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态度》第26/66页
“什么?”裴戎听清了彭立的话,反问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是茫然。
他很久没听到严心夏的名字。
严心夏是裴戎中学时期的初恋男友,自打两人分手后,也断了联系。
彭立作为唯一知道他俩关系的朋友,也不在裴戎面前提起严心夏的名字。
那会儿裴戎高中毕业,严心夏比他小一年级,两人异地恋了一年,本以为大学还能在同一个城市里,严心夏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了。
彭立立马意识到裴戎说的小学弟,不是严心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严心夏回国了是吗?”裴戎看着彭立。
“啊?”彭立也学会了装傻充愣这套,只是他演技没裴戎好,反应也没裴戎快,脸上还带着一丝丝慌乱。
裴戎靠在沙发上,煞有介事地看着他,“他联系你了是吗?”
别看裴戎平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严肃起来,还真有当干部的风范。
彭立只能老实交代,“他是联系我了,让我先别告诉你。”
初恋的分量,在男人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是血肉里扎着刺,会习惯它的存在,等再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会疼得撕心裂肺的。
裴戎倚靠在沙发上,没再去看彭立,从兜里掏出了烟,沉默着没说话,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
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包括感情,他对严心夏也没那么喜欢了,只是严心夏留给他的后遗症倒是延续了很久。
大学期间,他也谈过恋爱,认真谈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对感情会有保留。
再到后来单身一人,也会去找陌生人寻找慰藉。
这些都是严心夏给裴戎带来的影响。
彭立在心里骂自己嘴快,赶紧又岔开话题,“那你说的小学弟是谁?你大学同学?”
提到王寒轻,裴戎这才回过神来,手里的香烟也烧了大半,烟灰顺势掉落到身上,散落成了小颗粒。
“不是。”裴戎顺手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说了你也不认识。”
虽然王寒轻和他们同一个中学,但是自己都没印象的人,彭立怎么会记得。
想到王寒轻,裴戎心里沉甸甸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点,这个时间,王寒轻在干什么?不会还在忙吧?
“说说嘛,又不是你大学同学,没准儿我真认识呢。”
裴戎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口说出了一个名字,“王寒轻,你认识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彭立没有说不认识,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裴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认识?”
彭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裴戎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真不认识?”不认识就坦坦荡荡说不认识,彭立的反应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裴戎蹙着眉头,“他和我们一个高中的。”
“哦!哦!”彭立抓了脸颊一把,“我知道他,他跟我弟一届的嘛,人缘不太好,转校生才来学校就得罪人,刚想起来。”
裴戎心里很乱,懒得去计较彭立说的是真是假。
他俩见面的时间不长,裴戎却喝了不少的酒,幸好他来之前有先见之明,没有开车。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裴戎让彭立先走,彭立有些不放心,“那你自己回去?”
“别啰嗦了,又不是小姑娘。”裴戎顺手关上了车门。
等出租车开远后,裴戎没有等车,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酒吧位处市中心,再晚都热闹,晚上风大,吹得路上的行人都拢紧衣服,行色匆匆。
裴戎鼻腔都凉透了,他手揣进兜里的时候摸到了电话,拿出电话看了眼,屏幕空荡荡的,没有王寒轻的消息。
平时被王寒轻联系得多了,一下子冷淡下来,裴戎还有点不习惯。
他有点想听王寒轻的声音了。
他打开王寒轻的微信,打完字又删掉,删了又打,他压根儿没想好说什么。
算了。
就在裴戎打算放弃的时候,王寒轻居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裴戎没多想,接了电话,“喂?”
电话里风很大,呜呜作响,熟悉的声音回应了裴戎一声,“喂。”
“不是不能打电话吗?”
王寒轻声音比平时还要低一点,“是不能打电话,公司在这附近租的房子都没信号,但是能出来,我出来打的。”
能出来?要出多远?
裴戎很想知道,到底有多远,“走了多远?”
“借了别人的自行车,也就半个小时。”
第22章
那句微不足道的“也就半个小时”听得裴戎一愣,他接着问:“路上车多吗?”
其实他都能猜到,军区偏僻,管辖也森严,路上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车。
“不多。”
裴戎继续道:“风大吗?”
王寒轻有问必答,“还行。”
这些日子的相处,以裴戎的观察力,摸清楚王寒轻说话的习惯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路上车多不多,王寒轻正面回答了不多,车不多就不会影响他出来打电话。
风大不大,王寒轻回答的是还行,那就意味着大,大到手机里能听到,大到王寒轻不愿意提,风大成了他出门的阻力,但他不想因为风大,就错过和裴戎打电话的机会。
喝过酒后,裴戎嘴里又干又涩,他拼命地咽唾沫,“跟人借车怎么说的啊?”
王寒轻的性格,开口找人帮忙会说什么?跟人交流都是一件费劲的事情。
“问他借了几天,晚上他都用不到,我可以借来骑。”王寒轻又补充道,“不远,其实不用骑这么远的,只是那边信号不是很好。”
骑车半小时,开车可能也就十分钟的事,人少车少的郊区,马力拉足了跑就几分钟,顶死天七八公里路。
路途长吗?好像不长,但需要天天骑,每次都只是为了打一个电话,这不是路途长不长的问题,是值吗?
有些话到了裴戎的嘴边,又因为王寒轻的那句“不远”,没法讲出口,因为裴戎不用问都知道答案,王寒轻不觉得路长,也不觉得日复一日枯燥,更不会去想值不值。
喜欢这种感情,注定意味着付出,还是一种不会有等价回报的付出。
裴戎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问了些琐事,问那儿吃饭方便吗?办公环境怎么样?
能答的王寒轻都答了,吃饭有食堂,工作也是在独立办公楼,有些工作需要到军区内部,有些只用在办公楼就行。
“你在外面?”裴戎问了那么多,终于轮到王寒轻开口。
路过裴戎身边的都是些年轻人,年轻人三五成群,打打闹闹,阵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