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重生]》第23/135页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白瑞荷跟郡守夫人交好,郡守夫人向郡守举荐了他,只要他能得到郡守的赏识,谋个一官半职,就没必要再陪着他们做戏了。
  闻湉听到下人汇报,说闻博礼叫他去书房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到了书房,就看见闻博礼的面色不愉的看向他。
  敷衍的行了个礼,闻湉甚至连父亲都没叫,直接问:“找我有事?”
  看见他一副敷衍的样子,闻博礼神情更加难看,心里对他的不满也更多,“你这是什么态度?”
  “教你的诗书礼仪都白教了?!”
  他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难怪我才回镇上,就听人说你跟着那几个纨绔子四处惹是生非!”
  闻湉低着头,眼珠转了转,几乎立刻想明白了原因,多半是是闻则明回去告状了,闻博礼这是来替好儿子来找自己问罪的?
  想通了前因后果,闻湉不仅没觉得生气,甚至还觉得荒诞的想笑。
  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反问道:“谁又在背后嚼舌根了?李庆年他们虽然爱玩,但也还是有分寸的,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闻博礼被他不以为意的神情激怒,连慈父形象也顾不上维持,大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赏花宴上做的好事?!”
  “赏花宴?”闻湉故作疑惑,“赏花宴怎么了,我们就喝个酒赏个花也犯了王法了?”
  “你!”
  闻博礼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抚着胸口呼哧喘气,半晌才继续道:“你跟那几个纨绔子仗着家里的势欺辱平民百姓,以为能捂得住?”
  “你母亲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闻湉脸色一沉,“那你现在是为了那个野种来问我的罪么?”闻博礼说他他可以不当回事,但是敢说母亲一个字,他绝不答应。
  “野种”两个字就像一根刺,死死的扎在闻博礼胸口,他想起白瑞荷抱着儿子痛哭的模样,想起闻则明明明难堪屈辱却一声不吭的模样,一股怒火从胸口烧起,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掷向闻湉。
  “你说谁是野种?!”
  闻湉敏捷的躲开,不怒反笑,“我说闻则明是野种,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有娘生没爹养的,可不就是野种么?”
  闻博礼哆嗦着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闭了闭眼睛,朝外面大吼道:“闻吉,给我请家法!”
  他红着眼睛看向闻湉,怒火让他没有理智去思考闻湉忽然的叛逆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让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长点教训。
  闻吉应声从外面走进来,却没有如闻博礼的意思请出家法,而是朝闻湉一福身,然后以一种护卫的姿态静静的立在了一边。
  在他身后,傅有琴从门口大步走进来,上前将闻湉挡在身后,分毫不让的对上闻博礼,“动家法?”
  她嗤笑一声,指了指周围傲然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
  “目无法纪、顶撞长辈……这都是你宠出来的好儿子!”闻博礼怒道:“都说慈母多败儿!就这样你还要护着他?”
  “我傅有琴的儿子,就算翻出天去,我也能担着,”傅有琴冷冷道:“倒是你,为了那个野种特意回来兴师问罪,却连个名分都不敢给吧?”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傅有琴原本以为闻博礼就算变了心,好歹有多年的情分在,不必闹得太过难看。夫妻本来就讲究缘分,合则来不合则散,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外面的野种回来向闻湉问罪。
  两个孩子是她的逆鳞,她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脾气好了不少,却也不是能任人欺辱的。
  “闻吉,把人带上来。”傅有琴领着闻湉坐下,身后的侍女沏了茶,却独独绕开了闻博礼。
  闻博礼神思恍惚的看着慢条斯理喝茶的妻子,傅有琴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他藏了十几年年的情人庶子,妻子已经知道了。
  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们是怎么发现的,闻博礼下意识往前一步,“琴娘,你听我说……”
  “你们放开我娘!”一道年轻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闻则明被反绑着双手,被下人押了上来,白瑞荷的处境稍微好一些,但也有两个粗壮婆子按着她的肩膀,将人一起押进来。
  看见被迫跪在地上的母子,闻博礼本来就不算清醒的脑子“嘭”的一下就炸了。
  “你、你们……”
  他看看稳坐上首的傅有琴,再看看跪在书房地上默默流泪的白瑞荷,脸色涨的通红,却又因为理亏声音都透着心虚气短,“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赶紧将人放了?!”
  抓人的下人垂手立在两边,没有一个人应声。
  跪坐在地上的白瑞荷抬起流泪的脸,凄凄切切的喊了一声“闻哥”,又默默的垂下头暗自流泪。
  闻博礼觉得胸腔一口气堵得上不来,他哆嗦了半晌,努力的平复了翻涌的心绪,对傅有琴道:“琴娘,你要是有气冲着我来,何必做这种跌了身份的事情?”
  “况且明儿到底也是闻家的公子,你这么做伤的是整个闻家的脸面。”
  “这么说你是承认这是你养的外室了?”将茶盏放下,杯盖在杯壁上撞击处清脆的响声,傅有琴指指垂着头的母子俩。
  闻博礼深吸一口气,没有否认。
  “我跟你成亲二十余年,也就收了瑞荷一个,他们母子甚至连闻家家门都没进,你何必生这么大气?”
  傅有琴轻笑一声,眼神陌生的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她温声道:“闻博礼,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傅家,不是你闻家!”
  “父亲不愿你因为入赘心中有芥蒂,才在临终前将“傅府”改成“闻府”,佑龄跟书月也随了你姓,你是不是以为,这整个府里就都是你说的算了?”
  她的脸色陡然沉下来,“以为就算你养外室我也能容忍你?”
  闻博礼脸色难看,他身上的斯文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的暴戾跟愤懑。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最讨厌的就是看见傅有琴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新婚时他曾经也为傅有琴心折过,也想过就此好好对待她,但她却总是用一副恩赐的嘴脸对待自己。
  这让他怎么受的了?
  现在傅有琴又摆出这副神情,让他尤其无法忍受,就仿佛他这么多年做的努力都是白费功夫,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也还是那个穷书生。
  “那你想如何?”闻博礼的神情也不耐烦起来,亲自过去将人扶起来,他跟白瑞荷母子站在一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从侍女手中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拿出来,傅有琴淡淡的看着他,“签了和离书,从此你我各不相干。”
  她嘲讽的看了白瑞荷一眼,“你想娶谁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了。”
  闻博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瞪着那份和离书半晌说不出话来。
  话已经说开,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益处,傅有琴拍拍闻湉的手,母子俩带着下人一起离开。
  书房里就剩下闻博礼三人。
  闻博礼攥着和离书脸色青青白白,心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
  白瑞荷觎着他的神色,抬手捂住脸,小声啜泣着。她选的角度很巧妙,露出的半张侧脸苍白憔悴,衬着瘦弱娇小的身形,最让人怜惜。
  闻博礼压下心底的烦躁,将她扶起来,温声道:“让你跟明儿受委屈了。”
  白瑞荷用手帕擦干眼泪,轻轻摇摇头,声音却还带着哽咽,“是我们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不怪你们,迟早也要知道的。”闻博礼冷声说道,“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在他的计划里,最少也要等入仕后,他能掌握说话的权柄了,才会将白瑞荷母子接回来,至于傅有琴,如果她能跟白瑞荷和平共处,他也不会做的太绝情。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事情提前败露,傅有琴远比他想的要绝情,闻博礼眼神中透出狠辣,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不义了。
  “瑞荷,上次郡守夫人说会帮忙引鉴郡守大人,你收拾一下带上礼物再拜访一次,最好能在这两天让我见到郡守。”
  闻博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温和,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
  白瑞荷顺从的垂下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三人从书房出来,经过的下人看见他们都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他们。闻博礼冷着一张脸,最后看了这座宅子一眼,跟他们一起转身离开。
  ******
  从书房出来,傅有琴就带着管家匆匆离开,傅家家大业大,闻博礼不在的短短几天他们不过是清算了个皮毛,还得抓紧时间将所有的产业都核算一遍。傅有琴自认不是个大度的人,闻博礼敢养外室,那和离之后,傅家的产业一分一毫都不会让闻博礼染指。
  闻湉一个人回了东院,这些日子他去的最多的就是书房,脚步一转又习惯性去了书房。看着桌上堆得老高的书籍,他拍拍额头,略有些疲惫的趴下来。
  跟闻博礼闹了一场,他也有些疲累。不过最少结果是好的,相比上一世,这场矛盾提前了几年,闻博礼的还没有成气候,而且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里,现在局面对他们更加有利。
  在脑子里将事情捋一捋,闻湉叫了两个下人进来,交代他们去几个乡老门口守着。

当前:第23/135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