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重生]》第63/135页


  牛皮信封上封着蜡印,红色的蜡印上是一条环抱的五爪金龙。傅吉心中惊涛骇浪,这五爪金龙他自然认得,是皇室才能用的。
  看向楚向天的目光充满了惊疑,楚向天将信封拆开,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却道出了情势紧急。
  二王将反,速回。
  将信封揣进怀里,楚向天推开信差,旋身上马,临走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回给周传青,“令牌还你,运河还有金矿上交给你看着,都城告急,我得先回去。”
  马蹄扬起又落下,楚向天眸色幽深,犹豫着又加了一句,“帮我给傅湉带句话,说等我回来再跟他解释。”
  说完马蹄如风,飞一般的往远处奔驰而去。
  二王是贵妃之子,先皇在世时,贵妃颇为得宠,加上母家得势,一度在宫中跟皇后平起平坐。
  要不是皇后还有他跟兄长暗地筹谋,先皇驾崩之后,还不知道皇位归谁。
  新皇登基之后,贵妃被送到行宫颐养天年,二皇子则被留在了都城,看在了眼皮子底下。
  但二皇子一脉曾被先皇扶持,势力不可小觑,皇帝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谋划,但奈何找不到证据,只能一步步削弱二皇子一脉的势力。
  要不是意外发现了南明郡的金矿,他又成功找到证据,将二皇子一脉连根拔起,二皇子一脉估计也不会这么狗急跳墙。


第57章
  第二场复试, 是一文一诗。
  虽然少了一文,但是难度却比正试更大一些,傅湉咬着笔头思考了许久,才提笔开始答题。
  等到第一题答完,已经接近未时末, 长长叹了一口气,傅湉喝了几口水, 怕自己胡思乱想,又赶紧开始写下一题。
  他对自己作的诗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 因此只是要求对仗工整就可以, 收笔之后时间还早,将答卷收好, 不知不觉的又撑着脑袋发起呆来。
  他又想到了楚向天。
  那个官差似乎很怕楚向天,可是楚向天只是个土匪头子,官差为什么要怕他?傅湉咬唇,除非他根本不是什么土匪。
  他也是官府的人么?
  傅湉又想起来周传青,他跟楚向天是好友, 又是个探花……跟西山寨放在一起总有些违和,他以前没有多想,相信了楚向天的解释,但现在看来, 周传青根本跟楚向天是一伙的。
  手指在桌面上无意的扣动, 傅湉回忆着以前的种种, 一时有些分不清楚向天对他的好是真是假。
  他跟周传青上西山寨肯定是有目的, 虽然傅湉暂时猜不到,但肯定不会是为了体验当土匪的感觉。
  那么现在两人下了山,住在了傅家,是不是也有某种目的?
  手指渐渐收紧,粗糙桌面上被抠出来的细小的木屑不小心扎了指甲缝里。
  疼得一个激灵,连心脏都跟着蜷缩了一下,将木屑取下来,傅湉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止血,脑子里却仍然想着他们的目的。
  他想不出来傅家有什么值得官府图谋的。
  平日里总是亮晶晶似乎落满小星星的眼睛失望的黯淡下来,睫羽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像阴天的云。
  傅湉又有点想哭了,一想到楚向天都是骗他,就觉得委屈的不行。
  考场里响起刺耳的铜锣声,傅湉吸吸鼻子,将鼻间的酸涩忍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有考官到他这里来收卷,交了卷又魂不守舍的等了一会儿,第二道铜锣声响起时,他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这次拥挤的人潮并没有阻碍他的脚步。
  傅湉奋力的挤到马车边,却没看到那个承诺会给他解释的人。
  四处张望一圈,仍然没有,傅湉神情有些茫然,语气带着浓厚的失落,“楚向天呢?”
  周传青看着他一副快哭的模样有些心虚,但还是将楚向天临走的话转达了,“他……有急事赶回都城了,他让我转告你,等回来了会亲自跟你解释。”
  傅湉眼中的小星星就彻底黯淡下来,他也没哭,就是低着头的样子显得格外失落,如果楚向天在这里,肯定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小少爷面前哄他开心的。
  但是楚向天不在。
  于是傅湉垂着头,声音低低的说:“哦。”
  气氛有些僵硬,周传青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道:“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比较好。”道歉的事,自然是本人亲自来有诚意。
  傅湉抬起头,却没有看向周传青,而是自己爬上马车,然后对傅吉道:“吉叔,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看周传青,但脸上的神情明显是迁怒了,他跟楚向天是一伙的,都是大骗子。
  傅吉迟疑的问道:“不等放榜了吗?”
  傅湉摇摇头,然后放下了车帘。
  看着缓缓走远的马车,周传青叹了一口气,有点愁。
  这次可不是他故意给好友使绊子。
  傅湉在客栈休息了一晚,客房里很热,外面的知了扯着嗓子叫的撕心裂肺,吵的傅湉愈发烦躁。
  前面两晚也没见这么难熬。
  翻来覆去半宿,傅湉才勉强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有点打蔫儿,像一颗被晒坏了的植物,看着又可怜又委屈。
  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周传青将话又咽了回去。
  先去了庄子上,傅有琴见就他跟傅吉回来,还有些奇怪,“怎么就你们回来了?”
  傅湉微微抿唇,不太想解释,就含糊道:“他们有事,不回来了。”
  见他没什么精神,傅有琴也没多问,让他先回去好好休息。
  傅湉回了房,看见窗边的兔子冰扇,咬着腮帮子沉默了一会儿,叫代福进来,“把这个拿出去扔了。”
  代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之前可喜欢这个了,怎么忽然就要扔了。
  犹犹豫豫的抱起来,代福也不知道该不该走,傅湉还在沉着脸不高兴。
  片刻后见代福神情纠结的站在原地,又改变主意道:“算了,扔库房去吧。”
  代福松了口气,赶紧抱着冰扇下去了。
  傅湉趴在窗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习惯的人不在了,可日子还得过,要做的事情也一件不少。
  傅湉在庄子上呆了几天,就回了四方镇。
  期间据傅湉说走了的周传青又回来了,找过两次都被傅湉拒之门外后,他就干脆放弃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个说客是派不上用场了。
  周传青摇摇扇子去后院喝茶,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也出来赏花的傅书月,还可以坐下来聊一聊诗词歌赋风花雪月。
  家里的事情也不多,所有事情都走上了正轨,闻博礼的米铺将米价又调回了原价,管事汇回报说,他们低价采买了一个月之后,闻博礼似乎是察觉了有诈,就不再继续低价了。
  这跟傅湉的预想差不多,在以前,闻博礼在他眼中是高大的、无所不能的、不可逾越的,然而当他自己努力爬到更高的地方之后,发现下面的闻博礼也不过如此。
  他只是一介书生,并不擅长经商也不屑经商,所以傅家米铺才会被弄得一团糟,但是傅家米铺背后有傅家撑着,被糟蹋了这么久还能立刻起死回生,现在换成他自己,结果却只会更糟。
  “而且最近出面的都不是闻博礼,而是闻则明。”管事将打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傅湉,“听说是身体不太好,来铺子的几次,我看都是面黄肌瘦的,看着就快不行了似的。”
  管事知道傅湉跟闻博礼的冤仇,特意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他,神情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傅湉听在耳朵里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点点头,说知道了。
  闻博礼的死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只要对方不主动来招惹他,他是没心思理会这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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