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第50/215页


  “喂!”
  孟执等她的下文。
  情绪起伏就一下子,江拂强迫自己平和下来,问孟执,“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孟执微扬起眉,存心跟她反着来,从皮夹里数了钱塞给她,“够不够?”
  江拂拿着钱的手蜷了蜷,清丽的面容压制不住的烦躁,“要什么钱,你当我是卖给你的吗?”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江拂反应过来孟执在耍自己玩,把钞票都塞进他领口里,一如把钱塞到女人胸口里的浪荡子。江拂说:“要给也是我给你。”
  她垫着脚,手臂攀上孟执的肩膀,凑上去亲吻他。
  这回是江拂主动,退开时也是江拂后退一步。她知道现在孟执不会跟她谈别的事,于是也不强求了。只道:“你表现的不错,再接再厉。”
  孟执眉宇间的反应轻淡,把江拂塞到衣服里的钱一张张拿出来,叠成一叠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做这些的时候,他始终在看着江拂,不置一言地开门走了。
  门一关上,江拂的佯装全部卸下来,揉了揉快要僵硬的脸,最后把视线停在矮柜上的一叠现金。
  孟执专门想羞辱她的意思。
  江拂深呼吸两个来回,把多余的情绪压下去,用这些钱叫了家政来打扫。
  重新签约前的这段时间被江拂用来当做自己的短暂假期,她约了人去做按摩,结束后浑身都轻松不少,连带着这一阵的糟心事似乎都被一并剔除了。
  从按摩馆离开,江拂顺路去吃下午茶。容栩在附近,江拂点了东西后等她过来。
  江拂选的位置在不会被人打扰的角落,看到祝何的那一刻,她隐隐有种对方是奔着自己来的直觉。
  祝何在桌边停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不耽误吧?”
  从第一次见到祝何起,江拂对她的印象就是不动声色的掌局者。她看似在询问江拂的意思,实则并没有留有拒绝的机会。
  江拂说:“坐。”
  为了什么来,江拂心知肚明。
  祝何拒绝了服务员的点单,直言:“我听说你和程敛分手了。”
  “是。”
  “前两天晚上他跑去喝酒,在酒吧跟人起了争执脑袋被人砸了,现在还在住院。”
  江拂捏着勺子搅着果汁,没什么反应,“要我去看看他吗?”
  祝何说:“你能主动跟他分手最好,以后就断个干净。”
  “挺干净的,至少下回他再见着我肯定想绕道走。”
  要是没发生那晚的情况,程敛估计还余心不死。像孟执说的那样,最少程敛会彻底打消复合的念头。
  祝何嘴角扬起笑,“挺好,正好程家准备让他跟宁家的女儿在一起,你们现在分手了,给我省不少事。”
  江拂听类似这句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知道了,不早就说过了吗?”
  祝何一滞,反倒轻轻笑起来,“你很识趣。”
  “不然等着被你们嘲讽吗?”
  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江拂低头看了眼,容栩说自己到了。
  祝何从座位上离开,拿上自己的包,离开前,从她站着江拂坐着的角度,瞥见了江拂的衣领下有一处吻痕。
  几乎是立刻,祝何联想到前两晚程敛的突发状况,抿唇笑了。
  走时,祝何和容栩撞上。她们两人认识,就算不熟悉,也知道对方的名号。
  容栩看向祝何身后,她过来的方向是江拂那个位置。容栩主动打招呼,“祝三小姐,你刚才是在和小拂说话吗?”
  祝何不避讳地说:“是啊,没想到容小姐你们是朋友。”
  这样的两个人,稍微了解的都会意外她们二人会是朋友关系,而且看上去还不是一般的朋友。这样祝何有些好奇。
  上回江拂跟着程敛去度假山庄玩期间发生的事江拂跟容栩说过,所以容栩知道祝何跟江拂之间的过往。容栩别的没多少,这个姓还是很好用的,圈子里的人听到都要给三分薄面。
  她道:“小拂要忙工作没什么多余的精力,祝小姐如果找她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
  祝何听出容栩这是在护着江拂,便笑着说:“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
  “那下次有机会再聊。”
  “好啊。”
  江拂隔着段距离看她们两个站在那里说话,等容栩过来了,江拂问:“你跟祝何也认识吗?”
  容栩喝了口水,“认识,我跟她从小是邻居,一直不对盘,长大了不在一块住了好一点。”
  “还有这段恩怨情仇呢。”
  容栩道:“她找你为了程敛那事吗?”
  江拂托着下巴,“是啊,来检查我跟程敛断干净没有。” “不用太担心,她就是出于跟程敛是亲戚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实际上她不爱掺和。”
  说实在的,江拂还挺担心祝何会为程敛的事来找自己,不如她面对程敛一家人那么自在。现在听容栩这么说,江拂便放心下来。
  从餐厅离开之后,江拂坐上容栩的车回了趟家。晚上有个聚会要参加,江拂回去换了身衣服,为晚上的局做了一番打扮。
  跟程敛在一起以来,江拂除了跟他一起去参加聚餐,自己很少去玩。程敛带她去的都是他的交友圈子,江拂接触不到别的类型的人,都是在一块玩。
  本来江拂还担心今天去会不会碰上程敛来着,好在她提前从祝何那得知程敛还在住院。
  晚上江拂依旧是坐着容栩的车一块去的,聚会的地点在A市寸土寸金的地皮上,前院已经停了不少的车,一路走到连接着后山草坪的开阔后院,江拂的余光里走过一抹略显熟悉的身影。等江拂再去看时,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江拂没多想,另一边有人上前来说话。
  认识程敛是在类似这样的场合上,现在江拂却没多少心思再去打那样的主意。一晚上都挺老实,有人来找她搭讪,她都不解风情地装不不懂。
  这么一来,渐渐地没什么人过来和她说话。容栩被认识的长辈叫去谈事情,江拂一个人反倒得了个清闲。
  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着,拿出手机骚扰孟执。
  自打孟执从她那离开,就没个动静了,江拂倒不担心他把她抛到脑后,但他肯定存了心思吊着她。
  江拂给孟执发了一串没什么营养但却足够让他烦的话,然后消停一会儿,等着看孟执怎么回复。
  孟执过了几分钟回了个句号过来。
  没有内容,还足以见他的无语,江拂也不嫌,找出那天早上拍的照片发给他。
  那张照片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正经照片,没露什么不该露的,照样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拂猜想孟执现在在做什么,他要是不在家,会在什么场合下打开那张照片。
  这下江拂没等到孟执回复个所以然,头顶的光亮被人遮挡住,有人来到她身边了。
  江拂收起手机,仰起头,“裴……裴先生。”
  裴宿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灯光下他面带笑容,“真巧啊。”
  “是啊。”江拂看他的穿着,把他和自己来时不经意注意到的身影对上了号。
  裴宿说:“我听说你和阿敛分手了。”
  江拂扯了扯唇角,“嗯。”
  “怎么样,这回可以安心跟我在一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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