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绑你的心》第3/25页


  嗯?天亮了吗?那么说来,她到外面了吗?“起来。”淡漠的低沉音色窜入她耳中。
  封江花将视线离开那抹金色的光亮往声音来处移动,视线不太清楚,但,那是鼻子吗?习惯性的去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她才发现自己的眼镜因方才的坠落,早已不知掉到哪去。
  该死!没有眼镜她就等于是个瞎子!就在她忙着找眼镜的时候,有一只线条优美的手闯入了她的视线,上头正挂着她的眼镜。
  “喔,谢谢。”接过眼镜,她有礼地道谢。
  “咦?”为什么会有手?戴上眼镜后,封江花把视线往后拉,仔细一看,原来刚才那抹淡金色的光辉不是阳光,而是一双眼睛和……一个活生生赤裸裸的男人!再往下看,她的手就撑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人也压在他身上!“你……”老天!他上半身赤裸,该不会下半身也……“没听见吗?我叫你起来。”替她找到眼镜的男人出声。
  男人的声音再度吸引了她的视线,封江花愣愣地盯着他。
  宛如用最纤细的雕刻刀刻画出的优雅五官,他的眼看起来像猫的眼睛,线条柔和的面容也是,还有那厚实却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太过夸张的胸膛肌理他好像一只猫。
  “起来。”见她没反应,男人耐心又说了一次。
  这次封江花总算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还不小心踩了他几脚。好不容易才从软绵绵的东西中爬出来,她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而房里什么都没有,却铺满了像她身下这种软得摸不到地板的……东西。
  原谅她知识有限,不知道那是什么奇怪的物体,无法说出它的名字。
  “这是网。”像是摸清楚她脑袋里想着什么,男人如此回答。
  “网?”他说的网和她想的一样吗?“简单的说就是陷阱。”高雅得像只大猫的男人也费了一番力气,才从她方才制造出的凹陷中爬出。
  老天!他果然是赤裸裸的!封江花礼貌的别开眼,不去看他。
  “陷阱?”她的语气已经没有初时的仓惶,事情发展脱序到这种程度,她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在作梦,二是她在作白日梦。
  没办法,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唯有梦境里才可能发生。要她这个相信眼见为凭,耳闻为实,凡事讲求证据,对科幻神怪完全否定的人去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就算在梦中她都不一定会相信。
  淡金色的猫眸瞥了她一眼,视线触及她右手小指上的红线,眼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情绪波动。
  保持礼貌不看他的封江花当然没看到。
  “如果是陷阱的话,我现在有没有可能突然会飞?”她记得科幻应该都是这,样的。
  “你摔坏脑子了吗?”男人不客气的问。
  封江花听闻,忿忿地迎向他的视线,“哈!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不,这一定是在梦中!男人没回答,只是用灿金的双眸凝视着她。
  一阵对看,不用几分钟封江花便败阵下来。
  唔……好啦好啦,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不过看来这一切是真的。
  “那要怎么样才能出去?”承认这是事实后,只顾现实影响的务实个性让她如此问道。
  金色的瞳仁直直锁住她的目光,他开口问:“那么多条红线,你为什么偏偏挑这条?”却是完全不相关的问话。
  “这条?”她的视线移到自己的右手。
  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左手,她的右手跟着被牵动。
  封江花方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也绑了条红线,而且似乎跟她小指上的那一条同款同色同一条!咦?他们两个被绑在一起?那……“刚才就是你用这条红线把我拖过来的?”可恶!他知不知道很痛耶!淡觑着她,男人徐徐开口,“我什么也没做。”顿了顿,他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封江花想从他脸上看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却看到一片坦然,末了,她叹口气,“桌上就那么一条红线,我能选哪条?”为什么他和那个领路人都说有很多条?明明就只有一条而已。
  况且她也是迫不得已才选了那一条呀!早知道有“弃权”这个选项,说什么她都不会将红线绑在自己的手上,肯定看到红线后立刻退得老远,免得落得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下场。
  只有一条?男人淡金色的猫眼微眯了起来。
  不,他确定红线少说会有十条,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条。
  看出他脸上的质疑,封江花沉了声,“我没说谎。”这个人凭什么怀疑她?又不是她自己乐意选那条的!听了她的话,男人脸上又恢复那种事不关己的模样。
  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大概是这中间出了些问题。
  “走吧。”男人突然稳稳的站起身。
  “也好,反正我本来就不是想来算命的。”封江花也想效法他一样轻易的站起来,却还是找不到支撑点。
  见她像个软绵绵的婴儿在网中爬来爬去,男人一把将她捞起,扛在肩上。
  “呃……谢谢。但你能不能……先……”封江花是真的很感激他,虽然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客气,但她还是希望至少能先解决首要问题:他的穿着。
  他把她往肩上一挂,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他那窄而有型、性感的臀部上,虽然性知识和观念开放,可不代表她很习惯一个男人没事光着身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
  “我的衣服被扒光了。”男人又猜中她语意不明的话想表达什么。
  “你被抢了?”这话听在她耳里就是这番意思。
  看样子这里的确如同二嫂说的,私底下干着不法的勾当,这男人说不定就是偷渡客,被骗来这里当卖身的牛郎。
  “出去再说。”男人就像踩在平地上一样,完全不复见刚才的窘迫。
  奇怪,他刚刚明明和她一样东倒西歪的不是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很厉害?算了!在意那么多也没用,反正出了这个诡异的算命铺子,他和她就分道扬镳,以后也不会见到,想那么多干啥呢?“在找到方法解开红线之前,我们都会被绑在一起。”男人突然开口。
  “又来了!为什么我在想什么你们都知道?”每次在她想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人回答,这间算命铺子里的人也太奇怪了吧。
  男人沉默半晌才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最好是啦!封江花压根不相信。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思绪绕回他刚刚说的话上,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男人将她放下肩膀,让她站立在面前,有力铁臂勾住她的纤腰,让她不会落入那软绵绵的网中,但同时也紧贴着他肌肉结实的身躯。
  呃……抵着她小腹的难道是……“你干嘛?”她脑中的警铃大作,毕竟他们不认识,他没穿衣服,还可以站得稳,如果想对她做什么,她肯定逃不了!
  那双金黄色的猫眼紧紧锁着她的瞳眸,“这红线,一旦绑上了,就解不下来。”
  封江花陷入惊愕,呆愣,总之她完全无法反应。
  许久许久后,重新被扛上他肩膀的封江花,冲口大喊:“什么?”
第2章(1)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笔直射入屋内。
  麦穗金黄的光芒洒在床上像麻花纠缠在一块的男女身上。
  刺眼。
  眼皮绝对是透明的!因为就算闭上了也感觉得到光线,只是看不见事物的.清楚轮廓罢了。
  即使在被阳光吵醒的半梦半醒间,女人还是使用脑子清醒的部分做有用的思考,并且决定总有一天要发表眼皮透明说。
  女人皱紧眉,开始寻找不会被阳光照到的角度,东钻西扭不断往身旁的热源靠去,好半天终于窝好最舒服的姿势。
  晤,好舒服。这是她买过最好用的暖炉了……嗯?暖炉?小手在“暖炉”上拍了拍,疑问的泡泡在心头散开。
  她有买过这种东西吗?大脑终于肯开始运作,女人缓缓撑开眼皮,没有戴眼镜便会失焦的双眸映入一张放大的俊雅脸庞。
  是个男人。
  “好长的眼睫毛喔……”不常晒太阳,略显苍白的小手滑上男人的脸颊,轻轻抚摸着,“唔,连皮肤都奸细。”令女人嫉妒的男人。
  没错,有个男人躺在她的床上,但,为什么呢?刚清醒时反应总是慢半拍的封江花,纤指继续在他脸上游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儿捡来这么一个男人。
  她环顾朦胧的四周。
  这里,是她家没错。
  再看看眼前这张睡得像只高贵猫儿般沉稳的男人脸庞。
  很明显,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一个人。
  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收回吃豆腐的手,她小心翼翼从男人的怀抱中坐起身,摸来眼镜戴上,搔搔一头散乱的黑发,记忆还在转呀转。
  昨天她到底做了什么?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研究室里进行最新的实验,通常在实验刚起步的阶段,不没日没夜的工作一个礼拜,她是不会出关的;如今怎会晃回了床上,而且还一点记忆都没有?没错,她就是那种从小被人称之为天才神童的孩子,lQ超过两百,能够瞬间记忆过目不忘,所以她十岁的时候便跳级念完大学,十二岁已经有双硕士学位,然后从小衣食无缺也没有什么宏伟愿望的她,难得向父亲要求了一件事――她要一间属于自己的研究室?那是她十五岁的生日愿望。
  老实说,她不喜欢人群,也不擅长与人相处。
  在孩童时代她的生活就在无尽的学习中,没有人强迫,是她自己喜欢。她热爱看书热爱学习,讨厌户外运动更讨厌阳光,就算是她那对倡导任孩子自由发展的父母,看到她整天关在房里,只有在解决民生需求的时候才会踏出房门,也担心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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