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第91/215页


  岳阳把祝何拽到一边,缓解她和江拂之间剑拔弩张,愈演愈烈的情形,黑着脸色道:“都说了她不知情!你打她干什么?”
  祝何扬着下巴,面现厉色,不依不饶说:“这就护上了?你这是要发展几个?是不是她们这种人便宜你就喜欢找啊?”
  “你胡说什么呢!”
  祝何再次把矛头对准江拂,宛如之前对她的不满意都积攒到此刻表露出来,“你挺厉害啊,身后勾着程敛成天想你的事,还不忘继续对别的男人下手。昨天刚跟岳阳认识吧?这才多久,他就向着你了,本事挺大。”
  江拂一说话被打的脸颊就疼,纵然这样她也要忍着疼反击祝何,“你要是有妄想症就赶紧去治,别成天以为有人打你们主意。程敛他干什么想什么是他自己贱,他非要那么做,也能怪我吗?你有这个跟我胡搅蛮缠的精力,不如劝劝他别盯着我不放。”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对你怎么样?”大概是因为孟执在场,祝何没把话说的太难听,毕竟跟江拂有关系的,除了程敛就是孟执。她要是说了,就是当着孟执的面下他的面子。
  祝何从没被人这么说过,开头江拂那一句“绿昏了头”就够她发飙的。用语言都不足以平息她的情绪,一想着,她抬手又想对江拂动手。
  离她最近的岳阳眼疾手快地拦住她高高扬起的手臂,江拂也反应极快,在她被拦下的瞬间便想反击。
  刚才祝何那一耳光江拂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祝何要再对她动手,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江拂这一巴掌还没打下去,便被孟执抓住手臂。
  他从进来后就没说一句话,江拂在气头上,没精力注意他,现在被他阻拦,不可置信又无法接受。
  江拂用力挣了下手臂,孟执的举动看着不足为惧,实则江拂的力气同他天差地别。
  孟执道:“行了,想闹成什么样?”
  江拂看着他,眼眶酸涩,觉得脸皮都在烧。她无法控制的红了眼,牙关紧咬,手也开始发抖,若非还在孟执掌中攥着,一定会展露无疑。
  “放开我。”这几个字从江拂的喉咙里挤出。
  她的模样深刻地映在孟执的眼眸中,一毫不差。旁人或许因视线无法将她的反应看清,但孟执不会。
  孟执手上松了力气,正要说话,江拂很快收回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房。
  祝何推开岳阳,不依的视线钉在叶灵帆身上,岳阳上前站在她们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对祝何说:“你的权利行使够了没有?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行啊,我今晚就回去让他们取消婚约。不过我也告诉你,这事没完!”祝何把房卡丢在岳阳身上,离开前放了狠话。
  房卡从岳阳身前掉在地上,岳阳一脚踢开,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哥,你怎么跟她一块来了?”
  孟执的目光从叶灵帆脸上淡淡略过,不如来时那般风平浪静,回道:“我来找江拂,她助理说她来这了,我跟祝何正好遇上。”
  站在岳阳身边的叶灵帆眼中闪过惊讶,她把岳阳的手臂抱的更紧,轻声说:“现在怎么办啊……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在叶灵帆的角度上,江拂只是个拿来用的挡箭牌。她并不知情江拂和岳阳,还有岳阳的未婚妻都认识,而且江拂和岳阳未婚妻还存在矛盾。


第80章 :流泪
  岳阳要先处理好叶灵帆,孟执给他留时间,懒得掺和他们的事,道:“我到走廊等你,尽快出来。”
  他又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叶灵帆,走出去。
  房间里清净了,岳阳被这一番混乱的情况扰昏了头。想到江拂被搅进来,后面局面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就没有心思好脸以待。
  拉开叶灵帆缠上来的手,岳阳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把江拂叫来,可能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更让岳阳难做的是,江拂是孟执的人。
  他昨晚还喊人江拂姐姐,今天害人被打。关键江拂身都没做,平白无故挨了祝何一耳光,搁谁都过不去这坎。
  叶灵帆委屈得要命,细长的眉皱起,轻声细语地解释说:“我哪知道你们认识,你未婚妻也会过来啊,我叫江拂来也是信任她,其他的事情谁能料到。”
  岳阳越想越烦,看着叶灵帆,这种感觉更强烈,“行了,这段时间老实一点。”
  “你要走吗?”
  岳阳反问:“不然呢,这些烂摊子我不得收拾?”
  叶灵帆不太愿意,但想想祝何走前撂下的话,和孟执看她两次那个眼神,都让她打消了纠缠岳阳留下来的心思。
  她自己站好了,双手交握着,失落地开口:“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事情是需要个人妥善解决掉,万一江拂气不过把事情捅出去了,那才是闹大。
  岳阳阴沉着张脸,拉开门也出去了。
  孟执在几步远的走廊上站着,他面前的窗户开着,天色变了,风卷着热度在刮,云层黑压压一片,连空气都显得格外闷人。
  岳阳走过去闻到烟味,是孟执手上的,被风吹着蔓延进走廊里。他挠了下后脑勺,说:“江拂在哪?”
  “你找她干什么?”
  “我去跟她道歉,怎么说是因为我。”
  孟执把烟碾灭,丢进身后的垃圾桶里,“你现在先别去,先去吧祝何那边的事解决了,别越闹越严重。”
  岳阳啧了声,“我知道了。对了,你见到江拂跟我说一声,我好找时间跟她当面说说。”
  江拂从那离开,只知道要离开才行,再待下去她一定忍不住控制自己。
  可笑她都这样了,下了楼之后还要操心自己这幅模样千万不能被人瞧见,回房间也不行,小七看见了要问,她现在没精力应对。
  外面不能随便走,江拂钻进楼梯间里,具体哪层她都没印象,走到没力气了就地坐下。
  头顶的感应灯时间一到自动熄灭,江拂身子一歪靠在扶手上身心俱疲的一动不愿动,任由黑暗将她包裹住。
  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想想,对她来说那些意义都不大了。虽然如此,心口还是沉重的难以呼吸,找不到一个突破口能让自己好受些。
  通过缝隙灌入楼梯间的风形成一道道诡异的风声,江拂双臂叠起放在膝盖上,把脸埋上去。
  她被祝何打的那半边脸还很热,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今晚发生的所有的事。
  眼眶渐渐湿润,她睁着眼睛,凝聚的泪珠一滴滴砸在地面上,动静微不可察。
  楼梯的地板很凉,坐久了凉意渗入皮肤。和窗外的风声相呼应,江拂觉得自己哪哪都冷。
  这样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感应灯没有征兆的亮了,有人来了。
  江拂把手臂收紧,把自己缩的更角落,做着意义不大的逃避举动。
  脚步声停下,江拂咬住唇,企图用这点疼能保持冷静。
  孟执看出江拂身体细微的颤抖,抓着手臂的手指尖陷入她自己的皮肤中,这样都仿若没感到疼痛。
  孟执弯腰,手伸到她的脸侧让她把脸露出来。
  脸暴露在灯光下,江拂眼里还包着欲落的眼泪,眼皮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她红肿的脸颊。
  江拂死死盯着孟执,眼睛却因为被灯光久照下意识眨了下,眼泪淌下来,沾湿了孟执的手指。被泪水洗刷,她的眼睛清亮无比,眼底的情绪都展露出来。
  孟执尾指一动,勾去江拂汇聚在下巴的眼泪,低声道:“非要打回那一巴掌不可吗?”
  “你觉得呢?”
  江拂的嗓子也疼,干涩的每说一个字都拉扯的难受。
  孟执自然了解她的脾性,她愿意忍,才会忍。那会她已经准备动手了,就说明她不愿意忍。
  可孟执依旧说:“你要为以后考虑。”
  “我不动手又怎么样?你认为祝何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江拂推开孟执的手,她不想看见他,便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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