们唱几遍自己去悟好了。
  伸了个懒腰,望着万字格的窗外,昨儿夜里刚下了雨,洗白的天空蔚蓝一片,红的花、绿的叶煞是好看。突然想到正是凤仙花盛开的季节,摘些来染指甲。
  带着阿茹娜和庆宁、英宁去了宅子后面的花园,记得那里有种些,嗯,多铎的这个花园散乱的种了些寻常易活的,要想入眼还得再费一番功夫,他不过一介武夫,哪懂草木的闲情雅致。
  远远的就看见一身水蓝色旗袍,面容清丽肌肤白皙的梁氏,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缓缓的朝我们走来,头上梳着规整的发髻,上面插着两只镶珍珠的金簪,耳朵上缀着小颗圆润的珍珠,她是多铎这些老婆中最娇羞漂亮的,身形也最妖娆。只见她媚眼含着笑,软软的给我见礼请安。
  “妾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我上下打量着她,因有身子的缘故,她的身形多了份圆润,娇媚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汉女的风韵,看来多铎喜好汉女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梁格格不必多礼,有了身子要多加将养才是。”说完我眼看向她身后的丫头,口气加重的道“还不扶你们主子起身。”
  “妾不敢当。”梁氏微微低着头,被身旁的丫头搀起来。起身后屏退了丫头,她娇柔的问道,“妾能陪福晋走走么?”
  我点了点头,冲她笑笑,几个丫头远远的随着。自打进府,我刻意回避多铎的其他妾室,一是不想让她们过于知道我的脾气,再者她们的存在仿佛昭告我也屈服于多妻的制度,忘了自个来自现代文明。
  “日子热起来,梁格格身子也沉,又是贝勒爷看重的,千万别短着什么。”我拿着往日的语调,不带一丝情绪缓缓说道。
  感觉手一紧,转头看见手被梁氏握住,她充满歉意的看着我道,“妾,嗯,妾当日不知爷要大婚,否则妾断断不敢那时入府的,福晋休要怪罪。”
  她的手心似是布满了茧子,粗糙了些颇有些力道,我怔开梁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的道“我们都是贝勒爷的人,着贝勒爷喜欢就好。”向她扯了一丝笑。是个出身贫苦家的女儿,现下看心思也简单,不禁对她多了分怜悯之情。
  “贝勒爷能看中妾,是妾的福分,妾、嗯、妾不会妨着福晋的。”
  看着她提起多铎时满怀柔情和期待的眼神,我心里泛起酸涩,接受这些女人的存在这个挑战实在太艰巨。
  挥手招来阿茹娜,“给高临说一声,梁格格身子弱,按时请大夫请脉,进补汤药、食材什么的别断了。”又简单的安抚了梁氏几句辞了她,我强按着波动的情绪离开花园,摘凤仙花的心情荡的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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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唱曲的汉女

  继福晋斗法,第十六章 唱曲的汉女
  转眼进ru六月,知鸟嗡嗡的叫个没完,我在榻上翻了几个身感觉身上还是湿粘让阿茹娜准备了水,索性泡个澡。爱夹答列我差人打造了个弧形木桶,偶尔泡一下享受享受。
  遣退了下人,我换上睡袍,脚上踢着拖鞋,如果不是这黄杨木镂花镶玉的屏风,我肯定以为自己又在哪家汗蒸屋猫着。
  乌仁卓雅正值发育期,由于饮食的改变不再同真正的蒙古身材,算算七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身量拔高不少也纤细了,甚至可以装进M码里,整日镇在宅子里,加上我净选用些好东西,肌肤细白滑嫩,活脱脱似变了个人,倒与我穆盈盈有五分相像。
  我将整个人浸在水里,手撩着水,想起那晚在浴缸里呛水的事,那张憔悴的脸怎么也无法跟成婚时多铎的淡漠重合,轻叹道:“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脸上拍花水的功夫就听见阿茹娜的声音,“格格,高管家有事回禀,可容奴婢近身伺候?”
  作为现代人,虽然享受人前人后伺候、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是接受不了伺候着洗澡,这种事还是一个人的自在。
  我穿上浴袍,淡淡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这件浴袍,我根据现代的款式改良了很多衣服,实在适应不了满族复杂的服饰,只要不见人,在内室我多是穿这些。
  阿茹娜用棉布做的毛巾替我搽拭头发,一面悄声的回禀道,“二贝勒寻来的汉女戏班子,真的送进咱们府来了。1”她随我进了内室,手脚麻利的为我梳好把子头,简单插了两根金簪。
  换上掐银丝斜襟袍脚滚了几道暗纹月牙白旗袍,踩上花盆底鞋,我绕到穿衣镜前盈盈的转了个身,上下打量了几下,用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对镜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二贝勒跟汉女的事末叫旁人知道了。娜娜,我们去前厅。”
  阿茹娜低头眼中带笑的轻轻应了一声,“格格,您是越发的出挑了,盛京城没几个能比过您的,贝勒爷回来怕是得惊为天人了。”
  “娜娜,这话讲讲就罢了,人前千万不可。”我说的有些硬气,胳膊在她手上重重的压了一下。这丫头心里想的总一分不藏的说出来,直肠子的性子虽好却也得收敛。
  出了内室,我保持着十二分的谨慎,多防着总是无错,穿着也尽量捡着稳重、干练,拿着大福晋的架势,生怕压不住阵。阿茹娜悄悄将头递过来,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听说高管家有贝勒爷的家书要回禀您呢。”我微微眯了下眼,心里晃过一丝牵绊,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前厅的院子里数十个穿着汉服的女子,见我坐下,齐齐的进来行了礼立在两旁,为首的同高临站在一起,此女生得一张粉面桃花瓜子脸,元宝状的小嘴不染而红,眉似黛色远山,水灵灵的大眼,杨柳细腰,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
  高临看着我愣了愣神,察觉到我寻问的眼神,迅速垂下头顿了一下恭敬的回禀道,“福晋,爷交待,八月二十是大妃的整生辰要大办,大妃偏爱蒙古调,请福晋帮扶着操练编排好给大妃贺寿。”他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接着说道,“戏班子一共十一人,这位姑娘是戏班子的领头……”
  我出言打断他下面的话,嘴角带着笑看向那个女子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回福晋,奴婢小字青鸾。”那女子说罢再次行礼。
  脆生生的嗓音,还真真是个唱曲的料。我不在意的点头,开口道“青鸾姑娘不必拘着,起身吧。既然是贝勒爷的安排,你们便安心住在府中,把贺寿的曲练好了,贝勒爷必不会亏待。”转头看向高临,“高管家着人安排好青鸾姑娘们的食宿,宽待些,末要失了礼数。”
  “谢福晋。叨扰福晋,奴婢们定会尽力,请福晋放心。”那个青鸾低着眉看不见她的表情,语气中透着中肯,像要证明什么,有着年龄不符的沉稳。
  看着这如花、似月的姑娘,一丝妒嫉一闪而过,有了这些汉女我这个蒙古格格如何入多铎的眼,想到这儿叹了口气,站起身,忍不住近前仔细打量这十来个着汉服的女子。
  出众的莫过青鸾一人,其余的也不过平庸之色,与满人的粗放相较气质倩倩,倒也另一番味道,少不了尝鲜的心,满人男子原就不计较什么操守,汉女入府的风吹去城中,还不晓得得惹多少事端,寿宴后少不了别家福晋上门求娶。
  逐个打量着,我目光落在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身上,我看着她,她倒不怯,也直剌剌的回看我,眼中透着话意,先抿嘴笑起来。她接到青鸾递来警告的目光,敛去笑意,朝我轻轻欠了欠身。
  我饶有兴趣的指她站出来,缓缓的问道,“你叫什么,有话要说么?”
  只见她带着小女儿的俏皮站到青鸾旁,“奴婢唤作英儿。”说罢偏着头又打量了我一番接着道,“福晋看着比奴婢还要小上两岁,话说起来却似长了青鸾姐姐几岁。”
  听了这话,青鸾陡然变了脸色,一张粉面吓的苍白,扯着英儿急急跪下,“福晋恕罪,英儿年纪轻不知礼数冲撞了福晋,还望福晋责罚。”想是吓坏了,语气透着颤抖。
  “福晋……”高临也欲开口。
  我抬手打断高临欲说的话,语气添了几分柔和,“她的话倒实在,这性子可像我们蒙古的格格?”说完扭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阿茹娜。
  她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接过我的话,“我们格格是在赞英儿姑娘呢,还不谢福晋。”
  阿茹娜的话让青鸾松了刚才紧绷的神情,见她拉着英儿行了礼,低着的头垂的更深了,显得恭敬顺从。盛京城中汉人少,多为奴役,她的模样出落想是在这儿吃了不少苦头,看她对英儿的顾惜恐是有什么缘法在里面。不知是不是我的汉族灵魂对这些唱曲的汉女多了几分看重和怜惜,多铎爱重汉女也罢,汉女多狡也好,我没了最初的防备。
  伸手拉过英儿,让她看着我的脸。“我这么显老么?”语带娇嗔。她话直,年纪虽小,看人倒有几分准头,多了与她亲近的念头。
  英儿有一些踌躇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看了一眼青鸾,又看了看我嘴角扯出笑,吞吞吐吐的道,“肌似凝脂肤若雪,白一分太苍暗一分太淡,眸里清波流盼,纤腰微步瑶瑶,福晋哪里像蒙古的格格。”越说越小声,最后那句在嘴里嘟囔着哼出来,说罢抬眼偷偷的看我。
  这说的是我么,真的有这么美?感到脸上微红,我抽回目光敛去外泄的情绪,重新坐回主位,整整衣襟,抿了口茶水清了下嗓子,“嗯----,好了。既然进了府,就依照府里的规矩办,高管家带她们下去安置吧。”说着,我朝英儿眨了眨眼睛,她歪着头也朝我眨了眨眼睛,嘴角带过一丝笑,她身边的青鸾拽着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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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潦草的家书

  继福晋斗法,第十七章 潦草的家书
  人都退下后,高临向前几步,在我身侧低声回道,“福晋,今早收到爷的家书。爱夹答列”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猫着腰递上来。
  我摊开略带发黄的纸,一串串蝌蚪文,仿佛写的仓促,我更加的瞧不懂了,好在女子也没几个是识字的,索性复交到高临手中,示意他念给我听。
  大意是,他战事紧张,府中之事尽有我来做主,交代了两句汉女唱曲贺寿的事,对梁氏只字未提。我心中窃喜,他这封家书又给我立了几分威,看来我的地位暂时无人能动摇,不怕谁能欺到我头上,想到这儿嘴巴弯了弯,感觉不错。
  “贝勒爷常往府里回家书么?”
  阿茹娜重新泡了杯茶端上来,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掠漂浮的茶叶,不经意的问道。
  “回福晋,贝勒爷战事紧,极少有家书。”
  我复看了高临一眼,“先福晋时也如此?”
  感到高临有些支吾,“先、先福晋……”
  “明个儿招侧福晋和格格们到正厅,一起都听听贝勒爷的家书。”我想了一下,继续道,“汉女入府的事,既然人都入府了哪有瞒着的道理,也给她们说说爷的意思,让她们敛了旁的心思好安生。”
  说完扫了一眼高临,见他还是没动,不似他精明的常样,我喊道“高管家、高管家,哪里不妥?”
  听见我的话,高临看了看我连忙说,“奴才失礼,请福晋责罚。1”头紧跟着垂下去,面色起了红。
  他今天这是,耳边想起英儿那几句话“肌似凝脂肤若雪,白一分太苍暗一分太淡,眸里清波流盼,纤腰微步瑶瑶,福晋哪里像蒙古的格格。”我淡然一笑,未多理会,他且这般,多铎呢?捏着帕子,起身领着阿茹娜去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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