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朱》第2/29页



“先前不是太关心主子,所以着急探问主子的情况吗?”遮天依然笑得谄媚,肉麻兮兮的谎言说起来,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聂十方哼了一声:“嗯。”一边打开信细看,原来上面说的是二叔四十岁大寿,让他回去,而且之前二叔的第十六房妾死了,死前嘱咐一定要把她的遗书交给自己,否则就变成厉鬼,闹他个家宅不宁。

聂十方的二叔本来是想过些日子再交给聂十方,反正那女人也说了,不是急事,但连着家里出了几宗事,好几个小妾都说看见了那个妾的鬼魂,因此他二叔不得已,才给聂十方来信,让他回去一趟。

聂十方从小父母就双亡,二叔待他就像亲儿子一样,当初白雪派的长老们因为看中了自己根骨好,不管二叔的意愿,几乎是把他抢走的,二叔无奈,打不过人家,只好认命。但这么多年,吃的穿的可没少往山上送过,二叔待他这个侄子,还是始终如亲子一般,他自己又没有儿子,那偌大的家业也迟早是聂十方的,因此聂十方和他二叔是名为叔侄,实同父子一般。

聂二叔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好色,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娶了二十房小妾,第二十房还是个男妾,好在这个男妾驭夫有术,将聂二叔纳妾的字数从此终止。

记忆中那个第十六房妾是个慈祥的女人,在那些泼辣女子当中格外的显眼,聂二叔喜欢泼辣的女人,认为征服起来有快感。

所以聂十方对这个难得温柔的女人还有那么点印象,而且她和自己虽然只接触了几次,但对他也实在不错。

所以聂十方一边看着信,在神游天外几次后,他点了点头,暗道等下了山,就直接取道回京都去趟聂府吧。

“主子小心。”忽然遮天大喊一声,与此同时,一阵奇异的脚步奔跑声从山下传来。

聂十方将信揣起来,折扇唰的展开,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手下果然是有点功夫的,这脚步声就着实怪异,好啊,连着些日子没舒展筋骨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明目张胆的就抢攻过来。”

遮天和蔽日听见聂十方的话,立刻全神戒备,他们的前面不远就是个拐弯,听这脚步声纷乱的很,少说也有十几个人,而且还时不时的有人大喊着:“快点儿,再快点儿……”

“主子,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弄错了啊?哪有这么明着来的暗杀?”遮天有些不确定的问。

“笨蛋,谁说一定是暗杀的?或许他们是想群殴呢?以人多取胜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人啊,为了名利什么做不出来,等……”

聂十方说到这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群从拐角处冲上来的……猪。

遮天和蔽日的下巴也快要掉下来了,亏得遮天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主……主子,恐怕……恐怕这群猪……大概不是来群殴咱们的吧?”

聂十方充满了杀机的眼神瞪向遮天:妈妈的,这回的脸算是丢大了,但这能怪他吗?谁能想到大中午的还能有群猪在这里练功呢。

蔽日连忙打圆场道:“遮天你这烂了舌头的,主子能把猪当成人吗?肯定这群猪是一个障眼法,后面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杀手。”

“啊,对对对对,还是主子你英明,我怎么就把那个人忘了呢。”遮天立刻跟上话风,头上刚冒出的冷汗随着聂十方的面色变缓而转眼间随风消逝。

“嗯,提高警惕。”哼哼,他就不信了,有人特地训练这么一群健步如飞的猪会没有目的,大概就是要趁自己惊讶莫名的时候下杀手,他聂十方是谁,会上这个当吗?

“那个俺问一下,小哥儿,这里是雁荡山吗?”正主儿终于从拐角处现身,一身粗布短打的衣裳,补了几个补丁,身材削瘦,比聂十方矮一个头,样子也普通,但眉眼间都是喜盈盈的笑意,让人看着就舒服。

聂十方稳如盘石的脚步一个踉跄:不是吧?不可能吧?不应该是这样的吧?最起码这人也应该会点儿花拳绣腿吧?他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面前这人三遍,最后完全的失望了。

那个人别说武功了,就他那瘦弱的样子,恐怕练花拳绣腿都不成。而且自己今天一定是忘了看黄历,竟然出门就碰上一个标准的土包子,看看那一身的土气,只怕和李大喜张大海站在一起,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眼中煞气闪现,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向停下的猪群走去,根据沈千里和江百川的经验,遇见了土包子之类的男人,一定不能答腔,否则很容易让月老误会他有倾慕之意而极力撮合。

“等等主子,还没问明他的来路呢。”遮天急急的蹿到聂十方面前,一脸忠心耿耿的表情大声道:“小子,别装了,以为你把神光内敛就能蒙过我们吗?你到底是哪一路的,快点报上名来,我们主子宽宏大量,饶你不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爷你可睁开眼看见了,不是我要理睬这个土包子,而是遮天搭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找上我啊,当然,你若要把他们配在一起我是同意的。”

聂十方嘴里念念有词,目不斜视的从遮天面前走过,一边小声骂道:“笨蛋,没看见他脚步虚浮,身材纤瘦且弱,绝不是练武之人应该有的吗?赶紧走吧你。”

他一边向下走一边看了那群昂首站立在山道上的大黑猪,暗道这些猪可比它们的主人健壮多了,但猪就是猪,没听说有人把猪训练成顶尖杀手的。

“小哥,俺是从落水村来的,走得是东边的那条路,俺名字叫朱未,俺没有装什么啊,俺不会唱戏,这次俺是前些日子有个老人要俺送十几头猪上雁荡山来,俺才过来的。”

那个朱未看起来根本不明白遮天话里的意思,一番解释连聂十方都险些破功笑出声来,好在他还谨记两位好兄弟的惨痛教训,硬是忍住了,不过是双颊的肌肉抽了几下而已。

“主子,是老太爷们要的猪。”蔽日悄声禀报,老太爷们的馋嘴是山寨里众所周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馋到这个地步,亲自下山去订猪,这要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聂十方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蔽日虽然奇怪主子的沉默,但看起来主子似乎是要自己告诉朱未上山的路,于是忙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山顶,看见有守门的童子,告诉他们你是来送猪的就行了。”

“多谢小哥了,俺这就上去。”朱未将手中的小鞭子一甩:“啰啰啰,都给我闪到两边儿去,给人家让条路。”说完就见那群猪向两边一闪,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着实的是训练有素。

聂十方诧异的看了一眼朱未,心想这人能把一群猪训练成这样,也算难得。不过他不敢多看,事实证明,江百川就是因为多看了张大海几眼,才越看越顺眼最后闹到非张大海不娶的地步。

朱未从他们身边走过,还笑容可掬的鞠了个躬感谢,然后就听小路上又响起了之前纷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朱未和他的那十几头猪以冲刺的速度向山顶进发。

“主子,你怎么都不说话?”遮天奇怪的问聂十方,过了半天才见他贼笑着转过头来:“遮天你完了,你竟然和这样一个养猪的家伙搭了话,难道不知沈千里和江百川他们是怎么栽进两个土包子的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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