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2/107页


  想了半晌终是决定要告诉她实情,呐呐的开口:“明日他便要娶了瑶儿了,你……”
  
  她顿觉心如刀绞,痛的透不过气来,泪已是涌入了眼眶,却硬生生的忍住,努力的平复着声音:“那……很好”
  
  他看着一旁故作坚强的妹妹,心口一阵抽搐:“卿儿……你……”他是否太过残忍?是否不该告知她?
  
  终是抑下所有情绪出声道:“卿儿谢谢哥哥,呵,即使哥哥不说,这几日府中上下一片喜庆,卿儿如何不知?今日多谢哥哥告知,卿儿……无事。”
  
  暮春时节,桃花盛开,蚀善国昭明帝的三子明王君逸即将娶镇国大将军的长女为妃,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一个是帝王宠爱的皇子,一个是手握重权的臣子,如此二人的联姻着实让人心生遐想。
  
  月色如水,面前的府邸喜气盈盈,人声鼎沸。梅树下绉纱遮面的女子泪光盈盈:是了,该放手了,从今往后便真真是恩断义绝,两不相欠了。只听一声喜庆的嗓音道“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天地了”尾声拖得长长。只是……你为何偏偏娶得是姐姐?转身,从此咫尺天涯。
  
  玉成溪看着月下秋千上的妹妹,满脸心疼。秋千上的玉怜卿依旧是黑纱遮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并未回头只是轻轻地唤了声:哥哥。听不出她的情绪。
  
  “卿儿……”玉成溪终是忍不住唤出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哥哥,卿儿很好,今个的月色真是很美呢。这满园的荼蘼也将盛开了吧?”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玉成溪的脸上担忧的表情加重,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她从秋千上站起来,抬眼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些许的哥哥,清澈如初生孩童般的眼眸中出现了淡淡的笑意,抬手环住他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一如往日:“哥哥,不要担心卿儿可好?卿儿该谢谢那人呢。若不然,卿儿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卿儿现在已是死了心,断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在哥哥的怀中轻声道,只是声音中多了些隐忍。
  
  玉成溪仿佛并未发现怀中女子的异样,轻抚她的柔顺的长发。怀中的人儿的长发一如其人,总是柔柔顺顺的,一时无言。他垂着眼睛看着怀里惹人怜爱的妹妹,这个从小喜欢赖在他怀里用甜甜的奶声叫他哥哥,无论受多大委屈都忍气吞声的妹妹,心疼不已。轻叹:卿儿,卿儿你何时不再屈了自己,不再想着别人只想着自己便好。哎……
  
  那场大火已是伤了她,自那日起她便一直面带着厚厚的黑纱巾,即便是他也不许摘下,直至今日,他都不知怀中的女子伤的有多重。忆起那场大火,至今仍是后怕的。她便是一个人被困在那火海中,没有人前去救火,也没有人去救她。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陷入绝望的深渊,就连自己也未及时去救她,那时的她是绝望的罢。让她一个人身陷火海中绝望的挣扎,以至于那绝世的容颜也毁了。有时也忍不住去想:那张惑人的面容毁去也好,至少往后娘亲与妹妹们会怜着她的不幸,少找些麻烦。
  
  玉怜卿,蚀善国镇国大将军玉潇的幼女,却也是正妻所生的女儿,一个生来就注定不得宠的孩子。
  
  自蚀善国的明王君逸大婚之后,玉成溪被调去边疆做了守军将领。至此府中再也没有任何人庇护她。
  
  玉怜卿已是将自己关在漱院两年了,却只是在每年的三月初九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直至第二日清晨才回,没有人知道她消失的那一天一夜究竟是去做什么,平日里她却从不踏出园中半步。夜里依旧会被噩梦惊醒,只是不会在睡梦中叫喊。府中的人早已将毁了容颜的八小姐玉怜卿忘在了九霄云外,只有那厨娘晴娘与侍女婉秋还记挂着她。
  
  玉怜卿每日在这漱院中过的平平淡淡倒也舒心,平日里看看书,习习字,将去年收集晾干的荼靡花酿成佳酿,无聊时也会去漱院独立的厨房做些芸娘教给她的点心与菜色。独立的厨房是玉潇为其妻姬若梦建造的,只因妻子很爱做些点心与精美的菜肴。姬若梦做的点心与菜肴有着特殊的味道,玉潇一直迷恋的味道,只是自纳妾后便再无缘品尝到。闲时玉怜卿便坐在秋千上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只是体内所中的毒却无法清除,终日忍受着那噬骨的疼痛。
  
  一个在将军府中不被记挂起的女子,自小便已见惯了世态的炎凉,人情的淡薄。孤寂的待在这漱院中慢慢等待着死亡。
  
  
  
  
  
  第2章 第二章 心怀叵测
  玉成溪趁职务之便回了将军府,据说要在府中呆些日子。除了忙公务,其余时间便在漱院中度过,陪着妹妹与怜卿下棋,读书。也向妹妹诉说着边城的趣事,看着太过淡然的妹妹心生无奈,只能暗自心疼。
  
  夏至这日,蚀善国的各王公贵族的公子至将军府中,皆被引进了汀园中。园中桌凳具备,吃食点心精美异常,下人在水边也备了许多的名酒与杯盏。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只听有人道:“将军与夫人到了。”
  
  众人皆道:“见过将军与夫人。”
  
  玉潇笑道:“各位无需如此多礼,自便便是。”
  
  以北苑雪夫人为主,其东院的晴夫人、南苑的孜夫人、西苑的盈夫人皆随在雪夫人身后。
  
  雪夫人今日着了件大红的衣衫,虽人已至中年,却丝毫不见岁月在其身上留下印记,只是面容多了些华贵,云髻高耸,媚眼如丝。晴夫人面如芙蓉凤眼流盼,一套淡绿的翠水薄烟纱,看不出华丽却衬出别样的风情。孜夫人一袭暗红的衣裙,凤目如箭却也是一副华贵之态。只盈夫人一双杏眼如盈盈秋水使人心生怜惜,一身素色,云髻上也只是插了一直碧钗,与华丽的氛围似乎并不相称,却也没有让美人减色丝毫。
  
  众人抬眼便见旁边有两个天仙般的女子,次女玉帛清一身锦衣华服,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斜绾的美人髻插着珠钗玉簪。容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三女玉锦落淡扫娥眉眼含春,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的洒落在脸庞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低垂鬓发斜插着镶嵌着珍珠的碧玉簪子,白色的织金锦长裙,裙摆上绣着浅紫色的牡丹,灿烂夺目。
  
  玉潇笑道:“都坐下罢。”说罢便领着众姬妾落座。玉锦落玉玉帛清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禁有些飘飘然。傲慢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美丽的容貌本就是骄傲的资本。
  
  半晌有人道:“老爷,明王携大小姐已进了府了。”话毕便见众星拱月般的两个人儿已至前。
  
  玉潇忙携众夫人及儿女上前拜见。
  
  君逸冷冷淡淡的摆摆手:“都起了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说着便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玉瑶儿笑唤道:“爹与娘亲都快快起来吧。”话毕亲自扶起父母亲,款款的走至夫君的身旁施施然坐下。众人也继续说笑玩乐,只是比起先前有些拘谨罢了。玉箫也携着夫人回到了原位坐定。
  
  玉瑶儿笑着问母亲道:“今日府中如此热闹为何不见怜卿妹妹?如此说来女儿已是两年都不曾见过怜卿妹妹了。自女儿成亲后,姐妹情分倒是淡薄了许多。”
  
  雪夫人浅笑道笑道:“瑶儿说的是。”
  
  玉瑶儿继而转向坐在娘亲旁边的玉潇娇嗔道:“爹,今日您就让瑶儿见见妹妹吧?”
  
  晴夫人也是娇笑道:“老爷,娘娘说的是,今日府中的人都在,独独少了怜卿。老爷还是遣落风去将怜卿唤来吧。”盈夫人坐在一旁神色复杂,一语不言。倒是孜夫人刻薄的道:“娘娘又不是不知,怜卿那丫头已是两年都不曾出过漱院了,今日要是请了出来倒是稀奇的紧。”话毕便咯咯的掩口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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