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宅斗》第76/77页


  “不喝也得喝。”战雪强硬地道,“张嘴。”
  半强迫地喂绣心喝完一整晚参汤,战雪才松了口气,瞧了王甫生一眼,“我父亲常年征战沙场,早年也曾受过一次大伤,遇到一个和尚,他给了我父亲一包药,敷上之后不仅退了热,伤口也很快好了。我父亲已经派人去寻那人了。等找到他,王爷就没事了。”
  “战雪!”绣心握着战雪的手,“战雪……一定要快点,快点,我怕他……我怕他……”
  “放心,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战雪拥住战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切都会好的,绣心……”
  又是一夜过去。
  绣心从噩梦中惊醒,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伸手去拭王甫生额头的温度。他额头上的温度更加地灼热了。那种温度烫得她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相公?相公!”
  王甫生躺在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嘴唇干裂,面无血色。
  “张御医,张御医!”绣心猛地站起来,尖声喊道,“张御医!快来,快来看看他!”
  没一会,张御医急匆匆地赶过来将手搁在了王甫生的手腕上,慢慢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身上怎么会这么烫啊,怎么办?怎么办……”绣心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张御医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张……张御医,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王爷他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绣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恐怕撑不下去了……”
  “啊!姑娘!姑娘!”兰香忙搂住绣心,“姑娘!”
  张御医替绣心把了把脉,“崔姑娘这几日未曾休息,又不吃不喝,姑娘身子原本就弱,又是大病复原,现如今又哀伤过度……姑娘这样,恐怕几日都醒不过来,不过好在并不是什么大病。”
  一边的战雪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问道,“王爷他真的没救了?”
  张御医叹了口气,“伤口已经感染了,那一刀砍得太深,实在回天乏力啊。”
  战雪闻言,脸色亦灰败了下去,“怎么会……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新。不加班的话……

  ☆、第89章 圆满

  第八十九章圆满
  三日后。
  绣心醒过来时已是半夜,兰香趴在她床边睡着了,旁边的案几上还搁着一碗参茶,看来她晕倒的这几日都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绣心慢慢地起身推开窗,空气有些闷,仿佛有一场大雨将至。
  果然,下一秒,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黑幕,照得绣心的脸都是白的。紧接着,雷声轰隆一声在绣心耳边炸响。
  在这阵阵雷声里,却有隐隐的哭声传入绣心的耳膜,很微弱,却让人难以忽略。
  她猛然想起自己昏倒前张御医所言,“王爷他……恐怕撑不下去了……”
  哐!
  又是一声雷炸响,绣心的一颗心仿佛亦就此脆裂。
  她连鞋也顾不得穿,推开门就往外跑,哗啦啦的大雨顿时倾盆而下,将她全身上下都淋透了。现下只是初夏,又是半夜时分,这雨琳在身上照理该是凉的,但是绣心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是在雨中拼命地跑着,往声音的源头奔去。
  “啊……”
  触目间的是满目的白,白得那样刺目,那样剜心。正堂里正中间停了棺椁,旁边跪了一圈穿着白布的人,正唉唉地哭着。
  绣心的脚下一软差点就要站立不住。她一步步地,慢慢地接近那棺椁,她整个趴在棺椁上,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尖利的哭声,那哭声简直让人听者生悲闻者流泪。
  “相公……相公!”绣心哭得不能自已,“你对不起我,你欠我的!谁准你就这样走的!谁准的!”
  “呜呜……呜呜……”绣心在那一刻明白了,不管这个人对她做了什么,他在她心底的分量也是不可抹杀的。因为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
  “绣心……”耳边想起一个男声,熟悉的,低沉的,悦耳的。
  绣心的哭声猛地止住了,仿佛奔腾的大江大海被忽然止住了一般。她慢慢地回过头,此刻的她眼睛里全是泪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相公……”她呆住了,仿佛没反应过来,甚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嗯,是温热的。
  他还有心情打趣,“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五皇子这样熟了?哭得这样伤心。”五皇子在启程回京之前被人毒杀了,所以在郴州设了令堂,过几日便要将棺椁运回京城去了。
  绣心猛地抱住他,“你没死?”
  他伸手搂住他,在她后背拍了拍,“我没死。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对你这样坏,所以阎王爷不收我。”
  “呜呜……”绣心在王甫生怀里哭了半天,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等绣心从王甫生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王甫生见着绣心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脸蛋成了小花猫了。”说着便用自己的袖子去擦绣心满脸的眼泪鼻涕。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够了罢?这还许多人瞧着呢。”一个女声含着笑意道。
  王甫生这时倒摆起了公爹的架势,“这就是你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
  战雪哼了一声,“若不是我爹爹的药及时送到,你现在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你可再也见不到绣心了!”
  绣心在心内叹了口气,这两人一见面就不对付,真不知以后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王甫生道,“你瞧瞧你全身都湿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去。”
  绣心点点头。
  两人相携回了屋内,兰香惊喜地迎了上来,“姑娘你醒了?我方才醒过来没见到你人,可吓死我了。”
  王甫生淡淡地吩咐道,“你去准备热水来,记得加些老姜,绣心淋了雨,得驱寒。”
  “是。”兰香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有两个粗使丫头提了两大桶热水进门倒进了浴桶里,兰香进来,往里头加了老姜片和香油,又在旁边摆上了一小碟澡豆后退了出去。绣心刚要伸手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忽然意识到某人还在屋内,忍不住红了脸,瞪了某个不自觉的人一眼,“喂,你出去呀。”
  王甫生是谁?那脸皮跟城墙似的。
  “咱们是夫妻,你沐浴还需要我回避不成?”
  绣心撩起热水往他身上浇过去,啐道,“谁跟你是夫妻!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和离了!”
  王甫生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伸手解着绣心的衣扣,眼底一暗,呼吸亦粗重了起来,“等回了京城,我马上就把你娶回来。”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
  绣心用力推了他一下,“干嘛呢!”
  “啊!”王甫生登时脸色突变,捂着腹部弯下了腰。
  绣心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碰着你伤口了?疼吗?不要紧吧?要不要叫张御医?”
  王甫生忍着巨疼道,“绣心,我只是刚刚捡回一条命,伤口可还没好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绣心自责得不行。
  王甫生狡黠一笑,“所以嘛,我就算在旁边看着你沐浴也没关系嘛,又做不了什么。”
  绣心:“……”
  自从王甫生捡回一条命之后,仗着自己身上有伤,绣心怜惜他,他便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整日窝在绣心的闺房里不说,还趁着没人的时候动手动脚偷香窃玉。偏偏绣心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推他。他便越发得意起来,搂着绣心不撒手,那唇便印了上来。
  几次三番地被欺负了之后,绣心觉得不能再任由这样下去,叉起腰来凶道,“王甫生我告诉你,咱们已经和离了,没关系了!你这样动手动脚的是轻薄良家妇女!”
  王甫生无辜道,“可是你心里有我啊。你心里有我,那咱们就是两情相悦,怎么能说我是轻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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