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第2/8页


正文 第17章 雨停之后

雨停了,人也该走了。 雨停之后,休息之后的旅客们就要再度踏上旅途。而那些船的主人也要再度出船。 毕竟。天要下雨,人要吃饭。就是这个天下最没什么可说的道理。 叶如晦看着正在收拾行囊的人们,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下一刻,亭外的灰衣人轻轻把伞收了,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白净的没有一丝血色,恍然一看,仿佛厉鬼一般。 实则,这个人在天机阁布的武评次榜中,他位于第七十三。 次榜共有一百人,他排在几乎是倒数的七十三位也并没人敢耻笑他。 大楚武夫何止十万,能够排上天机阁次榜,已经说明此人的实力。 老者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认识他,他这个人就和他的刀一样硬。 他就叫郭硬, 鬼刀郭硬。 老者冷冷开口:“次榜七十三,郭硬。为何阻我?” 郭硬再度张开沙哑的口,轻轻道:“你在天机阁的悬赏榜上位于两百三十一,赏金是五万两。” “原本我对你没兴趣,可最近恰好欠了别人一笔账。” 老者冷笑,摇摇头,“我这里有十万两,拿了让开。” 说着,老者把手里的银票扔在郭硬的脚旁。 郭硬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老者。 老者轻轻一招手,身后便冲出十几人,郭硬似乎还是不为所动。 不过下一刻,这些人就彻彻底底成了一堆尸体,这一切生在电光火石间。 老者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些,只是盯着郭硬手里的刀,这是一柄稳居天下名刀前十的名刀。 这把刀的名字和郭硬称号一样,都叫鬼刀。 看着郭硬,老者摇摇头,“在第三境里,你可排第三。” 郭硬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前面两人是谁。 书院柳青 禅宗不与 郭硬张开他沙哑的口:“你也在第三境。” 这句话说的很清楚,既然你在第三境里,既然我可以排第三,既然你不是柳青与不与。 那,你就只有死。 郭硬出刀,八步的距离一眨眼便过,很快郭硬已经到了老者身旁。 老者摇摇头,双手成爪,此时他的双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是禅宗的龙爪手。 郭硬眉头微皱,他并不知道对方掌握的有禅宗的绝学。在彼此境界相差不是很大的情况下,谁的功法更好,也就意味着谁赢的希望更大。 作为五大宗门之一的禅宗,其秘技龙爪手也是十分顶级的功法。 郭硬没有见过,所以他吃了暗亏。 他并非是大宗派出身,对于这种宗门的秘技他并不是很了解。 老者微微一笑,“天机阁总喜欢出些榜单来评判这些武人的境界,可惜,区区一份榜单就让你们这些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武人除了境界外,经验。兵器,还有功法都有很大的关系,而此时,对面老者的功法就占了很大的优势。 郭硬抹去嘴角的血迹,只是轻轻眯了眯眼。 起风了,一阵风起。 吹的周围树叶的簌簌作响,在亭内的众人早就已经被先前的尸体吓怕了。 一个个蹲在亭内,丝毫不敢动。 一道劲气从郭硬手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雾痕。 世人皆知郭硬刀法无双,却不知他还有这些手段。 “叮……” 是碰在金属上的声音。 郭硬皱了皱眉头,双袖一挥。从河中引出两道巨大的水柱。向对方激射而去。 对面老者双手一抓,水柱轰然崩塌。 在水柱崩塌以后,一把黝黑的长刀直直飞来。直刺老者眉心。 老者双手再挥,却是双袖尽被长刀搅碎,双手在这柄名刀的刀锋下还幸有保存。 老者脚尖轻点,微微后退,正好站在亭外,后面就是一大波旅客。 早先看过这两人如同神仙般的打斗,此时已是无一人胆敢出声。 老者点射而出,直射郭硬而去。 郭硬再起,双手向下一压,竟是直接导致周围的树叶纷纷下落。 双掌击出,满天落叶直接射向老者。 和老者的双手相交,是一阵金石之声。 待老者冲过这些由落叶组成的雨幕之后,郭硬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郭硬不退反进。此时铁刀已然在手,直接一刀劈出。与老者双手相交。 激起一片火星。 老者没能握住铁刀,而高居第三境第三的郭硬也没有一刀功成。 郭硬借天时地利劈出的这一刀,在对方的双手间便已化解。 郭硬微微一叹,便要抽身后退,而老者却双手紧握住郭硬的铁刀。 老者硬生生把铁刀定在的双手间。 郭硬双手持刀一转,却生生没有能够转动。 两人僵持不下。 郭硬一不做二不休,真元狂泄,近乎狂暴如奔腾的野马通过铁刀传到老者的双手。 本以为可以借此直接把铁刀抽出,可惜,下一刻老者所做的举动,让郭硬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老者竟是存了比拼真元的打算,直接面对郭硬气机运转,两强直接相遇。 郭硬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老者竟然会如此这般,他知道老者的意图。 要生生靠着雄浑的真元耗死他,毕竟,郭硬才修道多少年,再有天赋,他灵府里也不可能有比对方多年苦修的真元充沛。 这个时候,郭硬纵然有太多手段,也无法使出来。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便只有亭内众人了。 只要能有人把老者的气机打乱,他便能够从现在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不过他现在也不能开口,一开口气机一泄,必败无疑。 反之老者也是如此。 现在有利的一面是,郭硬正对着众人,老者背对着众人。 郭硬向亭内看去,却无一人抬头与他对视。 见识过刚才两人打斗的众人早已经吓破了胆,哪里还敢看向他们两个。 郭硬脸色潮红,真元快要用尽。 他再度看向亭内,这次,终于有人与他对视。 是叶如晦。 他看懂了郭硬的眼色。 在之前,老者和郭硬的对话他是听的很清楚,对于双方谁善谁恶,他心中有一个底数。 再加上最开始老者的动作。 于是,一本书就这样从叶如晦手中飞出。 (本章完) .

正文 第18章 一本书引发的故事

旅人尽散,没有人关心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依他们看来,无非是,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已。 叶如晦捡起他的书,因为才下过雨,所以他的书上尽是泥浆。 他轻轻摇摇头,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着书,不过这本书已经湿透, 怕是擦不干净了。 郭硬淡淡的看着他,并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那柄据说是天下前十的铁刀都没有从老者身上拔下来。 这位武评上的强者正准备开口。 “噗。” 一口鲜血从郭硬的嘴里射出来。 然后郭硬就这样直接倒在了满是泥浆的地上,溅起了无数泥浆。 叶如晦皱了皱眉头,他低着头,却不是看的倒在地上的郭硬。 而是看着自己棉衣上被郭硬鲜血所染的一小块痕迹。 半响,他才把视线转移到郭硬身上。看着躺在地上的郭硬,他没有觉得有半点奇怪。 反而是认为理所应当,就依照刚才那个情形,如果不是自己的那本书。 这时候郭硬就应该是躺在地上任由老者摘去他的头颅,叶如晦知道郭硬受了伤,而且还是极重,不过他不知道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因为郭硬已经倒下了。 现在另一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那就是,要不要救他? 这个问题刚刚才在叶如晦脑海里,现在马上就有了答案。 叶如晦慢慢走过去,弯下腰,拉住郭硬的手。 …… …… 一夜星光, 叶如晦也一夜无眠。 唤醒郭硬的,不是清晨的鸟叫,也不是微寒的清风,而是一种奇怪的味道。 郭硬睁开眼,看到的正好是叶如晦的背影,他望了望四周,是座废弃的道观。 叶如晦正在熬药,郭硬闻到的味道就是从叶如晦面前的那个黑色的药锅里传出来的。 他皱了皱眉头,想着自己自从开始修行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草药来疗伤。 对面那个少年熬药的手法如此老道,难道是出身医药世家? 叶如晦听到后面有些动静,知道是郭硬醒了。便张口道:“你受了伤,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用草药治伤,但是我熬了。” 他嘴里的你们,自然指的是想老者和郭硬这样的修行者。 说完这句话后,叶如晦熄了火,倒了药在碗里,端过来递给郭硬。 郭硬看了一眼眼前的药碗,久久没有动作。 就在叶如晦以为对方并不需要的时候,郭硬接过药碗,一口喝下。 不过却是皱了皱眉头。 “有些苦?” 看着郭硬的表情,叶如晦好心的问道。 紧接着,叶如晦在旁边的包裹里掏了掏,拿出一袋冰糖。 他摇了摇糖袋子,问道:“要不要?我每次吃药感觉苦的时候,就吃一颗。” “你吃不吃?” 郭硬的眉头再一次皱了皱,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他摇摇头。 虽然他是觉得有些苦,但也不至于要到吃糖的地步。 然后他张开嘴,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叶如晦听到这些沙哑的声音,他甚至有些厌烦。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一个问句,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像一句陈述句。 叶如晦愣了愣,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句话也是一句陈述句,但在郭硬听来,更像一句问句。 这句问句说的是,难道我应该知道么? 然后郭硬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而叶如晦也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郭硬自然没有问些蠢话。 比如为什么救我之类的。 但是叶如晦想了想,还是张口:“你挺沉的。” 当时叶如晦把郭硬从渡口背到这里的时候,天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 叶如晦本来就体弱,将郭硬背到这里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郭硬摇摇头,很生硬的说:“没人说过我胖。” 叶如晦诧异的看着郭硬,他说你很沉,只是为了表达把他带到这里的艰辛与不易。 叶如晦从油纸包里拿出两个烧饼,一个递给郭硬,一个自己吃。 烧饼有些脆。 是所以,声音挺大的。 “你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你要去哪儿?” 叶如晦放下烧饼,很自然的问道。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郭硬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再看了看身旁的铁刀,才缓缓说道:“我要去陵安,书院开始招生了。” 叶如晦看着郭硬,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铁刀。想着以郭硬的年龄和他看起来并不像个读书人。 不过,叶如晦只是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并不像个读书人。” 郭硬一时间有些愣,不过立马就释然了。 他用他标志性的沙哑口音说道:“你当真以为书院只是个教书的地方?” 叶如晦不知道,难道书院不是个教书的地方? 看着叶如晦的眼神,郭硬摇摇头,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对面的少年只是个普通人,不懂修行,甚至以为书院只是个教书的地方。 想不通的叶如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错,我也准备去陵安,一起,我还可以照顾你。” 郭硬摇摇头,“我受了伤。有很多人想要杀我。不过我欠你一个烧饼。” 一个烧饼,就是一个人情。 郭硬从不欠别人人情。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能力能够偿还。 他看了看身旁的铁刀,想到要是自己送给这个少年,不定这个少年隔天就死于非命。 那自己身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对方了。 这时候,叶如晦开口说道:“要是你一个人去陵安,可能不是被仇家杀死,而是在野外喂了野狗。” “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是不会被人现的。” 郭硬听着这句话,思考了很久,知道叶如晦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才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他现,如果这样,他又欠对方一个人情。这样的结果,让郭硬很不爽。 于是他闭上眼睛,假装在休息。 叶如晦知道郭硬的回答后,转过身拿出那本被泥浆弄脏的书。 仍然是一个人看书,他没有问老者是什么身份,郭硬为什么杀他。 到现在,他知道他叫郭硬,郭硬却不知道他叫什么。于是叶如晦转过身,轻轻说道:“我叫叶如晦。” (本章完) .

正文 第19章 此去为陵安

走水路,从淮州直到陵安,没有什么比这条路还省事的。 沿着淮河逆流而上,而一直到陵安,期间大约需要半旬时光。 因为郭硬受了伤,所以叶如晦不得不包了一条小船。 虎跳峡就是这淮州境内最有名的景点。要想到陵安,这里是必经之路 而这里,当年是大魏的领土。 虎跳峡的由来取自大魏诗人徐霞所写的《游山记》中的“此峡极宽,险峰幽深,非山间之虎不得过。”一句,就连当时的大魏皇帝在看罢此文后,也拍案叫绝。 而事后直接宣徐霞进京供职翰林院,也把此地改为虎跳峡。 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叶如晦也惊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听着船夫的讲解,叶如晦也是全神贯注。 朴实的汉子大声道:“在淮州。这是最著名的景点。当初南唐诗仙也曾慕名而来,好像还写了诗,不过是什么我就不知道,毕竟我是个粗人,没上过学堂。” 叶如晦低声道:“天上广寒宫,十五又月圆。不知淮河旁,此为惊断肠。” 戴着一顶草帽的郭硬就站在一旁,他不懂诗,而且他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所以没有开口。 他看着对面虎跳峡眉头皱了皱,看他眼神中竟然有些向往,与钦佩。 顺着郭硬的视线看过去,除了高耸的两座构成虎跳峡的高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叶如晦张口问道:“怎么了?” 郭硬不想暴露行踪,于是声音压的极低,“传言虎跳峡的产生是有两个五境之上的人物在此打斗所形成的,以前我还不相信会有人有如此伟力,你看,那座山峰看似笔直,实则应该是类似于剑气剑罡之类的所留下。” 末了,他轻轻一叹,“原来五境之上还真有人。” 叶如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看见有一座笔直的山峰。 绕是叶如晦少年老成,但总会有些少年心性,总归有些好奇。 似乎是知道叶如晦的疑惑,郭硬开口说道:“修道者把武道修行分为五个大境界,因为每一境的名字太拗口,所以大多数修道者便直接称为第一境到第五境。至于五境以上,在天机阁的榜单中并没有,不过今天看了虎跳峡以后,我猜世间还是有这等人物的。到了第四境武者的寿命就会有所增加,到第五境活个四五百年约摸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五境之上的人物,估计怎么也得活个七八百年。” 叶如晦摇摇头,心里想着,活这么多年,难道不厌烦? 郭硬看着叶如晦,他在想,如果叶如晦听完之后主动找他修道,他就当还了对方的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如果对方不主动,郭硬也是没那个面皮主动他修道的, 很是意外,叶如晦并没有要修道的打算,他开口说道:“你是第三境第三,还要去书院,那这么说,书院岂不是很厉害。” 郭硬看着江面,轻轻开口说道:“当世四大宗门,谡下书院、青城剑阁、东越禅宗、北匈王庭。” “除了书院和剑阁,剩下的两个都不在大楚境内。剑阁只教剑道,所以我只能去书院。” “书院收徒严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入选。” 叶如晦想着,你都第三了还不能进书院,那岂不是很没有道理。 郭硬摇摇头,仿佛很没有道理的说道:“书院就是很没有道理。” 然后郭硬坐下来,不再说话。 小船缓缓的向前驶去,在平静的江面上荡出涟漪,两岸的树木缓缓向后退去。 远处的树林里不时响起几声猿啼,才至初夏,因此并没有听见蝉鸣。 天空中的白云朵朵看来分外悠闲,有些不知名的野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再加上江面微风,使得这幅场景十分唯美。一直看着的叶如晦心旷神怡。 盘坐在船头的郭硬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他想着自己脑袋上的草帽他就有些烦躁。 不过他知道这顶草帽不能取下来,所以他摇摇头,显的十分无奈。 “为什么修道?” 叶如晦背对着他,轻轻的问道。 郭硬听着这句话,想了很久,忽然有些微恼,“报仇。” 郭硬的答案很简单,不是为了什么长生,或者其他,只是为了报仇。 实际上,最开始在亭内的老者,郭硬也不是为了赏金而杀。 而是只是为了报仇。 对方不知道,毕竟那样小的事情几乎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不过,郭硬最强大的对手还不是他。成为第三境第一人也不是郭硬的目标,甚至破入第四境也不是他所想的,他的目标向来很远大。 他还很年轻。离暮年还有很大一段时间,他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去破境。去越他的敌手。 他的仇人在这片星空下,几乎已经算是最强大的人之一,不过他也老了。 所以郭硬等不得多久,因为他快要老死了。 在对方死之前,他会让他死在他的铁刀下。 似乎是随口一问,叶如晦接下来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江面。 …… …… 小船慢悠悠的向前驶去,船夫拿起闲置的鱼竿随意的把鱼钩撒下。 一旁的叶如晦也是一言不的盯着,过了约摸半柱香的光景,还是没有鱼上钩的迹象。 船夫不好意思的笑笑,向叶如晦摇摇,示意他来试一试。 叶如晦起身,去接过船夫手上的鱼竿。 船夫把鱼竿交给叶如晦后,回到船尾继续撑着船,而叶如晦心平气和的把鱼钩扔下。 只是淡淡的看着江面。 就这样随着小船缓缓驶出虎跳峡,叶如晦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 忽然泛起一股思乡愁啊。 真不知道那些大婶怎么样了,不知道院里那颗梨树有没有结果子。 还有李老头,回家没有。 还有先生坟头是不是青草乱生了? 当真是, 少年未及冠,浩然离故乡。 而此刻,再度回到船头的船夫看着船头的数十条大鱼,已经是目瞪口呆。 叶如晦一抖鱼竿,又是一条鱼直接飞到船头。 而小船,已经早就驶出虎跳峡了。 此去为陵安。 最近是高考查学校,查分,所以比较忙 还是求收藏,求票。 (本章完) .

正文 第20章 那些人,老卒而已

大楚许多年前曾经打过一场国战,当时的大魏、北汉、南唐三国与大楚几乎是打了十年。 而东越因为自身国力弱小,很明智的保持中立。 这场战争谈不上是谁对谁错,彼此的目的无非都是为了一统天下罢了。 在史书上,这一场战争被称为春秋乱战。 最开始,大楚并没有参战,不过在战事开打的半个月后,三国联军就攻占了大楚北疆军事重地北丈原。 北丈原据陵安也就几百里,占领了北丈原的三国联军顺势南下。 帝都危矣! 群臣进谏,要当时的大楚皇帝灵武帝迁都南下,面对群臣进谏的灵武帝当时对着满殿大臣说了一句话。 而这句话,直接被写进了祖训中。 当时,这位在大楚历史中最豪迈的皇帝当着众臣说:君主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还好,大楚军方最精锐的镇北军阻挡住了联军南下的步伐。 等到联军退去,这场国战就彻底陷入混战,四国之间互相攻伐。 不过到了后期,三国已经基本上没有和大楚抗衡的实力,这场战争,基本上就开始进入大楚收官阶段了。 在这场战争中,涌现了太多名将谋士,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大楚四军侯十二王侯。 大多都是在那场战争中通过尸山血海一步步爬起来的,不过前一天才官升三级,第二天就马革裹尸的例子也太多太多。 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多数人没能成为那一将,不过确实是万骨枯了。 不过还有一类人,他们没成为功勋武将,也没成为累累白骨。 他们大多带着伤,从战场上回到家,几乎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但是, 他们都叫老卒。 …… …… 李老头也是老卒,年轻时候正好赶上了那场国战,而李老头的腿就是在著名的黄沙谷一役中被流矢射瘸的。 那个时候的李老头才三十六岁,在军医的简单救治后,就宣告了他军旅生涯的结束。 不过就在那年,那场战争就正式落下帷幕。 也就是那年,李老头和一些同样是因伤退出军旅的袍泽有了一个约定。 而现在李老头就正在赴约的路上。 杵着拐杖的李老头走的并不快,从梧州到姑苏州他用了二十天,而从姑苏州到靖南州他用了十八天。 在傍晚时候,李老头仍然是走在山间,这条路他每两年就要走一次,所以他并不生疏。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量在日落之前,走到前面那个村庄。 不过他确实是老了,走了一阵后就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片刻。 以至于他踏着夜色才进到那个村庄,同以前一样,村头的大黄狗仍然是冲着他大叫。 李老头直了直腰,借着月光,模糊不清的看着那条大黄狗笑骂道:“你这憨货,还不识得我?” 停下片刻后,李老头径直向村内走去,走到一户普通的土房门口。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他就这样站在门口,等人来开门。 “吱呀……” 是木门打开的声音,同以往情形不同,这次看门的面孔不是李老头所熟悉的。 以往开门的都是一个跟李老头差不多大的老人,而此时确实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 不过还没等李老头开口,对面的汉子就开口了,“是李大爷?俺爹前两天还念叨着您老,说您好这时候该来了。” 李老头点点头,探头望向里面,轻轻问道:“你爹呢?” 就在李老头这句话刚刚说出来,里面就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冲子,有客人来了?是你李大爷。” 那个叫冲子的汉子答应道:“爹,是李大爷。” 然后冲子就带着李老头进了屋,而另一个老人也正好披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然后老人就向里屋说着些什么,一个睡眼朦胧的中年妇女就拉着汉子往灶房去了。 老人拉着李老头坐下,问着他这两年的境况。 李老头也是一一回答,两老人也是相谈甚欢。 原本李老头是不认识老人的,不过有一次途径这里,恰好天黑,便在老人这里寄宿一晚。 然后在交谈中李老头知晓了老人也是个老卒,于是两个人一夜畅谈,不亦乐乎。 这也导致了李老头每次途经这里都会在这里借宿一晚。 李老头看了看在灶房忙活的两个人,轻轻问道:“老哥,这是儿子儿媳?前两年没看见啊。” 老人轻轻一叹,洒然道:“大兄弟,老哥我活不了几天了,女儿女婿回来给我抬棺。” 李老头看着满头白的老人,轻轻摇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这一步,迟早自己也要踏上去。 老人摆摆手,“老哥我倒是不担心身后事了。倒是大兄弟,你也没个后人,以后要不就住在这儿,让冲子给你料理后事。” 听着老人这句话,李老头倒是想起了叶如晦,他摇摇头,轻轻说道:“不碍事的。” 饭菜已经做好,老人看了看桌上,说让女儿把他的烧酒拿出来,和李老头喝一壶。 女儿一脸无奈的看了看丈夫,憨厚的汉子点点头,这才转身拿出老人的烧酒。 与李老头喝着酒的老人脸色红润,仿佛恢复了几分生气。。! 此时夜已深,喝完最后一口酒后,李老头和老人也没有再喝,都休息了。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的李老头踏着露水又继续往目的地前行。 而他不知道,看着他离开后,这个老人也靠着女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老人其实早就油尽灯枯,只是想着要见这个李老头最后一眼,得偿所愿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憨厚的汉子轻轻把老丈人放在床上,眼眶微红,但是还是没有落泪,然后去村头通知乡亲前来帮忙。 而他媳妇,已经在他爹面前哭成了泪人。 …… …… 走了两天的李老头,终于在这天清晨,到达了目的地,就是一座小镇的一家小酒肆。 酒肆老板还是那个人,酒肆里的一切也还是老样子,看着李老头,酒肆老板熟悉的和他打着招呼。 “李老哥,又到时候了?还是老样子?” 李老头点点头,坐在酒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很快,老板就给他端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热茶上来,李老头喝着茶,吃着花生米。 看着酒肆里来来往往的人,时间在缓缓逝去,老板眼神里都有些担心。 午后的酒肆人最是多,同那些酒客不同。 李老头还是喝着那壶添了多少次水的茶。 茶水早就已经寡淡无味。 茶水已经渐渐凉了。 终于,太阳西斜,残阳如血。 酒肆老板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轻轻一叹。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客人了,唯一的客人李老头看着外面的天色,眼神中尽是黯然。 他和诸多袍泽一起约定每两年来此一聚,虽然最近两年来赴约的袍泽是越来越少。 但到上一次相聚还有十数人。 而今日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他知道若是还有人在世,就必定会想尽办法到这里,到这时候,仍然是没有一个人。 李老头看着面前这壶茶,终于泪流满面。 而他那头白,却忽然之间失去了光彩,只变得破败不堪。 差点自己给哭了。 求票,求收藏。 (本章完) .

正文 第21章 是什么病

出了淮州,便正式踏上的陵安的地界,不过不过陵安也不止是一座城。 在陵安周围仍有大片地方,可以说陵安之大完全不亚于一州之地。 以至于居住在陵安外的那些殷实人家仍然是喜欢说自己是陵安人。 不过真正意义上的陵安,就只有一座城,一座天下第一雄城。 而这座城注定也有很多传奇。 历经千年的谡下书院,就静静的存在于这座城里。 这座城里也有过许多风流人物。 被掳于此的南唐皇帝以头撞柱用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诗仙李青莲拒不出仕,反而写诗来讥笑大楚皇帝,大楚皇帝不但不怒,还称赞写的有金石之气。令群臣汗颜。 至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这样的功勋之辈就更不用说了,这座城里的风流人物,却真的是数不胜数。 不过陵安的真正繁盛还是要归于数十年前的那次国战,归于不肯南下的灵武帝。 虽说是大楚的帝都,不过这座城市和其他的北疆城市一样。一到夏天便酷热无比。 虽说还是初夏,倒是比南方盛夏还要热许多的,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叶如晦才踏出淮州便有些受不了了。 一身棉衣的他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是汗水的手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微微停下,他脱下身上那件棉衣,换上一件比较单薄的衣服,才微微觉得有一些凉意。 反倒是一旁的郭硬,带着一顶草帽却丝毫没有热的意思。 “你不热么?” 郭硬听到这句话,仿佛觉得有些好笑,他淡淡的说道:“要是还觉得热,修道岂不是没什么用?” 叶如晦心中了然,这就是修道的好处了。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修养了许多天的郭硬这个时候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依然走的很慢,主要是为了让一旁的叶如晦不至于跟不上。 走在山道里的两人一人轻松写意,一人举步维艰。 看着仍然是满头大汗的叶如晦,再想到刚才叶如晦一身棉衣。 郭硬开口问道:“你是怕冷?”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沙哑,听的叶如晦直皱眉。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出人意料,叶如晦并没有回答他关于他怕不怕冷的问题,而是问到他的声音。 郭硬愣了愣,看着远处树上的松鼠,一下子有些出神,他定了定神,才开口淡淡的说道:“躲仇家的时候吞火炭故意弄的。” 虽然郭硬说的很轻松,但是叶如晦还是感到了痛意,生生将火炭吞入口中,不是谁都敢做的。 “要想活下去,什么苦不能吃?” 郭硬看似云淡风轻,可叶如晦知道,那一定是一段痛苦的往事。 世俗百态,有痛苦有欢乐,也有悲伤。 所求的也有不同。世俗的百姓求的更好的活下去,郭硬想的是报仇。 而叶如晦呢,他想的是什么? “那尊严呢,为了活下去还要尊严么?” 叶如晦张张口,轻轻说道:“那时候我爹就常给我说不能为了活命而连最基本做人的原则都不要,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你觉得呢?” 郭硬摇摇头,“我要报仇。” 两个人的观点互不相同,谁也不能说服谁。一时间十分安静。 半响,叶如晦再张开口说道:“我不是怕冷,我只是有病。” 他说的十分平静,我不是怕冷,我只是有病。 有病而已。 这对于叶如晦来讲也不是难于启齿的事。 “小时候,我就要比同龄孩子更容易累,我爹说这只是我比较瘦弱而已,但是我知道,这是爹安慰我。” “后来,去郡里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先天不足,活不了多长的。所幸我爹送走大夫后,也没有动把我扔掉的打算。” 说到这里,叶如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爹走了,把我丢给了李老头,后来又碰到先生,先生教我书上圣贤道理,李老头只是教了我捕猎、钓鱼这些东西。后来学会了酿酒,也就没有再麻烦李老头,这些年过的还不错。” 郭硬听着这些话,沉默了很久,他并不是可怜叶如晦,在他看来,叶如晦遭受的,其实还没有他的一半,他想的,只是叶如晦那些平淡的语气,并没有一点抱怨的意味。 他走过来,把手轻轻的放在叶如晦的胸口,示意叶如晦不要动。 良久,他轻轻收回手掌,摇摇头,轻轻的说道:“你的心脉无时无刻不在衰竭,按照普通人的办法,你这是绝症。” 叶如晦早有准备,并无半点波动。 “我有办法可以让它不再衰竭。” 听到这句话的叶如晦看着郭硬,声音低沉的说:“什么办法?” 郭硬轻轻说道:“修道,修道修的是长生,只要你开始修道,你的心脉会越来越强大,可以有效的制止他的衰竭。” “况且,修道可以让你现在不必满头大汗。” “我刚才已经探察了你的灵府,有碗口大小。能够修行。” 仔细听着的叶如晦期间皱了不止一次眉,从他说修道能治,到后来的他能够修道。 他没有想的清楚,自己的病修道就可以解决? 于是他弯下腰,朝着郭硬鞠躬,“多谢指点。” 郭硬有些奇怪,他想的叶如晦的表现不应该如此。 最起码也应该向他讨教修道之法。 不过既然叶如晦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就两个人一直走。 不过叶如晦还是问道:“灵府是什么?” 郭硬回答道:“灵府就如同普通人的心脏一样,它是修道者的心脏,一个修道者灵府的大小,就决定了他境界的高低。” “当然,有些人天生是没有灵府的,只要没有灵府便没有了修道的可能。” “灵府的作用就是用来储存他所在天地吸收的灵气。理论上一个人修道者的灵气越多,这就表示他越厉害。不过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并不只是有灵气来决定的。” 叶如晦点点头,指了指前方,轻轻问道:“那就是陵安?” 郭硬不用看也知道前方就是陵安,他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出成绩了,。。今天就一章 (本章完)

正文 第22章 城内众生

今日早朝过后,宰辅大人依然是如同往常一样。一人往宫外而去。 奇怪的是,从那天宰辅大人没有去上早朝之后。 宰辅大人就对朝政仿佛就不是如何关心,就连前些日子宰辅大人极力推行的新政仿佛都不是十分上心了。 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宰辅大人面对群臣一改之前的温和,反而是冷眼旁观。 对于群臣这些日子的举动,宰辅大人不闻不问亦不言。 这让群臣一时想不通宰辅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宰辅大人的样子,也没人敢与宰辅大人交谈。 至于有资格敢和宰辅大人交谈的官场大鳄们,在明知道宰辅大人心情不佳的情况下,也都没有自讨没趣。 于是这些天的早朝就变得格外诡异,群臣说的兴起,可宰辅大人连点个头的兴趣都欠奉。 最后皇帝陛下不得不提前结束了早朝。 不过在最后下朝之前,皇帝陛下还貌似很亲切的问宰辅大人要不要今年从梧州贡上来的春尾。 而宰辅大人只是摇摇头,看着满殿大臣,缓缓离去。 不过在踏出午门时,宰辅大人看着大殿房顶上的琉璃瓦,宰辅大人摇摇头,低头轻轻说了一句。 声音太小,微不可闻。 却仍然是被一旁的小太监听到,小太监听到这句话后,脸色苍白,看着远去的宰辅大人,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在心底把这句话默默念了一遍。 可能除了这个小太监,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宰辅大人今日说的话。 到底是风雨欲来啊。 …… …… 在朝堂上,除了数日不说话的宰辅大人,门下省孙右任老爷子干脆是直接没有上朝。 而今日在孙老爷子的小院里,这个历经三朝,年过八十的老爷子极其惬意的喝着从梧州带来的春尾。 这时候,院外有下人通报说中书省刘大人来了,不过话音还没落下。风风火火的刘海便直接冲到孙老爷子旁指着老爷子跳脚大骂。 看着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孙老爷子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个老头。 刚开始还喝两口茶的老爷子,到后来脸色越来越黑。到后来直接把茶杯放在桌上。 老爷子一言不。 骂的口干舌燥的刘海望着孙老爷子,冷哼道:“心虚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说你害不害臊,还装病。” 听着刘海的话,老爷子脸色越的黑了。 刘海瞟了一眼他的茶杯,幸灾乐祸的冷笑道:“怎么,茶都喝不下了?” 老爷子抬起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吐沫星子吐了我一茶杯,我喝什么喝。” 随后老爷子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貌似是没有看到什么承受的“兵器”。 然后老爷子卷了卷袖管,拉住刘海就是一顿好打,一边打还一边叫道:“你不是想骂么,你骂呀,骂呀!” 被打的抬不起头来的刘海气急败坏的说,“你个老东西,一辈子读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枉为读书人。” 这样的响动自然引来了下人的观看,孙府众人看着这两个在陵安跺一跺脚陵安就要生一场地震的老人厮打在一起,都是面面相觑。 不敢上来劝架的下人们都各自散去,不久便听到一声某个老人的惨叫,“你个老滚蛋,怎么这么下流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哎呦……” 光是听听都觉得疼,想着这两个老人的身份,下人们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 瘫坐在地上的刘海看着对面那个满头大汗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孙老爷子,冷哼一声。 老爷子也不和他怄气,只是淡淡道:“你这老货,没事不会轻易来我这,说,是为了什么?” 而坐在地上的中书省尚书令冷冷看了他一眼,才说道:“高老头最近很不正常,我看他是有大谋划。” 孙老爷子重新坐下,淡淡道:“做这幅姿态,无非是要推行新政而已,但我好奇的是高老头怎么来跨过三省这关。” 拍了拍灰的刘海一屁股坐在孙老爷子旁边,才喘了口气说道:“我观高老头这新政,于国于民都是大益你又何苦紧紧把住,不让他施行?” 孙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也知道这老头的新政都是为了百姓,但我大楚虽表面看起来强盛,可依我看,仍然是一步错满盘皆输的局面,一旦国力衰弱,北匈、东越哪一个是好说话的主?” “高老头的新政或许现在于国有益,保不齐日后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的局面,就非是我和他在朝堂上争锋相对的局面这么简单了?” “说的直白一些,这些条新政或许有益国力,更或许是万劫不复。这个我赌不起。” “高老头想赌,可我偏不让他赌。” “这大楚是他的?不是,是我数百万大楚百姓的大楚。” “到时候战乱让大楚百姓流离失所,你我加上白老头就是大楚的罪人。” “流芳千古你是不要想了,等着遗臭万年。”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变化莫测,陛下又十分欣赏高老头的新政,要是没有我死死把关,这天可就真就要变了。” “所以,你得谢谢我。” 刘海听着前面一席话都听得津津有味,不断点头,不过到了后来,听着孙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刘海心里当即就跟吃了个死耗子一样。 什么叫谢谢你? 什么叫没有你这天就要变了? 看着对面孙老爷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刘海当即就想给他一记老拳。 不过,一想到自己估计不是他的对手,他起身就走。 孙老爷子继续悠闲的躺着,轻轻摇着头。 不过下一刻老爷子就有了跳脚骂娘的冲动。 原因是在前院管家大叫道:“老爷,刘大人把您的春尾带走了。” “刘海你个杀千刀的,看老夫明天怎么收拾你。” 骂完的孙老爷子喘着气,一脸愤怒。 孙老爷子愤而起身,又愤愤的坐下去,捂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而出了府听到孙老爷子大叫的刘海揉了揉裤裆,立马被疼的脸抽了抽。 他朝着孙府吐了口口水,骂道:“这老货,白读了这么些年圣贤书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3章 那人

光是在城门口,看着巍峨的城门,叶如晦就心神一阵恍惚。 这座天下第一的雄城,如今就在面前,是怎么才能够淡定? 在先生的口中,在书中,叶如晦不止一次幻想过这座城的样子。 如今,这座城就在眼前。 定了定神,找了个离城门不远的茶摊坐下的郭硬和叶如晦。 此刻正喝着蜀地所产的毛峰。 这种茶不同于动辄就上百两的春尾那般值钱,只是提供给过路行人的廉价茶叶。 一碗茶只合区区两文钱,极得这些过往行人的喜爱。 而陵安的富人向来是非名贵茶叶不喝的。 一般人才会坐在这里,同好友或子辈在此歇一歇脚,顺带喝一碗茶。 郭硬不是一般人,但是现在他仍然是淡淡的喝着碗里的茶,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现。 他的一生中,喝过太多比毛峰更要难以下咽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半点不适的表现。 至于叶如晦,更是很自然的喝着,一脸平淡,仿佛就如同喝过千百遍一样。 其实,他一次也没有喝过。 郭硬的伤好了,所以他没有再戴着草帽。 没戴草帽的郭硬自然也无法遮住他那张白的吓人的脸,因此他也被人多看了几眼。 郭硬也不是被人多看几眼就要杀人的主。 所以他显的特别平静。 反而是叶如晦,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轻轻张口问道:“就这样被人看着,你也没反应?” 郭硬喝下一口茶,淡淡的说道:“要是眼神能杀人,我还用坐在这里?” 叶如晦听懂了,所以他没有再度开口。 此时天色尚早,过往的行人还是比较多,而叶如晦和郭硬仿佛也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茶铺本来就生意不好,对于两人只点了两壶茶就坐了大半天的行为老板也没有半点不满。 这个茶铺开着的目的,本来就是在农闲时候才开来打闲时和挣两分银子。 茶铺老板也没指着开这家茶铺就能够家致富了。 郭硬坐了许久,茶水把他的肚子撑的有些涨,他轻轻摇头,才缓缓开口道:“你我就此别过。” 叶如晦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他只是点点头,轻轻道:“保重。” 谁都没有说后会有期,因为两人都知道,相逢的日子有没有,很难说。 郭硬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叶如晦也是抬起头,说道:“不用。” 这完全是叶如晦的下意识的反应,自然的就想饿了吃饭,病了喝药一样的正常,完全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现。 郭硬诧异的看了看叶如晦,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起身欲走。 不过,下一刻,叶如晦就现郭硬盯着城门口某处,竟是呆着了。 就连叶如晦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都没有没有反应过来。 一脸奇怪的叶如晦顺着郭硬的视线看过去,一切正常,只是看见人群中一名白衣人缓缓入了城。 而郭硬见到对方入城后,反而是再度坐下。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有人入城了,我们等一等。” 叶如晦很奇怪,不过是有人入城而已,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郭硬是知道他的疑问,再度开口,轻轻道:“城内马上会生大事,现在进城我怕忍不住前去搅一搅这趟浑水。” “看到那个人出剑,我会种下心魔。怕是一辈子无法踏足那个境界。” “况且,这趟浑水,我还淌不起,天下淌的起的人也不多。” 一向沉默寡言的郭硬今天破例说了太多,不过叶如晦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隐隐明白,郭硬所说的有人进城了,大约是指的先前的白衣人。 而现在,叶如晦想知道先前那个让郭硬都不敢进城的白衣人是谁? 于是叶如晦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说完这句话后,然后叶如晦看到郭硬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丰富,有挫败,有失落,也有无奈。 良久,他才开口道:“世人都说书院柳青,禅宗不与和北匈王庭那个野人和我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天才,天赋异禀。可和他比起来。我们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今年三十二了,是我们这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可你知道我修道多少年头了么?” 叶如晦当然是不知道,他摇摇头,等着郭硬继续往下说。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我从八岁开始修道,至今已经是二十四年了。才不过第三境,就算是第三境第一人的柳青,他也是修道二十年了。” “在许多人看来,这已经是十分快的修炼度了,这就是所谓的天才,” “但对那人来说,还远远不够。” “知道他修道修了多少年么?十余年,仅仅十余年的时间,他便已经是第五境的大宗师了。” “而现在他才不到四十岁,说我们是天才,那他算什么,嗯,算什么?” 一向冷静的郭硬语气越激动,到后来已是声嘶力竭了。 叶如晦明白了,严格来说,郭硬和那人应该算是同一辈的修行者。 被对方压制到绝望的郭硬才会连去敢看对方出手的念头都不敢。 先前,郭硬说他不敢去看对方出手是怕种下心魔,现在看来。郭硬的心魔其实已经种下了。 叶如晦抬起头,望着郭硬的眼睛,轻轻问道:“你不敢见他出手?” 听到这句话的郭硬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他才明白,自己的道心其实早在不敢去见对方出手便已经不稳了。 要不是叶如晦出声提醒,他怕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倒底是哪里有心魔。 他感激的看了叶如晦一眼,才说道:“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叶如晦还如同先前那样,轻轻回道:“不用。” 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场景, 按照剧本,接下来郭硬又该是起身欲走才对。 可惜,郭硬并没有起身,只是喝尽桌上的茶,无奈道:“现在城内剑气冲霄,我是进不去了。除了有第四境的宗师人物或者像你这样灵府没有一丝真元的普通人,没人能够进的去。” 良久,郭硬才喃喃道:“又进皇宫了么?” 最近咨询专业。忙, 还是求票求收藏。 (本章完)

正文 第24章 心伤人

在没看见大楚皇宫之前,可能你无论怎样想,你都想象不出来整个陵安城里最重要的建筑是会像怎样。 不过在陵安本地人看来,这座大楚最重要的宫殿也就那样,算不上雄壮,也说不上富丽堂皇。 大楚皇宫修建于大楚元年,当时的大楚刚刚建国,并没有太过耗费人力物力来修建皇宫。 只是到后来,春秋乱战后,一统中原大部分地区的大楚才对皇宫加以扩建。 不过也只是适可而止,没敢劳民伤财。 如此一来,大楚皇宫就算不上什么叹为观止,只是仅此而已。 皇宫分为内外两城,从朱雀门进去至内城的午门,午门后是议事殿,那就是全国的中枢了。 至于在朱雀门至午门中间的甬道,就是文武百官每日必经之路了。 入皇宫必经甬道。 因此,这条甬道也是守卫森严,皇宫豢养的三大高手,几乎每日都会有两人在此守卫。 今日却是三大高手都在此处。 甲子前名震江湖的黄少白 天机阁武评次榜第四的冷无霜 禅宗弃徒了因 每一个,都是有名的高手。 这三个人在皇宫待了二十年,有太多胆敢进宫的高手死在他们手下。 黄少白年龄最大,真元浑厚,天机阁次榜向来是五十岁以上的高手不与上榜。 因此,早已过了古稀的黄少白便没有出现在榜上。 此刻三大高手齐聚,便是有大事生。 先前是说有无数高手死在这三个人手里,但毕竟有例外的。 就如同那个人,三入皇宫依然是全身而退,三大高手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因为此人在天机阁武评榜十人中,有一席之地。 三个人已经从对方在进城之时,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剑气。 目标,就在皇宫。 不过在此三人再度看到对方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从对方气势来看,竟是又进了一步。 对面的白衣人一步一步往前走来,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三人的心坎上。 了因张了张口,冷冷道:“皇宫禁地,闲人退。” 虽然肯定是无果,但他还是说了。 一旁的黄少白只是默默祈祷,希望对方不要大开杀戒。 他很清楚自己三人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要拖延片刻,使命就此完成。 抬起头的白衣人开口了,声音平淡,轻轻开口说道:“让开,否则会死的。” 随后,是寂静。 冷无霜性子最是暴烈,完全和他的名字不相符。 听到这句话的他率先激射而去,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绝招。 他们都明白,面对对方留力就是找死。 紧接着。了因和黄少白也跟着冷无霜从城楼上一掠而下。 大战一触即。 这时候。 白衣人耸了耸肩,把剑拔了一半出鞘,竟然风雷大作,满城皆是剑意。 而对面三人,直接是被满天剑意围绕,完全无力抗衡。 冷无霜三人在满天剑意中苦苦支持,不得前进一步。 他们互相对视,都是看出对方眼神之中骇然之色。 据上次对方入宫才不过两年,对方的剑道修为已至如此地步。 当世剑道第一人。 天下人往往会争论谁是天下第一,而且往往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 但要是说起谁是剑道第一人,在二十年前或许还有争论。 二十年后,提起剑道第一人,都会想到的是剑阁叶长亭。 这位数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已经用近乎妖孽的修炼度证明了谁是剑道第一。 冷无霜作为次榜第四,第四境的宗师,此时在满天剑意中也是寸步不得行。 叶长亭摇摇头,看着对方,轻轻说道:“我说了,别挡我。会死的。” 冷无霜三人现在哪里还说的出话,各个满头大汗,全力抗衡这满天剑意。 叶长亭转身,用背影对着这三个人,轻轻道:“难道不是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们又为何阻我?” 叶长亭进宫是为了杀人,而且他已经试了三次。 如果按照叶长亭杀人偿命的道理来讲,他是很有道理的。 皇宫里有人杀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自然也要报仇。 他看着外面,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知道,对手从来都不是这三个,第四境的高手,虽然厉害,但皇宫里还有更强的对手。 皇宫从来都不是个容易进又容易走的地方。 他撤了满天剑意,看着冷无霜三人平淡道:“让开,否则我要拔剑了。” 冷无霜脸色阴晴不定,还是摇摇头。 黄少白和了因也是站在他后面。 …… …… 在朝堂上如果说是宰辅大人是最不能惹的人,那天军侯府就是最不能惹的地方。 作为四位军侯中最年轻的一位,天军侯早年镇守北疆,杀戮北匈人无数,军功赫赫。 那些时候,北匈士兵一遇到天军侯的军旗便直接是神魂俱落。 不过后来在北疆生了一件事,使得这位前途无量的军侯被罢官回京。 至今还在侯府中,不得出陵安一步。 依这位侯爷的作风,竟然是数年来连侯府都不曾踏出。 已是满头白的天军侯此刻正望着皇宫冲天的剑意。 他知道叶长亭又来了,他也知道叶长亭四入皇宫的目的。他更知道叶长亭不会成功,只有他才知道,皇宫里有怎么恐怖的力量。 他更知道,叶长亭终究还是不会成功。 如果允许,他甚至想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虽然成功的几率依然很小,但至少他能泄一通,他和叶长亭其实很像。 他们,是同一类人。 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和叶长亭对饮,各诉衷肠。 随即,他摇摇头,再度看向眼前的花草。 他不像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倒像一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其实他还年轻,却有满头白。 是有伤, 却不同于战场上受的伤,他的伤,在战场外。 最哀处莫过于心伤。 门外起了脚步声。 他知道,是礼部的人来送新甲了。 他回到屋内,什么都没说,平淡如水。 下人来敲门,说是要他试合不合身,他平淡的让他们下去,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试了又有何用? 此时,他感受到天地元气的波动,他有些微恼,他知道,皇宫开战了。 礼部每年都要送来新甲,可他却是数年没有穿过了。 最近一次,也是被押解回京的时候。 他已白头,新甲仍旧不得披。 还是一章, 求收藏,票 (本章完)

正文 第25章 青楼

(被催更了。) 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长的人龙,叶如晦皱了皱眉头。 郭硬早就进去了,而他还排着队。 看着城门那几个一副疲懒样子的军士,叶如晦说不感到意外都是假的。 在他想象中,陵安城的军士都应该是天下最精锐的士卒才符合这座城天下第一的名头。 怎么现在看来,跟洛城的衙役一个德行? 陵安在叶如晦心中第一个美丽的想象就这样破灭。 想着以后肯定还有许多事物会出他的想象。叶如晦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喂,把包裹打开,别耽误时间。” 一道声音把叶如晦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不知不觉已经轮到他了。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守门负责检查的军卒,叶如晦把背上的包裹打开。 先前出声音的军卒只是瞟了一眼,就摆摆手,让他过去。 叶如晦也没有多做停留。跟着前面的人流涌去,毕竟后面还是有许多人等着的。 走到街道上的叶如晦,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叫卖的商贩。 仔细打量着陵安的叶如晦。 第一次感觉到了繁华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城。 吃着顺手从刚刚过去的小贩手里买的烧饼,叶如晦心里确实是被陵安的繁华震撼到了。 烧饼很脆,比洛城卖的铁烧饼要好吃十倍。 那种烧饼,叶如晦每次吃的时候都是要泡在水里的。 吃着烧饼,看着行人,叶如晦忽然感觉,其实洛城也好,陵安也好。 无非都是一座城。只是洛城比较小,而陵安比较大而已。 不过,洛城小是小,却比陵安要多一些味道,不是每日清晨的鸡屎鸭屎的味道,而是一种说不清,只有洛城独有的味道。 或许是小溪山上的春尾,也或许是叶如晦的酒味,更或许是街坊的吵闹。 …… …… 叶如晦走走停停,一来是他不认识路,二来,的确是路边的人太多了。 这个意义上的人,自然指的不是普通行人。 洛城虽然没有,但是他在书中,在某次老师喝醉酒的口中,都是知道的。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满腹经纶的老人在说起这个的时候,除了一些无奈。 更多的还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此时的叶如晦,便再度被路边的人逮住了。 “呦,哪里来的俊俏小哥,进来玩玩嘛。” 仔细一看,是个在门口揽客的姑娘。 不知道姑娘这个形容词用的对不对,但按照年龄,样貌来看,确实称的上是个姑娘。 一边心中默念非礼勿视的叶如晦,一边也忍不住打量着那个姑娘。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越过姑娘,看向她身后,那里有一栋楼,楼中央有一块牌匾。 叶如晦抬起头,只见牌匾上写着两个字。 青楼 叶如晦知道陵安有青楼,也知道在陵安开设青楼也并不犯法,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为什么这座青楼会这么直接了当的挂出这两个字。 难道陵安就是这样直接的一座城市? 想不明白的叶如晦没能继续思考,他被外面的行人推了一把,再加上刚才那个姑娘的拉扯。 一下子, 他就给进去了。 这就尴尬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客人上门,这里的小厮分外殷勤,拖着拽着把叶如晦往里面拉。 还没反应过来的叶如晦,只得跟着小厮往前走。 随着小厮走过一方小院,两人来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堂。 叶如晦随意打量了下这里,现这里不同于外面的嘈杂,反而显得十分幽静。 大概是许久没有客人,这里也只有一两张桌子,远处不时会传来一些丝竹声,显得越清幽。要不是刚才门外青楼两个字挂在那里,打死叶如晦,他都不会想到这里会是一家青楼。 他叹了口气,这等烟花风月场所,不是读书人该来的地方。 不过又似乎想起老师说的少年意气,他摇摇头,意气都意气到青楼来了,老师知道了不得从土里爬出来给他一脚? 小厮轻轻询问他需要些什么,他摇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要走的话。 他只要了一壶茶,然后就挑了个地方坐下,因为位置并不多,所以他也没地方选。坐下后不一会儿,小厮便把茶端来了。虽然他只点了一壶茶,但是小厮脸上热情依旧。 叶如晦看了看他的脸色,想到果然陵安还是有着天下第一大城的气度。 不过,他是没有看到小厮在转身后那张黑的亮的脸。如果看到,他估计此刻的想法就会有不一样了。 小厮退下后,叶如晦轻轻喝了口茶,味道一般。毕竟叶如晦平时喝的都是春尾。 在陵安千金难求的春尾,叶如晦只需要每年春天到城后的小溪山上去摘一些。就可以喝一个夏天。 洛城老少不喜欢喝春尾,所以每年除了叶如晦,基本上叶没人去摘些了。 再喝一口,叶如晦还是皱了皱眉。 “少年郎,你是觉得茶不好喝?”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从远处的小院走过来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 叶如晦看了一眼便马上把视线转回到茶壶上的花纹上,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不过想到刚才对方有问话,自己不回答的确有些缺乏礼数。 于是他转过头,看着对方,轻轻说道:“茶还不错。但我喝其他茶叶喝习惯了,有些不习惯而已。” 姑娘了解的点点头,随即问道:“少年郎,那你平时喝什么茶?” 叶如晦轻轻回道:“每年春尾。都会在山上摘一些春尾来喝。” 听到这句话,姑娘好奇的看了看叶如晦,打量着他。看着他普通的穿着。 再度开口问道:“你说你每年喝春尾,可是我看……” 本来要继续质疑叶如晦的姑娘忽然想到些什么,“你说每年摘些春尾,唔,你是梧州人?对了,除了梧州,其他地方都不产春尾。” 叶如晦点点头,因为姑娘说的一切都对。 然后姑娘再度问道:“那你为什么来陵安,又为什么进了这里?” 听着这句话,叶如晦的脸又红了,他想了想最开始的那个姑娘和刚才的小厮,他摇摇头,极为尴尬的说了一句话。 “我是被推进来的。” 被催更了, 还是求票,收藏。 (本章完)

正文 第26章 可否代写一封信

(看见书友留言,说少年郎应唤宁缺。此时我幡然醒悟,我应与宁缺背道相驰。) 或许很多年以后,后世在研究叶如晦的生平的时候,都不会现,这个在史书留下重重一笔的男人,曾经有过如此往事。 那时候,天下安定,有一个老人在偏远的洛城后面的那座小溪山上,对着一个满是杂草的小坟包轻轻呢喃道:“先生所谓少年意气,不过如此。” …… …… 茶几乎是要喝完了,而话也几乎是要说尽。 叶如晦的心不在此处,茶水也就感觉着索然无味。看着周围的环境,叶如晦此刻只想快些离开。 喝完最后一杯茶后,叶如晦起身,从怀里摸了些碎银出来,放在桌上。 不过还未得到他张口,姑娘也就先出了声,“既然觉得茶水一般,本来是不该收银子的,但是这里也是几月未曾开张。也罢,你可识字?” 叶如晦点点头,轻轻回道:“自然是会的。” 虽然他不知道姑娘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姑娘笑了,轻轻道:“那感情好,你帮我写一封信,就当是抵了这茶水钱。” 叶如晦面露难色,轻轻开口说道:“出门在外,我并没有带着笔墨。” “无妨,虽然这里说不上是什么书香之地,但笔墨自然是有的,你稍等片刻。” 看着远去的姑娘,叶如晦心神一阵摇曳。 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总要迈不动脚才对。 可惜,叶如晦只能算个少年,所以他只是摇曳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 等到姑娘将桌子收拾整洁,将笔墨放上。叶如晦缓缓坐下,研了研墨,蘸了笔。 笔是狼毫笔,纸是普通宣纸,而砚台也只是普通货色,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过后,叶如晦正了正身。 才开口问道:“写给谁的?” 姑娘脸色一红,仿佛有些娇羞,许久才轻轻道:“写给我未婚夫。” 叶如晦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点点头,在纸上写上信的开头: 意映卿卿如唔 他用的是大楚最常见也是最常用的小篆,这种字体,曾被南唐诗仙李青莲称为“金石有异,灵气满篇。” 李青莲一生就多用此字体。到了晚年更是推崇备至,也正是因为李青莲的缘故,小篆才得以风靡全国。 而叶如晦的先生也是很推崇这种字体,那个老人当时问他要学哪种字体。 叶如晦指指行书却被老人狠狠一下,于是叶如晦也就只有用小篆了。 不过后来,老人还是教了他其他几种字体。 想到这里叶如晦有些痴了,那个老人,自己是再也看不到了。 其实由这几个字就可以看出来, 叶如晦的字中正平和,不是什么大气磅礴,反而以平淡见长。 是大楚最流行的小看着便使人很舒服。 就像吃惯了山珍海味后,再吃农家小菜一般。 虽无山珍海味般味道鲜美,但依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叶如晦写下几个字,姑娘探过头来看了看,看的很认真,可惜终究是不识字,便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便有了一些尴尬。 叶如晦轻轻开口解释道:“这就是问候你未婚夫的意思。” 姑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就静静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 半响, 叶如晦无奈道:“你还没说写什么呢。” 姑娘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才开始陈述信的内容,无非是一些思念和劝勉的话。 叶如晦凝神仔细听完后,他才微微思索,把姑娘的话转化在纸上。 一共三百余字,既有姑娘对对方的思念,或者是有琐碎的生活小事,总之来说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叶如晦写完后,把笔放下,轻轻吹干墨迹,才轻轻问道:“姑娘看这样可否?” 姑娘一脸尴尬。轻轻摇摇头,才开口道:“可不可以念给我听听?” 叶如晦点点头,开始把写的读出来,因为每读一句,自己便要把一句解释清楚,所以他读的时间也是比较长。待一切都做完之后,叶如晦把信纸装进信封里。把它交给姑娘。 看着姑娘小心翼翼的接过去,然后把它收好。 叶如晦还是轻轻问了一句,“这里环境清雅,为何无客?” 姑娘摇摇头,轻轻叹道:“上个月这里死了人,然后生便无人上门了。嬷嬷心地好,把姐妹们的卖身契都给烧了,大家都回家了。只有我和青青还有小蛤蟆还留在这儿。不过嬷嬷也是老了,这两天还卧病在床,怕是撑不过几天了。” 叶如晦点点头,收拾好包袱后,他起身告辞,不过才转身,他又转过头来问道:“姑娘可知书院在哪个方位?” 姑娘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是哪个书院?” 这次轮到叶如晦惊讶了,以书院在陵安的名头,对方不至于不知道。 于是他再度开口,轻轻问道:“难不成还有第二个书院?” 姑娘点点头,轻轻说道:“的确有两个书院,一个在城东。另外一个在城南。” “虽说都叫书院,不过城东那个是教的四书五经,是咋们大楚最厉害的书堂,而城南那个书院已经荒废数年,只有一栋烂茅屋。” 叶如晦若有所思,心中想到,老师只说把信带到书院,却未曾说过有两个书院。 不过既然另一个书院只是个烂茅屋,他也就不担心走错的问题了。 他摆摆手,起身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不一会儿便出了门,往大街上去。 看了看天色,叶如晦寻思着找一家客栈歇歇脚,明天再做打算。 而同样在陵安的郭硬,此刻正在一座烂茅屋前,看着四周,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这里。 刚才茅屋里的人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只有思考。 他整整思考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想明白,不是问题太难,而是太匪夷所思。 当时,茅屋里面就问了他一句话。 你吃鸡,那鸡作何感想? 依郭硬的想法,鸡肯定是不甘被人吃。 不过里面的人,否决了他的看法。 书票收藏 (本章完)

正文 第27章 书院那些事

城东有座书院,城南也有座书院。 两座书院一座天下闻名,另一座,也天下闻名。 前一座,是整个大楚读书人心中的圣地,无数前贤曾在此进学。 写出天下第一行书的书圣叶曦,醉酒赋诗的诗仙李青莲。忧国忧民的诗圣杜言,以一己之力延长大魏国粹十五年的兵仙韩围,都是学院的学生。 而书院也是招生极其严格,除了每年的朝试前二十名能够有机会入读书院之外。 其他人,要想进入书院,便只有参加书院统一的招生考试。 而这种考试,从每年报考的人数和录取的比例来看,是极为困难考进的。 而从书院出来的读书人好处也是巨大的,大楚任命官员之前的考试可以不参加。 见到正三品以下的官员完全不用行礼。 普通老百姓只知道书院教人儒家的四书五经,却不知道书院涉猎之广。 无论是纵横之道,亦或是王霸之术,更或许是法术势,书院皆有开设。 不过随着天下安定,中原一统,学习儒家的读书人才更多,因此大楚百姓才多以为书院只是开设儒家这一学派而已。 而另一座书院,便要神秘的多了。 位于城南的它,只有一座破茅屋,却有无数修道者想要进入其中。 没人知道茅屋里有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只要是里面的人认可你,你便能够得到书院的传承。 而这种认可的方式很多,有叫你去杀人的,有问你问题的。也有什么都不用做的。 能从这座书院的出来的人不多,几乎算是一脉单传,这一代在世间行走的书院弟子叫柳青,是天机阁上次榜的第一人。 至于榜为何没有书院的人,是因为天机阁也不清楚书院主人的境界究竟几何。 不过就算如此,也依然没人能够敢轻视书院,只有一人行走世间的书院作为四大宗门之一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柳青,更是年轻一代的绝顶强者,能够力压禅宗不与和郭硬一直霸占着次榜第一的位置。 至于叶长亭,因为他是剑阁上代阁主的关门弟子,是这代阁主的师弟,所以人们更喜欢把叶长亭归于上一代。而其实,叶长亭也只比柳青之流大四五岁而已。 两座书院各有千秋,共同见证着大楚的兴衰。准确来说,在大楚之前,在陵安未建立之前,这里还是一座小镇的时候,这两座书院便屹立在这里,千年不见衰落。 就算历代皇室,也没有对这两座书院有太多的干预。毕竟,可能你朝堂之上的中枢大臣就有书院的学生,你的大军统帅也可能就曾在书院进学过。 而灵武帝看的是更加透彻,直接在祖训里写下了永世不得动书院的字句。 而书院历经千秋,也不曾有任何干涉朝政的举动。两者也到是相安无事。 至于城南那座,更不曾有任何老头子从茅屋里出来。 …… …… 城东书院里有个老头子,他早就满头白,却依然是精神奕奕。 此时此刻,这个老头子正在他自己的小院里烤着一只从田间顺手牵羊牵来的土鸡。 先前未烤之前,恰好有教授学业的书院先生从他的小院旁过,便被老人直接喊进来给鸡拔毛。 这个门人弟子无数的先生也不敢有丝毫推辞,只是苦着脸的走过来,蹲在地上,给鸡拔着毛。 至于那个老人,只是躺在一旁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养神。 只听年过半百的书院先生苦着脸对老人说道:“您老人家还是少干这些偷人鸡鸭的事了,咱书院也不缺钱。” 正在拔毛的书院先生忽然头上一疼,抬头一望,只是看见满脸皱纹却不见丝毫老态的老人轻轻望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正在书院先生一脸疑惑自己是如何让老人失望的时候,老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些小辈,一点也不爽利,要是你小师叔在这里,要知道我想吃鸡,不得麻溜的给我去捉来。哪像你,让你拔个毛都叽叽歪歪的,像个妇人一样。” 被训斥一通的书院先生也不敢有任何不满,本来按照他在书院的身份,除了他的先生和师兄,便无人敢训斥他。 他先生和师兄又是出了名的性子温和,这样,平日在书院里,多的是其他学生的尊敬,哪有人敢出声训斥,不过可惜,今天被他遇见了这个书院里辈分高的吓人的老人。 便是先生在老人面前,也只能低头挨训,不敢有丝毫怨言。 等他把鸡毛拔干净后,自己已经是一身鸡毛,看着十分狼狈。 这要是让他学生看见,怕是不敢相信。 “顺便把内脏清理了。” 起身要告辞的他,直接又被老人出言留下。 书院先生一脸幽怨,这要是被他的学生看见,怕是要惊掉大牙了。 他开口,做着最后的挣扎,“周夫子说君子远鲍厨。” 老人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仿佛想起了当年那个孩子。他摇摇头,才开口道:“那你小子是要我亲自动手了?” 一生读过无数圣贤书的书院先生,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一阵无力,自己和他说周夫子,他直接冒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就算真说,他也肯定是说不过的。 这个世上,听过老人讲学的人不多,但每一个提出来都是当世有名的大人物。 他肯定是没这福分了。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背后有人拍了拍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他这一生最崇敬的先生,也是几多白。 不过看着确实要比老人衰老的多,先生接过他手上的刀,轻轻招了招手。 书院先生行礼告退,不敢停留。 然后小院里就剩下一个静静处理着鸡的老人和一个躺在躺椅上的老人。 良久,把鸡处理好,生好火后,老人才缓缓站起,把鸡用木棍串起来,在火上烤。 而先前处理鸡的老人只是站在身后,不一言。 最后,他才开口道:“老师。树之告诉了我个事。” 而烤着鸡的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听着。 老人顿了顿,才咬咬牙说道:“小师弟走了。” 说完这句话,老人已经是泪流满面,烤着鸡的老人只是一叹,轻轻道:“人都有一死,何必如此?我知晓了,你去。” 老人闻声告退,只剩老人一人烤着鸡,看着这只鸡,老人眼中流露出感伤的意味。 一生只收过三个学生的老人。此刻满头白在风中飞舞,他摇摇头。 三个学生,一个是书院院长,一个是大楚宰辅。最后一个什么也不是。 可他偏偏最喜爱那个最没出息的孩子,大概是也只有他敢和他一起吃一只鸡,还说他吃的多的缘故。 此刻。夕阳已近黄昏,老人重新躺在躺椅上已经是昏昏欲睡。 而那只鸡,早就已经烤糊了。 票与收藏就是对我的鼓励。 (本章完)

正文 第28章 书院一封信,说屈陵

如往年一样,在朝试结束两天以后,书院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招生。 不同于参加朝试一样,书院没有乡试,会试一系列烦杂的流程。 书院招生一向是当天报名,第二天考试。能不能成为书院学子,就在那短短的一场考试里。 那便有人质疑了,如果只是考试,学识高的能上书院的机会不就越大? 对此,书院给出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庸人自扰。 若是书院如此招生,兵仙韩围估计是一辈子都进不了书院。 书院位于城东。不是整个陵安最繁华的地方,多的是一些普通百姓,豪门望族几乎都在城北。 城北有巷名六尺,六尺尽头是书院。 这是叶如晦在街上向小贩打听书院的位置的时候,对方告诉他的,为此,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以为,连陵安的小贩都是饱读诗书的博学之人。 叶如晦顺着小贩所指点的路径一路前行,好不容易到了城东,不幸的是,他却迷路了。 按照叶如晦本来的打算,把信交到该交的人手里,他就可以回去了。 至于治不治病,其实也不是他关心的,对于陵安,虽有千种好。但他更愿意待在洛城,终老一生,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既然老师信里讲了,他没理由不按照老师的遗愿去做。 按理说是一年一度的书院招生,为何在这城东看不见丝毫拥堵的情况? 书院作为天下顶尖的学府,也面临着没有学生的尴尬? 叶如晦在大街上站了许久。才现有学子模样的人往前方而去。 叶如晦一路尾随,终于看见一条小巷,轻轻观察,两面相距也恰恰是六尺。 这就是六尺巷了。 叶如晦顺着小巷向前走去,一直到尽头,才现有一座庭院。 占地不是很大,但容纳百人有余。 他看了看,这座庭院算不上富丽堂皇。只是算是古色古香。很有着读书的气氛。 而且从从建造这座庭院的材料来看,用饱经风霜来说也一点不为过。 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就是如此简陋,着实让叶如晦吓一跳,要不是在大门正上方写着谡下书院四个大字,叶如晦都要怀疑走错地方了。 他摇摇头,走进一看,在书院门口,已经有数百人排着队等着报名。 他轻轻走到队尾排着,这里的气氛很安静,没人讲话。 而在最前面登记的书院先生是和年过半百的老人,所以都登记的很慢。 待半个时辰后,有人静不下心了,开始窃窃私语,语言之中多有不满。 “第六至第七名考生,请离去。” 登记的老先生头也不抬,直接让两位讲话的人离去。 被点的两个人,虽然极为不甘,但也知道书院的规矩。也只有摇头离去。 待又过一炷香之后,有数人被老先生出言驱赶,然后叶如晦前面就剩下不了多少了。 待到黄昏时刻,前面的学子都报名后,才轮到叶如晦,负责登记老先生抬头看了叶如晦一眼,眼中有遗憾之色,轻轻问道:“少年你来书院是想学习什么?” 叶如晦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遗憾之色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他依然是回答道:“想学纵横、兵法。” 老先生微微有些愣,轻轻问道:“来这里学习的学生无非是学一些儒家经典,你为何不同?纵横之道在如今的世道并无作用,至于兵法,大楚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将军。” 叶如晦摇摇头,轻轻说道:“儒家经典晚生已经学过了,应老师遗愿,来书院学习纵横之道。” 书院老先生微微一叹,轻轻道:“如果说你不能报考学院,你以为如何。” 叶如晦摇摇头,“学生不知,还请先生释疑?” 老先生点点头,反而是问道:“你以为书院如何?” 叶如晦平静答道:“若书院平白无故取消学生的报考资格,我以为不如何。” 老先生轻轻说道:“书院的招生招生考试,从不以学识为重,反而在乎的是意气二字,刚才我让那几个人离开,剩下的学生都或多或少表露出凝重的神色,唯有你,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凝重是怕失去报考书院的机会,而你的平静是因为不在乎能不能入书院读书,我说的是也不是?” “如果是老夫判断失误,老夫仍旧是能在这本书薄上写上你的名字,你以为如何?” 沉默了半响,叶如晦拿出一封信,轻轻问道:“劳烦先生把此信交给院长。” 如果是先前,书院先生是对叶如晦有遗憾之色,那现在开始,他对叶如晦就是满满的不屑了。 他冷冷道:“这又是家中某个长辈写的推荐信?你又是哪家子弟?” 叶如晦自嘲一笑,“学生来自梧州小县,家中并无长辈,老师也逝去了。只是老师临终前要学生把这封信交给故人,学生原来也不知道先生的故人会是书院的院长,只是到了陵安才得知先生的故人是这书院的院长。实则报考书院也是老师的遗愿,先生说的没错,学生走了。” 他把信交给登记的老先生,行了礼后转身欲走。 不过,下一刻他又转身回来,看着老先生说道:“以前我一直说老师是个顶厉害的读书人,现在既然他认识书院院长,看来老师确实是个顶厉害的读书人。” 然后,他转身,就真的向外面走去。 不过恰好,也有人叫住了他。 不过叶如晦没有回头,现在他确实有些恼怒。 后面有人再叫,却不是叫他。而是一个整个大楚都很陌生的名字。 屈陵 叶如晦停下脚步,这个名字他原本也不知道,不过恰好在老师写给他的那封信的结尾署名就是屈陵。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先生叫屈陵。 在很多年以后,当大楚都在传颂屈陵的才华,并把他列入最伟大的读书人之中的时候。 却不曾记得在陵安,是某个书院的老头子最先提及他的名字的。 而有个更老的老头子,每每想起屈陵,都会去吃只鸡。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叶如晦听到老师的名字后,轻轻的转过头去。 看到了一个除了样貌,几乎和老师一模一样的老人。 每天有事,估计不更。尽量。 (本章完)

正文 第29章 先生说,说先生

(想知道这个老头是谁?还有人嫌哟更的慢,哼哼,等着呗。啊哈哈,求票,求收藏) 此时的叶如晦看着对面的老人,虽然明知道对方肯定不是已经仙逝的老师,但仍旧是一刹那的恍惚。 老人的相貌与老师是完全不同,但身上那股气质,却让叶如晦几乎认为眼前的老人就是老师。 方才登记名字的老先生早已经不知去向,而这个老人,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先登记名字的老先生之处,静静看着叶如晦。 老人向叶如晦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叶如晦皱了皱眉,还是按照老人的要求,走到先前报名的地方。 叶如晦看着眼前的老人,轻轻开口问道:“先生叫住晚生所为何事。” 虽然叶如晦听到了老师的名字,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老人为什么叫住自己。 老人看了他一眼,只是问道:“你要报考书院,又为何不考了?” 叶如晦听见这句话,没来由的愣了一下,他仿佛想起了在洛城那颗老槐树下,有个老人问自己的学生,你不是要读《夫子》么,为何又不读了? 那个时候老人的学生才不过十岁,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先生,轻轻说,先生,《夫子》太难了,我读不懂。 这时候的老人也不开口责怪,只是会摇摇头,轻轻说道,《夫子》是儒家最晦涩难懂的经典,你读不懂也正常。 那个十岁的孩子便会赌气似的说,等我以后,一定要把《夫子》读懂给先生看看。 再看那个老人,哪里还有遗憾的神色。只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已经胸有成竹。 倒也是,熟读百家的大儒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谁斗的过谁也很显而易见。 …… …… 叶如晦闭上眼睛,轻轻默念,先生。 叶如晦再轻轻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和先生有太多相似之处的老人。 他轻轻开口说道:“刚才登记的老先生说我没有一定要报考书院的念头,先生说的没错,我自然也就要离开。” 老人轻轻一笑,“我并不认为没有报考书院的决心就是错误。” “每年报考书院的学子不知凡几,又有几个是非书院不读的呢。” “以老夫来看,在不在书院求学不重要,读不读书也不重要。贩夫走卒,不知儒家之义又如何?” “只要为商的赚的是良心钱,只要卖烧饼的不偷工减料,只要当兵的不畏惧不前。甚至打铁的不偷偷少放一些铁料。” “读不读书,当不当读书人,考不考书院,有那么重要么?” 叶如晦看着老人,仔细的把刚刚老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才现老人这番话,确实有醍醐灌顶的功效。 诗圣杜言说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就是不过如此了。 可是,老人之前问的是,你为什么不报考书院,现在讲的是读不读书有什么关系。 这就好比,一个人打了你一棒,却又和你陈述了打人的诸多不好。 对于叶如晦来讲,老人的话固然十分有道理,可与先前的问题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叶如晦轻轻开口,打断了老人的话,“先生您说读不读书有什么重要,那又为何问我为何不报考书院?” 叶如晦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后,老人顿了顿,仔细打量了下叶如晦,才缓缓开口道:“我说读不读书都不重要,但是我却还说了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 “而你就应该读书。” 叶如晦皱了皱眉,对于应该,天生这样的字眼,他是打心底里不喜欢的。 于是,他开口,“难道先生认为,每个人的命运天生就注定了么。他的未来,就是用应该两个字来书写?” 叶如晦有些不满,所以他的语气也比较激烈。带着一丝丝火药味。 老人摇摇头,“每个人的未来,自然有每个人自己决定,你的未来也不是我能决定,也不是其他人能决定的。” “但是,你的未来,你适合做什么,总有人看的比你清楚。” 叶如晦皱了皱眉,这一段时间,他皱的眉头够多了,但是他仍然开口问道:“我的未来会有别人看的比我更清楚?” 话语中已经隐隐有质问的意味了。 老人看着这个叶如晦,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轻轻开口,“你的未来我看的不清楚,但总会有人看的清楚。” “比如,屈陵。” 这是叶如晦第二次听到先生的名字。他摇摇头,“你是谁?” 老人听到这句话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是很淡然,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叫屈陵。” 叶如晦点点头,他有些奇怪,老人为什么能够知道他的想法。 老人随即又开口道:“屈陵这个名字或许整个天下都不曾有几个人知道,但屈平的名字,天下都应该知晓。” 叶如晦听到屈平后,仿佛又明白了些什么。在他看的大楚异闻上,写书者称屈平为诗仙李青莲后又一诗歌高峰,把他与诗仙,诗圣并排。 而在儒家道闻上,屈平被指在儒家历史上,其学识可稳居前二十。当代书院院长,整个大楚读书人的领袖在没有当上院长之前,直言不讳的说屈平之才,远胜与他。 甚至在当上院长后,他也曾说屈平更能胜任院长之位。 如此,叶如晦才明白,屈平即屈陵。 自己的先生居然是天下最厉害的读书人。 怪不得,自己曾经问先生诗仙诗圣谁的才气更高。老师一脸严肃的说道,以我看,都不及一人。 叶如晦当时好奇的老师是谁。 先生缓缓张口,吐出两字,屈平。 说出这两个字的先生面色红润,看起来容光焕,仿佛年轻了十岁。 然后一向严肃的先生竟然也是两日没有布置功课,而且看先生脸色也是极好。 叶如晦扯了扯嘴,原来先生也是“意气”风啊。 不过想到这些,叶如晦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谁。 问题是先前的问题。 但老人还是没有回答,反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我呀,是个老头子。” 求票求收藏。 (本章完)

正文 第30章 带你去见一人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使叶如晦信服,所以他看着老人,不一言。 老人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正是先前叶如晦托登记的老先生转交给书院院长的。 老人摇了摇这封信,开口问道:“你老师让你报考书院,你要违背师长遗愿?” 叶如晦摇摇头,开口说道:“先生的话本是应该听从的,可先生还说过,凡合道,皆可从之。” 以老人读书多年的造诣,自然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是哪个典故。 甚至,在哪一页,老人是在何处看过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种境界,对于一般人来说,遥不可及。 老人摇摇头,单薄的身子在黄昏中被夕阳拉出一条极长的影子。 而叶如晦恰巧在他的影子中,被整个影子笼罩,或者说是,保护。 老人重新拿起那本登记名字的册子,轻轻翻开,一页又一页。 待把所有的名字都记熟后,他才缓缓册子合上,放在桌子上。 他轻轻开口,“这里面或许有人以后会成为整个大楚的骄傲,你确定要放弃和他们成为同窗的机会?” 叶如晦摇了摇头,只是淡淡的走出的老人的影子里。 老人看着面前的叶如晦,忽然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仿佛一下子都舒展了。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在你有机会和他们成为同窗的后面。 那句话是,你还有成为他们的机会。 不过看到叶如晦踏出他影子的时候,老人一下子开朗了,这所行所言,确实和那个放荡不羁的老小子有的一比。 老人点点头,“你想知道我是谁?” 先前一直追问老人是谁的叶如晦此时却摇了摇头,轻轻开口道:“你是书院院长,不然你不会拿那封信,也不会知道我家先生的名字。” 老人看看叶如晦,摇了摇头,“院长只是头衔,我是谁你还是不知道。” 叶如晦皱了皱眉头,想不到怎样来回答这句话。 不过有些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去想,因为你自己怎么也想不到。 老人开口,“屈陵是我师弟,我是书院院长,至于名字,许多年没有人叫了,我都快忘了。” “你可以叫我院长,或者,师叔。” 然后老人轻轻的看着叶如晦,静静的等着叶如晦的回答。 叶如晦转头看了看书院里的几枝夹竹桃,到了夏天,上面也结的有几颗小桃子。 不过或许是水土不服,这种原产在江南的夹竹桃,在陵安长势看起来实在是不好。 叶如晦微微弯腰轻轻叫道:“师叔。” 书院院长点点头,轻轻指向那根夹竹桃,轻轻说道:“这根夹竹桃也是你老师那年从姑苏带回来的,你老师说等来年夏天就可以吃到桃子了,不过高老头当即就一盆凉水泼下来,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你老师当时就毛了,两个读的书都可以填满一条河的读书人差点没打起来。” “你老师当即就和高老头打了一个赌,就赌这根夹竹桃能不能结出桃子。不过后来你老师就走了,亏的我这些年一直帮他看着这根夹竹桃,不过现在它结果了,他和高老头的赌局确实是他赢了。” 叶如晦看着那根夹竹桃,若有所思。 他虽然不知道高老头是哪个,但是他能和老师打赌,想必也是个顶厉害的读书人。 书院院长点点头,向他轻轻招招手,让叶如晦坐在旁边,他轻轻点头,“人老了,站的太久了受不了了。” 叶如晦坐下来,轻轻问道:“师叔,老师为什么会离开陵安?” 做了大半辈子读书人领袖的书院院长破天荒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他张了张口,才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不过,他随即说道:“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报考书院,也没什么,你老师的遗愿也无需理会。” 他看着叶如晦,眼神中有些许惋惜,“信上说你已经读完四书五经,还有病在身。” 叶如晦点点头,表示这是事实。 书院院长摇摇头,“你来陵安就为了治病?” 叶如晦再点头。 书院院长平淡的说道:“或许是有病的缘故,让你比同龄的少年更加成熟,但是也让你失去了同龄人的朝气。这不好,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算了,不说也罢。” “总之,年轻人还是得有点朝气才行。” 叶如晦轻轻回道:“谢师叔指点。” 书院院长点点头,“好,这样你跟我去见一个人,看到你,他或许会很高兴,” 说完这句话,书院院长站在桌前,静静的看着叶如晦。 而叶如晦也是看着他,两个人相对无言。 良久,书院院长才缓缓道:“你不准备把桌子给我搬进去,难道要我一个老头子来搬?” …… …… 这方小院的老人原来是不常烤鸡吃的,不知为何,这一段时间烤鸡的次数越多了。 不过,这也可怜了陵安城郊的农户,隔三差五就不见只土鸡,不过总是在第二天清晨,门口就会有一些银两。 老人其实也不是很想吃鸡,只是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想烤只鸡。 今日黄昏,老人如往常一样,还是在小院里烤鸡,这次倒霉被老人逮住的是书院里某个教习。 等教习把鸡毛拔了,内脏清理干净过后,老人微微招手,等教习告退过后,老人就躺在那方躺椅上,也没有烤鸡的打算。 就这样良久,老人想了想,还是坐起,去拿调料,准备烤鸡。 当生好火,什么都准备妥当了之后。 老人轻轻摇头,反而是拿出一壶酒,一个人喝着。 等到书院院长来到这方小院的时候,老人已经是醉了。 院长看着脸色红润的老师,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这个老人看着站在门口的叶如晦,轻轻问道:“吃鸡么?” 叶如晦看了看那只鸡,轻轻点头。 原本已经醉了的老人一下子坐起来,看着叶如晦问道:“你来烤?” 然后接下来叶如晦说的那句话,就好像让老人再次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怯生生的少年。 而叶如晦说的是,“嗯。” 最近较忙,见谅。 (本章完) .

正文 第31章 老师的老师

(还是求票与收藏) 从大楚的历史来看,这一代的书院院长,朝中宰辅,乃至貌似平庸的屈陵,都对整个大楚的历史十分重要。 不过这三个人共同的老师,在大楚正史上始终未见其名,而野史,也只是简要介绍了下生平。 这位教出三个杰出弟子的老人,一辈子都没有天下闻名过。 只是在书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院长的老师而已。 仅此而已。 怎会仅此而已? …… …… 黄昏下的这方小院,比起一天中的任何时候都要美,不仅仅是有夕阳的缘故。 更重要的是,偶尔路过这方小院可能会看见一个老人在烤鸡。 在读书人看来不雅的事情,在这个老人眼里却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这只鸡,还是从农家里,顺手牵来的,不过这个顺手,确实顺的有点多。 可书院这座天下读书人的圣地,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训斥他。 众多读书人信奉的夫子十戒,也没人敢用此刁难老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老人有一个学生,是书院现任院长。虽然书院众多教习没人以为这个老人是个圣贤,不过老人的辈分摆在那里的,由不得他们出言反对。 不过,有一件事或许世人永远都不知道,这个老人才是当世最大的读书人。 若干年以后,当叶如晦再度想起这个老人的时候,已经白苍苍的叶如晦也会把眉头舒展开,轻轻呢喃道:“书生意气,如此而已。” 不过此时,叶如晦在做的事,和以往老人做的事没有半点差别,就是两个字,烤鸡。 老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如晦,就想看着当年那个孩子一样。 书院院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老人,老人轻轻撕开,抖出信纸,字迹是熟悉的字迹,不过字体,却不是那个孩子年轻时候喜欢用的行书。 是一封楚篆,每一个字都写的异常认真,远远和当年那个孩子不同。 “吾师可安好,学生屈陵……” 信的开头是问候老人的话,老人摇了摇头,眼神中有黯然之色。 想到是自己小弟子的绝笔信,老人又是轻轻一叹,书院院长连忙开口,却直接被老人打断,直接赶出了这方小院。 踏出这方小院的院长微微失神,老师这方小院,也只有小师弟不屑一顾。自己和高老头,恨不得能够多待就多待。 待院长走后,老人摇摇头,把剩下的内容看完后,正好叶如晦的鸡也烤好了。 叶如晦举起鸡,轻轻道:“来,吃鸡。” 听到这句话的老人,抬起头,眼眶里有些泪水。手里的信纸瞬间就掉在了地上。 随后,老人和叶如晦共同吃了这只鸡,自然是老人吃的要多些。 叶如晦觉得这只鸡太油腻,不好消化。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是第二个有幸吃到老人的鸡的人。 第一个,自然是他的老师。 老人啃下一只鸡腿,满嘴油腻,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觉得这只鸡怎么样?” 几乎算是叶如晦一个人做出来的鸡,叶如晦自然是点头。 老人用手抹了抹嘴,轻轻说道:“知道我是谁么?” 叶如晦心想着你个喜欢吃鸡的老头子莫不是书院的老教习,辈分比院长还要大,不然为什么院长也是恭敬有加。 想到这里,叶如晦轻轻说道:“老先生是谁?” 老人看了眼叶如晦,心想着你个笨蛋,连我的身份都猜不出来。 于是,老人轻轻说道:“屈陵是我的学生。” 他本以为,叶如晦听到这句话以后,肯定会很惊讶,并且会很敬重他。 可事实却是,叶如晦哦了一声以后,便再没有下文,这让老人很是失望。 其实他并不知道叶如晦的想法,叶如晦此时脑海中快的在理清一件事。 老师年过古稀,那他的老师怎么也得百岁开外,而眼前的老人,才不过看起来花甲之年。 看起来并不像很老的样子。 不过老人也没必要骗叶如晦 叶如晦看了看地上的鸡碎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次开口也欲言又止。 老人张张口,轻轻道:“叫我老师的老师。” 从来不曾听过这个称呼的叶如晦,此时也是哭笑不得。 老师给他的形象永远是严肃,一丝不苟。 而老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和严肃挂不上边。 老人笑笑,“当年你老师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没有你高,我问了他三个问题,他都答得挺漂亮,我便收了他当学生。” “不过后来我就后悔了。” 老人说着是后悔,看神色其实并没有后悔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有些伤感。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聪明的学生。当然,我这辈子也只有三个学生。” 末了,老人轻轻说出这句话,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夕阳落下。 沉默良久,叶如晦才缓缓开口,“当年老师也问过我三个问题。” 老人转头,等着听下文。 叶如晦轻轻说道:“第一个问题,老师问,梨花如何?” “第二个问题,老师问,洛城如何?” “第三个问题,老师问,你自己如何?” 叶如晦顿了顿,轻轻说道:“我当时回答的是梨花香,洛城好,我自己还好。” “然后老师就收了我当他的学生。” 老人轻轻点头,然后开口,“如晦,你知道我问你老师的三个问题,他是怎样回答的么?” 叶如晦摇摇头,老人则笑道:“他当时一连回答三个不知道,被我赏了三个板栗。” “不过你和你老师一样,难得都有一颗赤子之心。不知道的东西就说不知道,怎样看的就怎样说,很好。” “这一点,你师叔就算贵为院长都不及你。” 说完这一切的老人貌似很自然的摸了摸叶如晦的头,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然后他开口让叶如晦进屋休息,毕竟现在天色已经不早。 叶如晦转身的时候,背对着老人,开口问道:“老师的老师,我与老师谁答得好。” 老人微微一笑,“都好。” 叶如晦听到答案后,轻轻踏进屋。 而老人在心里其实加了一句,你更好。 而晚风吹过小院,吹起地上的那张信纸,信纸上,末尾处,赫然有楚篆写到。 “学生不及如晦,望老师明见。” 这算号的。 (本章完)

正文 第32章 雨中事

(很喜欢陌上草三个字,是雪中里有一把剑的名字。) 陵安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在子时开始,到辰时都依然不见有停歇的意味。 仍旧是乌云密布的天,陵安城今日怕是全城皆休,当然,早朝是要上的。 无论多大的雨,王朝中枢仍旧要将一条条最新的条文往大楚各地。 在疏谏阁,宰辅大人坐镇于此,把一条条奏令用朱笔批示后,由人送往三省由三省审核,审核通过后再由三省往地方。 三省中书令除了反对宰辅大人推行新政之外,对其他合理的条令向来都是一点也不为难。 几乎可以说,王朝的大事除了皇帝陛下,几乎都是有宰辅大人和三省中书令决定的。 利民还是伤民,几乎都在这几位大佬手里攥着。 如此大的暴雨可以说是让大部分陵安商贩都唉声叹气,这雨一时不停,银子就像这雨一样,一直流个不停。 倒不是这些商贩有多贪财,可对他们来说,每一分银子,或许是孩子的新衣服,或许是妻子一直想要的簪子。 至于大一点都酒楼,对这场暴雨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毕竟对酒楼老板来讲,下雨就意味着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过,今日或有些不同,一直客源稀少的青楼来了人,此青楼并不是泛指,而是,这座楼就叫青楼。 是个白衣人,佩着剑。 一身白的他,却拿着一把黑色剑鞘的剑,显得十分奇怪。不过还没得到这座青楼的小厮招呼这个奇怪的客人,这个白衣人就径直往青楼里面走去。 就像是走过许多次一样,白衣人轻车熟路的就通过小院直接到了大堂。 在靠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后,白衣人闭着眼睛,淡淡养神。 尾随而来的小厮看着这白衣人,不知道怎么的,都不敢上前和他搭话。 白衣人没有丝毫想说话的意味,而小厮只是给这个白衣人上了一壶茶之后,就躲在角落里,什么都不敢说。 良久,待一壶茶都凉了后,终于有人再度出现在大堂里。 是个姑娘。 看见白衣人后,这个姑娘忽然声嘶力竭的冲白衣人吼道:“叶长亭,你给我滚,滚出去!” 叶长亭听到这句话这是淡淡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有些许歉意。 而一旁听到叶长亭三个字的小厮,当即吓的两腿软,天机阁的榜单可不只是面对修道者开放的。 天下第一剑客 天机阁榜十人 剑道百年不遇的天才 最年轻的第五境 这些形容词,随便一个,就可以让世人知道叶长亭有多么不凡。 这位剑阁掌教的小师弟,据传很有可能是下一任掌教的叶长亭。 无论是在修道中人中的地位,还是自己的实力。无人能出其右。 剑阁创阁七百年,出了无数天才,在叶长亭之前,若说谁是剑阁天才之人,都不好说。 可在叶长亭之后,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剑阁无数记录被叶长亭打破,这个弱冠之后才开始修道的男子,已经隐隐有了问鼎天下第一人的趋势。 …… …… 半响以后,叶长亭终于开口,声音很平淡,“我只是来看看。” 女子摇摇头,情绪很激动。 “叶长亭,当年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你倒好,这么多年了,还任由杀妻仇人逍遥快活。” 叶长亭看着对面那张和某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他平淡的说道:“梅余霜,是我的错。” 叫梅余霜的女子也是一脸寒霜,看叶长亭的眼神也是满是恨意。 至于那个小厮,听着梅余霜在那里怒骂叶长亭,心惊胆战,生怕被叶长亭恼羞成怒给一剑解决了。 这个四入皇宫的主,杀了也就杀了,皇帝陛下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陵安官府。 不过叶长亭还是没有动怒,他摇摇头,“叶长亭何须顾及他人的看法?” “况且这是我和禁欢之间的事,你为何要管?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管?” “就算你是禁欢的妹妹,那又怎样?” 听到这句话的梅余霜立马开口道:“叶长亭你给我出去,马上出去!” 叶长亭看了看桌上的墨迹,他轻轻起身,看了眼梅余霜。 在一旁的小厮看到这幅场景,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他仔细想了想,才现,这和几天之前那个少年是出奇的相像。 叶长亭看了看窗外的雨景,忽然开口道:“禁欢最喜欢看雨了。” 不顾梅余霜的白眼,叶长亭自顾自的说道:“当年我第一次见到禁欢的时候,就知道叶长亭的妻子只会是她。” 那年在青城山脚,才是弱冠之年的叶长亭跟着他还未仙逝的师傅从经过山脚的时候。 同样是上青城山赏景的禁欢问这个青城剑阁的准弟子青城山上有什么美景。 这个才第一次上青城山的少年抓了抓自己的衣襟,一脸局促。 满头大汗的叶长亭,什么都说不出来。 倒是他那个一辈子被人小看的师傅轻轻开口,把青城山上的景物一一都给介绍个遍。 看着满头大汗的叶长亭,禁欢轻轻递给叶长亭一张手帕。 还轻轻问着叶长亭的名字。 叶长亭轻轻回答,叶长亭。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问对方的名字,禁欢就缓缓说出自己的名字。 禁欢 叶长亭低头在心里默默把禁欢三个字念了一遍,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 禁欢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长亭攥着还带着香味的手帕,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心里把禁欢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随后师傅把叶长亭带上山顶,站在剑阁古地洗剑池。洗剑池数以千计的残剑名剑都丝毫不能吸引叶长亭。 他看了眼山下,叶长亭看了看师傅,师傅揉了揉了他的头,轻轻点头。 这一日叶长亭第一次上青城山,碰见了让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女子 禁欢 也就是这一日,剑阁甲子没有人能够拔出的古剑陌上草就这样缓缓被叶长亭从洗剑池拔出,握在手里。 他看着这柄古剑上刻的有陌上草三个字,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三个字。 禁欢 写小说没钱,所以是业余,不要怪我更新慢。我确实有事。 (本章完)

正文 第33章 登顶一剑

(还是想写叶长亭,索性再写一章) 仿佛是被太多过往勾起回忆,叶长亭看了眼窗外雨景,忽然激起满天剑意。 直接让梅余霜瘫倒在地上,至于那个小厮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外面的雨幕直接被剑意撕开一个口子,形成一个真空区。 叶长亭背对着梅余霜,轻轻开口,“确实对不起禁欢,那再为她一次。” 踏步向前,叶长亭轻车熟路的找到一间小屋,轻轻拍开门上已经生锈的锁,推开门,踏进屋的叶长亭找到一个小箱子,轻轻一吹,箱子上的灰尘四散。 有些腐烂的味道。 打开箱子,取出一袭青衣。 数年前的叶长亭,一袭青衫,无人问津,只得禁欢伴左右。 数年后的叶长亭,一袭白衣,天下闻名,剑神之名传天下。 相比现在这个江湖,叶长亭更喜欢的是数年前的那个江湖,不会有人问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人问他的师门,只有一个女子被他牵着走过名山大川。 剑阁剑道万千,不管有情无情,剑阁都不与干涉。 这便是剑阁的气度。 禁欢去世过后,叶长亭再没穿过青衣,数年一直穿的是一袭白衣。 白衣者,素衣而已。 潜心剑道的叶长亭剑道修为一日千里。让世人知道剑阁这个不世出的天才到底有多妖孽。 一路破境,哪怕是第四境破至第五境的心魔,也是一剑的事。 一剑破万法就是叶长亭的剑道。 自从妻子去世后便再无穿过青衫的叶长亭今日再度穿上青衣。 踏出小屋,再次回到大堂,他拿起那柄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陌上草。 转身出门,满天大雨不能近身。 瘫坐在地上的梅余霜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是两行泪水从眼眶里缓缓流出。 出了青楼,叶长亭径直再度往皇宫而去,一路上剑气冲天,丝毫不加掩饰。 上空雷鸣声大作,但有没有人力因素谁又得知? 皇城三个守城奴此刻站在皇宫内城城墙之上,满脸凝重,只因为,前些天被击退的叶长亭,此时又来了。 了因缓缓开口,“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他说的凶多,自然不是叶长亭,第五境的强者想走还不容易? 既然不是叶长亭,那只有他们自己了。 当那袭青衫再度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的时候,了因皱了皱眉,黄少白脸色凝重,冷无霜则是一脸无所谓。 这袭青衫剑气之盛,绝对是这几次最盛的一次。 叶长亭抬起头,轻轻看了了因三人一眼。 皇宫甬道,一剑而过。 …… …… 陵安有数处地方有气息涌动,武军侯府有人踏出府门,欲往皇宫去。 而天军侯府,正在给花浇水的天军侯看了眼皇城方向,感受了下皇宫传来的剑意,又看了眼武军侯府,他轻轻的放下水瓢。 在下人诧异的眼神中,数年没有踏出府门的天军侯,就这样缓缓走出府门。 天军侯走的很慢,但似乎他并不着急。 一路缓缓走过,似乎要将数年没有看过的景色看个够。 他轻轻摇头,觉得这边的风景没有数年前好,。而在皇宫外那条长安街尾,白男子正好挡住了武军侯。 武军侯皱了皱眉,看着这个白男子,意味不明。在天机阁的武榜上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他明白,这个数年没有出过手的同僚,绝对不弱。 武军侯缓缓开口,“你要挡我?” 天军侯点点头,“叶长亭要入皇宫,我希望你不要拦他。” 武军侯怒吼道:“你已经被禁足在侯府,现在又为了叶长亭挡我入宫,难道还想要罪加一等?” 天军侯看了看数年没有见过的风景,轻轻摇头,“斩我头又如何?” 武军侯怒道:“皇帝陛下皇恩浩荡,你要如此辜负他?” 天军侯不再说话,招了招手,从远处招来一根铁枪,轻轻的看着武军侯。 武军侯脸色凝重,他知道对面这个同僚的实力,四大军侯中,除了冠军侯深不可测之外,就数天军侯的实力最是恐怖。 就在这两个王朝军伍中功勋最高的两个军侯大战一触即的时候。 街角走出一人。 是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人,浑身散着一股血腥气,是只有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兵才有的气息。 看到这个人,武军侯的脸色明显放松,而天军侯则是一如既往,平淡不语。 天军侯轻轻开口,“华军侯,你也要入皇宫?” 华军侯冷冷开口,言语之中自然是霸气十足,“皇宫禁地岂容武人乱禁?你是大楚的军侯,也要帮一个武夫?” “你守的,是大楚。” 天军侯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提起那根铁枪。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何况他们本来就不算同道中人,虽同为军侯,天军侯却从来不喜欢与华军侯等人为伍。 爱兵如子这句话,放在天军侯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要不是天军侯旧部实在太多,再加上皇帝陛下对天军侯不加掩饰的欣赏。 不然,凭那件旧事,不说是禁足侯府,人头早就应该落地了。 既然现在天军侯站在这里,那就说明,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三个五境的大宗师,在皇宫外一战不可避免,就算是暴雨,三人的衣襟至始至终都是干的。 雨水不能近身。 …… …… 天空响起惊雷声。 三人却各自抬头,往皇宫看去。 看着满天剑气,和那股剑意,武军侯骇然道:“破境了?” 华军侯也是一脸不敢相信,三十多岁的第六境? 大楚历史上有么? 没有 整个天下有么? 没有 天军侯收了铁枪,轻轻摇头,“不是破境,只是使出了越五境之外的一剑。虽不长久,但距第六境,只剩一层窗户纸而已。” “我辈武人,皆不及他。” 而在皇宫深处,正逗着鸟的皇帝陛下看着天空中的乌云,轻轻摇头。 良久,才轻轻道:“要是让你叶长亭把他杀了,朕的脸往哪放?” “要是你死在皇宫,朕还要脸不?” “难,真是难。” (本章完)

正文 第34章 圣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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