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态度》第40/66页


  除了工作,能在假日和对方待在一起,无论是球赛也好,还是游戏机也罢,重点不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是跟谁在一块儿,共同憧憬下一个假期该做什么,好像永远都期待不完。
  可惜王寒轻的假期有限,这天早上,是裴戎起床送他出门的。
  别看王寒轻长得挺严肃,挺冷淡的一人,有时候也很唠叨,甚至会不厌其烦地跟裴戎重复注意事项。
  “钥匙,小心胳膊,冰箱里有牛奶跟水果,中午我会提前给你点外卖。”
  裴戎吊着胳膊,身上披着王寒轻的睡衣,睡眼惺忪地靠在墙壁上,莫名觉得自己太像送老公出门上班的全职太太。
  这样的身份,没让裴戎觉得抗拒,反而一秒入戏,他上前扶住王寒轻的肩膀,“工作辛苦了,记得好好吃饭。”
  王寒轻一头雾水,脸颊上也跟着一热,裴戎吻了他一下。
  “我走了。”
  送走了王寒轻,裴戎瞌睡也醒了,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只能蜷缩回被子里,再眠一小会儿。
  裴戎拿着手机刷了几个视频,很快收到了王寒轻的消息,“开车了。”
  被子里暖烘烘的,裴戎将脸埋进被子里嗅了嗅,是王寒轻家沐浴露的香气。
  裴戎简单地回了句“慢点开”,没再说别的,怕王寒轻会分心。
  视频看得裴戎眼皮子打架,就在他昏昏欲睡时,手机震动让他瞬间清醒,来电显示上彭立的名字,让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要不要接。
  就在电话快要挂断时,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自从上次通过话后,两人不算太愉快,也就没有联系,彭立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嬉皮笑脸的,大概害怕裴戎生气,还有些讨好。
  “怎么?还在睡觉?”
  裴戎也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太尴尬,人家主动打电话来示好,他也顺着台阶就下了,太过端着,不是他的作风。
  “没,醒了,只是还没起。”
  彭立跟裴戎随口聊聊的语气,“昨天陪我妈逛街,碰到叔叔阿姨了,你跟他们说的是出差,没有说住院?”
  “你不会告诉他们了吧?”裴戎转念一想,不应该的,如果的彭立真说漏了嘴,父母早就打电话来了,况且彭立看着不太靠谱,这方面还是挺有分寸的。
  彭立嚷嚷道:“当然没有啊,阿姨一说你出差,我估计你就是瞒着他们,你少冤枉人。”
  裴戎自知理亏,“抱歉。”
  “你什么时候出院啊?回头我跟心夏来接你。”
  裴戎眉头一皱,慢慢吞吞地坐起身来,随手拿过旁边的口琴把玩,“我已经出院了,用不着麻烦。”
  “你出院了?出院都不说一声,是不是兄弟啊?”彭立“嘶”了一声,“你堂弟不是在你那儿,你出院住哪儿啊?你们厂里的宿舍,还是酒店啊?你手也不方便啊。”
  现在的口琴质量,比十年前好了许多,光是这金属的质感,摸起来特别的顺滑。
  裴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告诉彭立,“王寒轻家。”
  电话里一阵沉默,裴戎以为断线的时候,彭立喊了他一声,“裴戎。”
  “嗯?”裴戎知道,关于严心夏的话题,还是躲不过的。
  “心夏给你送饭菜你不领情,现在是住到王寒轻家里,躲着他是吗?”彭立顿了顿,“好歹心夏也大老远地回国来找你,你为什么一点情分都不念呢?你跟王寒轻住在一起算什么?你俩真在一起了?”
  裴戎觉得有点不可理喻,这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他为什么要念情分,他和王寒轻住在一起,当然是想和王寒轻朝着恋人的关系发展。
  既然自己想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避嫌当然是有必要的,况且王寒轻是真的会吃醋,会不高兴,会患得患失,不敢跟自己说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自己做什么的事情,不是从严心夏的感受考虑的,他只是想给王寒轻适当的安全感。
  这一堆大道理到了嘴边,又被裴戎咽了回去,他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严心夏?”
  如果不是喜欢,干嘛为他打抱不平?
  彭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看你俩这么僵着…”
  “彭立,我和他分手十多年了,你要是喜欢他,就大胆去追,别顾及我,我不介意,也不在乎,你既然觉得他不容易,你好好安慰他,他现在和你挺亲近的,不是吗?”
  不管有没有王寒轻的存在,一个分手十多年的前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三番两次地让共同的朋友当说客,让裴戎体谅严心夏的心情,裴戎都会反感。
  “王寒轻跟你说了什么对吗?”彭立一口咬定,不然裴戎不会那么抗拒严心夏的。
  裴戎原本想说,王寒轻不屑告状,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有件事是彭立、严心夏和王寒轻都知道的事情,但瞒着自己,如果自己追问王寒轻,他说不定会轻描淡写地避开,他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他想知道,从这三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一样的。
  他冷不丁问了句,“既然能做,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第33章
  裴戎觉得自己的问题不难回答,但是电话那头的彭立明显是僵住,他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彭立不敢跟自己开口。
  自己能直截了当跟彭立开口,问他是不是喜欢严心夏,不是没有依据的。
  早在前些年,裴戎便察觉到彭立跟严心夏有联系,彭立会时不时跟他透露一下严心夏的近况。
  那时裴戎觉得,毕竟彭立跟严心夏是朋友关系,有联系很正常,没有说自己跟严心夏分手,他俩也得闹僵的道理。
  现在看来,gay和gay之间,能有上床的机会,就不会存在单纯的朋友关系,就像男人跟女人一样,成年人不会有那么多的纯粹。
  如果彭立是喜欢严心夏,那一切都说得通了,估计是老早就喜欢,只是碍于裴戎的关系,不好对朋友的前任下手。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微妙的,既然得不到的话,能做的只有尽全力让对方高兴,满足对方的要求。
  把这些想通后,裴戎竟然觉得不痛不痒,他只是迫切地想知道,王寒轻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良久,彭立才开口,“跟心夏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是我跟王寒轻有一点矛盾。”
  王寒轻刚转校就得罪人,再加上他古怪的脾气,就算是被人孤立,也不会主动放下脸面去迎合任何人,看他那副不会来事的模样,被孤立不算是原则问题,他也不会闹到老师跟前。
  至于,他跟彭立的矛盾,彭立自己的描述是,他看王寒轻不顺眼,才找人揍过王寒轻。
  “本来就是很多年前的事,别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你跟严心夏的关系。”
  彭立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裴戎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上学那会儿,他俩成天在一块儿,裴戎实在想不到,彭立什么时候背着他跟王寒轻有过冲突。
  他也想不到,王寒轻低他们两个年级,能有多少接触的机会,总不能是彭立作弊也被王寒轻告老师了吧?
  裴戎有点乱,问题太多,他捋太清楚,只能想到哪儿问到哪儿,“他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裴戎急了,“彭立!什么时候的事!王寒轻干什么了?你看他不顺眼?”
  “大一的时候…”
  裴戎更听不懂了,“大一?你都不在建新中学,他还怎么得罪你?”
  难怪自己不知道这事儿,裴戎转念一想,都去大学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王寒轻即便是做了什么,彭立也不该知道,还得是有人在中间传话才行。
  “你不知道?”彭立也是心虚,到这儿才反应过来,裴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套他的话罢了,“你套我话?”
  裴戎也不跟他墨迹,“你不想说我自己去问严心夏。”
  “你别问!”彭立急切地拔高了声音,“反正这事儿跟严心夏没关系,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自作主张,是我觉着他对心夏有意思,我才让我弟揍他的。”
  彭立的说法没什么说服力,一个在外省读大学的人,对学校的事情能知道多少,更何况,王寒轻对严心夏有意思,他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裴戎知道,问他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哪怕是掏干净了,他也得把责任拦到自己头上,跟严心夏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王寒轻还能跟你遇上。”彭立恹恹道,“就是这么件事。”
  他语气太随意,就像是在告诉裴戎,他今早上班,是挤的地铁,不是自己开车,在他口中,和王寒轻的过节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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