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重生]》第13/135页


  楚向天淡淡的瞥他一眼,闻博礼被他冷彻的眼神吓住,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楚向天嗤笑一声,对傅有琴道:“夫人巾帼不让须眉。”
  傅有琴神情不变,“当家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楚向天笑,“此地不便。”
  傅有琴思考了一会,还是摈退了下人,两人转到了马车之后,借由马车遮挡了视线,楚向天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给傅有琴看。
  “楚某要事在身,望夫人收留几日。”
  令牌呈长方形,通身纯金打造,四周的祥云纹围绕着硕大的“兵部”二字,翻过来,背面用蝇头小纂刻着“平楚兵部侍郎之令”。
  傅有琴神色惊疑不定,但是假造朝廷命官令牌是杀头的大罪,楚向天犯不着自己将把柄递到她手上。没有造假的可能,那就是真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傅有琴道:“那楚公子就暂住客院吧。”
  两人从马车后转出来,闻博礼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闻书月跟下人还在等候。
  “闻吉,你安排楚公子到客院住下,楚公子要在府里借住几天。”
  闻吉是管家的名字,管家面露惊诧,愣了一下才点头上前,“楚公子请跟我来。”


第11章
  闻家的宅子是四进的大院子,进门后左边是正厅,右边则是膳房连着花园,穿过中间的走廊,过了垂花门,就是内院。
  客院在西边院子,管家带着楚向天进去安顿好,又安排两个下人听候吩咐后才离开。
  挥手摈退下人,楚向天拿起桌上的杯子打量,闻家不愧是四方镇的巨富,就连客人住的院子也下了功夫。青花缠枝的茶盏通身通透,手感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
  给自己倒了杯茶,楚向天默默的琢磨后续的计划。
  先前对傅有琴说的话,也并不全是编的,周传青已经到金矿上探了一遍摸清底细,开采金矿的人员多且杂,四周还有官兵监视,开采地点在四方镇跟乐河镇中间,两镇不可能置身事外,甚至还有可能牵扯更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南明郡跟金矿牵扯到底有多深。
  土匪的身份下山多有不便,如果趁机住进闻家则不同,外面的传言他也听说了,倒正好是个留下来的好借口。
  只不过……楚向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嘴边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闻家的小少爷怕是又要气鼓鼓的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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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福背着闻湉回了东院,府里的大夫也被急急传唤过来,重新给闻湉检查过,大夫将布巾重新包扎好,“给公子包扎的人手法很好,伤药也是好药,伤口没有发炎,公子近几日不要碰水,明天我再来给公子换药。”
  闻湉不太高兴的撇着嘴,“现在换了不行吗?”他不想用那个土匪头子的东西。
  “这……”大夫有些为难,“这伤药比老朽的好,伤口好的快。”
  闻湉动了动脚趾,不太乐意的说那就明天换吧。
  大夫离开之后,闻湉又要洗澡,其实昨天楚向天给他擦得很干净,但是他一想到是楚向天给他擦的身,就连身上穿的也是那人的衣服,就浑身长了草一样的难受。
  大夫才交代了不能碰水,代福自然不敢真让他洗澡,只得让下人抬了个大木盆进来给他擦身。
  闻湉在屏风后脱掉衣服,身上撞出来的伤倒是不怎么疼了,他有些惊奇的看了看,连淤青都是淡淡的。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
  要是换成以前,不青青紫紫半个月,根本不会见好。
  不过闻湉也没有多想,让代福给他擦干净身体,又嫌弃头发不干净,要洗头发。
  代福只能又换了一盆水给他把头发洗净,用布巾把头发包裹起来,闻湉换上柔软的中衣,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披上外袍子,闻湉坐到窗边,代福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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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向天在院子里没事干,问了下人闻湉的院子在哪里,就溜达过来逗闻湉。
  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闻湉。
  闻湉黑发披散,眉目间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整个人柔软的不可思议,中衣领口微微敞开,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浅蓝色的外袍,撑着手肘靠在窗边,一双黑亮的眸子朝楚向天看来。
  楚向天正要跟他说话,就见那双黑亮眸子先是缓缓的睁大,随后又生出一丝恼怒,紧接着就是气恼的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楚向天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的很,故意逗他道:“夫人同意我在府上暂住几天,说就住在你的院子里。”
  “!!!”闻湉猛地站起身,上半身几乎从窗户探出来,凶巴巴的瞪着楚向天,“不行!我的院子没地方给你住了!”
  楚向天故作苦恼,“可夫人说……”
  闻湉打断他道:“我这只有下人房跟书房空着。”
  他总不能去住下人房,书房更是只有一张竹榻,午间乘凉歇息还可以,晚上睡就是折磨了。
  满心以为楚向天该知难而退了,闻湉脸上露出些得意,“我知道镇子上有家客栈……”
  “那我就睡书房吧。”楚向天弯起嘴角拱拱手,“叨扰闻公子了。”
  闻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见鬼一样的瞪着他,片刻后哼了一声重新坐下,“你要睡就睡吧!”
  又把人惹得气呼呼,楚向天却越发觉得趣味,优哉游哉的在正对着窗户的亭子里坐下,有下人上了茶,他就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
  太阳西斜时分,为了给闻湉接风洗尘,厨房里今天做的都是大菜,闻湉不好走路,代福就找了两个健壮下人用轿撵把他抬过去。
  楚向天的身份敏感,傅有琴让下人单独给他送了一桌,推说是家宴,就没有请他过去。
  一家四口终于又齐齐全全的坐在一起,只是这次的气氛却不像往常融洽。
  闻博礼独自坐在主位,傅有琴没有坐在惯常的主母位,而是坐到了闻湉的左边,闻湉右边是闻书月,母子三人亲密的坐在一起,将闻博礼排除在外。
  饭吃到一半,闻博礼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先离开。
  闻湉偷偷咧嘴角,表面问询实际却是借机试探傅有琴的态度,“娘这次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傅有琴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有些浓重愁绪,她慈爱的看着闻湉,“只是觉得……你父亲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跟闻博礼成婚十八年,不论是婚前还是婚后,闻博礼都敬她爱她,对两个孩子尤其是闻湉更是疼爱非常。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遇到危险,闻博礼竟然会退缩,甚至想置闻湉于不顾。
  这个发现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闻博礼从前表现的有多疼爱闻湉,后来的犹豫就显得有多可笑,傅有琴不愿意将相伴多年的丈夫想的如此不堪,但是闻博礼的言行,却第一次切切实实的让她觉得失望。
  闻湉握住他的手,垂眸轻声道:“人总是会变的。”
  “或许吧……”傅有琴神色悠远,片刻后怅然的笑笑,“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先吃饭。”
  吃过晚饭,闻博礼让下人来传话,让闻湉去书房一趟。
  母子三人对视一眼,傅有琴摸摸他的脸,“去吧,他到底是你的父亲,别因为我的话心存芥蒂。”
  闻湉乖巧的点头,往书房过去。
  下人扶着闻湉坐到椅子上,背对着窗户沉思的闻博礼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心疼,“那些贼子竟然敢伤你!”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闻湉静静的看他做戏,来的路上他就猜到了闻博礼可能的招数。
  果然,听他这么说,闻博礼气愤的神情僵了一下,神情有几分尴尬的换了个话题,“大夫看过了?严不严重?”
  “看过了,不严重。”闻湉惜字如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神情也不似往日的孺慕恭顺。
  闻博礼惊疑的打量他的神情,片刻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你娘跟你说什么了?我知道……她还在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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