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重生]》第67/135页


  “佑龄,喝酒去不去?”李庆年嘿嘿笑道。
  傅湉点头,他本来就是无聊出来消磨时间,去哪里都行,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李庆年给了同伴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一行人就目标明确的去找喝酒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傅湉就觉得自己答应的太早了,他看着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神情复杂,“来这里喝酒?”
  李庆年说是啊,“花酒也是酒嘛。”
  来都来了,傅湉也不好说什么,一行人直接上了二楼。
  进去了才发现,这家青楼摆设还算雅致,二楼的包厢各有特色,李庆年随便挑了一个大的就进去了,包厢中间放着矮几,矮几周围放着软塌,四周还飘舞着嫩色的纱幔,气氛很是暧昧。
  几人落座,先是上了酒,过了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姑娘抱着乐器进来,很是的熟稔跟几人打过招呼后,都好奇的看着傅湉。
  李庆年却没有介绍的意思,催促她们赶紧开始。
  几个姑娘就抱着乐器坐在屏风后弹唱起来,老实说,傅湉觉得还挺好听的。
  李庆年说的喝花酒,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有侍女送了瓜果点心跟骰子过来,几人就开始对怎么罚酒讨价还价。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有傅湉在,这次就一次罚一杯好了,李庆年凑过去跟傅湉小声道:“不怕,输了我给你喝。”
  于是大家就开始……愉快的喝酒摇骰子。
  玩法也简单,一人六颗骰子,从第一个人开始叫数,后面人只能比前面叫的数大,比如第一个人叫“四个五”,后面的人就只能叫“五个五”或者“四个六”,后面的人如果觉得前一个人摇不到“五个五”,就可以叫开,被开的人有“五个五”,开的人就要罚酒,没有则被开的人罚酒。
  这种游戏,会玩的人都会算骰子,不会玩的就是单纯的赌运气。
  傅湉是新手,一开局就输了一局,众人没好意思起他的哄,李庆年本来想替他喝,结果傅湉一仰头自己干了,众人神色间有了变化,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跟不自在,很快就热闹起来。
  几轮玩下来,傅湉喝了三杯酒,这里的酒不烈,喝起来却有一种奇异的花香,傅湉半靠在软榻上,耳边是温婉绵长的小调,外头是和煦的秋日,倒确实让人觉得愉悦,难怪李庆年嚷嚷着要来。
  掌握了方法之后,傅湉几乎就没有再罚过酒,倒是同来的几个醉的一塌糊涂,还有个明显酒量不太好的,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说胡话。看李庆年他们的模样,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喝醉的那个少年看着跟傅湉差不多大,他趴在矮几上嘟哝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嚷道:“我要去边关参军,我不要呆在这个家里了呜呜呜……”
  “好好好,去边关去边关,”李庆年熟练拉着他坐下来哄道,那个少爷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我大哥考中了秀才,我就要考中吗?我又不喜欢读书!我想去边关呜呜……”
  傅湉拧着眉看他,总觉得看着有点眼熟,他用手肘戳了戳旁边人,不确定道:“这是贺成良吗?”
  旁边的人还没醉的太彻底,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难怪,傅湉模糊的记忆这才清晰起来,长大后的贺成良比现在看起来老成许多,还留了一脸络腮胡,要不是眉眼还有相似,傅湉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一个人。
  贺家是真正的书香世家,祖上出过不止一个大官,而贺家的二少爷却是个少见的异类,他不爱读书,还特别喜欢练武,书香世家却出了个武夫,这对贺家人来说简直是有辱门楣,一直视这个二少爷为耻辱。
  但傅湉依稀记得,就在叛乱之后,贺成良就失踪了,贺家那时候还大张旗鼓的找过一阵,后来实在找不到了,才偃旗息鼓的。而傅湉会记得这是因为,战乱平息两年后,贺成良回来了。
  他不仅回来了,还立了大功,升了校尉,那阵子镇上到处都在传这事,再加上贺成良那一脸的大胡子,傅湉才记到了现在。
  而现在这个未来的校尉,还趴在李庆年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或许是他的情绪带动,醉醺醺的另外几个人也跟着倒起苦水,多半都是跟家里志向不同,又无力反抗,只能借酒浇愁……
  “佑、佑龄,”有人凑过来拉着傅湉的衣袖,“你又会做生意,又会读书,你教教我呗。”说话的人哭丧着脸一副想哭的模样,“我要是再不出息点,我娘都要被小妾庶子气死了……”
  傅湉:“……”
  看了看这一屋子的醉鬼,都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纪,也不是多坏的人,想到明年的大旱,傅湉也不吝啬,提醒道:“那不如多买点米囤着。”
  那人还扯着傅湉袖子咕哝着不放,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一屋子的人,最后就剩下两三个酒量好的加一个没怎么喝的傅湉清醒着,醉的太厉害的几个就都在这里歇下了,等酒醒了自己回去,还剩下四五个要回家的,就互相搀扶着,歪歪扭扭的下楼。
  傅湉扶着一个人往外走,却猝不及防被人叫住了,转头就对上了闻则明讥讽的目光。
  闻则明也是醉醺醺的样子,怀里还搂着个穿着不太雅的姑娘,“傅公子一介读书人,怎么也来这青楼自甘堕落?”
  “外头的人可都以你为榜样呢,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傅湉淡淡瞥他一眼,似乎连跟他说话都觉得浪费力气,拦住了想要动手揍人的李庆年,“走吧。”
  说完他就直接忽略了闻则明,继续往外走去。
  闻则明脸色青青紫紫,将手中的酒杯砸到地上,咬牙骂道:“不过是中了个秀才,狂什么!要不是、要不是……我也能考中!”
  怀里的姑娘敷衍的安慰他几句,却被他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浑浊的双眼中充满怨恨,要不是闻博礼,现在风风光光的人就是他!
  将人各自送回去后,傅湉才回去,分别时李庆年还恋恋不舍的拉着他,“明天你再来找我玩啊。”
  冷漠的将他的手扯下来,傅湉斜他一眼,“明天要摆流水宴,要招待客人抽不出空来。”
  李庆年顿时跟个被霜打蔫儿了的大白菜一样,哀怨的看着他。
  “……你记得叫上其他人,一起过来吃酒。”傅湉在他哀怨的眼神里又补上了后面的话。
  李庆年精神一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回去休息一晚,翌日一早,傅湉就起来准备,傅有琴坚持要大操大办,不仅安排了三天流水席,傅府里还另外设了宴,交好的几家都下了请帖,说要热闹热闹。
  这是傅湉接手傅家后的第一桩大事,虽然觉得有些铺张了,但是他还是用心准备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代表的是傅家,在外人面前总不能落了面子。
  换上一身沉稳的墨蓝色衣袍,长发用头冠束起,傅湉揉揉脸打起精神,出去跟傅有琴一起招待客人。
  客人们都带着贺礼早早就到了,虽然傅家只有傅湉一个男丁,但从最近的桩桩件件里看,谁也不敢小瞧了他,傅湉看着年纪小,但一飞冲天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傅湉前途不可限量,因此不管接没接到请帖的,都带着贺礼上门贺喜。
  傅吉在门口登记贺礼,忙得头都没时间抬,直到听见闻博礼的名字才抬起了头,神情警惕的看着他道:“夫人少爷不欢迎你。”


第61章
  闻博礼神色难看,不善的看着傅吉道:“你一个下人, 就这么对待送礼的客人的?”
  说完他就要往里走, 傅吉上前一步挡住他, 不卑不亢道:“闻老爷,少爷交代过,不许您踏进傅家的大门。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被挡在后面的宾客看着他们两人对峙,也不进去了, 就围在周围看热闹。傅有琴跟闻博礼和离他们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两人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
  有机灵的下人见势不对,赶紧去了院子里给傅湉报信。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傅湉看见对峙的两人,带笑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冷冷的看着闻博礼, “你来做什么?”
  面对傅湉, 闻博礼紧绷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 “你高中,作为父亲自然来要庆贺。”他将手中的礼盒打开, 露出一块玉石镇纸,自顾自说道:“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爹再给你换别的。”
  傅湉被他恶心的不行,闻博礼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以往这种期待的眼神都是落在闻则明身上, 而看向他时, 则是敷衍和藏不住的厌恶, 以前他以为这是因为闻博礼爱的是白瑞荷, 所以对闻则明爱屋及乌,现在看来,他喜欢不过是个能给他挣面子,光耀门楣的儿子罢了。
  至于这个儿子是谁,并不重要。
  “我说过,我姓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傅湉面色没有丝毫动容,“你不必再惺惺作态,我考中了秀才,光耀的是傅家门楣,跟你闻家可没有半点关系!”
  闻博礼面色一变,神情几近狰狞,“就算你不认,你流的还是我闻家的血。”
  “那又如何,”傅湉扬起下巴,倨傲的看着他,“我身上一丝一毫的荣耀,都是傅家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有教导过我一天吗?你的精力跟时间都用在了闻则明那个外室子身上,”傅湉讥讽的笑起来,“可惜教出来的人跟你一脉相承的废物。”
  周围雅雀无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都停了下来,有的人不赞同的看着傅湉,百善孝为先,傅湉这话说的太过了。
  “傅吉,叫人把他赶出去,大好日子别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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